本文為新刊《Dragon Soul》的部分試閱，完整內容收錄在書中，歡迎購買書籍！☺

✦ 本文為後日談，建議先看過原作結局。

✦ 本文中兩人為剛交往狀態。

健康檢查

1.

從法琳甦醒那天起，瑪露希爾就要求法琳和她睡在一起。

上次的經驗讓瑪露希爾耿耿於懷，她深怕法琳又會在她沒注意到時消失不見。

但又不能弄個牽繩把法琳綁起來，能做到的也就只有盡可能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了。

今晚她們兩人躺在床上看書，彷彿又回到學生時期。

瑪露希爾看得累了，就把書放下，趴在枕頭上盯著法琳。

法琳輕鬆地把書放在腹部上，不像以前常常把臉跟書貼得很近。這次復活意外地治好法琳的近視，也算是因禍得福。

雖然法琳平常還是習慣瞇著眼，不過睜開雙眼的時間也變多了。

仔細一點看，就能注意到瞳孔的形狀是細長的，和人類不一樣，那當然是龍的關係，幸好似乎沒什麼不好的影響。

她接著觀察法琳有點粗的淺色眉毛，可愛的下垂眼尾，漂亮濃密的長睫毛，就連下睫毛也很明顯。

北方人的雪白皮膚，還有很紅的臉頰和鼻子。

這陣子瑪露希爾經常都在慶幸，至少這些美好的部分都完整地保留下來了。

「瑪、瑪露希爾，怎麼了嗎？」

瑪露希爾視線上移，對上法琳淺琥珀色的眼睛。原來法琳的臉頰又變得那麼紅是因為注意到自己被盯著看。

「沒事呀。」

「嗯……不是在擔心吧？」

「現在不是。」瑪露希爾微笑了一下，親密地把手放到法琳的手臂上。

等等──這觸感不對。

瑪露希爾心頭一驚，馬上把手掌拿開，檢視自己剛摸過的地方。

就在法琳的前臂接近手肘的位置，居然有幾根纖細的白色羽毛。

「妳這裡長羽毛了！？」瑪露希爾大叫著坐起身。

「啊……對呀。」法琳平靜地回答。

「不是只有腳而已嗎！？」瑪露希爾緊張地把法琳拉起來坐著，她一手握住法琳的手臂，一手把衣袖往上拉，才發現上臂也零星地長著幾根羽毛，雖然還像初生的雛鳥般稀疏，但足夠讓瑪露希爾目瞪口呆了。

或許是因為羽毛不長，又跟法琳的膚色很接近的關係，所以之前才沒有看出來。

「嗯……我本來也以為只有腳……」

「妳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啊！真是的！」瑪露希爾抓著法琳使勁搖，不知道法琳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種粗枝大葉的性格。

「對不起、我想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還有哪裡？」瑪露希爾陰沉地瞪著法琳。「還有哪裡也長了羽毛？」

剛結束復活儀式的時候，瑪露希爾和幾個女性精靈相當仔細地檢查過法琳的身體，她確信當時法琳的上半身很正常，可沒有什麼長羽毛的跡象。

才過沒多久就有新的變化，她這麼驚嚇和擔憂也是合理的。

「嗯……好像……肩膀……背……跟胸口都有一點。」

「那不就幾乎是整個上半身嗎！？」瑪露希爾激動地大吼。

她不可置信她們幾乎無時無刻待在一起，法琳居然還能對她隻字不提。

「衣服脫下來讓我看。」瑪露希爾命令道。

「讓……讓妳看？現在？在這裡嗎？」

「不然呢？」瑪露希爾加重語氣說。

「喔……」法琳露出為難的神情，但還是乖乖脫下了上衣。

本來瑪露希爾太過焦急，所以根本沒多想，等到她看見法琳赤裸的上身，才忽然開始不自在起來。

她不太敢直視法琳的胸部。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感到尷尬，之前明明不會多想。

難道就只是因為知道了自己其實喜歡法琳嗎？

唉唷，但我又不是刻意想要看她的，我幹嘛要覺得對她不好意思？

她驅散那些胡思亂想，把專注力擺在法琳身上那些惱人的羽毛。

從手肘到上臂，肩膀到後背，確實都長出了短短的羽毛。不過沒有細看的話，那就只是像比較長的汗毛，很容易就忽略了。

「這些……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我也不確定……我是今天早上才注意到的。」

所以可能不是我太遲鈍才沒注意到，而是這些羽毛一下就全冒出來？

思及此，瑪露希爾感覺背脊一陣發涼。

她用指尖輕輕撥開法琳背上的羽毛，按撫下面的皮膚，確認沒有變硬或長出什麼奇怪的鱗片來。

「好、好癢。」法琳扭著脖子說。

瑪露希爾嚴密地觸摸法琳的背部到肩膀、上臂，至少現在摸起來都是正常的觸感，一如既往地軟嫩，讓她稍微安心了些。

再往前，她瞥到法琳胸膛上淡淡的羽毛，但她自覺沒有伸手細細撫摸的勇氣。想來既然其他地方都觸感正常，胸部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吧。

而且她看到法琳把棉被抱在胸前，顯然對這樣裸露身體很不自在。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瑪露希爾說著動作比法琳還快，拿了衣服就幫法琳套上。

她感覺自己鬆了一口氣，但似乎不只是因為法琳的皮膚沒有問題。

「除了長羽毛之外，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沒有。」法琳對瑪露希爾露出溫和的笑容。「而且我覺得我好像比以前更有力氣，體力也更好了。」

「是嗎？那就好。」瑪露希爾微笑著摸摸法琳的頭。「只能再觀察看看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不用再找那些精靈幫忙……」

「我理解……她們好像有一點可怕。」

「是啊……再找她們幫忙的話，大概會很麻煩，如果沒事就最好了。」

「嗯……只是……」法琳欲言又止地低著臉。

「什麼？」

「只是……有點擔心瑪露希爾會不會不喜歡……」

瑪露希爾笑出來。「笨蛋，我只要妳能健健康康的就好了！長羽毛有什麼關係！」

聽瑪露希爾這麼說，法琳就開心地笑了。

瑪露希爾伸手牽住法琳的手，溫柔地握在手裡，兩人安靜了一會兒。

「對不起。」瑪露希爾說。

「為什麼突然道歉？」法琳有點緊張地問。

「我剛剛那樣直接叫妳脫衣服……好像不是很尊重妳。」

「沒關係，妳是擔心我呀。」

「嗯……」瑪露希爾低下頭沉吟片刻，感覺自己的臉漸漸變熱。「只是想到……既然我們都在一起了……那樣子、就是……總覺得……嗯……好像應該要在更理想的情況下才對……」她害臊得語無倫次，又語焉不詳。

「……更理想的情況？」

瑪露希爾仰起臉和法琳對視，她彆扭地努了努嘴，半晌答不上話。

然後法琳好像懂了，那之後就是兩張嬌羞紅潤的臉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沒、沒事啦！妳不要在意我說的。」瑪露希爾說完就拿起書本，假裝沒事一樣繼續看書。

法琳在她一旁，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安靜得讓她焦慮。書上的文字在她眼前散亂模糊，她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但也不敢再看法琳。

直到法琳用柔軟的嗓音緩緩地剖開了這片靜謐。

「怎麼樣才能……到妳說的理想狀況……」

目前為止，她們都只是單純地接吻和抱在一起睡覺而已。

「如果我……不只是想要抱妳而已。」法琳低聲說。

才女羞恥地拋開了書本，滿臉通紅地將身體挨近法琳。

「……那就不要只是抱我啊。」

2.

其實就算在彼此告白後，她們也不是那麼常接吻，大概是兩人對於這種舉動都有些羞於啟齒。

剛開始的幾天，法琳會在睡前用很客氣的口吻問她：「可以親妳一下嗎？」

再之後，她會在感覺到法琳靠近她、開口之前，就先親法琳，然後兩人溫馨地相擁入睡。

瑪露希爾很喜歡那樣的晚安吻，只是簡單的碰觸，就能給她帶來莫大的幸福感。

不過現在法琳親了她一下，她們都知道接下來不會只有道晚安。

「……我可以親久一點嗎？」法琳輕聲問她。

當然，簡單有簡單的好，可是更多也沒有什麼不好。

「……嗯。」

法琳靠近她，動作小心翼翼地吻了她數次。法琳柔軟的嘴唇讓她覺得舒服得不可思議，第一次這麼久的接吻讓她的身體變得有些無力，她把雙手支撐在床鋪上，腦袋有些發昏。

她在接吻的時候無意間碰觸到法琳的手，於是法琳把厚實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她感覺到法琳溫熱的掌心，似乎跟她一樣難以冷靜。

接著法琳的手掌往上攀，小力地握住她的手腕。

「瑪露希爾……要不要坐到我腿上？」

「……嗯。」瑪露希爾遲疑了一下後答應，畢竟如果不答應，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

她挪動身體，用跪姿跨坐上法琳的大腿。她從來沒有跟人做過這種動作，做了才發覺實在很難為情。

「會不會很重？」瑪露希爾嘗試用語言緩解自己的尷尬。

「一點都不重。」

法琳說完就抱住她，於是她也回抱法琳，紮實的擁抱讓她放鬆許多，便把臉也親密地倚放在法琳肩上。

「這樣真好。」瑪露希爾不禁說。

「嗯？」

「能夠這樣抱妳，感覺很好。」

「……我以前不太敢抱妳。」

「對啊，都是我在抱妳。為什麼呀？」

「嗯……因為喜歡妳啊……所以才覺得如果主動去做的話……好像不太好。」

「笨蛋，妳想太多了。」

「很難不想啊……而且……要是被瑪露希爾拒絕的話也會很難過……」

聽到法琳說這些害她心情都要跟著難過起來，她確實曾拒絕過法琳，雖然是擁抱之外的事情，但之前已經懊悔的夠多了，可惡，她才不要在這種幸福的時刻讓法琳說這些喪氣話。

她鬆開擁抱的手，強硬地捧住法琳的臉。

「我才不會拒絕！妳想對我做什麼就做啊。」

法琳呆呆地望著她，過了幾秒後笑了。

「瑪露希爾是那種最初會表現出強力決心，但實際遇到困難或討厭的事，也會誠實退縮的人……」

「啊？」瑪露希爾愣了一下，隨即回想起自己無數次說為了救法琳什麼都肯做，又無數次拒絕吃魔物的畫面，讓她羞愧地臉紅了起來。「妳是在損我嗎？」

「不、不，當然不是，我覺得能夠誠實很好，只是……我不想變成那個讓妳退縮的人。」

瑪露希爾聽得出來，這些乍聽之下溫柔體貼的話語，實際上只是害怕受傷而已。

這讓瑪露希爾忍不住有點生氣，因為她把法琳看得那麼重要，她也告訴法琳她有多喜歡她，但法琳終究覺得她會傷害自己。

「我懂了，妳不相信我。」

「什麼？不、我不是──」

瑪露希爾脫掉自己的上衣，全裸著上身面對法琳。

這當然不是她預想的「理想狀況」，但那又怎樣呢？

「所以呢？妳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法琳傻傻望著瑪露希爾的臉，視線一丁點都不敢往下放。

「哼，要是妳現在說妳什麼也不想做，難過的就是我了。」

「……我、太、這……」法琳瞠目結舌，像被石化般動彈不得。

「到底怎麼樣嘛？」瑪露希爾羞恥地抱住法琳。「討厭……」

法琳僵硬地把一隻手輕輕放到瑪露希爾的背上，她甚至不敢把整個手掌貼上，好像瑪露希爾是一個燙手的鐵塊。

「妳、妳……」法琳支支吾吾地說。

「什麼啦？」瑪露希爾慣性地用不耐來掩飾她的害臊。

「妳很漂亮……」

瑪露希爾感覺心臟彷彿用力緊縮了一下，一股熱血在她體內迅速地竄流。

「……妳明明不敢看。」

「……但還是看到了一點點。」法琳心虛又難為情地說。

瑪露希爾撫摸法琳的後腦勺，她喜歡法琳那細軟的頭髮纏繞在指間的觸感。

「喜歡我嗎？」瑪露希爾放輕了聲調問。

「……喜歡。」法琳終於敢用雙手抱瑪露希爾，雖然還是很小心。「喜歡、很喜歡。」

「那至少把我抱緊一點吧？」

「很、很害羞。」法琳緊張兮兮地說。

不可否認法琳的手直接放在她肌膚上的感覺，其實也讓她害羞。

「好啦，今晚我們誰也別勉強誰，就這樣吧。」瑪露希爾笑說。

至少，她又確認了一次法琳很喜歡她，其他的事……也不急於一時。

她揉揉法琳的頭，然後鬆開手。

但法琳卻不放開她。

「……嗯？」

「我不、不勉強。」法琳終於抱緊她，溫熱的手掌貼在她的背上，灼燒的卻是她的耳朵。

「……什麼意思？」她明明裸著上身，卻覺得好熱。

「想摸妳……可以摸妳嗎？」法琳的語氣突然變得有點積極，好像很怕就此結束。

這讓瑪露希爾緊張起來了，但此刻絕不能當法琳口中那個誠實退縮的人，她可不認為那值得被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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