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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x年10月3日，上午。

离开列车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被紧紧束缚着，剥夺了除了触觉之外全部感官的祈，已经几乎丧失对时间的感知能力了。她只知道，在那场盥洗室里伴随着狂乱的吻的盛大高潮后，纯里就已经不再掩饰对她的欲望了。

即使是在列车上，纯里也会将座椅旁的帘子放下来，在帘子的遮挡下，用颤抖的手解开口罩，取下口枷，然后不顾一切地吻着她，索取她。

而祈只能被动地接受着纯里狂乱的索求。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她甚至能想象到，少女在拥吻着她时，那紧紧眯起的眸子，被情欲烧得通红的脸颊，贪婪地拥抱着她的手臂，还有通过体温、通过狂乱的吸吮着的舌头，通过她急促的呼吸传递过来的，不知餍足的隐秘狂喜。

就像是野兽离开了囚笼，正在大口啃噬她的猎物一样。

而祈甚至还从这不知餍足的索取和掠夺中，感受到了一丝恐惧。纯里，似乎在恐惧着什么。是在恐惧注定的结局即将到来，所以想在结束之前，更多地品尝曾经搭档的味道，更多地宣泄自己从前一直压抑着的欲望？还是某种更复杂的情感？祈不知道。

但在这狂乱的索取中，祈几乎无法自拔地沉沦了。她甚至不想去想自己之后的结局，“无非也就是死”的，近乎自虐般的念头和情欲混合在一起，让她也同样不知餍足地渴求着纯里。唇舌哪怕分开一秒都觉得干渴煎熬，只要有一瞬没有被纯里抱紧就觉得寂寞难耐，她明白，自己只不过也是在贪求毁灭前的欢愉罢了。

就像是饮鸩止渴，现在的祈已经不想去思考任何东西了，只是一味地痛饮这甜美的毒酒，生怕一停下来，自己的心就被趁虚而入的恐惧所填满。

但终于，列车到站了。祈没有发声叫喊，而是徒劳地伸着裹满唾液的小舌，用急促的喘息哀求纯里不要离开。不过，口枷和口罩最终还是回到了她的口中，少女只能一遍又一遍回忆着搭档唇舌的触感，来聊以慰藉被欲火灼烧得一片空虚的内心。

轮椅吱嘎作响，满是淫语的耳机再次回到了她的耳朵上，祈感觉到自己被推着向某个方向走去，她知道深渊就在不远处，而自己正在被推行在这片通向深渊的悬崖小路上。可是离深渊越近，她的欲火就越是难耐。

……反正，结局早已注定了吧。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沉沦在快乐之中，不要清醒……好吗，纯里？

轮椅停了下来。祈浑身一震，涌入心中的是无尽的空虚与恐惧——这就要结束了？自己还没有享受够纯里的抚慰。而随着耳机被摘下，幽静的风声与鸟鸣声钻入耳中，她意识到，这里似乎是一处公园，远处能隐约听到人声。

然后，耳朵立刻被柔软温暖的东西含住了。坚硬的牙齿轻咬耳垂，伴随着这淫靡亲昵的触碰，祈感觉自己的肉体和心都要亢奋地起舞了，露在外面的一小块脸颊肌肤早就因为情欲而通红，下体根本无需刺激，就已经流出了汩汩的泉水，沾湿了勒在双腿之间的拘束衣。

“祈，祈……”纯里颤抖的声音呼唤着祈的名字，似乎在苦苦忍耐，她摘下了祈的口罩和口枷，粘长的唾液连在口球上，拉成丝线，然后无声断裂。

“我们……就快到了……”纯里艰难地吐出声音，而正是这一句话，让祈从情欲的烧灼中短暂地恢复了清明。

“要拿我……去换……泉真唯的消息了，是么？”

不知怎么，一想到这个名字，一股酸涩就从心底涌出，浇灭了灼灼的欲火。原本想要呼喊出口的纯里的名字被堵了回去。祈低声呢喃着，纯里低下了头去。

“我还是……不如泉真唯重要，是吗？”

不知怎么，这句话控制不住地冲口而出。仿佛是在废楼那时的诘问的延续，祈轻声说，“所以，那些都是……假的吗？纯里？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可以就这么……一笔带过？”

“——不是的！”

纯里猛地提高声音，而祈看不到的是，她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再也无法忍耐内心的感情了

“是吗？”

可意外地，听到这句回答后，祈发现自己竟然十分平静。

……因为，已经……无所谓了吧。

毕竟，死亡的终点就快要到了。无论自己在纯里心中的地位如何，这件事都已成为定局。而且自己也已经接受了……正因为接受了，所以现在自己才只想要死亡前永远迷醉的狂欢。

这样就好了。被在意的人吻过之后再死，这样也不错。如果是这样的话，泉真唯踩着那条用自己的性命铺成的路归来后，纯里会不会记得自己一辈子呢？泉真唯又会不会记住自己一辈子呢？无论在她们牵手，还是接吻，还是紧紧拥抱的时候，自己的幽灵想必都会一直如影随形地跟在她们身边，直到生命的尽头吧。

想到这里，祈忽然感觉到一丝……报复般的、阴暗的喜悦。

而纯里在听到这句平平淡淡的“是吗？”之后，忽然愣住了。就像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面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但试卷上写的竟然都是陌生的内容一样。

随后而来的，就是长长的沉默。

祈在沉默中等待着，直到纯里用木讷的声音，怔怔地说：“因为，我……我对真唯……发誓了。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去找她……她也一样……会来找我……我们……一辈子……一辈子都要……”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小了下去，直至无言。

“呜……啊啊……”

然后，祈听到了低低的哀鸣声。这声音就像是从纯里的身体深处迸出来一样，就像是岩浆从大地里迸出来一样，嘶哑凄怆得仿佛要撕裂她的喉咙一样，不像是人的哀鸣，而是怪物发出的嘶吼。

在那一瞬间，祈有些恍惚了。一个念头忽然浮上她的脑海。

什么样的怪物会发出这种哀鸣声？重伤吗？不。垂死吗？也不。被夺走心爱之物？好像……也不是。

是“一直以为自己是人的怪物，终于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即使眼睛看不见，祈仿佛也能从空气中感受到纯里的颤抖，痛苦好像要撕裂纯里的身体，满溢到空气里，钻入祈的嘴里，被她的舌尖品尝到。

每一丝颤抖仿佛都是在问“为什么”，每一声喘息似乎都是在说“我想要”，痛苦和欲火同时煎熬着少女的心，上一秒因为阴暗的喜悦而颤抖，下一秒就坠入了最痛苦最悔恨的冰窟。

祈无法知道纯里此刻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她能感受到这种仿佛要沁入空气中的痛苦。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终究，还是不愿意让纯里感到痛苦。她终究，还是不想让纯里放弃她自己。她终究还是看不得这个笨拙又孤僻的女孩活生生把她自己撕裂。

哪怕这以她自己的结束作为代价。

算了，这样就……好了吧。

“纯里。”祈忽然静静地说，她明明戴着眼罩，却像是本能地知道纯里在什么地方一样，转过了头。眼罩隔绝了视线，但纯里能感觉到她的注视，“吻我吧。”

“……什……”

“做你想做的……别让我醒来。”

揭开口罩后，少女的脸颊溢满红晕。她的声音一瞬间就点燃了纯里内心的火种，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捧住祈的脸，狂乱而贪婪地吻着她，那么热烈，那么绝望。两行泪水洇入交织的唇舌，为甜蜜的吻带来一丝苦涩。

祈忽然在想，这样，纯里是不是就能暂时忘了痛苦？忘了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的真容，就像自己可以忘记即将到来的死亡一样。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让我们两个人都一同地沉浸到这终结前的狂欢里……

随即，在混沌的黑暗中感受着纯里唇舌的搅动，祈忽然萌生了一丝阴暗的想法。

自己这样，算不算是让纯里背叛了真唯呢？

报复的快意，阴暗的自卑，以及决心彻底忘记一切的狂乱交织在一起，让她再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幻。良久，她感到纯里的舌尖离开了自己的嘴。祈忽然感觉耳朵也有些寂寞了。

“说出来，纯里。”

“……说什么？”

“说那些……你放给我听的。我要你，亲口说给我听。”

纯里沉默了。她颤抖着，再次捧住祈的耳朵，嘴唇贴到她的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在急促的呼吸之后，祈听到了颤抖到近乎破碎的、裹挟着浓浓情欲的呢喃声。近乎自虐般毫无保留的话语，既像是对恋人的表白，又像是对自己的解剖。

“……我……哈啊……我、我……我想……我想，侵犯你……祈……我，我好想侵犯你，你站在料理台前做饭的时候，你为我洗衣服的时候……还有、还有你整理我的房间的时候……我都好想侵犯你……我想把你绑起来，让你一动也不能动，只能被我侵犯……我想看……你被我侵犯的时候的眼神……”

“你……你总是照顾我，总是对我很温柔……我好害怕，好害怕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我想把你留在身边……哈啊……我……我是‘怪物’，是一只想侵犯你的‘怪物’……我看着你的时候，总是在想……哈呜……总是在想，想剥掉你的衣服，让你只能穿上我给你穿的衣服，只能吃我喂给你的食物，把你变成我的东西……”

纯里张了张嘴，只感觉无数欲望仿佛要从喉咙里喷薄而出，但最先涌出的却是泪水。她急促地喘息着，最终还是将所有的欲望都倾吐了出来，全部都注入了祈所在的那片黑暗中。

“我……我好想吻你，祈……我好想……好想吻你，好想玩弄你的舌头，想把脸埋在你的胸前，想闻你头发和和脖颈的味道……想……想紧紧地抱着你……想脱光你的衣服，想揉你的胸部，玩弄你的……哈啊……你的乳头……可爱的……哈嗯……可爱的小乳头……”

渐渐地，耳机中那些淫语的记忆混入了脑海，和纯里本身的欲望交织在一起。

“想玩弄你的小穴……想看着你的小穴不停地流出淫水……想侵犯你，一直侵犯你到在我面前变成那种淫乱的样子，想逼你亲口说出‘小骚穴’这个词……你这只……你这只下贱的小母狗……哈……嗯呜……手指插进去了，看啊，插进你的小骚穴里了，小穴，很舒服对吧……高潮吧，小母猫，快点高潮，你的阴蒂……也被我玩弄着哦……早就想侵犯你了，早就想侵犯到你不停地高潮了，骚母猫，快高潮吧，快去吧，一边浪叫一边喷出小穴汁，高潮吧……”

“侵犯”逐渐变成了更加下流的言词，纯里一边喘息呻吟着，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也逐渐开始燥热难耐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自己的双腿，用最淫秽下流的词辱骂着、轻贱着自己所爱的人，这种强烈的背德感转化为了更大的快乐刺激，冲击着她的脑海。

纯里死死咬住嘴唇，身体一波一波地痉挛着，眼前也逐渐变得模糊，口中吐出的下流淫语让她几乎本能般地伸出手去，隔着裙子和裤袜，轻轻刺激自己的私处。即使是那隔靴搔痒般的轻微刺激，也如同一阵电流般流经她的身体。

而祈，则在纯里略显嘶哑、满是狂乱、急促而充满欲望的声音中颤抖着。倾听着纯里毫无保留的阴暗欲望，她甚至感觉纯里的手指真的再次侵入了自己的腔穴，在体内颤动着的是恋人的一部分，而不是无机质的玩具。

快感一波一波涌上脑海，在纯里猛地直起身体，在一阵触电般的痉挛中颤抖的同时，祈的口中也漏出了甜美的呻吟，两个女孩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在同一片妄想中达到了甘美的绝顶，纯里趴伏在轮椅的靠背上，脸颊埋在祈的脖颈与发丝之间，双眼微微失神，通红的脸颊染满了情欲的色彩。

“这样……就好，纯里……就这样……不要让我……醒过来。”

仲秋微凉的风温和地吹过公园的上空，晴空高远，阳光清澈。不远处能听到人们悠闲的谈笑声。一只小鸟飞到了树梢，轻轻蹦跳。旋即，它振翅飞走，一片树叶轻轻落下，挡住了树下相拥的少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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