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的黑之翼：第二卷

第一章：破败与萧索之歌

西岚国的首都，多伦多。

西岚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之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伦兰加德在数月之前就承诺帮助西岚发布教廷通告，让人类各国及时驰援西岚，共建人类抵抗魔族的战线。但是虽然通告确实是发了，可人类各国的响应也只是寥寥草草，长达数月的时间里，竟然只有西岚的邻国埃兰德支援了一批五百人的部队到要塞都市洛德城之中。

人类内部的矛盾让他们难以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威胁，这其中有着各国利益纠纷的问题，也有有的国家深居人类各国簇拥的内地的原因，傲慢与自大让他们也未能意识到将要来临的危险究竟有多严重。

多伦多城中心的教堂，高耸的尖顶已经被风雨斑驳了皮肤，那些千年前雕刻在立柱与墙壁上的瑰丽石像也模糊了面孔，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圣原初教会，在魔法式微的当下，在人们没有信仰的当下，已经失去了其曾经的权威与统治力，就连这座城市中曾经最为宏伟高大的教堂，也被旁边近些年新建起的妓院的阴影所笼罩了。

安蒂尔.艾琳娜推开教堂的后门，踏入黎明前的阴影中。

身材丰腴的安蒂尔修女是当下这个教堂唯一的看护人，也是当下这座城市中唯一的信教者。她的身体被保守的修女服所笼罩住，却掩不住其火热的身体曲线。安蒂尔的相貌可以称得上诱惑，金色的长发被包裹在修女帽之中，她只露出一张脸庞面对外面的世界，也足以勾起街道上男人们的欲火。

多伦多的人们大多都知道安蒂尔的名字，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人们公认的“仍然信教的大傻子”，也因为她多年来始终坚持下来的无偿收留无家可归者的习惯，不可谓不是大善人。

只是人们不理解，在圣原初教已经式微的当下，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去教堂捐赠，这位修女是哪里来的资本接济穷人呢？

虽然如此，出于对安蒂尔的尊重，一些家有富余的人有时也会来教会捐赠些财物，安蒂尔则也回以温柔的笑容。

安蒂尔穿着打了许多补丁的修女服穿梭在市场中，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亲切地与她打招呼，安蒂尔也回以如同阳光般温暖的微笑，拎着篮子在市场中采购着。

“安蒂尔小姐，今天又来啦？今天的青菜成色很好哦，每棵便宜你五个铜币吧。”

“安蒂尔小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里面是些我们吃不掉的面包，你带回去吧。”

“安蒂尔姐姐，这是妈妈让我给你的，她说你是个好人，要多吃点水果才能健康！”

“好姑娘……今天还剩下几匹布，你拿回去用吧。你看你的衣裳，都打了这么多补丁，给自己做一套新衣服好不好啊，傻孩子……”

“谢谢……谢谢大家！”安蒂尔抱着大包小包，怀里的各种物品都堆积成了小山，几乎要滚落下来，但是她还能抱着这些东西亲切地点头道谢，委实是经验丰富了。

等安蒂尔回到教堂中的时候，天已经堪堪放明，她估计再过些时间，教堂的门前就要聚集起一大群难民了，时间并不是非常充裕。

安蒂尔来到教堂的粮仓中，推开门，前些天才采购的几袋粮食已经快见底了，她叹了口气，撸起袖子，把剩下的粮食都倒进一张大锅之中，倒进水煮起粥来。

如果是几年前，安蒂尔还不至于这么担心，但是近些年随着战争的愈演愈烈，交界处的好几处城市都被魔族攻占下来，大批的难民从边境向内部流亡，让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西岚财政更是雪上加霜。

多伦多本身作为西岚的首都，已经是相当内部的城市了，可以想象那些边境的难民来到多伦多到底经历了多少困难，想到这些，安蒂尔就更加卖力地搅拌起大锅里的粥水来。

天色放明，安蒂尔像往日一样拉开教堂的大门，门前已经聚集起了一大批面色饥荒衣着褴褛的难民，大多是女人和小孩，有工作能力的男人这个时候已经在城外给那些达官贵人卖苦力了，只是他们没有时间和能力来照顾他人，女人和小孩便聚集到了教会前。

“大家来吧，今天的圣餐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需要多少都可以来拿，只要教会还有食物，就不会让大家饿到的。”安蒂尔招呼着难民们，数十名难民自觉地排成了队伍，没有言语，也没有哄抢和吵闹，在安蒂尔身前默默地领走一碗粥，低声说声谢谢，便去到路边稀里哗啦地喝了起来。

大部分人喝完了粥都离开了，多伦多人口很多，需要干活的地方自然也很多，他们借着白天多多少少打点零工，便能够应付下来一天的生活。倘若是太平的时候，这些难民们或许还能够找到一些安身立命的地方，但是现在整个西岚的处境都不好，处于摇摇欲坠的情况之中，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安置难民。

难民们散去了，安蒂尔看看自己的大锅，她用手指揩了揩锅底剩下的粥水，送到嘴里吮吸干净，这便是她的早餐了。

一晃神，安蒂尔看见一边站着一位俏生生的小女孩，正捧着还没有喝完的粥，睁大眼睛看着她。

小女孩是前两天跟着她母亲来到多伦多的，安蒂尔还见过那位女子，是位很有风姿的母亲，倘若不是苦难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也委实算得上是位倾城的美人。

“你妈妈呢？”

安蒂尔俯下身子，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笑着问。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一旁几乎遮住太阳的巨大阴影。

安蒂尔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多伦多当下城中除了纪念碑最为高大的建筑了。

“绯色妓院”，彻夜灯火通明，是整个多伦多的王公贵族都流连忘返的桃源乡，那些达官贵人在里面随便花费出去的钱财就足以支撑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生活开支。

安蒂尔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在某种程度上，她甚至非常熟悉那座妓院的内部环境。

…………

安蒂尔赤身裸体从沐浴间走出，眼前的男人已经躺在了由名贵木材制作成的大床上，淡淡的熏香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让两人都有些性欲喷张。

“海尔亲王殿下，今天总算是来找人家啦？”

安蒂尔款款地来到男人的身边，小鸟依人般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酥软的嗓音带着些挑逗的意味说道。

“安蒂尔小姐，我可想死你了。”

男人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安蒂尔身上，近乎粗暴地压着安蒂尔的身体，用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安蒂尔的全身，面庞上带着陶醉的神情，从安蒂尔的脖颈嗅到腰间，啧啧赞叹：“几日不见，安蒂尔小姐还是如此美味呢~”

“海尔殿下……今夜可以尽情地享受人家哦~”安蒂尔轻声道：“人家……也想殿下许久了呢。”

海尔没有再迟疑，他压在安蒂尔的身上，硕大的阳根频繁地出入安蒂尔的小穴之中，安蒂尔也不掩饰，放浪的娇喘在整个房间中回荡。

海尔像野兽那样动作，他的身材壮硕，用力的时候每一根肌肉线条都精致得像是画出来一样。他的每一次动作也都非常熟练，像是射箭正中靶心，安蒂尔在海尔的攻势下不住地娇喘，绯色的气息充斥在房间之中。

两人的汗水都淌了下来，混合在一起，男人女人的体液交融，沿着肌肤之间的缝隙流淌，给他们燥热的肌肤带来些湿润。

许久，一次又一次攻势终于完成了，海尔靠坐在床头，披着一面华贵的毛毯，呼吸均匀。

安蒂尔用一张手纸擦拭着身上的液体，擦得很用心。

“你擦干什么？”海尔冷不丁的声音响了起来。

“殿下只有上半夜哦，下半夜还有别的尊贵客人呢。”安蒂尔说。

“你是说我哥？我知道你一直是上半夜服侍我，下半夜服侍我哥的。”海尔吸了口气，坐了起来：“但是今晚他不会来了，所以只有我们两人。”

说着，海尔凑过去，搂住了安蒂尔的肩膀：“当然，该付的钱，一整夜就是一整夜，本王不会少给你的。天天去接济那些穷鬼也要花不少钱吧？今夜把本王伺候舒服了，给你双倍的报酬。”

“那……自然是更好。”安蒂尔伸出一只手在海尔嘴唇上轻轻划过，放浪淫荡的模样不论谁看到都不会相信是白天那个圣洁善良的修女小姐。

“不过殿下，人家还是很在意美迪亲王呢。他今夜有什么事情吗？”

“你……”海尔愣了一下，不由得笑道：“你啊，也只有你能在本王面前这么放肆了，换做别人在本王面前准备服侍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早就被斩首示众了。好吧，谁让你是大家的安蒂尔小姐呢，我哥他今晚去了另一个妓女的房间，是你们妓院前两天新来的姑娘吧，好像叫什么……‘耶薇莱’？她最近在这里很火哦，听说她长了一副极品的器官，不仅仅是小穴，就连后庭和嘴巴也能把人服侍得像是小穴一样舒服，这种极品我哥肯定不会放过了。我说啊，安蒂尔，你要好好努力一下了，不把本王服侍好，恐怕你就要从这里的头牌掉下去咯？”

安蒂尔愣了一下，随即魅惑地笑道：“当然啦，海尔殿下~人家今晚就是属于您一个人的哦~”

…………

安蒂尔在窗台上看着海尔离开的身影，虽然说要一整夜，但是海尔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急得连做爱都没来得及做完，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但是钱也没有少给安蒂尔，剩下的一点时间再服侍一位老爷肯定是不够了，以至于现在的安蒂尔有了些意料之外的空闲时间。

她对海尔提到的那位耶薇莱很有些兴趣，除此之外也想在店里面稍微照顾一下那位女孩的母亲。她每夜在妓院中工作的事情，店里的大家是知道的，只是那两位亲王保证了要为安蒂尔封锁消息，才没让普通人知道。

这便是让外人所好奇的，安蒂尔接济穷人的经济来源，她是妓院暗中的头牌，每晚的身价都很高。

并非像外人所想的，安蒂尔是什么善良贞洁的圣女，她是善良没错，但是贞洁二字与她便沾不上边了。安蒂尔不排斥做爱，甚至乐在其中，她也有沉醉于此的资本，在妓院中工作，既是她所喜好的事业，也能够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赚些钱，安蒂尔非常喜欢。

找熟悉的工作人员问了问，安蒂尔便知道了耶薇莱的房间。与安蒂尔不同，这位耶薇莱是全天在妓院中的，白天休息夜晚接客，因此有着专门的房间。

来到耶薇莱的房门前，安蒂尔敲了敲门：“请问……耶薇莱小姐在吗？”

“进。”

门里传来了有些中性沙哑的声音，却带着异样的魅力。

耶薇莱会是这样的声音，是安蒂尔所没想到的，她愣了下，推开门走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一头暗红色卷发的女人正坐在床边，红发遮住了她的眼睛，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女人翘着二郎腿，手里捏了一支烟柄，正缓缓地吐出烟圈。

听到安蒂尔进门的声响，耶薇莱抬起了头，将目光投向安蒂尔。

那委实是个魅意十足的女人，仿佛是专门为了魅惑他人而制作出来的人偶一般，耶薇莱脸上画着暗色系的妆容，眉目之间没有做出表情便魅意天成，还带着些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安蒂尔非常清楚，这样的女人是最能够吸引男人的，至少是大部分男人。

但被那双眸子盯上的一刻，安蒂尔就感受到一阵恶寒从尾椎升上来，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噔噔”后退了两步，一股巨大的恐惧感从内心深处升起。

安蒂尔身上的肌肉缓缓地绷紧，背后肩胛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片刻后，黑色的膜翼突破皮肤生长了出来，而安蒂尔的尾椎也长出了一条黑色的细长尾巴，两只山羊角也从她的额头出现。

安蒂尔在那一刻，巨大的危机感袭来的瞬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难以维持自己作为人类的伪装了，显出了作为魅魔的真面目。

但尽管如此，安蒂尔仍然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她清楚地看见，耶薇莱那双眸子里，透出些璀璨的金色，竖直的瞳孔在那金色的眸子中显得诡异而瑰丽，仿佛曼陀罗花透过地狱流淌的熔岩倒映在天空之中。

耶薇莱看了看安蒂尔，双眼中的金色一闪而灭，在片刻之后就化为了灰褐色的眸子，显得人畜无害。

“你是魅魔？”耶薇莱张开口轻声问道。

那副惬意轻松的模样，好像魅魔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生物，丝毫不值得她去担忧，也一点没有普通人类对于魔族这个种族的畏惧感。

而除却生物层面上的原因，作为安蒂尔的魅魔，以安蒂尔这一身份在人类社会活动这么多年下来，所经营起的形象一直是好心的修女，更深一层的可能会想到她是在妓院中的头牌，但是最深层的，作为魅魔的这一身份，她始终没有告诉别人。

只是在耶薇莱面前，这份隐藏已久的身份却再也隐藏不下去了。她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她从耶薇莱的身上感受到那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

“这不是明摆着吗……”安蒂尔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而且你……耶薇莱小姐，你不也是……”

耶薇莱闻言歪了歪脑袋，红唇轻启，吐出一缕青烟，饶有趣味地看着安蒂尔：“我是什么？我可没有像你那样露出自己的本体，说话之前要想清楚。”

安蒂尔咽了咽口水，缓缓地匍伏下身子，身上的魅魔特征被收回体内，向耶薇莱表示了臣服。

没什么好说的了，在魔族的世界中，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血脉压制是绝对的。安蒂尔本身有几百岁的年龄，算是从末法时代活到现代的魅魔，但是这个年龄在魅魔之中并不算大，姑且也就刚刚到青年。以代数计算的话，安蒂尔算是四代种，作为魅魔，身上拥有的原初之血已经非常稀薄了，而眼前的耶薇莱，她身上所具有的原初之血，却至少是初代种的水准。

换而言之，是继艾兰蒂丝和雅尔菲德这两位从原初之中诞生的存在之下，原初之血最为浓厚的存在。

“尊敬的皇族……是奴家唐突无礼了，请责罚奴家吧。”

面对这样的压制力，安蒂尔的称呼也相应变化了。

“哦？无礼？你哪里无礼了？”耶薇莱饶有趣味地问道，口气并不严厉，但是在安蒂尔听来却有些咄咄逼人：“是没经过允许就进入我的房间中了？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我允许你进入了。你展现真身也与我无关，算不上无礼。”

“这……”安蒂尔喘了口气，听起来是这么个道理，安蒂尔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这个并不熟悉的初代种面前，自己真的能够回应自己真实的想法吗？

“您说的没错。”安蒂尔缓缓道，像是顶着山一样的压力。

良久，安蒂尔并不敢去看耶薇莱，耶薇莱也没有说话，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压抑。

终于，安蒂尔听到了耶薇莱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些许轻松与俏皮：“好了，你不用这么拘束。不用把我当成皇族看待，我早就不是什么皇族了，我也不乐意当皇族。现在的日子我过得很开心。你叫什么名字？”

“安蒂尔，奴家叫安蒂尔。”

安蒂尔回应着，她看见耶薇莱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不要用那个自称了，我不需要什么仆人奴婢。用回你原来的自称吧。”耶薇莱的脚掌踏上地板，脚踝的线条圆润而优美，一路延申到腿部，显得她的双腿珠圆玉润，而在小麦色的肤色衬托下，这双长腿又显得健美有力。

“安蒂尔小姐，我听说过你。”耶薇莱站在匍匐身子的安蒂尔面前：“站起来，同我平齐。”

这话语声音不大，却带着些许冷意。

安蒂尔站起身来，耶薇莱那张魅意天成的脸庞正展现在她的面前，让她能够细细端详。这么凑近了一看，安蒂尔才发觉，耶薇莱的面部轮廓并不成熟，甚至透露出些少女的青春感。

“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耶薇莱问道。

“嗯……”安蒂尔沉默了片刻，如实回答道：“实不相瞒，在耶薇莱小姐你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是这里的头牌，这当然是魅魔的天赋了……听说耶薇莱小姐你在做爱方面天赋很强，也很厉害，所以就想要来了解一下。”

“那些男人们说我的嘴巴和后庭都像是小穴一样让人舒爽是么？”耶薇莱微微笑了一下，暗红色的头发在她的面庞前摆动，遮住了她带着笑意的面庞，让安蒂尔看不真切：“安蒂尔小姐可以仔细看看我的嘴巴。”

说着，耶薇莱张开双唇，将口腔展现在了安蒂尔的面前。

耶薇莱的口腔，从外看来似乎与普通的口腔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舌头之后，接近喉咙口的位置，整个口腔却有着一层一层蠕动着的软肉，形成淫靡的褶皱，毫无疑问，那是个如同阴道般的构造。

“这……”安蒂尔微微一怔：“我听说过高级魅魔是有着这样的性征的……”

“这不是魅魔的力量哦。”耶薇莱面带笑容，轻声说：“如果安蒂尔小姐想要达到这样，我也可以让安蒂尔小姐做得到。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真的不需要代价……？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

“嗯……代价，如果说的话，也是有的。”耶薇莱沉思了片刻，回答道：“让修女安蒂尔，与妓女耶薇莱成为好友吧。”

安蒂尔有些惊讶地看着耶薇莱，而耶薇莱凑近了安蒂尔的面庞，两人几乎能够闻得到对方的体香，耶薇莱的味道虽然不强烈，但是带着股抹不掉的悠久，沁入安蒂尔的鼻尖，让她的身体微微有些燥热起来。

“同意吗？”

耶薇莱轻声问道。

“如果同意的话，今晚你就可以体验到我说的感受。然后……明天早晨，请我喝碗粥吧。”

…………

下半夜，安蒂尔回到了自己的教堂之中。

这栋教堂的历史相当久远了，据说可以追溯到第一代人王艾兰蒂丝的年代，但是这样的事情现在听来也只是被认为是街坊中的传闻，并不值得相信，大部分人也对此置之一笑。

其中有因为魔力消退，世界上的魔法师越来越少的原因，也有在多次战乱中各种文献记载都被丢失了的原因。虽然别人不说，但是安蒂尔是能够感受到的，这栋教堂里面还残留着些许魔力，只是非常淡薄。

她微微喘着粗气，坐在了自己的床边，将包裹中耶薇莱交给自己的东西取出。

那是一张半脸的柔软面具，面具的内侧还连接着一根微微颤动着的长管，面具的外表是红唇勾起的诱人容颜，安蒂尔作为已经世界上极为罕见的魅魔，能够粗浅地感受到这张面具上存在着的魔法气息，她毫不怀疑自己戴上这张面具之后自己的口腔能够做到像耶薇莱那样的如同阴道般蠕动，但是相比之下，她更感觉震惊的是，这个世界上终于又出现了魔法的痕迹，还活生生地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世界上已经有多久没有出现过魔法了？安蒂尔都快记不得了，至少她从出生的时候起，世界上就已经几乎不存在魔法了。但是魔法的消亡这一事实本身就存在着不合常理的地方，一切的起源，艾兰蒂丝和雅尔菲德，她们可以说是不老不死的存在，而其后的二代三代乃至四代，都拥有着极长的寿命，才区区几百年，那些存在不应该全部销声匿迹了。

她不由得开始思考起耶薇莱的身份来，高阶的魅魔吗？安蒂尔不能确认，但是她很清楚至少现在自己没办法对付她，耶薇莱在她离开前所说的那些话她听在耳中，现在也想不明白其中到底有什么隐含的意思。

“你那张面具，是哪里来的？”

安蒂尔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冷漠的声音。

安蒂尔微微颤抖了一下，她身后什么时候出现了其他人？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她想要转过头去，但是冰冷的刀刃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气息从她的耳边传来：“不要乱动，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足够了。”

“那张面具是我给她的，有什么问题吗？”

安蒂尔的房门被推开了，像是一朵娇艳的鲜花般显眼的耶薇莱从门外走进来，指尖夹了一支细长的烟斗，散发着花朵般的清香，轻松写意地靠在门框上，看着安蒂尔——以及她背后的潜伏者。

“只有这种方法能够让你自己显出身形来吗？亲爱的杀手小姐，这一路上你可追我挺久了吧？伦兰加德的通缉，有那么值得你费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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