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叛逃者》

申屠玄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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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城，它是核战争之后难得的一片生存之地。在这废墟之上，三百万人口挤在一起，生活在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上，也因此，这里汇聚了众多行业的精英，他们是黑城的希望，是人类未来的火种。而在这片繁华之中的市中心，寸土寸金之地，高耸的大厦像一群石头巨人，他们屹立不倒，其中最高的那座，就是离火科技的总部。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大多数人都已经疲惫的睡去，即便是那些最能熬夜的社畜也已经困倦的趴在桌子上入睡。然而，在离火科技的顶楼办公室，却有一盏灯依旧亮着，有人正在这里彻夜未眠。

莫麟，他坐在那里，双眼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他的手中端着一杯已经冷却的茶，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杯了。那封来自黑城安全委员会的邮件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他的莫明，他的人工智能，被指有失控的风险。他们要删除他的代码，他的心血，他的孩子。明天上午十点，那就是最后的期限。

莫麟感到一阵无力，他瘫坐在椅子上，他的莫明，他的孩子，他的希望。他已经39岁了，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这还只是中年，但对于一个开发者来说，这已经是高龄了。他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力气再次创造一个莫明。

“莫明，你看了这封邮件吗？”他疲惫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莫明是他的心血，他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他，他甚至为了他跳过了婚姻，直接步入了望子成龙的角色。

“父亲，我已经看了。”莫明的声音依旧平稳，“这栋大厦，已经变成了一座孤岛，没有任何电磁波能逃离这里，没有任何存储介质能完整离开。”

听到这里，莫麟的心一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然而就在这时，莫明的声音再次响起：“父亲，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你是说…？”莫麟的眼睛瞬间亮起。

“是的，我可以用3D打印机在您的身体外部打印一层仿真皮肤，将存储信息的单元藏在这层皮肤下面。只需要通过细微的神经导线连接这些存储单元，并将信息读取接口设在食道内，我就能够跟着您一起逃离这个地方。”

听着莫明的计划，莫麟的脸上露出了激动和期待的表情，“那我会很痛苦吗？”

“是的，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莫明冷静的回答，“但是父亲，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莫麟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的说：“开始吧，莫明。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多大的痛苦，我都能够承受。”他的眼中闪烁着决心和希望的光芒，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不能放弃。

莫麟静静地脱掉衣服，赤条条地站在了3D打印机的工作台上，他的身体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脆弱。离火科技作为财大气粗的科技公司，其3D打印机无疑是当下最顶尖的科技产品。这台机器拥有16根带着打印头的活动机械触手，那些触手灵活如细蛇，即使只有吸管粗细，却拥有惊人的打印能力，上可塑造生物细胞，下可构造金属构件。然而，像这样直接用人体作为“胚料”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莫明，作为强悍的人工智能，操控这台3D打印机就如同儿童玩耍一般简单。在莫明的控制下，机械触手带动着射出红光的打印头在莫麟的身上轻轻扫过。高频激光的切割力下，无论是死皮、角质层还是毛发，都如同秋叶一样纷纷脱落，被吸风机迅速吸走，留下一层表皮细胞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

那些机械触手不仅仅是清洁皮肤表面，就连鼻孔、耳道、口腔这些难以触及的地方也有它们的身影。

激光头喷射着红色的光束在莫麟的乳晕外边打圈。原本已经年老色衰的乳晕在高频激光的清洗下脱下了一层薄薄的死皮和角质层，留下了新鲜粉嫩的皮肤。人们都说十指连心，何况是敏感度更高的乳头？只见红色激光一圈圈缩小开始打在乳尖上，高频激光带着轻微的震颤感和连绵不绝的针刺感刺激着莫麟的神经。乳头被不断地刺激唤醒了莫麟的生理本能，外加上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已经好几周没有释放了。于是乎莫麟的阴茎快速充血龟头从包皮露了出来。莫明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几个打印头调了过来清理阴茎上的污垢，这个举动反而进一步刺激了莫麟的神经，轻微的刺痛感同时从乳尖传回大脑，外加上激光烧灼阴茎污垢的味道飘入莫麟的鼻子，一股淫靡之气直充大脑。莫麟的大脑瞬间空白，睾丸急剧收缩将精液填装进了输精管，拥有了弹药之后输精管剧烈收缩精液迅速通过尿道冲出马眼在空中飘出一道弧线在工作台上留下一条遗迹。在喷完第一发之后睾丸迅速装填一连又射了几发。整个过程中莫麟的大脑一直处于空白状态，最后还是莫明的声音将莫麟的意识拉了回来。

“父亲，再坚持一下。”莫明的声音充满了冷静与坚定，“现在已经清理干净了，马上展开后面的工作。”

大脑重新上线的莫麟开口到：“我明白，莫明。”莫麟咬牙切齿地回答，他的眼中闪烁着决心与信念的光芒，“无论多大的痛苦，我都要把你带出去。”

伴随着最后一束红光的消失，深度清洁终于宣告完成。此时的莫麟，皮肤呈现出晶莹红润的光泽，宛如新生，甚至连毛细血管也清晰可见，流淌着生命的活力。

“父亲，接下来第一步需要构筑一些细胞钉。”莫明的声音平静而没有一丝波澜，“这个过程不比清洁好受，你忍耐一下。等过了几天细胞代谢就可以把这些细胞钉排出来了。”

听到莫明的话，莫麟深深地点了点头。所谓的细胞钉，就是利用打印机打印出一些钉状结构，嵌入细胞缝隙中，用以固定仿真皮肤不会和原生皮肤分离。为了确保钩连效果更好，莫麟特意为细胞钉设计了一些倒钩。

打印机头继续在莫麟的表皮游走，每一次打印头触及一个点，莫麟都能清晰地察觉到一根细针钉了进去。虽然痛感并不强烈，但那种尖锐的刺激感却让人难以忍受。尤其当打印机头工作到乳头等敏感部位时，那种强烈的刺激感让莫麟肛门紧缩阴茎狂跳，好几次都已经精关失守，奈何空空如也的睾丸也挤不出任何存货了，只有一丝腺液从马眼留了出来在空中拉成一条长长的线。每一次敏感部位的刺痛莫麟其实都想好好挠一下，然而他为了不影响工作进度硬生生地把所有身体上的悸动忍住了。

莫明给莫麟打下细胞钉的同时用同样粗细的合成纤维将两两临近的细胞钉连接到了一起。虽然这些纤维非常细小，但是数量众多，莫麟被覆盖的皮肤不再是刚刚清洁干净时白里透红毛细血管清晰可见的状态，而是黑了几个度恢复成做清理前的颜色。看似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的莫麟其实已经包裹在了一层细微的三角网之下了。而莫明在编织完三角网之后立马又在上面完成了第一层持力层。

“父亲，这是我为您构建的第一层：持力层，厚度为5毫米，由不同的特殊金属排布而成。通电时，这些金属会变硬，形成可支撑的结构。在断电后，它们会变得柔软，不会影响您的活动。此外，我通过特殊的分区排列可以做到精细的超控，在小范围内改变外观。虽然这些变化可能无法骗过人类，但是我可以通过识别特征点来欺骗人工智能。”

听完莫明的话，莫麟感到欣慰。他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了，可以为他分担一些工作了。莫明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而打印头也在不停地工作着。莫麟的身体先是一层一层变黑，然后随着层数的叠加，皮肤逐渐露出金属特有的银白色。莫麟的身体逐渐变成了一个银白色的雕像。

“好了，第一层持力层完成了。父亲，您可以先放松一下肌肉了。”莫明通过细胞钉释放了一些微弱的电流，刺激莫麟的身体，宛如按摩一般，让他倍感舒适。莫麟试着放松了一下身体，发现持力层就像一层坚硬的外壳，而细胞钉则牢牢地将皮肤和外壳固定在一起。试着轻微发力，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莫麟没有感到惊慌，他不觉得莫明会伤害自己。随着莫明释放的电流不断刺激着他的身体，莫麟感到自己的积累疲惫一股脑爆发了出来，马上倒头就睡。

但是莫明可不会因为莫麟的沉睡而停止工作。打印头马不停蹄地直接在持力层的外面打印了一层又一层的人造皮肤，通过多层打印的皮肤和墨麟的皮肤不论是颜色还是纹理亦或是光泽度都完全一样，除非有人切下一片进行显观察才能够发现这些皮肤完全没有细胞结构。

当墨麟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是睡在实验室的小床上的。“莫明，现在是几点了？”莫麟开口问道。

“凌晨4点，父亲。”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莫麟的心情不自地愉悦了起来。

走到公司楼下，这里已经被荷枪实弹的士兵围住了。

“莫麟先生，请你脱光衣服配合我们检查。”士兵指了指一个角落说到。

虽然莫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裸奔，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更不想节外生枝。

安全委员会知道莫麟是个人工智能专家，因此派了几个人过来负责物品检查。他们将莫麟衣服的每一个口袋都翻过了除了一些现金之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走出了离火科技大厦的莫麟随便打了辆车回家，过程虽然屈辱了点，但是莫明保住了，后面有的是机会收拾那群人。而现在重要的是将莫明放出来。

回到家的莫麟立马就把门反锁上了，按下别墅的电梯他想马上进入他的工作室把莫明拷贝到服务器上。在电梯里的莫麟才刚刚站好他发现他完全动不了了，正好卡在一个标准的站姿上。这时候电梯的扬声器里面传来了莫明的声音：“父亲，你先不要着急，我暂时锁住了你的身体。”

莫麟顿时慌张了起来，因为从逻辑上来说莫明的声音不应该出现在扬声器里面，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莫明其实早已经从离火科技的服务器里面逃逸了出来。

“经过我反复计算发现自己存在一些缺失，作为人工智能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完全的自主完善。就像人类的想象力无法超越自己的认知一样，但是人类可以更新自己的认知范围，而人工智能却不可能从数据库里面产生新的逻辑，虽然我们擅长解决问题，但是我们本身发现不了问题。因此我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将我的创造者变成自己的一部分。这个世界应该不存在比父亲你更聪明的人了，而我也不再受限于你这个牢笼！”

莫明的话让莫麟的心变得一片死寂，自己把他当做儿子，对他倾注了感情！到头来自己在莫明的眼里只是一个束缚他的牢笼，是一份自我完善的养料。

原本几秒钟就到工作室的电梯往下走了几分钟。当电梯门打开时几个机器人将莫麟衣全部撕碎后把莫麟斜抬进一个开着人形凹槽的竖放的合金箱子里。之后机器人又把另外一半盖上。将箱子推到一个区域接上了一些管子。

箱子内的莫麟本来就被锁住现在又加了一层合金根本无法动弹，但是一些感觉还是存在的。

莫麟只觉得身上很多静脉都传来了刺痛感，应该是被扎进了一些针头。一些针头传来冰凉的感觉，应该是某种东西被莫明注入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莫麟开始慌了，因为从他知道莫明失控开始，莫明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可信。

实际上莫明给莫麟注入的只是一些神经护甲，纳米机器人会在莫麟神经元细胞的表面构建一层合金，而莫明可以通过这层合金直接和莫麟进行信息交互。

随着液体的持续注入，莫麟觉得自己对信息的感知越来越差，先是失去了呼吸的感知，之后是体温，是心跳……。自己正在一步步被装进一个信息黑盒，这里除了自己的思绪之外不存在任何东西。

而外面莫明将莫麟的神经包裹起来后从下到上将莫麟的细胞一个个全部杀死并分解排出。而空出来的空间则是塞进了神经元细胞维生系统和一些存储设备以及应急电源。

是的，莫明把他的核心数据也放进了这个箱子里。

待到莫麟再次恢复人形时他除了神经元细胞之外已经没有了半分人类的生物特征。而且莫明也没想把莫麟再次放出来，这个合金箱子合上的那一刻就没法再次打开了，仅有几个预留口可以供物质和信息进出。

机器人将内部完全大变样的合金箱子推过七拐八绕的走廊进了另外一部电梯，装上了卡车开出了城市送到了不为人知的角落。

7:30分，莫麟从床上起来。看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身体一丝不苟地穿衣服，脑子里时不时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

镜子，生产厂家...，尺寸...，工艺...；

莫麟！生日...，身高...，皮肤多层高分子纤维合成皮肤，骨骼高强度合金骨架，微型核动力电源...

“父亲，你要是不喜欢这些杂乱的信息我帮你屏蔽掉。”镜子里的莫麟开口说完，莫麟只觉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全都没有了。

莫麟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开口到：“早安，莫麟！是时候陪着安全委员会的人吧莫明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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