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

如此思考着，吐息、深吸，将带着气息的空气纳入鼻腔。

吞咽 回味 烙印

——火的味道。

这东西据说与基因有一定的关系，也与体内缺乏的元素、物体本身携带的芳香物质有关。很不幸，我恰巧是痴迷于这些奇特气味之人。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迷恋上这些味道的，我也无法得知。

我喜欢火柴匿于盒中的气味，若是抽出一根，指腹便会残余柴香。下一秒，将那裹满红磷的火柴头划动。瞬间，火光亮起，最刺眼最磅礴的火势仅此片刻，紧接着稳定而持续下来。注视那摇曳的火苗，任那冒出来的烟气钻入鼻腔，内心一片欢愉安定。最终不得不吹灭时，心脏会抽痛一瞬，看那烟雾消散，感慨寿命短暂，残留柴杆化炭。

将其称作我的怪癖吧，我不会介意的。我对与燃烧有关的气味太过敏感了，无论是路过加油站时汽油细微的香气，还是夏日祭时烟花从空中盛放后的洒下的火药味，都令我不禁着迷，以至于我甚至忽视了路旁鲜花的芬芳。深潜的渴望，驱动我去探索更多栩栩如生的气息，乃至我试图寻觅办法点燃自己。那在别人闻起来或许是刺鼻的气息，于我的黏膜上究竟会唱出怎样的韵律？令人神往，令人心潮澎湃。

只是，这样一种气味貌似从未被自己接受过——那是漫步在街道、转入小巷时偶遇的刺鼻气味。与其说是“刺”，倒是更像踏入一个水潭。不经意间水慢慢涨上来，淹没了气管，封堵了呼吸。

烟草。

被呛到后，剧烈的咳嗽起来。第一反应不是屏住呼吸或捏紧鼻子逃离，而是掐住自己的脖颈，渴求氧气那样激烈地深呼吸，试图从这令人作呕的窒息感中脱身，尽管这种愚蠢的做法反倒会吸入更多的烟气。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停止呼吸。

厌恶的烟雾对自己的咽喉产生了巨大的伤害，我也只好噙着痛苦的泪水踉跄着穿过街巷——

进入这家咖啡馆避难。

“哦，是彰人啊。找个位子坐吧。”此处是我的避难所，店长则是向我伸出援手的恩人。

浓郁的咖啡香气，至于是选取了哪种上等的咖啡豆，我并没有了解过。毕竟，我这种忍受不了苦涩味，总是加入过量的牛奶与方糖来压过它，这难道不是一种对咖啡的亵渎吗？虽说如此，店长……谦叔总是牢牢记得我的喜好。加奶和糖的比例，倒背如流，对我如此钟爱甜味的行为也丝毫没有斥责之意。

“按一如既往的来吗？还是说，需要再来点甜品？”他笑着询问。希望他察觉不到我脸上渐渐浮现的红晕。

“啊、好的！只要饮品就够了……”我拉开离柜台最近的高凳，近距离观看他冲咖啡时的模样：

娴熟地摆出些瓶瓶罐罐，虽然我没法很好说出它们的名称，但多少能够明白这些是手冲咖啡的工具。他无需精准称量工具的辅助，仅凭一只小勺便能控制好比例。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磨豆机的手柄，转动时青筋规律地鼓起，看得人目不转睛，最后得到并没有那么细腻的咖啡粉。

接下来，是我最喜欢的环节之一。待贴在滤杯上的滤纸浸湿后，将研磨好的粉倒入滤杯，看谦叔轻松地提起吸嘴壶，用温度有所讲究的水去闷蒸。这时，他的动作轻柔而优雅，眉眼盈满平和的愉悦，一圈、一转，滴滴棕色的醇香被滤出，那独属于咖啡的香气扑鼻，仅是嗅到就令人精神抖擞。可惜，想要喝上一杯这样的手冲必须耐住性子，不能心急。然而，我会心甘情愿地省下这些时间观赏一场美妙的表演。

当他将成品端到我的面前时，浓郁的咖香被甜味与奶香一同点缀。

“谦叔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我捧着这杯精心冲泡的咖啡，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常客，来判断我的手艺是否退步啊。”他说着揉了一把我的脑袋，接着收拾吧台去了。

我还沉浸在他大手的触感之中，呆呆地盯着柜台上的瓶瓶罐罐出神。直到，我的视线落在了“那个”上面——

“哦、这个怎么了吗？”还未等到我开口，他先一步反问，把那个取下来扔给我。

“啊——这个……是打火机吧？”我捧着手中光泽暗淡、留着磕碰瑕疵的打火机，小心翼翼地发问。

谦叔发出两声轻笑：“是啊……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被大河那家伙——骗着吸了一段时间。算是，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不过，结了婚之后就没有碰过那东西了……”

我无法停止在脑中的构想：谦叔吞云吐雾时的模样。他是怎样用那凸起的骨节去夹住烟身，怎样缓缓地递入嘴中，朦胧的白烟是怎样从他情色的唇瓣间飘出——

“喂、怎么了彰人？陷入什么幻想之中了吗？”他不知何时回到我的面前，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啊……十、十分抱歉！”我慌张地抿了一口咖啡，苦涩味却怎样也消散不去，宛如那萦绕在我脑中的云烟。

过了一会，谦叔唐突把一条深色的卷伸到我的面前，放在了我的杯碟上。

“小孩子就拿这个代替一下吧，下次做一杯肉桂咖啡给你尝尝。还有……”

“这么想看我抽烟的话，等打烊后吧。”他在我耳畔低语，使我一阵恍惚，分辨不出音节与意义。

就连那咖啡的醇香，都扭曲成了烟草的芬芳。

⊹

与他接吻时，咖啡的香气伴着烟草，令人头晕目眩。唯有他，唯有这个人身上透露出淡淡的烟味，在我闻来才是概念中的“烟香”。

我并不擅长接吻，即便已经试探着与他拥吻过数次，甚至偷偷学习着对方的吻法，吻技却依然笨拙。只是试图争夺氧气已是困难至极，我的舌头并不能灵活地去嗦饮他的唾液，也无法主动迎合他激烈的攻势。就这样筋疲力尽地张开嘴，任谦叔侵犯我的口腔。

他的味道，溶解在唾液中，被我竭力吞入胃中，经过一番消化，随着神经传输到各个末梢——

全身燥热着发情，黏腻的快乐直冲大脑。

“嗯……啾。哈啊、哈啊……”又是只靠接吻就高潮了，太难为情了。

他敏锐地停止了近乎要将我吞下的舌吻，揉着我的头发，另一手轻抚我的后背，安抚沉浸在快感中的我。他的一举一动都太让人满足了，我难堪地低下头，不敢看他。即便如此，他还是落些细密的亲吻在我的下颚至脖颈，静待我从痉挛中平复。越是被这般细致地照顾，我便越是惭愧。哪怕是性经验匮乏的我，这时也会想绞尽脑汁去讨好眼前的人。

所以我很快抑制住操控我的欢愉，眼疾手快地跪下身，爱抚他的胯间。若不快一些的话，他绝对不会允许我去为他口交的。不过我推断，他一定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不情愿看见我匍匐在他身下服侍的模样。

无妨，我已经叼住拉链并用力拽开了，在他阻止之前。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果然他也在兴奋……当我拉下他的内裤时，充血着勃起的巨大阴茎像冲破封印，硬生生打在我的半边脸上。

这种味道……独属于谦叔的，雄性发情的味道……我是一只抛弃了尊严的雌兽，只要他愿意赐给我他的精液，要我多卖力都可以。

我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边舔舐柱身边抬眸看他。哈哈……他在动摇，他在焦躁。每每看见那微微蹙眉的复杂神情，我的控制欲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我更进一步，用手掌握住他滚烫的阴茎，舌尖挑逗般上下游走，寻觅让他发出满意喘息的按钮。下一步，我捏住他极宽的龟头，榨出许多先走液，将其涂抹在虎口。接着，我用两手的虎口合成一个小洞，模拟小穴去操他的肉棒。

他的呼吸开始紊乱，而我更加得意，手口并用去款待深爱之人的性器。尽全力含住肉冠，舌面从口腔的缝隙转着疼爱那冠状沟，吸吮时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趁他不注意时将舌尖刺入他的铃口，调动他全身的感受器。

他束手无策，只好喘着粗气揉我的脑袋。这对我而言是认可的奖赏，所以不时会松口，用脸颊贴上他宽厚的手掌，磨蹭着交换体温。

但是，谦叔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击溃的。这样温吞的刺激对他起效微乎其微，所以我晃动头颅去吞吃掉更多，哪怕吞到深喉也在所不惜。只可惜，每次我深喉到窒息和呕吐，也未能将他的阴茎全部吃掉。

我今日也打算挑战极限。一点一点，任前端慢慢撑开我狭长的喉咙。屏住呼吸，强忍干呕的欲望，狠心把头一压——

他的整根都被我包裹住了。

痛苦与喜悦交织，泪水不受控制地淌出。与此同时，他在巨大的震惊中达到了顶峰，硬把我的头拎起来，强迫我吐出阴茎，免受口爆的折磨。我也毫不认输，长长地伸出舌头、张大嘴，让那美味的浓精，哪怕一点点也好，施舍到我的口中，让我咀嚼、品味那浓郁的味道。

肉茎贴在我的脸上，浓稠的白浊挂了一脸，而我还沉浸在令对方射精的快乐中，享受被他用精液玷污。

好浓、好腥……谦叔的味道。我的双眼紧闭，因为精液实在是粘稠极了。吞咽也无比困难，只好极力分泌口水去稀释，而后将那些尽数享用……

过了很久很久，我神志不清地睁开双眼，掰开嘴展示给前辈检验我努力的成果：一滴不剩的喝完。

没等我好好去品味谦叔的味道，他已然把我抱起，双腿因兴奋不停地发颤。这时，无论是被亲吻堵住的呼吸，还是那停留在黏膜的信息素，都一并消弭在意识之海。

将我，浸泡在他的气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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