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会

——开茶会并不是为了喝茶，但点心确实很好吃

Part.0

刚结束晨练，青年赤脚走出浴室。

“泷，有你的留言。”

大老虎一边擦着湿漉漉的毛发，一边递给他一条毛巾。

“嗯？找我的吗？”

“莱娜小姐希望你下午去温室找她。”

“莱娜？”

泷披着毛巾，疑惑地歪过头。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虽然她只叫了你。”山伸出爪子开了两罐牛奶，递给泷一罐。

“不用，你照常训练吧，我见过莱娜后就过去。”

“知道了。”

泷仰头一口气喝光了牛奶。

突然，一张大手从他手上夺过空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大猫已经把脸凑到他眼前，给了他一个混着牛奶香味的吻。

“我先去找阿米娅小姐拿今天要处理的文件了，别错过早会。”

“嗯，一会儿食堂见。”

两人互相蹭了蹭脸颊。山很快提着两个空罐走出房间。

莱娜……会是什么事呢？

泷站在原地发愣。过了一会儿，他胡乱地擦了擦头，穿上衣服。

Part.1

泷走在罗德岛的上层甲板上。

“是博士！”“博士下午好啊～”“博士，下午好。”

“下午好。”

是A6小队的小泡普卡、空爆和斑点。

“带小泡普卡出来玩？”泷好奇地问道。

“啊——哈哈，是的！”

空爆轻轻一拍额头，哈哈笑着回答道。

看来是翘班跑出来玩的呢……但愿之后杜宾教官不会生气。

泷也没有揭穿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满脸写着“饶了我吧”的瑞柏巴干员，“斑点，帮我好好看着她们哦。”

斑点看起来非常抗拒，但也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走啦！博士再见，要帮我跟杜宾教官保密哦。”空爆轻轻推着小泡普卡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跑开了。

“博士再见～斑点哥哥快跟过来啊。”

“唉，就不能让月见夜来干这个吗？我想回宿舍……”

泷拍了拍斑点的肩膀，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于是他叹气的声音更重了。

和三人道别，泷刚准备继续前往温室，突然远远地望见一道留着绿色秀发的身影正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脸色一变，闪身躲进了一旁的走道。

咚！

“嗷！”“呀！”

一个人迎面撞进了他怀里。

“怎么——”

“嘘！”

远处传来脚步靠近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泷蹲在墙边，瞥了一眼蹲在他身后的特米米。少女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缩着脖子，尽量把自己藏在墙壁的阴影里。

很快，嘉维尔径直走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走道这边的两人。

泷不是很擅长对付嘉维尔——实际上，他和嘉维尔完全不对头。虽然嘉维尔很赞赏他身为指挥还坚持锻炼战斗技巧的行为，但非常不喜欢他的指挥做派。

——别搞那些花招手段啊，像我这样拿着杖子冲上去敲他们就好了嘛！

泷很难对这样的发言表示赞同。

“她走远了，”探出头瞧了一眼，他很快小声对身后的少女说道，“你又在跟踪嘉维尔吗？”

“才，才没有跟踪呢！这是……追星！对！追星！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特米米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趴在墙边，望着嘉维尔远去的背影，“总之，谢谢博士没有暴露我在这里，那我继续去追星了。”

说完，她便甩着尾巴小跑着离开了。

“……”

泷望着特米米离开的方向默默点了点头。他决定过几天就让人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很快，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继续朝温室走去。

Part.2

不大的温室座落在上层甲板的一角，是个非常不起眼的建筑。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温室内长着各种各样的花，以及被花丛簇拥着的小圆桌。

泷在门边停下来，迟疑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让他犹豫的，是围坐在桌边的女士们。

“今天温室还真是热闹啊。”泷勉强笑了一声，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莱娜充满歉意地对泷点了点头，给他倒上刚泡好的花茶。

“没错，是女生们的下午茶会。我特地让莱娜保密的，但博士是特、邀、嘉、宾所以没有关系哦～”

卡夫卡摇晃着椅子，冲他眨眨眼。

除了温室的管理人，调香师莱娜外，桌边坐着的是三位熟人——卡夫卡、松果和杜玛。假如罗宾也在的话，曼斯菲尔德逃狱组合里的女士们就齐了。

“罗宾去看她父亲了。她让我转告博士说：‘不能来参加茶会非常抱歉’。”似乎是看出了泷眼中的疑惑，杜玛马上解释道。

“谢谢你的传话，我今天晚些时候会去探望她和她父亲的。”

泷微微一笑，对杜玛点点头。杜玛也跟着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

还没安静两秒，卡夫卡马上又开始闹腾起来了，“对了对了！博士！给我们讲讲你和安东尼的事情呗，你们现在相处得怎么样了？进展顺利吗？有没有那啥，就是……总之就是那啥！你懂的～”

少女兴奋地眨着眼睛，她看起来很喜欢这种八卦话题。

“呃……”

对卡夫卡口无遮拦的直球提问，泷下意识地撇开了眼睛。同样算知情人士的莱娜也红着脸，把目光转向身旁的花丛上。

“咳，卡夫卡，这里还有孩子在，注意点别乱说话。”泷故作镇定地清清嗓子，转过头来板着脸说道。

“哇！抱歉米娜，我忘记你在了。刚刚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突然想起米娜也在，卡夫卡怪叫了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唔……博士，和卡夫卡，在聊什么？”

小松果看起来并没有跟上话题。

“呵，米娜你还是不要追问比较好，”杜玛掩嘴笑出声来，“不过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在说博士和安东尼关系很好的事情。”

“诶，就连杜玛你也知道了吗？”

泷有些惊讶。虽说他并不避讳和山的关系，但也没有太张扬，加上平日里工作很多，大家也都有各自的事情，至少他认为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人应该不多。

“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你应该也知道，安东尼和我几乎无话不说。”

红发的瓦伊凡女性优雅地笑着解释道，看起来知道这件事让她很开心。

“……好吧。”

也算是预料之中的答案。

泷一直对杜玛抱有一点小小的忌惮。毕竟山和她的关系非常好，哪怕说是除了他以外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虽然泷也知道他们单纯只是友人，但有些时候这样的友人反而更让人有压力。

比如现在。

“别紧张，我不会把这件事到处乱说的。不过安东尼居然也会认真地和我讨论一些这样的话题，这还是很新奇的体验，我觉得很有意思。”

“总之很感谢你对他的一些帮助，我之后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山居然完全没有和他说过这种事。

被熟人用看透了一切般的眼光盯着看，泷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大概猜得到两人聊的都是一些简单的恋爱方面的话题，不过想想自己出现在话题中的场景——虽然有点小开心，但果然还是很难为情！

“好了你们再逼问下去我可要逃走了，这件事我们可以等任务之后再聊。”看到卡夫卡的目光又停留在自己身上，泷赶忙举双手投降。

“回到正题。你们几位今天来温室做客的理由，我猜是因为卡夫卡把事情都告诉你们了，是吧卡夫卡？”

“诶嘿(／≧ω＼)★～”

黎博利少女一听到事情暴露，马上做了个鬼脸企图萌混过关。

“这次我就不追究你的问题和那个很长的颜文字了，我确实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知情人员，是我考虑不周，”泷简单地吐槽了一句，随后向杜玛和松果解释道，“我准备对海德兄弟出手，算是为山，为你们，也算是给罗德岛解决一个后患。”

“这件事我确实听卡夫卡说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只要是博士的要求，我们都会尽力而为的。”总算到自己能跟上的话题了，米娜立刻表现出相当高的热情。

“谢谢，米娜。不过因为这次任务需要高度的隐蔽性，我打算只带上几位有隐藏能力的特种和狙击干员行动。说起来，工程部今天没有工作吗？”

米娜歪着头，“唔，好像有不少安排，我看其他人都很忙的样子……但他们告诉我，我上周就把这周的工作做完了。所以我这几天其实都在休息。”

米娜，我的工程部传奇少女！真希望你能分一点天份给博士我啊……

这样的话从松果嘴里说出来，泷反而心中毫无波动。眼前这位迷糊少女简直快要成为工程部的都市传说了，她虽然日常犯浑，但总能在迷迷糊糊中把事情做得又快又好，让人非常羡慕。

“嘛，你和杜玛的心情我明白，心意我也都收到了，所以你们就在岛上静候我们的好消息吧。”

泷右倾身子，温柔地摸了摸米娜的小脑袋。

“是哦，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卡夫卡很快附和道。

“那么卡夫卡，我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要再增加了——”

“我知道了啦！不会再和其他人说了！”

泷露出满意的笑容。

Part.3

和女士们又简单地聊了会儿天后，泷离开温室赶到训练场。

他的大老虎正待在熟悉的角落里，赤裸着上身，大汗淋漓地进行着模拟战斗训练——就像他第一次在训练场见到他那样。

“想和我过两招吗，泷？你应该已经热身过了吧？”

察觉到换好衣服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泷，山停下训练，转过身来。

沾在白色毛发上的汗珠鳞光闪闪，结实的肌肉仿佛在呼吸一般起伏着，身体不自觉地微微摆动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训练渐入佳境，还是泷恰到好处地出现，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欢呼雀跃。

“可以是可以……你可要手下留情哦～”

泷自然也看得出大老虎流露出的战意，苦笑着耸耸肩，把训练用的手枪在手里转了一圈。

“我会的。”

认真点点头后，山毫不犹豫地朝泷冲了过去。

……

“送葬人吗……拉特兰公证所的战斗技艺是可以随便教授给外人的吗？”

“他说只是教了我一些自己的防身技巧而已。”

泷和山走在医疗部的走廊上，小声交流着刚刚结束的对战训练。

“……确实很实用。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亲自教你格斗技。”

大老虎把头低下来，在泷颈后轻轻吹着气。

“在医疗部就别闹了，我在这边惹过的人还蛮多的，”泷缩了缩脖子，用手轻挠大老虎的脸颊，“而且你的战斗方式我也学不来啦，等这副身体练得更好一点吧。”

“我会陪你慢慢锻炼的，”山蹭了蹭泷的手掌，嘴里发出一声细小的呼噜声，“今晚还有别的安排吗？为了明天的计划，你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等我们见过罗宾后，最后守关的boss是凯尔希……因特殊原因调动狙击干员需要得到她的许可，尤其是白金干员的调动申请。”

“难度这么高吗？实在麻烦的话，采取更谨慎一点的行动，慢慢渗透进去也可以。”

“有备无患。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想尽力争取一下。”

泷回过头对山吐了吐舌头。

他们很快来到罗宾父亲的病房前。泷抬头看了山一眼，大老虎点点头。

“打扰了。”

青年小声说道，摘下兜帽，轻轻推开门。

夕阳斜照在雪白的墙壁上，长长的病床上，以及趴在病床上打盹的阿提纳女孩身上。

“嗯……？”

似乎是听到了泷和山开门的动静声，罗宾睡眼惺忪地抬起头。

“啊抱歉，我们吵到你了吗？”泷连忙道歉。

“没关系，我只是简单地小憩一会儿，”罗宾马上摇了摇头，“你们——。”

“我们到屋外聊吧。”

泷靠在门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罗宾立刻会意，连忙站起身走了过来。两人走出房间后，山悄声拉上门。

“你父亲的状态怎么样了？”三人来到走廊上，泷很快问道。

“正在慢慢恢复，医疗部的大家都对我们很好。”

只有在说到这件事上时，罗宾阴沉的眉间才会舒展开来，露出和普通女孩一样的笑容。

“那就好。”泷也跟着露出笑容。

他并不能常来探望罗宾的父亲，更多时候只能通过医疗部的报告了解一些情况。

“我听卡夫卡说了，你们明天准备……‘处理’海德兄弟的事情是吗？”罗宾很快又变回了平时的表情。

“是的，本来是打算之后再对你们说这件事的，毕竟这种事在罗德岛内部也应该保密……早知道就不告诉卡夫卡具体的任务内容了。”泷无奈地挠着头说道。

罗宾敏锐地察觉到了博士脸上一些细微的情绪，“博士是在担心，我对这件事的态度吗？”

“是，也不是。”

泷并不打算隐瞒，“你的入职报告里写到了你父亲和海德兄弟曾经的关系，所以我不得不考虑这一点。但这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我只是想尽可能用让你容易接受的方式知道这件事。”

“在处理好一切之后，再强行让我接受？”

比起愤怒，罗宾感觉自己心里的疑惑更多。她在入职时同凯尔希医生、阿米娅和博士商议自己父亲的事宜时，博士给她的感觉不像是这样冷漠的一个人。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对此感到特别惊讶。

“是的。我并非善人，所以我认为把现实摆在——”

“咳。”

在泷准备开始一段滔滔不绝地演说前，山打断了他的话。大老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随即低下头对罗宾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博士有个坏毛病，如果他准备说一大堆话来糊弄你的时候，就说明他有怕麻烦的心里话没说出来。泷，我们说好的。”

“……对不起，我会好好说明的。”

泷颔首低眉，反省了几秒后重新抬起头来，对罗宾坦诚道：“我不希望让你来做这个决定。考虑到你现在和罗德岛的关系，以及你父亲正在罗德岛就医这一事实，我不会把一个毫无意义的选择交给你。假如你和父亲最后选择站在海德兄弟那边，我也做不出把你们赶出去的事情来。

至于你的答案……在完成我们的合约，治好了你父亲的病之后，再告诉我也不迟。”

罗宾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而她平时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所以泷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亦或是什么也没想。

“其实……”

又过了一会儿，罗宾小声地，慢慢地开口说道。

“其实，无论是海德兄弟、西蒙公司还是黑云贸易，都和现在的父亲没有什么关系了。就算父亲的病好了，他也不可能靠海德兄弟重回过去的地位，更别提我还帮助了安东尼越狱。”

“所以，现在我只是罗德岛的特种干员罗宾。如果博士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请直接下令就好了。”

“谢谢，有你这番话我就安心多了，”泷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那么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离开了。祝你父亲能够早日康复。”

“嗯，谢谢。也祝博士你们能顺利归来。”

泷和山很快向罗宾告别。

然而还没等两人走出十米，罗宾正要回病房的时候，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飞快转过身跑了过来。

“罗宾！还真有你能帮上忙的事情！你的陷阱能借我一些吗！”

“当，当然可以。博士你先冷静一下，这么大吵大闹是会被嘉维尔医生拿法杖敲脑袋的。”

“泷，你准备这么多东西会带不下的……”

Part.4

“把你的申请收起来，或者让Mon3tr帮你撕掉也行。你该不会以为我看不透你皮肉下藏着一副什么样的灵魂吧？虽然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巴别塔的恶灵’了，但如果一直任由你这样肆意妄为，你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罗德岛的恶灵’——我是不会在你的申请上签字的。”

凯尔希的怒斥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关于这次任务的损害预估、处理方案以及利益期望我都写进报告了，你确定不先看一眼吗？我保证不会对罗德岛产生任何影响的。”

泷低声恳求着，试图安抚凯尔希的情绪。

“我从不怀疑你对罗德岛的忠诚，泷博士，我现在在谈的是你的私心。如果你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一己私欲，那你的行为和历史上的昏王暴君又有何区别？罗德岛是一个为感染者的未来奋斗的组织，而你现在却试图把它变成你的私军，为你自己攫取利益。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我自认为有义务制止你的行为。”

凯尔希的胸口起伏着，她一只手撑在桌边，强忍住没让自己拍桌子。她对他很失望，对曾经允许他乱来的自己更失望。她以为她可以暂时信任眼前这个带罗德岛跨过了许多难关的男人，所以才……

泷没有说话。他双手背在背后，只是盯着凯尔希的眼睛，安静地听着她的话。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擅长用言语诱导别人吗？怎么不来试图说服我？”

“……凯尔希，我希望能冷静地和你谈这件事，我们不应该闹成现在这样。”

“那你就应该告诉我你放弃了，然后拿起你的报告，转过身走出这间办公室，和你的大猫咪一起安分地待在房间里。”

“对不起，只有这一点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步的。”

说着，泷上前一步，把捏在手里的几份文件轻轻放到凯尔希手边。

“这里有我通过特殊渠道弄到的，海德兄弟干违法勾当留下的痕迹，包括一些隐藏的账目。还有生态科缪尔赛思主任的来信……她说她一直很想体验一下这种效率低下的交流方式，总之信的内容是她有办法把事情压下去，让我放心去干。

然后是守林人的外出许可。前一阵子我去哥伦比亚的时候顺便调查了一下，发现与卡西米尔紧邻的哥伦比亚边境，有她的目标活动的迹象。根据我们的合约，我们需要协助她去哥伦比亚进行调查。四月和安比尔也申请了几天假期，虽然我告诉她们不用特地这么干。

最后是白金干员自己。她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这件事，说是觉得很有意思，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她让我来找你……批准她协助我的任务。”

听完泷的话，凯尔希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随手拿起来一张看了看，很快又放下了。

“你想说什么？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想说的是，我不会用这种谈判一样的方式和你商议这件事情，”泷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承认我的确带有私心，毕竟我和安东尼的关系是事实。但换成其他人，我也会做相同的事。”

“我迟早有一天会为了伊芙利特和赫默找莱茵生命的麻烦的；我也会为了治好丽兹和幽灵鲨继续调查她们幕后的事情；如果维娜和斯卡蒂，以及她们带来的麻烦找上门来，我也会全部处理掉，等等。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的。”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可能拯救所有人——”

“我也不打算拯救所有人。我不是英雄，凯尔希，我也不是救世主，不是万能的神。我只是想要抓住我手边的一切罢了。你、阿米娅、罗德岛上的其他人，还有……那个我不了解的她，这就是现在的我所有的一切了。”

“……”

凯尔希的手指用力捻起几页纸，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她很快抬起手臂，又很快放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长长的叹息。

“现在的你不是他，所以你不用为她，为那些和她一样已经献身的人自责。ACE和Scout的事情也是。”

“我也不想，只是不可避免地会陷入这样的情绪。但我通常都没时间把心思花在闹情绪上，”泷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一些东西赶了出去，“东西我都放在这儿了，如果你坚持的话，只靠隶属于我的特种干员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之后会自己去找守林人汇合的。”

“那么，晚安，凯尔希。”

泷转身，推门而出。

屋外，山和卡夫卡已经静候多时。

“怎么样？顺利吗？”山马上转过头问道。

“不知道。”

泷摇了摇头。他头一次见凯尔希发这么大的脾气，或许他真的做得太过火了也说不定。但他不会改变已经做出的决定。

啪。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很快，黑暗中传出一些细微的响动，几道身影悄然出现在视线中。

“走吧，我简单讲解一下明天的作战计划，反正准备了两套方案。”

至少这次的任务，仅靠他和他的直属小队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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