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发烧。”

牧师站住了。

“您没有发烧？”

“是。”

“噢，已经痊愈了吗？”

“不。从一开始就没有。”

她转头盯着对方。

“意思是？”

“我现在不想骗你了。”男子又耸耸肩。

“‘现在’……”她的目光变化了，“也就是说？”

“对不起。”

少女遂返回沙发坐下，中途直望着他。

“啊。先生。”有些沮丧。“我对您的观感刚有些变化……”

“我对你的观感也刚有些变化。”

“这恐怕并非一回事。”

“我觉得是一回事。”他没有回避。“我本可以不告诉你。”

“虽然如此，”少女嘟起小嘴儿，“向我道个歉吧。先生。”

“对不起。”

“我想罚您晚上不准吃饭。”她带了点儿埋怨说。“您今天欺骗了我两次。实际上，是欺骗了我一整天。”

“打扰你的假期了，抱歉。”

“不，不是因为这个。”牧师看向他。“陪伴您，为您做饭，都是我愿意的事；我所不愿意的，只是您不和我说实话。”

“以后所说的都是实话了。”

“但愿如此呢。”她叹了口气。“晚上想吃什么？还好您把我叫住了，否则又要像中午一样自作主张。”

“晚上真的不吃了。”

“还是因为‘没有胃口，没有心情’吗？”

“不。只是单纯不饿。”

“总要吃点儿东西嘛。”少女想了想。“不想吃正餐的话，跳到甜点环节可以吗？我去买些蛋挞来。”

“为什么总是为我花钱？”

“您的生活又不宽裕。”她又要起身。“说到这里，两百元一册的色情漫画，您却囤了一整箱——您的坏习惯非改不可。”

“价格是随便说的，没有那么贵。”男子抻住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陪我坐一会儿吧。”

“坐一会儿？”

虽然有点儿疑惑，她还是坐下。

“心中有事吗，先生？”

“因为决定不对你说假话了。”他顿了顿。“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来？”

“好像真的不知道。”少女想了一下。“不过，这也无伤大雅。今天的陪伴如能给您留下印象，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你的目的是？”

“让先生变得更加幸福。”

“……嗯。”

“虽然是误打误撞，但也算殊途同归了。”柔和的微笑。“花费一天的假日，结识一位有趣的人，实是稳赚不赔的事。”

“我有趣吗？”

“我认为是。尤其是刚才说过的一番话。”

“不过，原因还是要告诉你。挺严重的一件事。”他回转了话题。

“见色起意。”

“‘见色起意’……”少女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多少已经猜到了，向您说过的第二个原因，也是为此。没有关系。”

“这种因素一直贯穿着。”

“都已经过去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过去’……”

“是的。”脸有些红。“现在还没有改正吗？”

“……”

“改正了，是吗？”她的神色起了变化。

“没有。”

“这样的话……我能帮您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少女的面容又发起烧来。

“又绕回这个话题了，”她的语气相当微妙，“理由已经跟您说过了。那种事是不可能的。”

“我不会再对你撒谎了。”

“我尊重您的坦白，不过——”

“我要进行一场赌博。”男子站起身。

“您不必起身。”牧师往沙发的末端退了退，因为对方正向着自己走来。“您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聊得很好吗？先生？”

他已经来到了少女的身前。

“气氛忽然就变化了……”她强作镇定，还带了几分困惑。“您说过的，强迫会使您后悔。这是要做什么？”

“我是说过，”男子没有犹豫，“但欲望已经压不住了，对不起。”

“您刚才说的都是假话吗？”

“不，是真话。”

“那么，请就此收手。”云淞直视他的眼睛。“背信弃义，我真的要生气了。”

“……我所要赌的有两点：”

“——放开我，先生！”她的双腿忽然被抱了起来，“您是要——”

“第一，这不会是强迫；”

“这次我不会再原谅您了，如果您继续的话！”

因羞愤而发颤的话音。

裹着白袜的一双小脚正展露在男子面前。

“第二，你也不会生气。”

“我会的，我一定会——

“——咿？！”

“有机会我会解释的。”

男子感到精力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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