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感到两眼开始冒黑时，脚底下的折磨终于停了下来。廖鸿博接连按下了两个按钮，双腿发软的冯皇琥直接跪在了对方面前。自己的双脚终于不再被黏在地面上，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丝毫能逃跑的体力了。他大口喘息着空气，双臂跟最后的支撑柱一样撑在了地面上。冯皇琥身上的衣物几乎全部湿透，额头的汗和眼角的泪都顺着地心引力打湿了身下的土壤。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冯皇琥的下巴，然后把他的头抬了起来。被迫抬起头的冯皇琥看见了廖鸿博眼中的笑意，对方微微弯腰的姿态就像是个在审视囚犯的军官。冯皇琥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思考自己此时究竟感受到了什么情愫，他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对方举起了另一只手，在遥控器上按下了最底下的按钮。

“都说了让你体验体验这双鞋的所有功能，还剩下最后一个呢。”

冯皇琥很快便感觉到了无数根细小的针头探入了自己脚底板的毛孔内，这种熟悉的感觉使绝望淹没了他。他不顾一切地将手伸向廖鸿博手中的遥控器，对方这次很痛快地将其交给了他。而冯皇琥已经没有力气再找回平衡，他狼狈地摔在了面前的土壤上。可即便如此，他仍在迫切地用双手捣鼓着手中的遥控器。小小的遥控器上没有任何文字标注，只有一竖排分不清的按钮。冯皇琥不断地按着最底下的按钮，试图停下已经启动的装置。但无论他按多少次，手里的东西始终都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奇怪，是没电了吗？”廖鸿博跟个没事人一样在一旁说着。

他闻言发出了一声充满野性的嘶吼声，他把小小的遥控器紧紧地攥在了手里。刚才的瘙痒剥削了他手臂中的全部力量，可身处绝境的他却只能想到这野蛮又鲁莽的方法去阻止接下来的酷刑。冯皇琥就像一只求生意志爆发的野兽一样，他把仅剩的力量都凝聚了起来，试图硬生生捏碎手里的东西。

咔嚓。

遥控器碎了，但鞋内的声音却并未停止。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冯皇琥认命地趴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别路可以走了。

“真遗憾，已经启动的装置可不是用暴力能停下的。我先前连着按过两个按钮，你得反着按带能解开保险。”廖鸿博的声音像是在耐心教他如何操作遥控器一样，可这些话在冯皇琥耳中却是刺耳的嘲讽。

在下一刻，冯皇琥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痒。一根根细针在自己双脚皮肤下毛孔中传出力度刚好的震动，这给这双脚里的每根神经都带来了最极端的刺激。剧烈的酥麻触感贯穿了冯皇琥全身，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再去挪动四肢的力气了。他只是认命地趴在地面上，感受着自己已经疲劳不堪的身体不断发出大笑声。

“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呀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痒！！！！

怎么能有东西这么痒啊啊啊啊啊啊啊！！！！！！

冯皇琥在大笑间感受到了肺部的剧痛，眼前又重新冒出了一片乌黑。他回想起了曾经活生生笑晕过去的经历，不愿再经历一遍的他知道自己只剩下最后一个选择。他凝聚了最后的力量，在抬起头后将额头重重击向地面。

起码让他用自己的方式失去意识，这是他此刻最后的尊严了。

而他磕向地面的额头却被一双戴着手套的手给接住了。

“哎呀呀，自残可是不行的啊。”

冯皇琥在朦胧中回想起自己和小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自己当时也是被按在地上瘙痒，那时笑到疯癫的他只想到了这一个办法结束一切折磨。而小凯也是把双手垫在了他的额头下方，避免他伤到自己。

多么相似的故事，可这次没有一个会把他回家的人。

小凯。。。他现在应该已经逃离这个地方了吧。

挺好的，最起码他作为一名私人保镖，也算是成功了吧。

冯皇琥这么想着，随后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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