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 同人文

CP：七海建人 x 五條悟

（逆可、無差別）

＊咒詛七 if 。

【とどめを刺して】—08

好不容易擺脫五條，已經是傍晚時分。他知道性愛是非常消耗體力的事，但沒想到多來幾次身體就不堪負荷，連他都差點趴在柔軟的床鋪中沉沉的睡去，他強打起精神小心的感受著將他摟進懷裡的身軀，平穩的鼻息像是安眠曲，一次次將他的思緒拉離，身下黏膩讓他感到很不舒服，那是一段難熬的時間，為了確保能安然脫身，他只能耐著性子等到五條睡得夠沉才緩緩地爬起身。

如果可以他想徹底的將全身都洗過一遍，但擔心浴室的水聲會吵醒他，他只能狼狽的簡單清理，當手指往深處探入時，黏稠的觸感與自我厭惡的情緒令他喘不過氣，感覺再也不是熟悉的自己，不過是尋常的本能行為，卻在心裡留下難以抹去的記號似的，後悔也同時油然而生。

——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

安靜的換上新的西裝，他只能帶著縱情之後的味道悄聲踏出家門，他知道這種不潔的感受只是心理的錯覺，不是早就放棄自尊什麼的了，為什麼會介意被誰擁抱、與誰發生性關係這種事？七海盯著電梯面板上逐步增加的數字，逼自己拉回神，現在最要緊的是處理眼前的事。

人類的情感是詛咒的養分，尤其是負面情緒，所以聚集越多這類能量的地方，正也是詛咒的溫床——例如醫院。

錶面顯示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正是會客時間，也是醫院出入最混雜的時段，本來計畫是在這之前就把事情解決的，卻拖到這時間也是無可奈何，但至少他能混入來往的家屬中而不被注意到。

隨著鞋底踩過地板發出的腳步聲，他朝走廊深處的一間病房前進，依照慣例病房的門並未被關上，那是一間四人一室的病房，維持生命的儀器發出規律的聲響，他沒有停下腳步在門前探望，僅用不到兩秒通過敞開的門前，同時確定了內部的狀況與之前觀察無異。

除了躺在靠近門邊左側的病人之外，依然沒有其他病人入住，雖然有其他病患也無妨，但只有一個人還是多少能降低心裡的負擔——如果可以盡量不要波及他人——心中產生這種無謂的掙扎也顯得可笑至極。

那個病人已經躺在那張病床上超過一個月了，七海是兩週前才確定那是他鎖定的目標。不堪霸凌折磨而選擇自殺的少年——即使每年有成千上萬的人自殺，能成功逃避現實苦難的仍是幸運的少數，大多數的人都是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才達到目的，而這名少年的現狀便是最糟的下場，從頂樓一躍而下，卻沒有如願，如今只能靠著醫療儀器徘徊於生死之間，尚未獲得解脫。

少年的家境並不富裕，不在雙親期待中被生了下來，年輕甚至毫無社會生存能力的父母老早就拋棄他，被丟在只能靠社會救濟的祖母身邊，毫無希望的長大。惡劣的家庭環境只會造成更殘酷的惡性循環，若少年沒被逼著走上絕路，也會成為下一個製造不幸的成人。

——打從一出生就被詛咒的人，除了詛咒他人之外，沒有其他生存的法則。

七海沒停下腳步，沿著走廊往樓層的另一側走，找到藏在深處僅有員工會搭乘的電梯，透過磁卡感應，電梯直通地下三樓，由於是每個月都得來的地方，所以他早就摸透，也用了一些手段從負責管理出入的廠商那弄到各個層級的門禁卡，這個樓層屬於管制區域，禁止一般人進入，因為遍佈著各種管線，大型空調設備主機、監視系統機房，以及他搜尋的目標——電力設備。

其實他大可直接走進病房將維持生命的儀器關掉就好，但機器的警報裝置會立即通知護理站的人員，不到三十秒便會有人趕來急救；跟新幹線的狀況不同，醫院已經是一個令人絕望的場所，他不希望在終結某人的生命時擴大災難。

取出另一張識別卡進入機房，佔滿整個牆面的是不斷閃爍著燈號的設備，他先將緊急供電系統關掉，在控制面板上將鎖定範圍縮小至特定樓層、區域，然後用術式切斷線路，因為無人為破壞的痕跡，事後調查起來，只會得出由於不明原因線路故障導致部分區域停電的結論。

系統停止運作之後，面板上亮起了紅色的燈號，事實上那區的病房應該已經陷入混亂，七海在安靜的地下室中想像各類儀器發出緊急狀態的蜂鳴、人手始終不足的護理人員開始到各個病房察看病人的狀況，重要的儀器大部分都可以馬上切換到電池供電模式，至少能撐上十至三十分鐘，但那區停電的病房有二十幾間，等到護理人員一一確認完畢、或是緊急派機電人員過來這裡查看也是半小時之後的事，而最不重要的病人、從未獲得祝福的病人便會在這段時間走向死亡。

他當然不會笨到留在現場等待，轉身離開機房，這次他沒搭電梯，而是踩著逃生梯往下一層樓走去，醫院的停車場設在地下四樓，越往地下走，越有種通往地獄的感覺，他伸手從口袋裡翻出所剩無幾的菸盒，直到坐進車裡才點燃。

——四月十二日下午五點二十分，千葉大學醫院， B 棟五樓 F 區，森川陽介送行完畢。

記事本密密麻麻寫著所謂「送行」的紀錄，用送行這種字眼，也只是降低心理負擔的偽善說法，絲毫無法減少背負的罪孽，而這種事無論做得多順手，都無法習以為常。

再度點燃新的一根菸，他總是用短短一根菸的時間盯著虛空為逝去的人默禱，尤其是像今日送行的對象，受詛咒而生的人，會終其一生的詛咒自己，而他希望最後至少是獲得祝福的。

他又在車上待了一陣子，確定時間已經足夠讓停電的騷動都過了之後，他才拿起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花束，這次他朝另一棟醫療大樓的方向走，現在他已不是送行死神的角色，而是極為普通來探望住院患者的訪客。

正當七海踏入電梯準備關門時，突然有隻手強制擋住電梯厚重的門板，接著是五條喘著氣追上來的臉，失去了平常的從容，寫滿焦慮與急躁。

「你剛剛幹了什麼好事？」

一睜開眼完全找不到七海的身影，五條馬上就猜到發生什麼事，但他不知道自己錯失了多少時間，只能慌張的循著幾乎要消失的殘穢尋找，若是在人煙罕至的鄉下他一下就能掌握到對方的蹤跡，但在大城市裡搜尋的難度增加了好幾倍，更何況是遠距離的追蹤，用這種方法他也只能跟著七海行動的路線跑，所以他也看到先前停電造成的混亂狀態了。

「既然你都像緝毒犬一樣跟上來了，應該很清楚吧。」

想到又被中途攔截，七海猶豫著要不要按下他想去的樓層。

「對病人下手，很惡劣。」

「生命沒有尊貴卑賤之分，我倒不覺得這有什麼差別。」

五條一下就踩中他最無法說服自己的痛處，七海感到有些難堪，不悅的靠著電梯內側的鏡面，盯著電梯門緩緩地關上，十分抗拒接下來的動向讓五條知道。

「唉——你真的是滿口謊言耶。」

嘆了口氣，雖然為了追過來搞得很累，但五條不等喘口氣，伸手越過七海的臉頰，一掌壓在擦得晶亮的鏡面上。

將總是口是心非的人鎖在狹小的範圍之中，被諷刺為緝毒犬的五條一湊近，便能嗅到不久前留在他身上的味道，心裡雖然不太喜歡這個稱呼，倒也形容得非常貼切。

「如果不在乎人命貴賤，何必要穿得像參加喪禮一樣。」

襯著蒼白的膚色反而突顯了禁慾感，早知道就多留一點痕跡了。

「這跟你無關。」

因為是「送行」，他總是很留意這種沒有意義的細節，沒料到會被一眼就看穿，七海避開逐漸靠近他的目光。

「但剛跟我做愛完、屁股裡裡可能還夾著我的精液的人，穿得這麼正式反而引人犯罪吧？色情片不都這樣演的？」

視線停在襯衫衣領也遮掩不了的紅痕上，五條有些得意的吐出惡劣低俗的話，這是他經過幾次對話快速學到的招式，對於譴責七海總是毫不否認的接受，只有激怒他才會稍微變得誠實一點。

啪的一聲，臉頰傳來熱辣的感覺，五條本能的摀住臉，讓七海有了逃脫的空隙，雖然還是在狹窄的電梯內，但凝結的空氣開始流動，七海與他保持距離的站到另一頭，伸手按了樓層鍵。

「我不喜歡做愛這個字眼。」

「還不是一樣。」

最好笑的是，認為人命沒有貴賤之分，卻對用字遣詞非常在意，五條不禁用鼻子發出哼聲表示嘲諷。

「那只是為了讓我可以擺脫你自由行動的行為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但你的身體反應可不是這麼回事哦——」

「人生總是有一堆沒有選擇的情況必須做選擇，如果要我在這裡再跟你做一次就可以擺脫你，也是可以的，但今天最要緊的事已經完成了。」

接下來的去處當然是他刻意隱瞞的事，但現在也是別無選擇的情況，所以七海雖然不願意，還是讓電梯將他們載往預定的樓層。

「喂——別這麼自暴自棄吧！」

說著，電梯的門同時打開了，一陣線香的味道撲鼻而來，竟與走在前方的七海相當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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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服很色沒錯。（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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