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没穿平时的马甲和休闲裤，而是一套看起来就很高档的衬衫和西裤。桌上躺着一根被拉开的黑金条纹领带，旁边是连镜头都没打开的相机。而姐姐就更奇怪，她居然穿的是出门时的衣服：一件长到膝盖的连衣裙。

　　两人都在桌边站着，刚才肯定不是在拍照。

　　见小雨看向柜子下露出的一根银色金属链，叶林还敏捷地踢出一脚，将链条踢了进去。

　　静姐追进来，看到这尴尬的场景，松了口气。

　　「小雨，你跑什么？还喝不喝茶了？」

　　暮雨的脸上满是怒气：「静姐，你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里面摆着这么多摄像机？为什么他连相机都没开？为什么我姐连衣服都没换？」

　　说到衣服，她猛地转身，看向墙边的衣架。

　　长长的银色金属杆只挂了十几套衣物，显得空荡荡的。尤其让暮雨火大的，那些衣服都是成套的情趣内衣。除此之外，还有十几条各种颜色和花纹的丝袜挂在上面，显然都是穿过的。

　　暮雨的脸一下就红透了：「姐，这就是你今天拍的衣服？」

　　「叶林！你骗我姐来拍这种东西！」

　　她冲向林烨，粉拳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林烨挥手止住想过来的陈静和朝云，不躲也不挡，任凭暮雨随便打，一声都不吭。

　　五分钟后。

　　「你还不停啊！不累吗？」

　　「别太过分啊！逼急了我还手的啊！」

　　「姑奶奶，姑奶奶！别打了，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暮雨气喘吁吁地停下，柳叶眼中带着泪花，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活蹦乱跳的林烨，僵硬的表情只维持了几个呼吸，就控制不住上弯的嘴角，笑了起来。

　　「哎哎，笑了！你笑了！」林烨指着暮雨走过来，「笑了就不准再生气了啊。」

　　暮雨作势要打，林烨立刻又跑出三米之外。

　　「叶林！别以为我这么好哄！今天的事儿，我要告诉我爸！你等着他来砸工作室吧！」

　　林烨摊摊手，一脸惫懒：「砸呗，我就一打工的，工作室又不是我的。」

　　「那你等着我爸打断你的狗腿！」

　　「等等！这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定的！为什么倒霉就冲我一个人来？」

　　「我不管，反正我要告诉我爸，让他把你两条腿都打断！」暮雨背过身，两手抱胸，高高地仰着头。其他三个人都看明白了，这个姿势有个学名，叫做：快哄我，不然我要生气了！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林烨跑回暮雨身旁，殷勤地帮她捶着背，一副很狗腿的模样，「这事儿是我错了，有个拍内衣的急活儿，一时找不着模特。你知道，内衣模特对身材要求可高了，我认识的人里，也就小云和你有这个条件，你肯定不能拍，我只能求小云帮忙了。」

　　「呸！你怎么知道我有这条件！你是不是偷看我？」

　　暮雨转过身就是一脚，踢在林烨的腿上。

　　林烨故意愣了一下，然后夸张地惨叫起来，气得暮雨又追杀了他一轮。

　　等暮雨追不动了，陈静也走过来劝解：「小雨，人家还指定至少要两个模特，你看，连我这个老太婆都被逼着上阵。「她解开几颗扣子，衬衣向两边拉开，里面果然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半包内衣，说是半包，其实只包住了乳头所在的那一横，上下都露出大片乳肉，将成熟女人的风韵展现得淋漓尽致。想穿这种内衣，乳房不仅得大，还得足够坚挺，否则就会因为下垂而严重影响美感。

　　「这么露！」暮雨吓了一跳，「姐，你穿的什么，快让我看看！」

　　朝云偷偷瞄了一眼林烨，死活都不愿意把上衣撩起来。

　　「还杵那儿干嘛？快滚出去！」暮雨果断一脚把林烨踹出了摄影棚。

　　林烨揉揉屁股，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压压惊。

　　今天真是好险，差点被这个丫头给发现了，还好自己随机应变，把事情糊弄了过去。

　　三个女人在里面一待就是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林烨走到摄影棚门口，敲了敲门。

　　陈静把门拉开，里面传来暮雨气急败坏的声音：「等等静姐！我还没穿好！」

　　林烨毫不犹豫地一步跨进去，只见暮雨刚把小吊带放下来。她还穿着那条只遮住大腿根的短裙，只是白色的少女丝袜换成了粉红色的吊带袜。林烨迅速地扫过衣架，在上面发现了一条黑色束胸，不用说，暮雨的小吊带下面肯定换上了那件连乳头都遮不住的粉色透明文胸，刚才穿在朝云身上时，还被用来包在肉棒上干她的小穴。

　　见林烨目光闪烁，四处乱瞟，暮雨心慌不已，担心他发现自己把十几套内衣都试了个遍。

　　为了不被嘲笑，暮雨先声夺人，大喝一声：「看什么看，刚才还没讲完！今天的事我要告诉我爸！」

　　无非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小雨，我认错还不行，真把我的腿打断了，谁来给你赔偿？」

　　「你说的啊！想要我不说也行，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好好好，你说，我肯定答应你。」听到只有三个条件，林烨和静姐都松了口气。

　　「第一！我要录工作室的指纹，这里我想进就进！」

　　什么？就这？电梯口装个告警装置就不怕了。

　　林烨一拍手：「安排！现在就给你录。」

　　「别打断我！」

　　「好好，姑奶奶，你说。」

　　「第二！我姐不能再单独来工作室，要来必须和我一起！我没空她就不能来。」

　　「没问题！」你没空的话，她来了你也不知道啊。

　　「第三！以后我也来拍，我不能比我姐拍得少！」

　　林烨有些头疼，拍摄本来就是骗人的，上哪儿找那么多衣服给她拍啊。

　　「小雨，这个月我们主要是拍内衣。」林烨只好吓唬吓唬她。

　　「内衣……内衣我也拍！你不是说我有这条件吗？」

　　得，这回作茧自缚了。

　　不过想到可以给姐妹俩一起拍情趣内衣，林烨就先硬为敬了。好在黑色的西裤不显，小雨没注意到他裤子的变化。

　　「第四。」

　　「等等！不是约法三章吗？」林烨对现在学校的数学教育深感痛心。

　　「第三大点第二小点。还有意见吗？」暮雨给了林烨一个白眼。

　　「第四，我保住了你的狗腿，所以你要请我吃大餐，看电影！」她转头看向朝云，「姐姐不许来！」

　　朝云没有反对，只是脸上闪过一丝忧色。

　　「谁让你瞒着我！今天我要吃独食。」暮雨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露骨，赶紧为自己解释两句。

　　陈静有些意外，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五。」

　　见林烨哭丧着脸，暮雨突然有些心软。

　　「第五我还没想好，先欠着吧。走，我们先去吃大餐。」

　　暮雨有点不敢看姐姐，拿上自己的小背包向外就跑。

　　「老佛爷起驾！」

　　「小叶子你还不快备轿！」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摄影棚，朝云愣了半晌，低声道：「静姐……」

　　「主人的事儿是你该管的吗？」暮雨不在，陈静的神色就变得冷漠起来。

　　「我们说好的，只有我，你们不能动小雨。」朝云咬着牙硬顶。

　　「他不会的。你不了解小烨，其实他是个好人。」陈静的脸上忽然柔和起来，「还记得吗？他说过，他这么对你也是迫不得已。」

　　朝云没有回答，显然是不信。

　　「有人用他母亲威胁他。如果不这么做，他的母亲就会遇到很大的危险。只有服从那个人，他才能见到多年未见的母亲。」

　　「他母亲……不在他身边了吗？」

　　「从七岁起，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母亲。」

　　朝云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如果事情结束了，他会放过我吗？」

　　「当然，只要事情结束，到时候你想走就走，绝不会有人拦着你。你父亲的事，也会一笔勾销。「静姐走到朝云身前，扶着她的肩：「其实我也是被迫参与到这些事里，如果我不做，下场比你父亲还要惨。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们应该互相帮助。」

　------

　　人民电影院是少有的能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留存至今的电影院。当初为了战备，这电影院是按防空洞的标准修建的。全钢筋混凝土结构，能抗住200 公斤的航弹轰炸，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建筑风格。但历经半个世纪的风雨，他的外观还是显得斑驳破旧，只有正门上方的红星浮雕还能让人想起它多年前的荣光。

　　别说，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这种特别的风格，觉得特有味儿，有时代感，有艺术感。暮雨在电影院前兴奋地拍了几十张照，让特意跨了半座城市带她来这里的林烨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应该骂我吗？」

　　看电影前要吃大餐，林烨就把她带到附近路边的炒粉摊。这是林烨在工地干活时经常光顾的地方，主打就是便宜、量大、味道足，能让刚干完体力活儿的农民工饱餐一顿。再叫上两瓶啤酒，就能把一天的疲惫卸下，在凉凉的夜风中吹牛吹到半夜。

　　这下暮雨终于忍不住发飙了：「我让你带我吃大餐，你就带我来这种地方！」

　　「没办法，我就是个打工的。每月的工资只够交房租和还信用卡，一到月初兜里比脸还干净。你看，今天就是十号，离我发工资还有好几天，请完你，明天我就要找静姐借钱吃饭了。「你看，我这么挫，就是个没钱没房没车的三无青年，你还是别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我姐拍一次都能拿那么多钱，你会这么穷？你是不舍得花钱吧？」暮雨一副你少骗我的表情。

　　「模特是合作方，摄影师是打工人，拿死工资的。现在工作这么难找，有口饭吃就不错了。」林烨继续忽悠。

　　「可是你今天穿这一身，看起来不便宜啊？话说回来，你穿件好点的衣服，看上去还蛮帅的嘛。」

　　「你说这套啊。」林烨大脑飞转，「昨天拍照的男模太壮了，把这件衣服撑脱线了。反正人老板也不要了，我就捡回来穿了。我衣服基本都不用花钱买，厉害吧。」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段瞎话林烨还是编得很满意的，重点突出一个惨。

　　「难怪我觉得你衣品还怪好的，原来不是你的品味啊。」暮雨又成功埋汰了林烨一回，开心地大笑起来。

　　看来暮雨完全没听懂，林烨就差把穷字写自己脸上了，结果这姑娘似乎一点都没有嫌弃他的意思。

　　这就是学生时代的爱情吗？只要感觉，没有算计。只看当下，不想未来。

　　林烨有点羡慕暮雨，他在暮雨这个年纪，思考的主要问题是下一顿饭在哪儿。

　　该怎么让她放弃呢？林烨有点犯难。

　　「炒粉好了！」

　　光着膀子的老板端来两盆热气腾腾的鸡蛋炒米粉，笑着拍拍林烨的肩膀：「你小子出息了！女朋友这么漂亮。今天我给你免费加两个蛋，算我请。」

　　「你是常客啊？这里离工作室还挺远的。」暮雨假装没听见老板的话，刻意引开话题。

　　「嗯，以前在这附近工作。你尝尝米粉，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味道还可以。」

　　暮雨夹了一筷子，眼睛一亮：「还真挺不错的。咸淡正好，鸡蛋很足，包菜丝很脆，米粉也很香。」

　　是吗？原先自己都吃腻了，已经完全忘记第一次吃的感觉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就会变得十分美好，连米粉也一样。

　　林烨偷偷看向大口吃粉的暮雨，心里想着：如果我们只见一次多好，我就不会伤害你姐，你以后也不会恨我。

　　吃饱了米粉，两人来到电影院。林烨取了票，转身看到暮雨抱着一大桶爆米花，手上提着饮料走过来。

　　「你请我看电影，我请你吃爆米花，怎么样，感动吧？」少女歪着头，弯弯的眼中笑意盈盈。

　　这是怕自己明天没钱吃饭吗？

　　林烨还真的被感动了。

　　进到放映厅坐好，他凑近暮雨，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身上这套内衣，就不用还回去了。我跟静姐说一声，让她跟合作方报损。」

　　「嗯？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坏事？」暮雨转过头，狐疑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说又呢？我还有哪次被你发现了？」

　　「刚不就一直在偷看我？」

　　「那是因为你嘴边有饭粒。」

　　「什么啦，我们吃的米粉欸. 」

　　「难道是中午的饭粒？」

　　「你去死啦！」

　　电影开始后，两人都安静下来。大爆米花桶放在两人中间的扶手上不稳，暮雨就把扶手抬起来，将桶放在两人中间。

　　电影的情节很老套。

　　那是个通信只能靠写信的年代。

　　白富美爱上了穷小子，但穷小子觉得自己配不上白富美，于是决定去外地创业。

　　白富美想劝他不要去，结果两人在车站面对面错过，穷小子还是走了。

　　几年后，在导演的帮助下穷小子衣锦还乡，想迎娶白富美，却在路边的教堂看到了成为新娘的白富美。

　　他默默离开，却不知道白富美等了他好几年，结果母亲病危，为了实现母亲最后的愿望，嫁了一户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

　　白富美的老公是个喜欢家暴的弱鸡渣男，在一次殴打白富美的过程中竟然被白富美不慎打死了。渣男的父亲要让白富美偿命，她父亲只能帮她逃往外地。

　　她去了穷小子曾经去的城市，辗转打听终于找到他的朋友，却在那人的门口那看到穷小子派人送来的订婚请柬。

　　白富美决定不去打扰他，独自隐居。但她不知道穷小子最终没去那场订婚宴，而是选择去原先的城市寻找白富美。

　　两人再次相遇已是暮年。白富美回到家乡，想去看一看从小居住的老房子，却在门口看到了两鬓成霜的穷小子。

　　原来他回来时，白富美的父亲已经病逝，他便买下了白富美的祖宅，一直住在这里等她。

　　暮雨哭得稀里哗啦，一边还把大半桶爆米花都吃完了。两只寻找爆米花的手在桶里相遇，很自然地握在了一起。林烨抽了一下没抽动，看暮雨哭得那么伤心，只能让她抓着看直到电影结束电影。

　　「要是一开始穷小子不离开，他们会不会生活的很幸福？」出来后，暮雨还沉浸在电影的情绪中。

　　「当然啦，吃软饭多幸福啊。」林烨很认真地回答。

　　暮雨笑得直不起腰，一脚踢过来：「你赔人家的感动啦！」

　　「你看，这不是好多了？你还是笑起来好看，别老流眼泪。」

　　林烨轻轻拭去俏脸上的泪水，忽然发现暮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怎么？我脸上也有米粒？」

　　「别老破坏气氛嘛。」暮雨没笑，拉住林烨的手，黑色小裙子左右摇晃，「陪我走回家吧？」

　　很远的！我才不想走啊！

　　林烨看向暮雨，未经雕饰的小脸美如白玉，神色充满期待，有一种让人迷醉的纯真。

　　嗯，除非是和一个十六岁的短发美少女。

　　最好还是穿着粉色吊带袜的，以及能看到奶头的透明胸罩。

　　「又在想色色的事情吧？」暮雨边走边说。

　　「怎么每次都被你看出来？」林烨唉声叹气。

　　「你的眼睛都粘我腿上了！」

　　「那……你能不能扣下来还给我？」

　　「咦～好恶心。」

　　「你家还有多远啊？」

　　「才刚开始走，你就不耐烦了？」

　　「不是，我怕你走累了，要不我背你走会儿？」

　　「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一直看我的大腿！你好歹也稍微掩饰一下你下流的思想吧！」

　　「好，那我不说话的时候，就能一直看了吧？」

　　暮雨忽然停下，抬腿，放下，抬腿，又放下。林烨的头随着她大腿的动作滑稽地移动，就是不肯把视线移开。

　　「有这么好看吗？之前也没见你这样？」

　　「之前你没穿这条袜子嘛。」

　　「那到底是袜子好看？还是我好看？」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哎，装穷不行，装流氓好像也失败了。

　　「没有你比较好看。我就喜欢看两只袜子走来走去。」不知道装傻还来不来得及。

　　「你就不能正经点吗？说点我想听的。」暮雨抱怨道。

　　「这个暗示好难懂啊，我完全没听出来你想被夸诶！」

　　「你说不说？！」

　　看到粉红色的小腿开始蓄力，林烨毫不畏惧，气势汹汹：「你以为我怕你啊？我就是要说！是你好看！」

　　「这还差不多。」

　　暮雨喜孜孜地摆动手臂，拉着林烨的手一起晃悠。

　　林烨感到，自己心里有扇门快要被晃开了。

　　「林烨。」

　　「嗯？」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必须停在这里了。

　　人生一大悲剧，就是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喜欢上错误的人。

　　我真的配不上你的爱。

　　「喂，你怎么不说话？」

　　「被吓到了？其实……我是骗你的啦！看你紧张地……」

　　「小雨。」林烨停下脚步，很严肃地看着暮雨。

　　暮雨终于感到气氛不对，抬起头与他对视。

　　忽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饱满的嘴唇已经做好准备被林烨品尝。

　　林烨费尽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吻上去。

　　「我们不合适，对不起。」

　　少女诧异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林烨毫不留恋的远去背影。

　　「你混蛋！」她声嘶力竭地大喊。

　　「对不起！」远处的男人大声回答，但他还是没有转身。

　　　　　　　　　　　　　　　　———

　　林烨这两天心情不佳。

　　手机上有一百多个未接来电，连陈静都看不下去了，劝他跟暮雨见一面。

　　就怕去了，反而被她的眼泪陷进去了。

　　看到暮雨哭，林烨总是会感到微微心痛，哪怕明知她是为电影的情节而感动。

　　那张甜美纯真的小脸，还是更适合欢笑啊。

　　「其实，你答应她也没什么。她姐姐的事情，也未必会让她知道。」

　　卧室里，林烨趴在床上，陈静跨坐在他背后，素手在他后背轻轻揉捏。她身上几乎是赤裸的，透明的轻纱下，乳房随着手臂用力微微晃动着，圆润的臀部也一前一后地在他的后腰上摩擦。

　　「强迫逼奸姐姐的同时，跟妹妹谈一场甜甜的恋爱？我可做不到这种事。」

　　「那可不一定，小烨你要相信自己，你有这个潜力。」

　　陈静俯下身体，大拇指沿着林烨的脊柱两侧滑动，一点点向上按去，滑过后颈，再用力按压他的头皮。

　　「我怎么觉着你在骂我？嗯……按的好舒服。」

　　「离开家那段时间里，小烨有过喜欢的人吗？」

　　「一个干苦力的小工，哪会有这种奢望。不过现在我喜欢的人是静姐。」

　　陈静顿了顿，趴在林烨背上，让乳房贴着他背部的皮肤一路向下滑动。

　　「我太老了，小烨应该喜欢年轻一些的女孩子。」

　　「静姐还不到三十岁吧？哪里老了？」

　　「你就是嘴甜，难怪那姐妹俩都喜欢你。如果没有遗嘱的事，你应该会在她们之中选一个当女朋友吧？」

　　「朝云恨死我了，怎么会喜欢我？」

　　「恨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是可以同时存在的。你没发现吗？其实她并不排斥和你做爱。每次被你操的时候，她都湿得很厉害。」

　　林烨翻过身来，仰躺着。陈静捧着乳房夹着林烨的腿，从大腿根部一直滑到脚面。卷曲粗糙的腿毛刮过娇嫩的乳肉，带来连绵不断的瘙痒和刺激，这种感觉让陈静既欢喜又迷恋。

　　她抬起林烨的脚放在怀里，一根根地吮吸他的脚趾。

　　「静姐现在也湿的很厉害啊。」

　　林烨空闲的那只脚伸到陈静两腿间。陈静顺从地分开大腿，让林烨的脚趾拨弄她粘腻的花瓣。

　　「因为我也喜欢小烨啊。」

　　陈静轻轻摆动臀部，让蜜穴将脚趾吞没进去：「等小烨完成了遗嘱，我还能跟小烨住在一起吗？」

　　「等找到我妈，我就跟静姐结婚。」

　　「你真这么想？」陈静心中的感动完全绽放在了脸上，眼神勾魂，脸面发红，鼻息粗重。

　　她注视着林烨，慢慢地从下而上地舔过肉棒，用自己最淫媚的样子勾起他的心火。

　　「我怕你母亲会不同意。」

　　「毕竟……小云会给你生孩子，你娶她，会比较合适吧？」

　　陈静沉下头，让肉棒穿过自己的口腔，顶入狭窄的喉道，继续向内深入，直到她的嘴唇吻上肉棒根部，停下几秒，才缓缓向后移开头部。

　　「静姐，你别试探我了。我真的爱你。」

　　林烨弯下身体，揽着陈静的头，重重吻上。

　　这一吻，像是点燃了陈静的身体，她感觉全身都开始发烫，血管里流淌的似乎都是春药，只有眼前的男人能够解救她的饥渴。

　　在理智被淹没前，她挣脱林烨的嘴，看着他的眼睛颤声说：「我也爱你。」

　　两人的嘴唇再次碰在一起，一根粗大的肉棒突入蜜穴，将滚烫的爱意送到陈静的心里。

　　理智，彻底消失。

　　而此刻在北极星工作室，一名少女刷指纹打开了玻璃门。

　　「叶林！你给我出来！」

　　暮雨一脚踢开摄影棚的小门。然而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低头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

　　这工作室说不开就不开吗？难道就为了躲着自己？

　　暮雨赶走脑中荒唐的想法，想着怎么才能找到那个乱了她少女心的混蛋。

　　就那么走了，都懒得说清楚吗？

　　大概是拍外景去了，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干脆就在这里等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无聊地翻了翻衣架上的衣服，随手在桌上翻翻捡捡，也没看到什么新洗出来的照片。拉开抽屉，暮雨看到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捏了捏，袋子里是厚厚的照片。无聊之下，暮雨将绕在纸扣上的细绳解开，拿出照片，才看了一眼，她的手便微微抖了起来。

　　画面的中央坐着那个可恶的叶林，他一身黑色西服套装，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西裤的拉链敞开，挑出一根粗大油黑的肉棒。叶林手中握着铁链，铁链另一头栓在一个女人的脖颈上。那女人身材极为性感，腰细臀圆，穿着成套的情趣内衣，跪趴在叶林身前，侧着脸向上舔舐着肉棒的根部。

　　这不是姐姐是谁？

　　下一张，暮雨便看到叶林抓着姐姐的头发，粗暴地将肉棒顶入她的喉咙。而姐姐竟然毫不反抗，两手撑地，像一只温顺的母狗一般，伸直了脖子方便肉棒地插入。

　　再往后，最让暮雨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叶林骑在姐姐身后，肉棒半插在她美丽的蜜穴中，乳白色的精液从蜜穴里滴落下来。姐姐被叶林抓着头发转过头来看着镜头，她微笑的表情，分明是带着愉悦和发自内心的渴望。

　　这不可能！

　　暮雨颤抖着将照片展开，只见一张张一把把全都是姐姐，她如同一个不知羞耻的妓女，在叶林的身下做着各种各样下贱的举动，温顺而欣喜地接受着叶林的调教和奸淫。明明在十几天前，她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

　　泪水无声地从暮雨的眼中淌下，同时被两个喜欢的人背叛、欺骗，她像是整颗心都被撕裂了，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是这样，姐姐早就落入了叶林的手中，被他随意玩弄，像是女奴一样卑微而顺从。

　　自己却还像个小丑一样，拉着叶林去看电影、散步，沉浸在粉红色的幻想中。

　　可他为什么放过了自己？明明叶林有机会，把自己也……

　　想起那天他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暮雨心中酸楚更甚。

　　一直以来，暮雨都有些自卑。

　　从小到大，姐姐永远是家里那颗最耀眼的星。无论是她温柔讨喜的性格，还是她清丽出尘的容貌，亦或是她永远优异的学校成绩，都让朝云像是沐浴着金色阳光的天使般受人喜爱。

　　姐妹俩站在一起，永远没有人会把目光投向暮雨，她像是站在姐姐的阴影中，永远只是朝云的妹妹，甚至连名字也只是姐姐的附属。

　　即使姐姐从高中毕业了，那些男生也只会向她打听朝云的联系方式，对性格泼辣火爆的自己敬而远之。

　　难道就算是作为猎物，自己也没有与姐姐并列的资格吗？

　　一个人在工作室哭了很久，暮雨才缓过来，将数百张照片放回牛皮纸袋，拿着向外走去。

　　虽然姐姐夺走了属于暮雨的光芒，但她对妹妹也是好得没得说。无论有什么都会无条件和妹妹分享，两人一起攒零花钱，一起买漂亮的头饰，一起追喜欢的电视剧。

　　她从没对妹妹说过什么重话，从来都会宽容妹妹的小脾气，细心地为犯懒的暮雨收拾房间，帮她整理学习笔记，甚至把妹妹的错处揽到自己身上，替她承受父母的责打。

　　想到这些，暮雨捏紧了拳头，加快脚步。姐姐太善良太单纯，她一定是被那家伙骗了，我要告诉爸爸妈妈，把姐姐救出来！

　　推开家门时，朝云正拿着吸尘器在吸着地毯。

　　她直起身，扶着吸尘器看向妹妹：「回来了？跑哪里去玩了，这两天你怎么神神叨叨地？」

　　如果姐姐知道我看到这些照片，肯定会很难过吧，现在不能让她知道。

　　暮雨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装出平静的样子：「找同学拿了些资料，我们暑期作业要用。」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们家小雨居然会写暑假作业！」朝云一脸不信，「你拿的是什么资料，不会是不敢给爸妈看的卷子吧？」

　　「当然不是！我哪有这种卷子！」暮雨慌慌张张地往自己房间跑去，她的神色愈发让朝云怀疑了。

　　「别跑，让我看看嘛，我又不会告诉爸妈。」

　　朝云扔下吸尘器，伸手拽住了牛皮纸袋。没想到暮雨急着逃跑，两人用力拉扯下，纸袋摔落在地上，散出一地的照片。

　　看到照片上自己的面容，朝云缓缓蹲下，抓起几张，不敢置信地查看着，感觉一股寒气从胸口升起，将自己冻结在原地。

　　「小雨，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她跪坐在地上，无力地看向妹妹。

　　暮雨沉默半晌：「我去工作室找叶林，他不在。这些照片就放在抽屉里。」

　　她蹲到姐姐身前，将满地的照片拨到一边，抱住姐姐的肩膀：「姐，叶林就是个混蛋！他这么对待你！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了。」

　　「晚上我去跟爸爸说，去找叶林，让他把照片全都删掉，好不好！」

　　暮雨以为姐姐会幡然悔悟，没想到自己却被一把推开。

　　朝云沉默地收拾地上的照片，一点点装回牛皮纸袋。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别管了，也不许告诉爸爸。」

　　她封好纸袋，拿着就往房间走去。

　　暮雨拉住姐姐的手臂，急切地说道：「姐，你怎么还不明白，叶林根本不爱你，他是在欺骗你的感情，玩弄你！」

　　是啊，他当然是在玩弄我，可我又能怎么办呢？为了保护爸爸妈妈，为了保护你，小雨，我没得选择。

　　朝云甩开妹妹的手：「我说了，你别管我的事！以后你离他远点，不要老是跑到工作室找我。」

　　她转过身，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心里闪过坚定的念头：我一个人让他玩弄就够了，一定要让小雨离那个男人远远的。

　　「姐，你醒醒啊，叶林是个人渣啊，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朝云摇摇头：「小雨，你不懂的，我不能离开他。你都看到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不要再管我了，求你了。」

　　正说着，朝云的手机响了。

　　看到微信上发来的信息，她回到房间，拿上手包，带着牛皮纸袋，准备出门。

　　「姐，你去哪儿，你不会又是去找那个混蛋吧？」

　　暮雨拉着姐姐的手不肯放开，朝云也是心如刀绞，却没法将原委与妹妹分说清楚。

　　「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你帮我跟妈说一下。」

　　她用力拉开暮雨的手，带上了大门。

　　楼下停着一辆林烨叫的网约车，朝云在后座坐好，就看到司机在从后视镜打量自己。

　　这种事她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只是挪动身体，将脸靠向窗边，隔断司机的窥视。

　　车子启动起来，行驶了一会儿，司机忽然问道：「小妹妹，你这是去见男朋友，还是去……工作？」

　　朝云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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