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要紧的是这种奇怪的气氛吧？在极近的距离盯着另一个我，并且有了一点奇怪的情绪反应？我有一种冲动，想要去抚摸她的脸，却被厚厚的玻璃和塑料隔开。

“好像没位置了？”我尴尬地问。

“那不是你的地儿。”阿欣说。

房间角落的一道暗门打开了。我钻进去，过了2个拐角，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空维生系统。

阿欣说：“傻瓜才会把自己的本体放在屋子中间。刚才那个是你的紧急备用克隆体，如果有情况，可以激活她保护飞船，顺便保住你的本体。”

“那个克隆体和我的角色很像？这么巧！”我感叹道。

“有什么巧的？定做的。把不熟悉的身体给你，用得了吗？菜鸟。”

原来如此，之前几个月的虚拟训练，我早已熟悉了小雅的身体，所有的战斗技术都形成了肌肉记忆。看来他们是根据我的游戏人物数据定制了克隆体。

“太感谢了，真是周到。”我有点激动。以后就要操纵着真正的小雅去作战了！

“例行公事而已。要是你不来，这个身体就给别人用了——还磨蹭啥？进去！”阿欣喝道。

14

躺进维生舱，启动设备、转移意识……激活克隆体的过程和“仿真沙盘”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不需要穿连体服，维生舱内的触点是全自动运作的。

小雅睁开了眼睛，从一个刚排完维护液的培养舱里立起来，身上湿漉漉的。房间的陈设和游戏里的准备室非常相似。这次没有一键穿装备的选择了，必须自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穿上。我惊讶地发现，和想象的不同，柜子里并不是武器和防具，而是一套套日用女装，衬衣、裙子、凉鞋，还有手机、挎包、化妆品……

“阿欣，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咱们是陆战队？”

“对啊，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些装备看上去完全没有战斗力。”我仔细检查，发现的确只是普通的日用品。

“你不会以为在外星殖民地维持治安，全靠武器和盔甲吧？还是说，你希望在现实里也每天打打杀杀？”

首次任务最开始的半个小时，居然用在了化妆上。这是游戏里没有的环节。好在视频教程很直观，我算是搞明白如何让女生从素颜变得亮丽了。

打扮好以后，小雅穿过营房和走廊，走向基地的大门。

晴天白云、微风习习，一个繁荣、热闹、整洁的城市在我面前展开。人群熙熙攘攘，每个都打扮得体，精神愉快。活生生的阿欣身穿休闲夏装，俏立在门边。她和虚拟游戏里的形象几乎一模一样！虚拟游戏里的角色通常都比现实中的人更美化一些，但阿欣却相反，现实中的克隆体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秀美，配上鲜亮得有些罕见的橙色头发，简直像是仙子下凡。她说：

“这就是咱们队的驻地，欢迎来到帝国新领土，双子3行星6。”

我抬头望天，两个太阳，一蓝一红，是双星系统。薄薄的行星环横贯整个天空。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皙柔嫩但暗藏力量，是小雅的身体。我的本体正安睡在星系某个角落的舰队里，不知道是在太阳的这一边，还是在背后。

“出发去巡逻。记得保持良好形象。”阿欣说。

15

为游客指路、帮小孩捡气球、帮人挪车、和几个搭讪的路人聊天……这就是一个上午的工作。

我惊讶地发现，阿欣和别人沟通时非常热心，柔声细语，是一个成熟的职业女性，和面对我时判若两人。莫非这位同事是把所有工作中积累的压力都甩给了队友？

回来的路上，我说：

“没想到，陆战队的工作居然是闺蜜逛街……”

阿欣瞟了我一眼，问：“今天走了几个街区？能画出地图么？”

“4个。地图嘛，我可以试试……”

“有几个适合狙击的位置？10个谈话对象里有2个间谍，哪两人？”

“狙击位……3个吧……间谍嘛，这个……”

“你被间谍偷拍了1次，是在哪个位置被拍的？”

“……”

话题被聊死以后，我只有闷头走路。

突发事件！一辆重型货车从身边路过，高耸的支架挂到了路灯，随着一阵吱嘎声，路灯悬臂断裂了，下方是两个站着交谈的老头，离我俩不到5米远。

我一蹬地面就往前冲。以小雅的体术能力，把两个人推开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是阿欣一把拽住了我。她夸张地尖叫了一声，朝上盯着路灯。

两个老头顺着阿欣的目光往上一瞧，马上逃开。几秒钟后，路灯轰然砸地，没有伤人。

阿欣装作惊慌的样子，拉着我跑掉。

16

下班之后，我们回到营房的咖啡厅聊天。

阿欣告诫我：“今天这种情况，你不应该出手。虽然这个星球基本平定下来了，袭击事件还是很多。今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意外，有人在查。”

“推开那两个人应该很容易吧。”

“你就只知道冲上去送人头吗？叫一声就能解决的事，干嘛冒风险？目前我俩的外勤任务就是当好本地居民。多熟悉情况，必要的时候再出手，不要轻举妄动。”阿欣用轻蔑的目光扫视着小雅，“克隆体得爱惜着用，制作一个得好几个月呢，浪费了要罚钱。想打架的话，登录仿真沙盘游戏，随便玩。”

说到这里，我想起以前摧毁一个克隆体的事情，就和阿欣聊了起来。那时候我经常扮演小雅玩“仿真沙盘”游戏，陆战队的招新官，也就是我们的队长，当时扮演一个角色“恒永”，天天和小雅对战。有一次找我线下见面，让我用枪干掉她的克隆体。

“队长那次是不是也要被扣薪水呢？”

“当然不会。她那个克隆体真的是到期了，过不了几天就会萎缩。而且是办公事，为了测试你。”阿欣解释道，“我们这次需要招男兵。但男的多半不老实，所以要测试。”

我想起来了，队长当时要求不能侵犯她的身体，只能直接击杀。

“所以……如果我当时做了不该做的事，就没法过关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把队长怎么样吧？别看她个子小小的，随便一出手就能干掉你。她当时用绳子捆住自己的手，就是防止身体受击后失控把你弄死。”

“原来如此……”我庆幸地冒出了一层冷汗。其实当时我是有一些冲动的，如果没管住自己的行为，后果不堪想象。

“另外，如果队长真的让你得逞……那就说明她不想留你活口了。你们这些地球上的老土可能不知道，帝国有一条铁律，任何人和军用克隆体发生了关系，就是重罪，情节严重的可以立刻处决；克隆体也必须马上销毁。”

“……这是什么奇葩的规定？”

“有惨痛的案例。军用克隆体改了很多基因，代谢又快，如果产生后代，有可能生出变异生物。有外部敌对势力利用被俘的女克隆兵，搞出了战斗力超强的生物。咱到现在都还没打赢他们。”

我琢磨了一会，问：“不用女克隆体不就行了？都用男的。”

“男的更不用提了。女的一次怀一个，男的一天就能搞出一大堆。而且男克隆体情绪不稳定，以前经常弄出案子。现在军用克隆体绝大多数是女的。”阿欣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我说。

“呃，那如果取消克隆体的生育能力呢？”

阿欣的神色凝重起来，说：“以前也试过，得改造一大堆器官，神经系统、运动技能都会受影响。”

停了一下，她把脸凑近我，神秘地低声说：“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改完以后克隆体就没有爱欲了。”

“呃……那种事情很重要？”

阿欣改用了工作时的温柔语调进行解释：“非常重要。咱们的本体得藏好了，保留记忆全靠本体，平时行动都用克隆体。克隆人士兵要面对最危险的情况、最恐怖的场景，死去活来，没得解脱。如果没法用爱来排遣，时间一长，各种问题，抑郁，厌世，偏执，嗜血，失去人性。”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来当克隆人士兵要肩负这么多东西。看着阿欣漂亮的脸庞，品味着她的沉重言辞和柔美语音，感受着严肃但又逐渐暧昧的气氛。我点点头说：

“所以……如果我们还想当人类，就得把造物主最初的礼物留好了。”

“就是这样。”阿欣说完，捧起小雅的脸，直勾勾的看着。

几秒钟之后，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然后感到自己的嘴唇被深深吻住。

阿欣的吻很温暖，很自然，还很熟练。奇怪，我记得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过女朋友，从来没有和女生这样亲密过。但为什么身体的感觉并不陌生？阿欣的手抚摸小雅的脖颈、胸脯，然后理所当然地往下，毫不客气地探入裙子里面，隔着内裤揉搓隆起的豆豆。

“哎呀呀，前辈，不要这样，这样不好……”小雅一边哀求一边睁开眼。

我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阿欣，美若天仙，脸上写满了……慈爱？

阿欣拉着我的手，放在她挺翘的胸部，说：“快点！”另一只手加大了动作。

“啊！……”强化的刺激让小雅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报复地握紧阿欣的乳房。后者的脸上现出疼痛和愉快混杂的表情，动作更加升级。

两个女生嬉笑着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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