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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少女 入山,1

小说:喊山 2025-08-19 22:43 5hhhhh 5630 ℃

季节已然要入冬,北方的天气也变得早有白霜,口吐哈气,凌冽寒风吹拂着大地,路旁的田地,刚刚结束了秋收,如今过冬的植物还未生长出来。在这片一望无际的黑土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苍凉而空旷。土地上没有一丝杂草,只有那黑黝黝的土裸露着,稀疏的树木挺立在田野之中,吹落了仅剩的几片枯黄的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风中摇曳。丧失了所有生机

村子很偏,从村里通往县里只有一条路,还是条,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土路,所以几乎不会有车选择走这条道路,村民们进城也都是选择,赶马车或牛车,或是早起点走到二十里地之外的的客车站坐客车进县城。

天边的红日渐渐没入山脚,夕阳的红霞也逐渐褪去,一种独属于这苍凉大地的清冷笼罩世间,与空中的几声凄厉鸦鸣颇为相称。天色渐黑然而这土路上竟还有一名背负小小行囊的少女,她快步地走着。女孩眼角红彤彤的发肿,应该是之前哭了很久,谁又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呢?

来自旷野的干涩微风,拂过女孩的发角,吹来了少女粉唇上淡淡的蜜柑香气,女孩的穿着与这苍凉的落后村落,以及这片清冷景色极为不符,冬季御寒的亚麻色长裙,外面套着一件淡白色连帽卫衣与深色的御寒夹克,肩头的背包上挂着少女喜欢的卡通形象,颇显青春洋溢与时尚。

呼…少女吐出白气,用手指胡乱地擦了擦眼眸,将睫毛上的点点寒霜抹掉,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女孩此时心中所想,似是心中情感极为复杂,但少女那如漆黑耀石般的瞳孔中却涌动着一丝不安。

女孩走两步便回头看一看,似是再确认什么,随后,加快脚步,像是在逃离什么一般的想要远离背后的村落。

“哐当哐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女孩的心弦瞬间紧绷。她猛然转身,向后方望去。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过来,强烈到让她无法直视。她只好将手挡在眼前,留出一丝缝隙,才勉强看清。,那是一辆沾满了泥土与灰尘的银色面包车,少女知道因为这村里的道路极难通车,所以村里只有这一辆交通工具,用于应急之需。

女孩也不管这辆车,突然出现是有何目的,转身便开始了奔跑,但这条坑坑洼洼的道路,不仅车难开,连人跑起来也很是艰难如果,不小心留意脚下很容易便会摔倒。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这辆车是为了自己而来,那事情将会越来越糟。

女孩的恶感终归还是应验了,即使这条道路上车开的很慢,但人终归是难以赢过冰冷的机械。面包车横截在本就不宽的土路上,封住了女孩的去路。

不过少女并没有放弃挣扎,环顾四周后,女孩向路边一跃跳下土路,踉跄了一下后,跑向荒芜的田野,她决定穿过田地,钻进一侧树林,不过少女对这里的地形并不了解,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慌不择路的求生本能罢了。

银色面包车的车门被推开,一连下来五六个小伙子,看着也都才二十多出头的样子,穿着打扮也只是寻常干农活的装束,不过一个个却都表现的跃跃欲试,似是发现了猎物的灰狼一般。

“下手轻点,人家是城里的女娃娃,娇贵着呢别给弄花了,要不回去,老潘又得墨迹”

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下,一个胡子拉碴穿着绿色军大衣吊梢三角眼的男人吧嗒了一口烟后,对着小伙子们说道。

“知道了,二叔。”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小伙子回答道,他和其他几个年轻人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后,便利落地从土路上跳下,开始追赶逃跑的少女。

在城市里长大的十六岁少女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超越,自小就在这田野间玩耍的几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很快便被后来追上,娇小细嫩的手臂自然也无法对抗,长期从事体力活动而锻炼出来的强壮肌肉。几个男人像是拎小鸡一样轻易的就制服了女孩,不一会便扛着还在挣扎的少女回到了面包车。

回来的路上,几个男人时不时地偷摸女孩的身体,正值欲望蓬勃的几个小伙子,怎么会放过,这长相清丽可爱的少女呢,并且也不担心之后事情会暴露,除了这女孩自己不知道,这村里的人都清楚那老潘是个什么货色,这丫头对他来说也仅仅是个玩具罢了。

少女拼命地挣扎,才阻止了身后那伸向她裙里的冰凉手掌,身后的男人没成功尝到鲜,似是有些不满,便改掌为爪狠狠地隔着裙子捏了女孩屁股一下。少女虽然羞得满面通红,但无奈身体被扼住,她除了娇嗔怒骂几个男子之外也再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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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毛掸子高高挥起,青藤制成的长杆上闪烁着长年使用造成的包浆油光,接着重重落下卷起阵阵寒风,抽打在女孩屁股上,少女被绑在一张老旧的长条木椅上,亚麻色的长裙已经被粗暴地扒下胡乱的扔在一边,白皙的长腿裸露在快要入冬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不过好在女孩下身的白棉内裤并没有被剥夺,还在小心地保护着女孩重要的隐秘。

“你这小妮子,我妹子是怎么把你养得这么娇惯,还学会耍小性子离家出走了,你看把你舅妈急得!”

瘦削高个的中年男人愤愤地说道,一边再次扬起手中的掸子,作势要打。少女也绷紧了身体,准备接受痛苦。

女孩知道男人的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四周围在院子外看热闹的村民们说的,至于所谓的舅妈,她正坐在角落里,磕着瓜子冷眼看着这出好戏,别说担心了,她甚至时不时会露出冷笑的表情。

而被绑在凳子上挨打的女孩从小到大哪有经历过这些,她只是感到无助和害怕,从小在温室中长大的女孩,被父母保护的很好。她反复的问自己,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命运要让她经历了那种事,又为什么会流落至此,女孩心里充满了混乱

相较于屁股被抽打时的剧痛,被众人围观这场惩罚更是让少女羞耻的不行,围在篱笆院外的男人们那猥亵的目光紧紧盯着女孩那裸露在外的白皙长腿,与时隐时现的臀瓣,贪婪的视线就像一把把剜肉的尖刀一般,锐利异常,让女孩感觉浑身恶寒,更过分的是,少女每次吃痛发出闷哼和惨叫,周围的人就会起哄甚至吹起口哨,仿佛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戏码。

“潘哥,还是心软啊,哪有教训崽子,不脱光了打的”

院外传来起哄的声音,女孩闻言紧张地抬起头看向身旁的瘦高男人,生怕他会真的把自己下身仅剩的遮羞布给夺走。不过还好男人只是打了个哈哈就含糊过去了并没有那么做。

“你个小兔崽子,下面憋不住就去找个娘们儿,这他妈可是我外甥女,是让你在这过瘾的吗?”

“得了吧,潘哥,你就是小气”

两人互相对付了几句,便再次把注意力转回受罚的少女。

“墨墨,今天这么多乡亲们看着呢,自己跟舅妈道个歉,再好好承认错误做个下次不再犯的保证,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

瘦高的男人大声地说道,这话不只是对女孩来说,也是让看热闹的人都听清楚,自己要是连这么个黄毛丫头都管不了,在村里就得被人背后戳脊梁骨当笑话。

尽管女孩害怕的泣不成声,但她的自尊心和少女那小小的倔强让她不愿屈服,凭什么让自己道歉?自己有做错什么吗?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她也只是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为什么要道歉,想到这里少女垂下了头,不发一语,紧咬住下唇,默不作声。

瘦高男人并不意外,扬起手中掸子,青藤制成的长杆闪烁着油光,夹杂这呼呼风声,重重落在女孩那穿着白棉内裤的臀肉上,白棉深深陷入软嫩臀肉,带着闷响的“啪!”,同时还有女孩吃痛的哭叫,在院子里响起,女孩再来这里之前从未挨过打,从小就听话长相又清丽可爱父母从不舍得。

一下,两下,十下,二十下,每一击男人都牟足了力气,长年从事体力劳动锻炼出的肌肉,每一击都能给皮肉染上深红青紫,别说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娃,即使是个壮小伙想必也有点吃不消。

果然不出男人所料,只要自己一直这么打下去,这丫头早晚会屈服,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抗揍,自己连打了五六十下,由于每一下都用上了十成力,连自己都有点喘了,这小丫头才终于开始求饶。

其实那里是女孩抗揍,每一下她都疼得想立刻求饶,只是她单纯的不想屈服,觉得一但认输了,自己内心的某样东西就会消失掉,但身体的痛苦最终还是压过了意志。

“呃,嗯,我知道错了,求您别打了”

女孩哼哼唧唧的抽泣着,连连道歉,一开始的倔强,自尊与委屈和不甘,在不断的抽打中被疼痛所消磨,被一点点的挥霍一空,开始陷入自我怀疑,自我劝慰,还是先道个歉吧,即使是说谎也好,不是真心也好,只要能让那根毛掸停下来片刻也好……大家不都是那么做的嘛……

瘦高男人朝,坐在房檐下面角落里的舅妈努了努嘴,给女孩示意该道歉的不是自己。坐在角落里的舅妈见状,也终于放下手中的瓜子抖了抖肩坐正,毕竟现在围观的人多,就算都明知这只是演的一场戏,也没人会挑破,捅漏这层窗户纸,人们都不自觉的维持着这种畸形的和谐。

“舅妈…对不起”

女孩既然选择屈服了,那就索性把这场假戏做到底。于是乖乖地向女人道歉。

“没事丫头,舅妈也没往心里去,你平安回来就好”

女人闻言也讪讪的回答,这话中又有几分真意呢?今晚到底还有多少虚假的事情,会出现,少女感到一丝心累,两人的对话就像演练了许多遍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一般,只是一层又一层的伪装,看不见丝毫的真心。

“舅舅…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会听话的…”

这些话说的女孩心中一阵酸涩,她只感觉一股无助慢慢笼罩着她,在浸染着她的世界。四周围观的人对自己终于屈服了传来夸奖声,夸自己知错能改才是个好孩子,不过这些言语在少女耳中,变得扭曲,锐利。

不过是嘲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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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漆黑犹如夏夜般的双眸被火焰的红光浸染,深红的鲜血从额头滴落,与眸子相遇,将少女清澈的眼瞳染的混浊不堪,不过女孩并未因此闭上双眼,她的呼吸轻缓又微弱,从耳中流下地滴滴殷红划过耳垂,妈妈似是在对自己说些什么,她能看见女人的嘴型,但耳中传来的只有不断地嗡鸣。

“来搭把手!这孩子还活着”

女孩的眼神无光地望向窗外,那满是碎纹的车窗之外,是嘈杂混乱的世界。大人们手忙脚乱,脸上满是焦急和恐惧。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的心已经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

那是一场事故,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那个午后,一切都是如此宁静和美好。刚刚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一家三口正驱车回家。女孩坐在车后座上,心中想着还未完成的假期作业,不禁感到一丝忧虑。今晚,她恐怕又要熬夜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思绪飘散。

车载电台里放着怀旧金曲,父亲突然来了兴致,开始轻轻地跟着旋律哼唱。母亲看着父亲,笑着调侃他跑调,而父亲也丝毫不示弱,立即回嘴反驳。他们在车上相互逗趣说笑。

坐在后排的少女看着这一切,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并不想参与父母之间的这种小打小闹的秀恩爱,于是从背包里拿出了她未读完的小说,专心致志地沉浸在书的世界里。

母亲从后视镜看到女儿又开始读书了,便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

“墨墨,今年你也上高中了,去交些朋友吧,多跟同龄人玩一玩,别太内向”

女孩依然低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书,随意的回答道。

“嗯…知道”

女孩并不害怕社交,也并不讨厌社交,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处理人际关系会让她感到疲惫。对于她来说,与人交往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她更喜欢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和自由。她认为人际关系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负担。因此,她更愿意把精力放在其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而不是去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

母亲看她这个样子,心中无奈,叹了口气,但还是接着说道。

“墨墨,眼睛离书远点,小心视力,难得妈妈给你生的这么漂亮,以后可不想让你带眼镜”

女孩闻言依然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但还是听话地把书稍微离远一点。

“闺女漂亮,难道没有我的功劳”开车的父亲也在这时接过话茬。

“没有!你传给墨墨的全是负面基因,她这么倔就是随了你”母亲调侃道。

这便是女孩记忆中最后的画面。之后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是头脑的自卫机制在起作用,让她选择性地遗忘了那段恐怖的遭遇。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碎片,她记得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迎面而来,车轮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还有一只头顶着如珊瑚般繁复的黄鹿,惊慌地从车前跃过。她能想起的是父母焦急的呼喊声,但她已经记不清当时爸爸妈妈具体说了些什么。

当女孩再次睁开眼睛,一片冷漠的灰白色映入眼帘。她的右眼缠着绷带,只能依赖左眼去感知这个世界。她的迷茫如浓雾般笼罩,她无法确定自己身在何处。原本以为这里是她熟悉的房间,然而,消毒液那刺鼻的气味却无情地打破了这个幻想。

女孩试图从床上坐起,然而身体的阵阵疼痛让她不得不放弃。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缠满了绷带,左脚上还打着石膏,悬挂在床边。

“咔咔”

病房的门被拉开,一位身穿青色的护士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手拿记录板,看到女孩已经醒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从胸口的衣兜里掏出一支蓝色的签字笔,开始确认信息。

“林墨然,女,16岁,南区锐晴中学高中部一年级,父亲叫,林……”

护士正像机器人一样地叙述着,却被少女突然打断。

“等一下,阿姨。”少女有些焦急,“我父母怎么样了?”

她急切地追问着,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焦虑。

不过女人并没有回答女孩而是让她先确认信息,接着自顾自地念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女孩虽然感到无奈,但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听护士说完。

“对,没错,所以我父母怎么样了”

护士心中有些无奈,她知道这个噩耗的宣布需要技巧和耐心。如果由她来告诉这女孩,万一女孩情绪失控,甚至崩溃大哭,那她就得负责安抚,想想就觉得很麻烦。于是她决定暂时回避这个问题,等到合适的时候让别人告诉她。

“最终结果还没出来,你先别着急,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护士淡淡地说完后,便转身准备离开。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追问更多,但又害怕听到更坏的消息。她内心矛盾不已。

护士推开门,但又停住了脚步。她沉吟片刻,转过身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过你最好也做一下心理准备,唉……”

护士说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女孩来说太过沉重,但她还是不忍心让女孩毫无准备地面对这个事实。接着,她转身离开了病房,留下女孩独自面对内心的疑虑和恐惧。

这样忧心忡忡地过了几天,直到福利局的工作人员到来告诉了她,那个让她一直不安的噩耗,女孩很聪明,这几天里,医生和护士都对她避而不谈,闪烁其词,她已经隐约地猜到了,只是始终不敢面对。

当工作人员告诉她这个噩耗时,女孩并没有哭喊,也没有大吵大闹。她只是默默地低下头,仿佛她的心已经远离了这个世界。然后,她轻轻地回答了一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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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利机构人员的帮助下,女孩被送回了家。由于她的直系亲属已经不在,她只能依靠工作人员们暂时照顾。虽然福利机构的人员竭尽全力,但女孩仍然需要一个永久的家庭。于是,他们开始联系女孩在外地的远亲,询问他们是否有意愿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经济萧条使得人们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让家里再多一份负担,那些远亲们纷纷表示无力承担多出来的开销。

最后只能决定一个月后要是还没有亲人愿意收养女孩,那就只能把女孩送入福利院,由福利机构代为扶养。

时间很快就到了一个月后的今天,父母的朋友为女孩逝去的双亲办了场追悼会,来的人也都熙熙攘攘,有的女孩认识,有的她也没见过。大人们对着自己说这些安慰的话,女孩表示感谢的方法也只是轻轻点头,答声谢谢,不过这也是女孩这段时间以来说过最多的话了。

“听说只有那个女孩活下来了,没人收养的话就会被送进福利院,要不咱家…”

人群中的男人还未说完,就被旁边一个面带凶相、看上去尖酸刻薄的中年妇女打断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老东西心里想的啥,看见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动道的货,咱家自己孩子都要养不起了,你还想养一个赔钱货!”

女人愤愤地说着,男人被她这么一说也似是小心思被揭穿有点尴尬,连忙点上一根烟,啪嗒啪嗒地抽起来,开个玩笑想糊弄过去。

不过女人却不依不饶的唠叨着。

“再说那丫头多丧气,一家人都死了就她活着,没准就是她克的,我可不敢让她来咱家”

周围参加葬礼的客人中,有人听到了女人的话,纷纷向她投去鄙视的目光。男人也觉得女人说得过分了,连忙打断道:

“别再说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在这儿丢人了,行么!”

女孩的耳朵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挡住,似是不想让她听到那些污言秽语。

挡住少女耳朵的男人,墨染也认识,是爸爸以前的工作同事,也偶尔会来家里做客。

男人似是想说些什么,不过女孩的话语先说出了口。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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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后,福利局的人在和女孩说些什么日后的打算和安排,不过少女只是垂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需要她回答的地方,女孩会轻轻地点头然后嗯一声。交代完后,工作人员便指引她走向一旁的轿车。准备将女孩送往福利院,

砰砰”

车窗被敲响,一名瘦高的男子映入眼帘,他身穿破旧的棉袄,胸前还别这一朵白花应该也是从追悼会里出来的,头发蓬乱地贴在前额。鬓边几丝白发随意地凌乱着,皮肤黝黑且饱经风霜,上面还能看出一些晒伤的痕迹。他那双三角眼显得颇为深邃,仿佛隐藏着故事。

工作人员正要启动车被男人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作为公职人员素质和教养都不错,并没有因此生气,而是摇下车窗询问来意。男人透过车窗环视车内,看到后座垂着头的女孩后,嘴角勾起一抹不被察觉的笑意。

对于男人的举动工作人员有点不耐烦,再次开口询问来意。男人也回过神后,露出一副老实忠厚的表情,满脸堆笑的示意工作人员下来,要单独的交谈,并标明和身后女孩有关系。

工作人员虽然不耐烦,但既然是工作上的事,也只能耐着性子下车,两人闪到一边交谈。

少女尚未从那场事故的阴影中走出,她的心灵封闭,对外界的事物似乎已经放弃了观察。然而,由于车子一直停着没有动静,她感到了一丝困惑,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工作人员和男人交谈完后,似是要确认某事,接连打了好几通电话后,才回到车里,对女孩说道。

“有人愿意收养你了。”

女孩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空洞和迷茫。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好。”

她的声音低沉而阴郁,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这段时间以来,她对外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和迷茫,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了不确定。她已经放弃了深入思考,只是机械地应对着周围的人和事。

不过,墨染还是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他看起来忠厚老实,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虽然墨染觉得他的面孔有些陌生,但她又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然而,她实在想不起来了,也不想再去深究。

对于墨染来说,这个男人是否收养自己并不重要,她已经放弃了思考和选择。无论未来如何,她都决定顺其自然吧,她的心累了,不想再去纠结和挣扎。

“墨墨,是我啊,你表舅,你不记得小时候…”

窗外男人急不可耐的说着但被工作人员及时打断,接着严肃的对男人说。

“你等一下!让我来和她沟通。墨染,这位先生是你远方的表舅,经过我们的调查和确认,我们核实了他的身份。但是,你可以选择是否与他离开,没有人会强迫你。不过,经过我们的调查,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并不是很理想,所以如果你不想去…”

工作人员的话还没说完,窗外的表舅就再次插话进来。

“妮子,虽然咱家条件是差了点,但我和你舅妈一直也没个孩子。咱们还有这层亲戚关系,你来的话,放心,我们会好好待你的…”

工作人员再次严厉打断了他,让他不要继续说了,并告诉女孩自己做出决定。

听到这话,女孩陷入了沉思,她并不是担心这位陌生的表舅经济状况,而是担心自己真的能与他们相处好吗?自己真的能从悲伤中走出来吗?

女孩凝视着窗外男人的双眼,那双眼睛里满含着急切和恳求,这让她不禁有些动摇。她不禁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他会如此渴望自己成为他的家人呢?少女终归是败给了自己年少,看不透人心,以及看不懂男人诚恳双眼下对自己近乎疯狂的贪婪,误以为是爱的表现。最终,错误地相信了男人,做出了让她悔恨终生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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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错,步步错……

墨染跟随男人回到了老家的县城,他想起了小时候,当时外婆家还在这里,自己在这里也住过一段时间,虽然那时候她还太小已经记不清了,那时的老破街道现在也都拆除改成了公园和市场。

这几天的相处,这个陌生的表舅对她十分关心,照顾的也无微不至,他还会时不时地开导自己,鼓励她能走出低谷,这也让女孩对这个男人稍微敞开了一点心扉,而且他还总是提起过去的往事,他说小时候的自己总是缠着他,要他抱抱,的情景,虽然女孩并不记得那些故事,但也没去深究,就当那时候太小自己不记事罢了,不过这样的回忆过去,无论是真是假,都让墨染对这男人似乎更加熟悉了一些,也安心了一点

在县城逗留了几日后,男人便带着墨染回到他真正的家,一个坐落在偏远山中的村落。当墨染得知他们不住在县城,而是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里时,她感到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在县城里工作,家也应该在县城。

清晨,两人早早地出发,先是乘坐了一辆客车。客车穿行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不平。几个小时后,又有一辆银色的面包车在村口接应他们。这辆面包车沿着泥泞的小路驶进村子,一路颠簸,让墨染感到有些不适。

经过一路的辗转,他们终于抵达了这个隐藏在大山深处的村子。这个村子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地方,建筑物显得陈旧落后,村中的道路也是坑坑洼洼。尽管有一座小型信号铁塔,但信号非常微弱,只有短短几格。供电情况更是不可靠,晚上七点左右就会停电,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会重新供电。

墨染看到这一切,不禁感到惊讶。她从未想过,在现代社会中,居然还有如此落后的地方。这也让她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选择,虽然女孩听闻舅舅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也做好了吃苦的打算,但从没想到会是这种穷山僻壤,这让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女孩颇为不适应。

“怎么,嫌弃这里了?”

男人看女孩一直盯着窗外,一双秀眉也微微蹙起这才问道。

“呃,没有,只是从没来过乡下,有点惊讶而已”

女孩不想被担心,于是回答道。

“这里是有点穷,不过人都很好,住一阵子你就习惯了”

“而且这村子里还有小学,你也可以去上学”

男人滔滔不绝的说着。

“呃,但我是高中生,应该不用上小学吧…”

女孩轻轻地说道。

男人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脑门接着说道。

“那这样,之后我去问问,那学校老师能不能给高中生上课。”

女孩,露出苦笑,心想原来还可以这样吗。面包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一户小院前,用矮篱笆围成的院子,并不是为了阻挡别人看向院内,只是防止鸡鸭跑出来而设置的,女孩的行李还是不少的,整整两个行李箱,还有女孩背后的背包。表舅先提起两个行李箱走进院子,让墨染先等一会儿,他先跟舅妈说一声,就先提着行李进屋了。

“呦,这哪来的小美女啊,是哪家的?”

旁边的院子里一个光头彪壮的男人,一手提着个铁皮做的水杯,一边刷着牙,从屋里大大咧咧地走出来。

男人话语似是带着一丝轻浮的氛围,让墨染感到有些不快。不过毕竟以后还是邻居,而且自己也还不了解他,不能妄下结论,于是客气的说道。

“你好,叔叔,我是……”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刚才进屋的表舅便已经走出来了,招呼墨染进屋吧。

旁院的光头则是露出一脸坏笑,戏谑地说着。

“行啊,潘哥,从哪淘了个这样的尖儿货,艳福不浅啊,我嫂子是不是又得生气了”

表舅闻言面色也是有点不快,回怼道。

“王秃子,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这是我外甥女,你管好你的嘴,别他妈啥话都说”

墨染第一次看见一直忠厚老实的表舅发火,也是有点吃惊,原来舅舅生气这么可怕,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冷冰冰的。不过男人的脸色变得很快,刚才骂王秃子的时候,表情冰冷狰狞,但转过头看见墨染的时候又变的笑面如花,一副老实巴交中年人的模样。

“走吧,墨墨,别理他,这小子肯定是又喝多了,胡说八道的,走吧咱们进屋去吧”

男人温柔地从女孩肩上把背包接过来,帮她拿着,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两人进了屋之后,王秃子不屑地呸了一声,带着牙膏的泡沫一口吐在地上,接着嘟囔道。

“呸!还他妈外甥女,谁不知道你个老小子心里想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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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好。" 墨染微微点头,向眼前的妇人致意。这位妇人体态丰腴,,一脸横肉,面带凶相,看上去并不容易亲近,这让女孩有点紧张。

不过,舅妈的语气却很是慈祥,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墨墨,都长这么大了,小时候就长得可爱,现在更是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小美人了”

女孩被夸奖的有些害羞,微微低头小脸有点发红,这也导致她没看到,舅妈向一旁的舅舅瞟了一眼,满眼尽是抱怨不快的神色。

“累了吧,快歇着吧,我给你们做饭去”

舅妈颇显热情,让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少女有点不知所措。舅舅这时也把女孩的行李放置好了,从卧室走了出来,对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女孩说道。

“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在村子里转转,带你熟悉一下”

不一会,舅妈便做好了早饭,不过说是早饭现在也已经快到中午了,只是一些寻常的家常菜,不过却让少女尝到了一点小时候的味道,舅舅和舅妈两人很热情,不停地给自己夹菜,嘘寒问暖,少女虽然还是很拘谨但也稍稍舒心。

饭后女孩跟着舅舅在村里转了转,村子不大,更是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之前舅舅说的小学,与其说是学校,也仅仅只有一个小院一个砖砌的二层小楼,村内还有一个公共浴室,一个零售的小卖铺,村里的所有人,舅舅好像都认识,这让女孩觉得很新奇,作为在城市长大的女孩,她甚至不知道对门的邻居姓什么。

村子很小,没多久就转完了。回到自家的小院,墨染发现她的行李被打开了,舅妈正在整理里面的衣物,把它们放入柜子里。虽然墨染觉得自己的私人行李被随意打开有些不舒服,但她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们是长辈,在他们眼中,自己相比于是个独立的女性,更像是个小孩子。而且,以后还要住在一起,或许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敏感的礼节。于是,她尽量不去在意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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