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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父亲性转变萝莉,儿子含泪收幼妻(下),1

小说:tmd!萝莉炼成术! 2025-08-19 13:45 5hhhhh 7280 ℃

  医师坐到床边,手里的提包不小心磕了一下床脚,叮叮当当的,掉出来个怪模怪样的工具。

  是个圆环形的家伙,套在病人胳膊上用的,调整到合适的大小后接上根线,另一端再连到手指上,经验丰富的医师就能够测量病人的血压了。

  现在这家伙正乖乖地趴在一对小脚边,那对脚的尺寸比它大不上多少。

  “哦~”它的主人为这次撞击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小调皮。”

  这是位上了一定年纪的医师,人们只知道她的姓氏,不清楚她的名字,就一直以“梅埃斯太太”称呼她,城里的孩子们则习惯亲切地叫她“梅埃斯婆婆”,原因是她给孩子们抓的药都很甜,里面肯定加了糖果店的糖,不过她其实只是给药片们穿上了一层糖衣。

  “瞧我这笨手笨脚的样子。”

  梅埃斯摇晃着乌银相交的短发,她的头发略显干枯毛糙,相比之下长有皱纹的面容却紧实健康一些。

  “真是抱歉城主大人,”她拜托向站在一旁的伊齐基尔,手上的动作又碰的提包吐了一些工具出来。“哎呀哎呀!怎么都出来了?”

  “我来捡吧。”伊齐基尔说道,好免得这位长手脚的医师弄出来更多的工具。

  她捋了一下臀后的裙摆,蹲下身捡起脚边老实的夹环,抓住俏皮的镊子,又按住欢欣个不停的圆管和钳子。

  它们有的已经很久了,有的还新着,但都散发着淡淡的酒精味道,很干净,上面也没有坑坑洼洼的地方。

  “哎呦我的小调皮们,”梅埃斯搂过这些被捡起的工具,把它们放进包里重新安顿好。“都表现的乖一点,我们马上要看病人啦。”

  这些小家伙们虽然个头小,但个个都是纯银做的,而且零件特别精密,价值自然也不便宜,一般来说医师们都会选择些坚固的盒子或匣子来保管工具,像梅埃斯这样只用提包装着的才是少数。

  她拍了拍提包,像是安抚一位调皮的孩童,工具们小巧又活泼,梅埃斯享受颇为享受带着它们外出的时刻。

  “怎么不用个大点的包裹装?”

  伊齐基尔站在梅埃斯的旁边问道,纵使她是直立着的,个头和坐在那的梅埃斯比较起来也要低上不少。

  “城主大人......”梅埃斯看着她,颇感无奈地笑了一下。“昨天我们不是刚聊过吗?我小时候得过软骨病,虽然后来用秘方治好了,但是力气始终就停在了小孩子的程度,提包要是再大一点我就要提不动啦。”

  “哦、哦是这样子,不好意思我有点忘记了。”

  “唉城主大人啊......您其实不用那么操心的......”

  作为一个家里有着三位孩子的母亲,梅埃斯此刻是怎么也忍不住唠叨的心了,在她眼里这位样貌年轻的城主什么都好,专心、诚恳、不高高在上、没有官员身上的那种坏毛病,长相也非常的讨人喜欢,但就是太专心了一点,过了头的程度,一门心思全在床上昏迷的伤者身上,除此之外的什么事情统统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要不是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她真怀疑这位城主是不是被什么妖精魔鬼欺骗走了心神。

  “呃抱歉,是软什么病来着?”

  “.......”梅埃斯盯着她满布愁容的脸蛋看了半天,心想着还好自己家里有几个喋喋不休的活宝,不然这一天天地往城主这边跑,她又要老上几岁了。

  “是软骨病啦,不过不重要。城主大人,咱们还是赶紧开始今天的检察,看看少爷又好转了多少。”

  梅埃斯掀开伤者身上盖着的被子,拿上根圆头的小棒,开始仔细地查看。

  昏迷的是城主家早已成年的少爷维德,这是她来这里做养护和检察的第六天了,说实话第一天她刚见到维德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血都快流干了还能存着气的,她也是第一次见。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里梅埃斯的眼界算是又一次的刷新了,干瘪的血管渐渐变得充盈,前后贯通的伤口迅速愈合,甚至断掉的骨头还能重新长回来的,她只在孩子们看的故事书上见到过。

  但转念一想到是发生在这位大人家里的事情,她也就见怪不怪了,男人都能变成女人,肉长的快一点又怎么了。

  她捏住维德的下巴,手里的金属小棒按在他的舌头上,闭上一只眼睛边瞧边说:“嗯......嗯,没问题。”

  “这也没问题。”她撩起维德的睡衣,底下伤口处新长出来的皮肤看上去已经和周围的地方没有什么差别。

  先前摔了一下的银质圆环被她从包里取了出来,套在维德的胳膊上,再用几根细长且坚韧的线连着手指。

  “血压也一切正常。”梅埃斯把丝线绷紧,另一只手握着笔在草纸上奋笔计算出了答案。

  “黏膜肌肤心跳血压,比昨天好了不少,什么都没问题,简直比我还健康。”梅埃斯拉着伊齐基尔,竖起她的一根手指,放到了维德鼻子的下方。

  “怎么样?”

  “很平稳......”伊齐基尔抽回了手,儿子的鼻息打到她的手指上,规律而温暖。

  她把双手都放到儿子的比她要大上不少的手掌上,摆弄着他的手指,把它拉直或是卷起,看手指在她松手以后又恢复成自然放松的样子,又把他的手掌整个握住,眼神沉沉地望着儿子平静的面庞。

  “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不是像,他就是睡着了。”看着那仿佛下一秒就会感伤起来的表情,梅埃斯急忙一手拍到了伊齐基尔的肩膀上。

  “有呼吸有心跳,我敢打包票,少爷他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她说的也是实话,维德现在生命体征稳定,身体的各项功能也早已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准,如果她今天是第一次来检查,那肯定会以为这只是个睡的正香的正常人。

  “维德已经睡了六天了,”伊齐基尔说道,松开了掌心里儿子的手指。“真希望他立马就能醒过来......”

  检察完毕,梅埃斯又将被子给维德盖上,她回到店里配了点药,因维德已经将近痊愈,所以只是拿了点便于恢复的药剂,还是冲饮的,好让暂时没有吞咽能力的维德也能顺利喝下。

  “还是老样子,早上一包晚上一包,最好混在粥里让他喝下去。”梅埃斯弯腰把药交给伊齐基尔的同时吩咐道。

  “嗨哟~”她扶着自己酸涩的后腰直起身来,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维德。“但愿少爷不喝完这几包药就能醒过来。”

  说完这句话后,梅埃斯走到伊齐基尔的身旁向她再见,比起一般的女性来说,梅埃斯的身材本就高挑不少,她和伊齐基尔站在一起,就显得对方特别娇小。

  “十分感谢,梅埃斯太太。”

  “不用客气啦。”

  梅埃斯想着眼前这位城主大人的真实年龄,在没变成女孩样貌之前,好像也就40岁左右的样子,而她目前也堪堪不过47岁而已,比伊齐基尔大不了多少。但不知怎么的,她看着面前的新晋少女,就是提不起来一种面对同龄人的感觉,总觉得站自己身边的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孩子。

  “嗨呀城主大人~”梅埃斯趁她不注意,一下凑到她身边,伸手捏住了伊齐基尔软嫩的脸颊。“别老那么苦着脸嘛,伤口长好了气色也红润了,少爷他醒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还不如开心一点好好放松一下,去忙些自己的事情,相信少爷醒过来后肯定也不想见到一张老头子似的脸蛋吧。”

  她揉捏着伊齐基尔脸颊上的软肉,让富有弹性的光滑皮肤在手掌里变换成各种形状。

  “城主大人也稍微去休息一下,不然头发都要变得像我这种老婆婆一样没有光泽了。”

  “我也不是一直都守在这的。”

  “是是,知道昨天那个小女仆去店里找我时怎么说的吗?‘除了上厕所,吃饭都不带出来的。’”

  “也没有那么夸张......”

  “行了我得走了,药喝光了再来找我配就行。”

  “慢走。”

  梅埃斯走到卧室门口,回头望了望床边的伊齐基尔,在这六天的接触里她多少也看出来了一些端倪,年轻时在情场里混迹多年的她练就了一双老辣的眼睛,自然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城主大人~设宴的时候可不可以叫上我啊?”她倚着门框,笑眯眯地看向伊齐基尔。

  她觉得这位城主其实挺不错的,年轻、漂亮、认真又专一,看儿子时的眼神忧伤之中带着含情脉脉,扑闪扑闪的仿佛会说话一样,就是有点傻乎乎的,像个对感情方面没有经验的白痴。不过这也让梅埃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她第一次遇到丈夫的时候也是这样,傻到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傻到自己也搞不明白。

  “什么?”伊齐基尔迷茫道,对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感到疑惑。

  梅埃斯笑了笑,她虽然也知道伊齐基尔和儿子的身份关系有多违背伦理,可是老实说,她还真觉得这没什么,既然身为医师,就免不了去到一些权贵富商的家里去为人看病,了解到的情况也就多了些,和自己亲族通奸乱伦的事情,在贵族家庭里发生的概率要比平民家庭高上不少,甚至有些贵族为了所谓的血脉纯洁,一整个家族上上下下几代人交叉生育的恶心事她也听说过,所以在她看来伦理什么的,其实有的时候真没那么重要。

  “没什么~我是说希望明天就不用再来了。”

  “嗯,我也希望。”

  医师梅埃斯走后,伊齐基尔又坐回到了床边,她在那里摆了张椅子,上面盖着不算厚的毯子,这几天来她就一直坐在这个位置。

  此刻快要到了午时,阳光挪动到一个最亮的位置,照得屋里亮腾腾的,她担心会晒到儿子,就起身把窗帘里纱质的一层拉开,这样光线就变得稍加弯曲,不那么灼人了。

  吃饭的时候,苏西端着两份粥走了进来,还有两片面包、蔬菜、煎蛋和芝士,这是她为伊齐基尔准备的,伊齐基尔前几天不怎么吃饭,最近才开始渐渐地恢复一些食量。

  伊齐基尔就把药包豁开,棕褐色的粉末混入了温热的粥里,散发着微苦的气味,她扶着儿子的脑袋,垫着他的背把药粥一点一点地送进儿子的嘴里。

  小女仆苏西走后,这个卧室里又只剩下她和儿子了,只不过一个眼睛是睁着的,一个眼睛是闭着的。这没什么,伊齐基尔对此不抱有一丝怨言,她觉得这是自己必须做的,身为一位父亲,面对危险却没有尽到保护自己孩子的责任,那至少也该陪护着儿子直到他醒来的那一刻。

  “好好睡吧。”

  她坐到儿子身边,注意着不压到什么。

  懊悔与自责已经在最深沉的夜晚攻击过了她,此刻呈现出一种被锤炼过的柔软,她静静地看着儿子的睡颜,只要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她的内心就会感到舒适。

  那些劝慰的话,苏西和梅埃斯都曾对她说过,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可她何尝就不是在做这些事情呢?

  等待无疑是漫长且折磨的,但只有无望的等待才是那样,她儿子的安危已经得到了保障,就只剩下了漫长,而且就连这个,她也不觉得真有很长。时间是个抗揍的家伙,人多的时候就被拉的很长,可一但这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儿子两个人在此,那家伙就恢复了原样。

  再加上这房间里忘记摆上了钟,能够辨别时间的东西就只有影子的方向,对了,还有隔壁书房满溢出来的纸张,送信的人来了一趟又一趟,那些千篇一律的官场言辞,即使堆置在角落里留给蜘蛛筑巢,都不会在实际上掀起什么波澜,城市照样运转个不停,这些永远答不完的有用的废纸,却留住了她人生近半的空隙。

  抢走了她和妻子待在一起的光阴,抢走了她和儿子待在一起的光阴,有时她偶尔也想过挑骡子不干了,但很快就在心里过意不去的坎前败下了阵来。

  现在终于什么都不用再管了,伊齐基尔在这房间里逐渐地走向了一种放松,她感到全身心透着一股澄净的空灵,任何东西都不再行走了,她的思想是平静的,身旁一张熟睡的容颜给她带来了稳固的依靠。

  真奇怪,伊齐基尔想到。她正侧歪着脑袋压在胳膊上,手指在儿子的掌上画着圆形的圈,正常情况下来说他应该会觉得痒,但现在没有,因为他还没清醒过来。不过他是怎么仅凭呼吸和体温,还有身体上传来的气息,就能够令她觉得无比的惬意呢?

  什么都不去想,仅仅只是守在他身旁,伊齐基尔觉得自己的内心就能够获得那种特殊的闲适,可以让她抛却一切的担忧和烦恼,这让她感到陶醉,身体弓成了猫,接着又变得软软塌塌。

  她停下了手上画圈的动作,张开蜷缩起来的手指,整个合在了维德的掌心,并且在那上方发现了一个令她颇感惊讶的对比——儿子的手掌此刻已经比她要大得多了。她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儿子的拳头还很小,她牵着他走路的时候,都是用捏的;后来长大了一点,儿子的手掌变得和她一样大,如果她们曾经有击过掌的话,说不定能发出很响的声音;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反了过来,儿子的手掌现在要是合住的话,能把她小巧的拳头给完全包在手心。

  指节上的棱角更是分明,她摸上去甚至有点硌手,不过她其实还蛮喜欢这种触感的,头顶不自觉地往上靠了靠,碰到了儿子的胳膊。她动了动脑袋,一边的脸蛋上全是被头发压出来红印,儿子坚实的手臂静静的躺在那,老实说她有点想枕上去试试什么感觉。

  人在犯困的时候总是会想要亲近一点什么,伊齐基尔转动脑袋想了想,然后就不想再想了,她小心翼翼地趴到床上,把脸颊歪向一边,又觉得这样不舒服,遂歪向了另一边,脸颊正对着维德上半身的方向,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儿子呼吸中微微起伏的胸膛,和他尚未睁开的双眼。

  她撩了下垂落的发丝,然后把干净的耳朵贴在上面,透过温暖的皮肤,她听到了儿子身体下方血液流动和心跳的声音,她安心许多,放平了两只小脚。

  卧室上方开始生成漩涡,她的意识逐渐变轻了,眼皮逃脱了她的控制,温柔和暖的黑色包围了她,伊齐基尔意识到自己正枕着儿子的手臂,就开心地睡着了。

  入睡前她许下梦境的寓言,希望在这短暂的忘却的探索中,能够寻得儿子流连的身影,她就能从背后悄悄过去拍响他的肩膀,告诉他已经睡得够久,是时候醒过来了。

  模糊的视野中,她冥冥地感觉到切实见到了所思之人,虽然和她希望的不同,但梦里的一切都是会褪色的,她在那里见到了儿子,可是在月亮上潮水涨起又涨落,她梦到之后立刻就忘记了。

  梦醒的时候已是夜晚,伊齐基尔脑袋睡得昏昏沉沉,脸蛋有些发红,她看向儿子的方向,他还是没有醒来。市场里流行的书本和剧院里某几部经典的戏剧中,往往会有这样一些桥段——英雄击败邪恶之后陷入沉沉的昏迷,其爱人和亲友伏在英雄胸膛上哭泣到肝肠寸断身心俱绝,从而陷入到和英雄同款的昏迷当中。

  而在那些书本的最后几页或者戏剧的最后一幕当中,这些人从昏迷中恢复过来,以为英雄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定会忽然发觉,昏迷的英雄已经苏醒了,正微眯着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众人,故事就迎来了大团圆的结局。

  所以伊齐基尔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想象的,想象着她一抬眼,就能看到笑眯眯看着她的儿子,她想要说话还未开口,就能听到儿子操着一口略微沙哑的嗓音率先打声招呼。

  不过那都是她的想象罢了,事实是她的儿子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一天快要过去,而维德还在沉沉地睡着。

  这多少让伊齐基尔感到有些丧气,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恢复到平常心,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不过又是一天等待罢了,就像前面的几个晚上一样,只要她恪尽职守地陪伴在儿子身旁,他肯定很快就能醒过来的,说不定只需要再多等上一天,又或者再多等上两天,这有什么区别?直到儿子睁眼醒来的那一天前,她都会一直这么等待下去的。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等待就是这样的事情,任何的惊喜和不抱期望都只会令等待的时间无限拉长,而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把自己变得淡然,这样才不会受到漫长的折磨。可当伊齐基尔在给昏暗的房间逐一点亮灯光时候,她却忍不住想,要是灯全部亮起的时候儿子偷偷醒过来就好了。

  当伊齐基尔下楼取上来一盘冒着热气的饭菜时候,她却忍不住想,要是推开卧室房门的时候儿子偷偷醒过来就好了。

  这些挥之不去的幻想,在她推开门重新踏入那个沉寂的房间之后,才终于得以消散。

  用餐的时间是沉闷并且无趣的,伊齐基尔填饱了肚子,在桌上搁了一会,然后苏西再上来收走,一如往常一样任何特殊的事情都不会发生。途中忙碌的小女仆问她今晚还是不打算回卧室休息吗,她点了点头说还是和前几天的夜晚一样,把椅子打开后躺在上面就可以过夜,苏西见她又是这样雷打不动的态度,叹了口气后无奈地离开了。

  伊齐基尔又出去接了杯水,放到床头的桌台上,她张开躺椅侧腿坐了上去,取了张毯子盖到身上,取了本书捧到手里,名字叫做《生命的预兆,青之还原》,很不错的一本书,探讨了生命哲理这一永恒的话题,“睡前必读书目”的其中一本。

  捏住纸页间的书签,她从自己上次读到的地方接着读起,视线在文字缝隙间移动,手上匆匆翻过几页,她有点读不进去了。

  把书放到一旁,伊齐基尔端起水一饮而尽,滋润的清甜顺着咽喉流淌,不久前已经睡了一觉,她现在反倒有点精神。

  翻过身,伊齐基尔用肘臂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睛又看向了儿子。

  “睡不着吗?”

  “嗯,不是很困。”

  “也是......”对方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什么美妙的事情,声音里带上了些愉快的感觉。“毕竟下午睡了那么长时间。”

  伊齐基尔瞪大了眼睛。

  他抬起手臂,在空中来回地挥动,好似一具老旧的木偶正在重新润滑自己的关节:“把我的胳膊枕得都有点抬不起来了。”

  盖在躺椅上的毯子不知何时已被甩飞到空中,还未落下,一对精致的膝盖就跪立到了他身旁的位置上。

  “父......”在维德的招呼说出口之前,他眼前的视线就被遮挡住了。

  伊齐基尔身上的气味包围了他,脸颊上是柔软的触感,维德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微微倾斜了,一具娇小的身躯紧紧贴在他身上,脑袋被抱住了,还有两只小手,绕过后脑勺搂着他的脸颊。

  “你醒啦。”

  维德听到父亲这样说,这句话歪歪扭扭的,是她嗓音里带着的一点哭腔。

  父亲衣服上的布料摩擦着他的脸颊,维德的心情也被摩得有点发软,伸手搂住父亲的后腰,和她抱在了一起,感受着怀中小巧身体的颤动。

  他觉得自己的头发有些湿润了,伊齐基尔的双唇就贴在他的头顶,那肯定是父亲的眼泪擅自离开了她的眼睛。

  “什么时候醒的?”

  “今天早些时候。”维德轻声回答。“医生刚走我就醒了,只是现在才能动。”

  “嗯。”

  那双抱着他脸颊的小手又搂紧了些,他闻到父亲胸脯上的淡淡香气,温暖的情绪压在维德身上,他能够感受到父亲心安了不少,于是就保持着这对他来说略微有些难受的姿势。

  作为父亲而言,伊齐基尔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形象,嘴巴里吐不出温情的词汇,对待内心里绵长的东西方面的技巧,就像是一颗没有裂开的浆果,外壳粗粝而笨拙。

  这份弥足珍贵的主动拥抱,足足持续了有好几分钟那么久,伊齐基尔在仔细展示过自己的温情以后,慢慢松开了缠在儿子身上的肢体,她的眼眶泛着一抹红色,瞳孔也湿湿润润的,看样子还留有着方才情绪触动时的余韵。

  她捏住裙摆的一角,想擦掉眼上的水渍,但是手慢了一些,儿子的手捧在她的脸蛋上,用拇指擦净了她眼窝处的泪痕。

  重逢的喜悦在两人的相对无言中温存,伊齐基尔跪坐着,臀部压在自己的小腿上,她默然地盯着儿子,此刻终于结束了这场持续几个日夜的等待,心里许多想要说出的话纷扰着她。

  “维德......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躲得远远的,太危险......”伊齐基尔选择了自己最常用的表现。

  “我不,”维德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即使事情再次发生我也不会躲开的。”

  “你都重伤昏迷......”

  他忍不住一把拉过正在谈论此事的父亲,伊齐基尔在他这动作之下屁股离了腿,贴到儿子身边,身体也在作用中躺下,肩膀挨着儿子的胳膊,被动和他依偎到了一起。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也还是非常危险......”

  “父亲,”维德抓住了父亲的手腕,使她和自己挨的再近一些,他知道父亲说教的习惯又上来了,不过没关系,他有办法对付她。“你知道原因的。”

  “什么原因?”伊齐基尔的眼神闪烁着。

  “当然是父亲你的原因啦。”

  “我的?可是...没有哪个父亲会想看到孩子因为自己而受......”

  “也没有哪个儿子想看到父亲陷入危险当中,但这其中却不仅仅只有那个,”维德转过头,眼睛真诚地盯着父亲的躲闪的双眸。“可是你知道吗,爸爸?”

  “知道......什么?”

  伊齐基尔的呼吸逐渐紧张了起来,她虽然嘴上发出了疑问,其实心里还是清楚的,大概猜测到了儿子指的是什么,可她又不愿往那方面去联想,好像看清了它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沦落似的,她恨不得不去听下面的话,恨不得坐起来,恨不得立刻就起身出门而去。但她的身体又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静静地等待儿子继续说下去。

  “血缘关系与亲情是使我能够直面危险的勇气,但是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还有别的东西,因为有了它们,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疼。”

  “爸爸,”维德恳切地述说着,他的手也攀到父亲的掌心中。“你知道那是什么。”

  “我知道?那是,那是......”

  因为他爱着自己,是的,伊齐基尔对此心知肚明,那不是亲人之间的爱,也不是友人之间的情感,而是作为一个灵魂,燃烧着对另一个灵魂的渴求,他爱着自己,儿子想得到她。

  而且最令伊齐基尔感到害怕的是,儿子对她的这份情感是殷切且诚实的,她不仅前一阵子从儿子的嘴里听到过,还切实地感受到过,就比如说现在,她和儿子肩膀挨着肩膀、眼睛对着眼睛,浓厚的情感在渐渐包围笼罩住她,她开始感到热了。

  “情爱”,伊齐基尔心底莫名其妙的慌到不行,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词了,却突然触电般地抽回扣在儿子掌心里的手,脑袋缩下去,一个翻身离了床,扶着床沿跌跌撞撞地向门边跑过去。

  “不,我不知道,不管那指的是什么,你一定是想错了!”

  “父亲,先别急着走。”维德活动身体,尝试留住父亲。

  伊齐基尔此刻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她抬起的手臂试图搭在门把手上,一个失误导致没有抓住,她再次尝试,这次手掌落到了把手边缘,仅仅只是停滞了一下。她倚在门板上接着不依不挠的开门,身体和胳膊开始出现明显的颤动。

  “我没有急着走,只是时间不早了我必须得回卧室里去,我要回去睡觉我要回去休息了,维德你也早点休息吧,都这么晚了我们不能再聊下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虽然很对不起儿子,但是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可这扇该死的门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样,她就是抓不住把手了,身体因为情绪的起伏而激动着,活脱脱一株被风刮得立不稳的苇草。

  “可父亲下午不是刚睡过一觉吗?”

  “那不算数的,我就是得离开了,对不起维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肯定是想错了,你去找别人去吧,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伊齐基尔心里焦急又煎熬,她背对着儿子的视线,始终也不敢转过头去,这几天来她有多么日夜牵挂,那么她此刻就有多心惊胆颤。

  终于,她稳稳地抓住并扭动了把手,伊齐基尔急切地拉动,门缝里立刻涌来一阵清凉的风,她轻松了一些,心里急不可耐地想要就此逃离。

  一只脚踏出门框,她总算能喘上气了,可以不用去面对那些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抬起后脚,儿子的声音就先一步传入了伊齐基尔的耳朵里。

  “爸,不要离开好吗?”她听到后方儿子的话语。

  “总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的......”

  她脚上的动作猛然顿住。

  逃避?!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一直以来都是一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吗?!是说她始终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一谈及此就急忙转移注意力,连自己的真实想法也搞不清楚吗?是说她就是个胆小鬼,害怕暴露出真实的自己以后,会被一种她不甚了解的怪物给吃掉吗?那怎么可能呢?那怎么可能呢?

  咚——

  卧室房门被伊齐基尔用力的合上,门框轻微震颤着。

  “我什么都没有逃避。”她缓缓转过身来,维德看见了父亲脸上的表情。

  “我没有逃避,我没有躲啊,我没有不敢啊呜哇哇我没有呜呜呜......”

  眼泪哗啦啦地从她脸上争先恐后地淌下,伊齐基尔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哭得更厉害了。

  她双手不断扒拉着脸蛋,边滴着泪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掌心里沾上的泪水:“呜呜我明明不想哭的......呜呜呜不要再哭了......”

  维德在一旁有点心疼地看着她,就这么看着父亲哭了一小会,他有个想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但是看父亲现在的状况,他有点犹豫是告诉她还是不告诉,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一点了,这才走到父亲身旁,托着她的胳膊把仍在抽泣的父亲搀扶了起来。

  “爸爸,”他捧着父亲的脸蛋,用衣袖擦拭着伊齐基尔的面庞。“你心里很难过吗?”

  “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伊齐基尔微微摆动着脑袋,她觉得自己有点抗拒儿子的亲昵,可是身体却没什么力气,挣脱不开他的摆弄。

  “那爸爸心里困惑吗?”

  “我不懂......我搞不明白,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好不好维德?算爸爸求你了,不要再说了行不行?”

  她的瞳仁跳动收缩着,看上去一幅随时又可能哭出来的样子。

  “好,那我这里有一个办法,”维德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父亲。“可以让人看清自己的内心,父亲过来配合我一下,不管结果如何,以后只要父亲不想提起这些事情,我们就全当做忘掉,还回到以前那样相处,怎么样父亲,我们要不要来试一下?”

  其实他哪有什么能够令人看清自己内心的办法,他只是有个只会在父亲身上灵验的点子而已,从一段时间前他向父亲袒露心意那时起,他发现伊齐基尔就始终没有正面过这份感情,就像只担惊受怕的松鼠一样,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吓得不轻,害得她连内心真正的想法都感觉不到了,明明他们父子两人的心情本是能够相通的。

  “我不试。”然而伊齐基尔却给出了出乎人意料的回答,她摇着脑袋不断地向儿子哀求着。“我不要试维德,我们就不能直接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吗?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没说过那些话,我也没听到过那些话,我们还回到以前那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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