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很快，卡芙卡老师就在各种教学中频频失利。

魔女先是翻出一件自己的较短的上衣，给这只不穿衣服的小蛇套上，并且告诉姬子，她现在不能上半身光秃秃地往外面跑，穿上衣服既能保暖，又能保护她的皮肤，而且，好看的衣服还能起到装扮效果，所以她尤其钟爱购入或制作各种衣装。

姬子虽然很不习惯，但还是乖乖套上了，卡芙卡说的有点道理，她天天都会换不同的衣服穿，是挺好看的，但是……

姬子又看了看她今天的装扮，好奇怪，今天的裙袍在一旁开了个那么大的口子，露出了下面修长的双腿，这哪里能保暖了？她又看了看卡芙卡胸前的开口设计，思索着这边这么软的肌肤都露出了一部分在外面，这哪里能保护皮肤了？还有她经常穿在腿上这个黑黑的薄薄的东西，这也是衣服的一种吗？

小蛇是个实诚蛇，觉得她刚开始认真接触人类的知识，有不懂的是正常的，关键是蛇要有求知好学的精神，有问题就要及时向老师提问，于是她把这些疑惑哗哗全给卡老师说了，只是魔女小姐听完后神情一变再变，表情丰富地仿佛在表演变脸，最后用一只手扶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明白了，卡芙卡是魔女，这些材质实际上是很坚硬的吧…”

姬子低低环到她腿边，用末端尖尖的手指好奇地划上了那黑色的薄层。

“别！会划丝啊！”

尖利的指甲直接刮在哪里带起一道口子，于是伴随着惊呼，卡芙卡的一双丝袜正式报废，看着躲在门后缩着脑袋看她的姬子，卡芙卡只能好笑地摆摆手告诉她自己没要怪她。

早上吃饭的时候，她眼瞅着姬子就要把手直接这么伸进饭碗里捞着吃，就急忙制止了她，并给她演示刀叉餐勺的正确用法。

“姬子，像这样用勺子往嘴巴里送”

姬子一手拿着银质的餐具按着魔女的动作学，可她的指甲太长了，抓握太细的东西反而不方便，而且她有些不理解，人类使用工具是因为他们本身不方便，但她有这个条件再用就有点别扭了。

“可是…卡芙卡你看”

小蛇俯低身子趴在饭碗前，然后在卡芙卡惊讶的注视下伸出了长长的，尖端开着叉的舌头，然后熟练地舀起汤就往嘴里送入，速度之快让人难以看清，末了还咂吧咂吧嘴，有些骄傲地回望卡芙卡。

“啊这……”

卡芙卡默默合上眼，捏了捏眉头。

姬子作为一条蛇，还是很爱干净的，还是小蛇形态的时候，经常找着有水的地方清洁自己，卡芙卡家里的小池子，喷泉她都进去过，卡芙卡有时会接一小盆浅浅的温水供她清洗，还会亲自上手给她擦擦鳞片，揉揉肚子，红色的小蛇安心地趴在那享受着魔女的服务，好不惬意。

现在化成人形了，卡芙卡一没注意，某天晚上在园子里散步呢，走到一处，风嗖嗖地吹着，一转身就看到了一条红色巨蛇阴森地盘踞在她家的池子里，长长的蛇身在水下游动着若隐若现，而在外只露出了半颗脑袋，茂密的红发在水面上湿漉漉地披散开，配着那细细的瞳孔突然转向自己，月光惨白照着她，就像是冤魂索命的水鬼。

魔女小姐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当然后面就把姬子给薅出来了，用魔法薅起来浮在空中的，就这样气呼呼地带着困惑的蛇蛇去浴shi洗澡。

卡芙卡在浴缸里备好了温水，用手确认温度合适后，招呼着一旁湿了吧唧的姬子进来，姬子躺了进去，却发现一大截蛇尾进不来，只能搭在外面。

卡芙卡：“看来得换个再大点的浴缸了”

于是今天这澡姬子只能洗得紧紧巴巴了，她泡在水里清洗的上半身，卡芙卡帮她用毛巾给她搓着蛇身，就算被服务的对象已经变得老大一只，可卡芙卡依然是力度适中，手法专业，最后舒服得姬子趴在浴缸的沿壁上冒小花花，全然放松地任由卡芙卡给她洗。

卡芙卡看着手中瘫软的蛇尾巴，偷笑着姬子的慵懒，然后拿着毛巾沾着点水，湿湿地覆盖到了尾巴末端揉搓。

“嘶……！”

姬子肩头一抖。

卡芙卡并没有察觉，继续认真地用手掌往下捋着搓鳞片。

“啪啦啦！”

蛇尾巴不安分地在她手里甩了甩，带起点小小的水花。

“别动哦姬子，马上就好了”

她只当是姬子不耐烦了，轻轻说了这句后，感受到蛇尾躁动两下又恢复了平静，就专注着继续手上的工作，想着这小祖宗还是愿意配合自己的。

她搓完了上面的红鳞，把尾巴翻了过来，将手指又覆在白面上揉搓着,感慨手感还是这么好，诶？上次摸是啥时候来着？

“呜……”

蛇尾又突然开始颤动，抖得卡芙卡难以握住，她只得用了些力气捏住。

“啪啦啪啦！”

一瞬间水花四溅，蛇尾连带着上面的蛇身都开始在水里扑腾，水溅了卡芙卡一脸。

“姬子！要乖乖的……？”

她柳眉一竖，抬起头，话却突然噎在嘴边。

就看到姬子的脸涨得通红，身子伏在浴缸的沿上可怜巴巴转过身，卡芙卡清晰地看到她的乳尖挺立，那双手因为抓握沿边而发白，琥珀色正水汪汪地望着自己，好像在恳求她停下。

“呜…卡芙卡…不要按了……感觉好奇怪……”

声音甚至染上了一丝哭腔，就像真的被魔女狠狠欺负了一样。

被蛇美人这样委屈地觑着嗔着，卡芙卡一瞬手足无措，她还看到姬子的唇轻启着喘息，脑子“嗡”的一下，手一松，姬子的蛇尾就软绵绵地瘫在了那。

到底是聪明的魔女，很快就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随即在感到尴尬的同时，又莫名升起来一种身为“家长”的责任感，毕竟眼前的小家伙就如一张白纸，她根本不了解自己身体的变化，即使是被她弄成这样，还茫然地信任着卡芙卡向她求助。

但说实话，她也不甚了解蛇的习性，何况是蛇人这种根本不在记录中的物种，但还是决定要好好告诉姬子，可是要怎么跟她讲呢.......

这种感觉也许就跟父母给青春期因荷尔蒙而躁动的孩子讲性知识一样，卡芙卡无端想道，但脑子一片混乱，结果就给姬子留了一句“明天上午来找我上课”就匆匆跑了出去，把自己关进书房一直研究到天明。

所以第二天扭扭捏捏来上课的小蛇和讲课的魔女，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氛围，但卡芙卡课案资料一放，黑板上写写圈圈，开始尽职尽责地教了姬子蛇的生理习性，构造，发情期，如何生殖繁衍，以及姬子这种半蛇人演变下，自己的些许对生理改变的猜想，加上姬子的偏人类的情绪与感观，听得姬子是迷迷蒙蒙。

但是卡芙卡看着姬子那悄悄红了的耳朵，思忖着原来蛇人也有部分的羞耻观念，她又清了清嗓子，说起了昨晚的事情，说姬子感受到的那是一种性快感，除了人类以外，一般动物很少具有，这主要是有利于交配，不用对它过于惊慌......

“那...昨天洗澡为什么我...我会有那种感觉.....”

姬子更想不通了，她又不是在和卡芙卡交配！而且这也未免太.....小蛇不知在什么，脸又烧起一片。

“嗯...我想想这该怎么解释呢....也许是你的尾巴尖比较敏感，因为那里靠近你的泄殖口...”

卡芙卡费劲心思，又巴拉巴拉一阵解释，粉笔在黑板上啪嗒啪嗒的敲着，甚至顺带把人类的快感，性行为相关知识也一并给姬子科普了。

“所以人类是少有的会为了‘快感’，而不是‘繁衍’去进行交配行为的物种....”

“人类好奇妙啊......就算我只有一半也很神奇...”

姬子的眼神奇异地闪了闪，目光又盯向了卡芙卡。

“那，所以卡芙卡也会有那种感觉吗？对哦肯定有的，而且你活了那么久，是不是已经生育了很多后代了？”

“噗！”

讲得口干舌燥正喝水的卡芙卡就这么一口喷了出来。

“哈？！你个小东西瞎想什么呢？你在哪儿看到我伴侣了？”

“确实没有诶....你没有结婚，也没有爱的人...”

“你还知道这个，当姐姐我清心寡欲行了吧！”

莫名感觉自己被攻击了的卡芙卡气得想要再好好开个课，却发现姬子在那竟然还挺乐呵的。

结婚，不好，爱，不好，卡芙卡不结婚，不爱什么人，这样好。

不知道这小蛇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但是...看着突然开心的姬子，魔女小姐还是宠溺地笑笑，自从姬子来了之后，她也觉得日子又有趣起来，有人陪伴的感觉真的不赖。

“咳咳，那么下课，姬子同学记得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的知识哦”

卡芙卡收拾着课案和资料，姬子来帮她收拾起来。

“感觉卡芙卡这种样子很新奇...”

“嗯？你是说给你讲课吗？我像不像个好老师？”

“嗯....而且感觉你讲起来很厉害，很专业”

“这样啊，说不定是以前的底子呢...”

“什么？”

姬子并没有听清，她专心整理着那些纸张，又问了问。

“我说啊，今后有不懂的就来问卡芙卡老师，绝对帮你贴心解答”

卡芙卡突然贴近的脸庞就这样出现在姬子视线里，神情认真对着她这唯一的学生。

“嗯...嗯”

姬子又感觉胸口砰砰砰跳了起来，这让她不敢和卡芙卡对视，只能手指在下面紧张地扣了扣纸张的边角。

那我现在这种奇怪的感觉，要问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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