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6 同素异形

“汝要招出什么？”

“我……”

“不建议汝使用欺骗，否则只会更难受……”

紧接着哥特便把自己一直以来的犯罪事迹给承认了个遍，从警方掌握的到没掌握的，基础的洗钱到买卖毒品再到2010年前的几件惊天大案，但对于那些失踪兽人的图片，哥特是只字未提。

“咳咳……我所知道的，就那么多了……求求……别……别再电我了……”

“就这样了吗？”

“就……就这样了……没别的了……”

“是吗？”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声语气一下子就变了，里面还夹杂着些许疑惑。

“可我记得，你有一个哥哥，难道不是吗？哥斯·富勒①”

“什……没有！我是……咳咳……就是哥特·富勒啊……咳咳……独生子……哪里来的什么……啊！！！”只见滚烫的酸液再次落到黑龙的身上。

“我不喜欢反反复复的强调，警方目前已经掌握了你们俩大部分的犯罪证据，如果再用谎言欺骗警方，只会让你们更难受……”

“怎么会……那帮死猪……怎么可能……”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是如果你能供出一些线索，还能减些刑，接下来就看你们两个是兄弟情深，还是会为了自己背信弃义了……”

“可……可恶……”

【永夜之境的港口】

淡淡的薄雾笼罩着整个港口，熙熙攘攘的的平民乘客挤在老旧的渡口，他们或高举着行李，或检查着船票，确认没有弄错登船口。一艘轮船放下了舷梯，熙熙攘攘的兽人群开始挤着上下船，而下船的旅客里，其中一名裹得严严实实的龙人乘客，他疑神疑鬼的样子吸引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力。

“不好意思龙先生，麻烦你出示一下……”可没有想到这家伙一下子就挣脱了工作人员，迅速想逃离这里。

“站住！”见劝阻无效，警察伪装成的‘工作人员’果断拔枪，朝那名乘客的大腿射击，几枪之后，周围的乘客东逃西散，而那名乘客则倒在地上。工作人员将头罩拉开，再用全息板扫描进行比对，果然，是那个混账逃犯：真正的哥特·富勒，看来蹲点的决定是对的。

在哥特包扎完伤口，准备被押上警车前，希凡他们特意和哥特见了一面。

“好久不见了，院长，需要我再参加什么竞赛，或给你倒杯卡布奇诺吗？”希凡礼貌的笑了笑。

“算了吧小混蛋，你烧了我的学院的事情就先放在一边，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挺纳闷你怎么猜到犯下那些事情的我弟弟？”

“能猜个大概吧，首先是我之前在火场的办公室里见到的哥特，他吸了几口黑烟就晕了过去，但根据苏伊士他们的描述，在隧道里火拼的‘哥特’就可以持重型枪械扫射，这样子的体质反差怎么可能会存在的？”

“其次便你们的姓氏——‘富勒’在龙族里挺罕见的，加上警方给我们关于你们俩的代号——L60和L70则更能看出来了，在线课程刚好讲过富勒烯里的那些同分异构体，最多见的便是碳60和碳70，你们像一对同素异形体，一个常见于风流之处，另外一个常见于地狱血池……”

“亏你那么能联想……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关于我和我弟弟那么多的信息的？”

“要怪就怪你弟弟吧，那个蠢蛋的笔记本电脑都不上锁的，于是你和你弟弟的聊天记录那些东西让我们和警方都看到了，包括隐藏文件夹里关于你们俩的代号”希凡微笑着耸了耸肩。

“呵，我当时就跟他说过这个问题，真没想到他的这个问题竟然能把我们两个害惨……”哥特叹了口气，也笑着摇了摇头。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准确来说电脑里的资料只是个附带的赠品罢了，实际上，他为了减轻刑罚专门把你的罪行和这几天行踪跟警方说了个遍，正因如此警察和我们才能在这里拦截你”墨菲紧接着回答道。

“不错，什么兄弟情深都是假的，只有利益让我们相互利用；没错，哥斯是我的弟弟，但仅此而已，实际上在学院里我们一开始是明争暗斗，后来在他者的调和下签了合约，轮流充当着院长的角色；我们替换的天衣无缝以至于瓦妮都没发现，直到今天……”哥特无语的耸了耸肩。

“所以那些极端的暴力犯罪都是你老弟干的，而给他善后擦屁股的则是你？”康纳问道。

“对，没错，他这个龙每次做事都大大咧咧的，干什么都头脑一热，什么后果都不管；比如在06年在银行抢钱，准备逃跑出城了还没事找事，朝银行旁边的无辜的兽人群扔手榴弹，炸死那么多家伙，摆平这件事还废了不少时间……”

“那死在学院的内湖里，身后中了十几刀，结果是自杀的科特老兄也是……”

“对的，那是哥斯的‘经典案例’，那时候我在教育局开会，不在学院内，市领导因为这件事准备摘掉模范学院的牌子；本来给个几万金币就能解决的事情，哥斯一急，就让自己的麾下除掉了他，然后就出事了，结果为了隐瞒这件事，还花了几十倍的精力和钱，真的是……”

“这只能说你老弟是个不折不扣的的心理变态，《血金》玩多了，在现实中还杀戮上瘾……”康纳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6-6羰乙醚联制剂是什么东西吗？”彼得试着问了一下。

“那个用来治疗抑郁症的东西？我没用过，这东西不是有说会对神经有着严重的副作用，导致严重的幻觉吗？”

“没错，你的秘书②瓦妮·卢布在隧道里服用了这种药剂，我能看出她是被迫喝下去的”

“应该是哥斯干的，他以前在部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虐待战俘，其中就有给战俘测试各种药剂这一项，他就是因为这原因……被部队除名的”哥特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你们猎杀我们莱恩庄园一事是怎么回事？我们一家没动你哪方面的奶酪吧？”

“莱恩庄园？那是什么？”哥特一副疑惑的表情，让苏伊士差点上爪揍他，幸亏被希凡拦住了，否则苏伊士也得进去待几天。

“你那天晚上在哪里,干了什么？”希凡先询问了哥特，希望能知道些什么。

“我在Notte餐厅，将市长约出来喝酒，你们和警察去调餐厅里隐形监控就知道是真的了……”

“那这很大概率是他弟弟干得好事……”希凡对苏伊士默默地说道。

“哼，但不管怎么说，这些证据够你们喝上好几壶了！”苏伊士指着哥特的鼻头怒骂道。

“院长，我最后给你一句话吧：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没有不透风的墙”希凡朝哥特眨了眨眼睛。

“什……什么？”哥特听完，似乎有些震惊。

“好了，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你们带走吧”希凡一挥手爪，警察便准备将哥特押上警车，但哥特在被带上警车前停了下来，最后朝希凡说了一句。

“希凡·柯尼塞尔，你我……何尝不是细线上的提线木偶，供上层玩弄呢……”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哥特真正的朝希凡咧嘴笑了笑。

“好了！说什么胡话呢，带走！”

看着警车远离了港口，墨菲他们几个并没有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而是满脸或是忧愁或是感慨。

“这场可笑的闹剧，终于结束了……”康纳叹了口气，眼神凝重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警车，仿佛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究竟是谁啊……弟弟，我怎么为你报仇啊……”苏伊士眼中饱含着愤怒和迷茫。

“可是我们被无限期停课了，这该怎么办？这个时间已经要期末考试了……”墨菲担心道。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给你们撤销处分的，你们就先放心读书吧！”彼得的话语令大家感到安心。

就在大家松了口气之时，未知的地方，传出了一丝奇怪的声音：

“很可惜，你们以为……这真的……结束了吗？不，这只是第一波浪潮罢了……”

这声音，希凡听的一清二楚，听完后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陌生而又亲切，但感觉里这个声音平常可不会这样子。

这声音，它的空洞感，比其它的孤独都强几百倍。

周围的兽人或是欣慰或是微笑，看来，只有他自己听到了这声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听到了这声音？这声音是谁说的？为什么他要怎么说？

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得对……你我皆为提线木偶，为上层的玩物罢了……用之则来，无用则弃……”

“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珍惜现在还尚为平静生活吧……”

注①：请注意哥特（Gothic）和哥斯(Goth)的区别，哥特的名字来源于哥特风建筑，阴暗而华丽，邪恶而优美；而哥斯的名字来源于哥特摇滚乐，表现了摇滚最黑暗和阴沉的一面，营造了一种不祥之兆的感觉。

注②：哥特习惯叫瓦妮为秘书，而哥斯则叫助手

章9 莫比乌斯之梦（完）

小说相关章节：新幻世界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