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霜鸰 一章 十五节

“大姐，这菜煎饼多少块一个啊，给我整一个。”

纳兰霜鸰走在大街上，因为肚子咕噜噜的叫声，驻足在一辆菜煎饼的餐车前；

那是一位身着朴素的母亲，她在餐车垂下来的塑料帘子里哄自己的孩子玩，帘子在猛烈的寒风下被轻轻吹起却熄灭不了餐车里暖色的灯光和这对母子的亲情。

这时候纳兰霜鸰才发现周围有些漆黑了，“好嘞，八块钱一个，加鸡蛋的话要九块钱……”

纳兰霜鸰想都没想就扫码付款过去了，于是便倚靠在一旁的路灯下细细端详着她做菜煎饼的模样，经过比较久的沉淀和直播遭遇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上了这人间的百态。

“滋滋滋……” 一张大煎饼铺在铁板上，那母亲端起铁碗拿起夹子把那些花花绿绿的蔬菜放进碗里，洋葱、胡萝卜、生菜等好多好多的蔬菜在碗里犹如一个大花坛，又把芝麻、辣椒粉等许多调料倒进去、然后将那金光灿灿的油水均匀的浇在盆里的蔬菜上。

她又拿出一张煎饼，先把蔬菜倒进那铁板上，又用刚拿出的煎饼盖在菜上，拿一个圆形可爱的木压板放在煎饼上使劲按压。

“妈妈？这个怎么样啊？” 小孩拿着手机指了指购物软件上的东西，纳兰霜鸰没看清楚，可能是玩具、也可能是音响之类的东西。

“啊……这个啊，太贵啦，你再找找吧……” 母亲看着上面标价一百二十多块的商品，皱起眉头地说，然后又一脸认真的做起手上的工作来。

纳兰霜鸰端详了不知道多久，那个母亲的目光瞥到了一旁停留的黑色车辆：“啊，你是开车来的吧，能不能麻烦帮我把孩子送到旁边的小区里……”

“嗯……哦啊，我没有开车，对不起，我不是开车来的。”

“噢噢，我还以为你开车来的呢。” 母亲苦笑了一下，又捋了捋身上的围裙继续做起那份煎饼来。

“大姐，我也来一份。” 很有职场强人气息的女性声音打破了这份做煎饼时的祥和，一个和这周围的人装扮高上一个档次的女人高挑的走到这个餐车前面，毫不犹豫地付上了九元；

她穿着黑纱的旗袍，上面有许多鎏金的丝线……带着一个黑纱的礼帽，耷拉下来的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孔。

“嗯……” 纳兰霜鸰并没有在意，而是看着那煎饼的做成，那花花绿绿青青紫紫的蔬菜在铁板上来回跌宕起伏，煎饼已经熟了，剩下的就是把菜炒的更熟就好了。

“我说，你就是那个和陈作对的人吧？” 那威严的语气让纳兰霜鸰有些不安，心脏嘭嘭直跳。

“你会想吃牛肉的……对吧……” 纳兰霜鸰憋了半天说出这一句话来。

“别跟我在这里开玩笑，你是不是那个主播，那个与陈作对的主播。”

“嗯，炒作嘛，一直都是这样的，大家不都喜欢这样整点惊爆眼球的东西嘛。” 纳兰霜鸰不能把那些和军方作对的事情对这个陌生人抖露出来。

“我也是个主播儿，待会儿去趟酒吧吗？” 那一股子京腔还别有滋味，纳兰霜鸰一听就知道这不是本地人。

“咱不喜欢跟陌生人走。”

“给，菜煎饼好了。” 母亲把那个卷了一堆菜的煎饼切成两半装在纸袋子里面，用塑料袋套上递给纳兰霜鸰，纳兰霜鸰拿起煎饼就想走……没想到被那个女人一把抓住。

“听话。”

“你干什么啊？”

“我有些事，我想要知道那个陈，那个‘偶像’。” 女人悄声在纳兰霜鸰的耳边说，在她拿走做好的煎饼之后拉着纳兰霜鸰走向没有人的过道上。

“纳兰霜鸰，是你吧，我叫秦世代。” 秦世代摘下那顶帽子，只见她带着那金色的龙头发簪，很复杂的黑发辫子在头上盘成了一座高山，一双丹凤眼的两侧有着红色的眼影，左眼的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一张完美的瓜子脸上是洁白无瑕的光滑面孔……仿佛从虚拟世界里走出来的一样。

“不认识……真不熟……”

“oss？”

“我不道……” 纳兰霜鸰一边咬着煎饼一边走着。

“帝葵emperor？”

“你的真名不叫帝葵？” 纳兰霜鸰惊讶的牙齿都要掉下来了，张大了嘴，一些煎饼的碎屑从嘴唇处洒到了白色的棉袄上面。

“oss只有我不用真名，我是oss的股东之一，我是来和你谈偶像联动的，我看上陈那小子了，然而你没办法把她从军队的机器中捞回来不是吗？” 秦世代摸了摸纳兰霜鸰有些微红的脸颊，因为秦世代靠的太近了，近到纳兰霜鸰也能隐约感觉到她身上莫名的力量。

“你是……你身上有种奇怪的力量？”

“嗯，是个道士，降妖除魔没什么生意了就来现实‘降妖除魔’了，你知道的，咱老京人儿一向不惯着那些狗东西，管那些人说什么宏大的生活好比以前好之类的，我们都不是尘埃，所以我们都觉得尘埃还是尘埃，不是粉末。” 秦世代拍了拍纳兰霜鸰，“所以联动接不接。”

“联动之后，去破垄那个陈吗？”

“对，还有周，到时候我们是三英战吕布——吕布直尿裤儿，但陈是吕布骑典韦那样的天下无敌，强而有力的军用机器，让我们俩儿不咋够用。” 秦世代一口就把两个菜煎饼全塞进自己的嘴里了，原本完美的脸此时变得成鼓鼓囊囊的一张大饼。

“呃呃呃！” 秦世代赶紧跑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水，顾不得开盖直接用牙咬住整个瓶盖撕下来然后猛劲往嘴里灌，滴滴答答的水顺着她的脖颈流到了胸上，还有那鲜艳口红的红色一起流了下来。

“好了，既然你同意的话，后面我会安排一下我们三个人的直播时间，拉你进个社交群，里面就我们三个人……我想着是我们一起做一个三人联动！先试试水，然后我们再去邀请陈来打破她身上的机器。” 秦世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干什么都不紧不慢的，仿佛万物在她的手中都是如此游刃有余。

“哇哦，那……我们要做什么呢？”

“有一首歌曲，我们到时候唱完那首商单歌曲就打游戏，我们接了个游戏的商单，正愁缺个可爱小男生呢。” 秦世代搓了搓纳兰霜鸰的长发，又捏了捏他稚嫩的面孔。

两个人相谈甚欢，直至深夜。

“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梦想呢？” 女孩裹着绿色的军大衣，一步一步的走在深夜的街道上，手里提着的是劳累一天陪伴自己肉体的COS服。

“赚这些钱还不够吗？” 一个摄影师，他提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手提箱在女孩的身边陪同着。

“没用，没用，根本还不上房贷，那些银行的人简直是个疯子！照这个收入……再拍几年我就老了……我就老了……” 女孩攥紧手里的那个袋子，在夜晚痛苦地哭啼，靠在摄影师的身边不知所措的走……只是走而已。

“色情图片赚的钱不够嘛……不够，你要不要打破一下底线？比如……呃……给人操？或者说我给你找个富哥，你给人家当狗。” 那个胖胖的摄影师皱着眉头把女孩搂在怀里，停下了脚步。

“喂，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下。” 几个警察从附近走了出来，把两个人团团包围。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摄影师把那个女孩挡在身后。

“哈哈！大家好，我叫长警安拉zoz，是东地省的公安偶像！听大家举报，我们埋伏了好久，总算抓到了，我们接下来会查封她账号内的所有收益充公，也提醒大家，禁止传播色情淫秽内容哦！”

那是另一个女孩，穿着一身警服，拿着自拍杆，手机上是一个身穿警服的黑发小姐的虚拟形象，手机的画面上是摄影师和女孩的丑态。

“呜……” 女孩娇小的身躯抱紧了摄影师，一头的短发和贫乳和朴素的衣服被这些有些肥胖又高大的警察围着。

“你们这就被逮啦？怎么回事？希望互联网的各位好兄弟们啊，遵纪守法。” 那个虚拟形象眨了眨眼。

“懂了，这就对着主播导！”

“小安拉快来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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