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个蛮复杂的季节。

穿着米色毛衣的夏木背靠着墙，挪了挪屁股躲进了从窗台洒进来的阳光里，她叼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有些疲倦的眼睛盯着放在腿上的电脑，左手拨弄着鼠标，右手在键盘上起舞，她正在编辑同好会会长四人切腹时候的视频，耳机则被她随手丢在一旁。

她实在受不了那种切腹的时候撕心裂肺的惨叫了。

当然，还有她们交合或者自慰时候的旖旎呻吟。

“真是见了个大鬼！”夏木心里有些抱怨：“时无暇是疯了？搞这么多摄像头？”想到这儿，她又泄了气：“算了，她本来就是个疯子。”要不是她和时无暇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她是断然不会听她一句疯话的。

阳光再次从她身上离开的时候，她有些累了，闭上眼睛伸了个懒腰，她打算再挪个位置，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才发现，她面前站着一个女生。

女生散着头发，但是是很精心地梳洗过的，可以看见风把发丝挑拨在阳光里时候散发出的微弱光泽，略施粉黛的脸带着温柔的神色打量着夏木的全身，让她有些不寒而栗。与她出色的容貌相比，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巨大白衬衫显得有些诡异，宽大的领口露出她分明的锁骨，双手只有指尖露在袖子外面，再往下是光洁的大腿，她闲散的站姿让双腿之间露出浅浅的缝隙，再往下便被床板挡住，看不真切了。

女孩好像完全融化在空气里，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夏木被吓得心脏几乎停摆，电脑也滑落到一旁，面前的女生好奇地看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随即唤出了夏木的名字。

夏木回过神来，从叼着棒棒糖的嘴里蹦出了模糊的你是谁三个字。

“程澄橙。”女孩手缩在袖子里，撑着床边，衬衫勾勒出女孩背部的曲线，眼睛带着发丝的芬芳凑到了夏木眼前：“你对这个名字，应该有印象的吧？”

她想起来了。

程澄橙，是她发现的今年的新生里，一个喜欢切腹的同好，自然也收到了自己给她们发的那封神秘的邮件。

但是夏木没想到，她竟然能找到自己门上来。她不自禁地看向宿舍门，大门依然紧闭着。

女生抬起手，衣袖顺着小臂滑下，露出她如同细嫩的藕一般的小臂，她的指尖捏着一根弯弯曲曲的铁丝。

“撬锁的感觉，和捅肚脐蛮像的。”她捏着铁丝，语气有些炫耀的意味。

“你在说什么东西？”夏木心里狠狠地吐槽了一句，但她却不敢动弹。

“像这样······”程澄橙声音有些黏腻，然后把捻着铁丝的手从宽大的衬衫下摆伸进去，夏木瞪大眼睛看着衬衫被女孩的右手撑着一起一伏，她很自然地联想到女孩在做什么。

“学姐，看着我呀。”夏木仿佛被女孩的声音支配了一样，抬头看向女孩的双眼。

双目相对的时候，程澄橙手中的铁丝，撬开了她肚脐的“锁”。

面前的女孩的眼睛里虽然满是惊恐，但对于她来说，足够用了。

她用铁丝狠狠地顶了一下肚脐里的那个锁芯，便高潮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同好面前完整地释放自己的欲望。

自从她站到夏木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她便觉得找到了同样的人。

夏木留着干净的短发，她个子不高，窝在床上的她更是显得可爱。米色的贴身毛衣勾勒出尚在发育的身体，青涩的样子确实自己的学姐，这样的反差让她对夏木更加心生怜爱。她专注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钟爱的那位少年，也是身上这件衬衫的主人，程澄橙喜欢专注的人，她自己也是。因为是在宿舍里，夏木只是简单地穿了条短裤，她的腿有些短，但是由此带来软糯的肉感与她自己的又截然不同，她站在那里，看了十几分钟，心里也酝酿了十几分钟，当夏木发现她的时候，她其实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夏木圆圆的眼睛看着面前那张高潮的脸，刚想从床上逃出去，却被程澄橙一只手狠狠地按住了。

程澄橙身长有一米七，柔弱的夏木在她面前宛若一只想要从主人手里逃离的小猫咪。

一番挣扎过后，夏木被程澄橙坐在了身下。

程澄橙的身体挡住了阳光，夏木的心在狂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迷恋切腹的人是怎样的疯狂，一想到自己可能的结局，她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程澄橙的心跳得，其实比她还快。

自己梦想的一切，就要在今天实现了。

毕业那年，当她在自己钟爱的男生面前袒露自己心声的时候，对方的震惊与不解，让她心如死灰。

男孩最后用自己的衬衫将女孩赤裸的上身包裹住，最后轻轻拥抱了她一下，随后转身离开，从此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那天，她就很想死。

但是她是个贪心的人，她想要遇到另一个与她一样的灵魂，然后在那个灵魂面前切腹，她渴望那种灵魂交融的快感。

就是现在。

她一颗一颗地解开身上的纽扣。

暴露在夏木面前的，是程澄橙赤裸的肉体。

她就这样，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从另一个宿舍区，走到了自己的宿舍，走到了自己床前，又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压在身下。

她知道程澄橙想要干什么了，她平静了下来，眼神渐渐地变得冰冷。

来不及细细体会夏木眼神变换的含义，程澄橙此刻已经疯狂了。

她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很短的刀。但也足够用了。

她把刀高高举起，然后什么也不想，直接狠狠地向腹部捅了进去。

剧烈的疼痛让她躬下身子，脸埋到夏木脑袋旁边的枕头上，她的腹部好像被轰击了一拳，良久她才感觉到痛点的中心，在肚脐左下方的位置，她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剧烈的痛苦，她需要时间。

头埋在枕头上，咽喉里是血的味道，鼻腔里，是夏木的味道，让人很安心的味道。

夏木在身下一动不动，她以为是被吓到了，心里有些愧疚。

但是夏木脸上却是冷漠，带着疲惫的眼睛有些麻木地看向天花板。

但是很快，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来源不是身上正在切腹的程澄橙，而是在不远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室友回来了。

她一把抱住弓着身子的程澄橙，随后捡起被子盖住了两人。扶着程澄橙的肩膀，她屏气凝神，被窝里很快充斥了血腥气，但是她毫无反应，她仔细听着进屋的人的脚步声，试图判断进来的人是谁。

很轻，进来的人做出的所有行动，都很轻。

“是若若。”夏木心里稍微安定了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

若若是个好女孩儿，她今天下午三四节课，然后一定会去图书馆待到九点钟，今年大三的她正在准备考研，她回来应该是拿个东西，很快就走。

突然，她感觉到抵在自己腹部的刀柄，开始移动了，同时程澄橙嘴里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

夏木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一团麻，她试图用手去阻止程澄橙的行动，但是她不敢用太大力气，生怕程澄橙控制不住叫出声来。

但是对于程澄橙来说，这片只有血腥味和夏木气息的黑暗小空间是她完成切腹最好的止痛药，她把头埋到夏木小小的胸口前，因为她个子比夏木高，又为了尽量让胸腹跟夏木贴在一起，所以姿势很别扭，但她不在乎，她紧咬着牙，也不管肚子上的伤口怎么样，继续切剖着自己的小腹。

感觉到程澄橙的疯狂，夏木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

她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画着奇怪图样的纸条，一端咬在嘴里，随后左手狠狠一撕，嘴里含糊地骂了一句：“妈的。”

只是瞬间，程澄橙的眼前便是一片明亮，她躺在了一间教室的地板上，身边的夏木迫不及待地挣扎着从她身边爬起来，因为动作太过仓促，她还踉踉跄跄地没有站稳，头发还散乱地披在眼前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面色狰狞地对着侧卧在地上的程澄橙怒吼着：“疯子，你他娘的，就是个疯子！”

夏木喘着粗气，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随后双手挠着自己的头发：“时无暇，我就不该跟你搞这些东西。”她看向程澄橙：“我为什么要跟你，还有她们，啊？一群疯子，变态一起玩这种······这种······这种······”她喘了几口气，最后一甩手：“我不干了！”

她背过身去，拿出手机拨通了时无暇的电话：“喂？时无暇，你听着，我退出了，你知道吗，有个人，这个疯子她找到我门上来了！”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程澄橙：“她闯到我宿舍里，在我面前发疯！她跟你一样骑在我身上，但她玩真的！她切腹了！我已经给她送到教室里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到这里，她有些冷静了下来：“对不起，我有些冲动了，但是，我真的做不下去了。就这样吧，再见。”她感觉到电话那边时无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不想再听了，她垂下手，大拇指长按着电源键，把手机关机了。

她仰着头，长舒一口气，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恍然，她想起身后还有一个女生，虽然她正在切腹，但是无所谓，这座教室是一个叫墟的男人创造出来的，在这里切腹哪怕死去，也会在现实世界里复活，她觉得这里是一个幻境，虽然生在现代社会的她怎么也想不通这里面的原理，但是发生在切腹同好会成员身上的事情都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她转过身去，看到女孩已经起身，正端坐在自己面前。

女孩已经脱下了那件衬衣，把它铺开在自己双腿前面，她端正地跪坐着，小腹上有一道歪歪斜斜的，大概有三四厘米长的伤口，那是她刚刚的成果，血不停地从伤口里伸出来，匀速地沿着她的小腹留下来，消失在阴毛从中，血流地是那样地平稳，初看上去，宛若是在她小腹上用红色墨笔画上去的。

平静下来的夏木有些累了，她搬过一把椅子，随意地坐在上面：“想切腹你就切吧，我玩会儿手机。”

程澄橙看着不再搭理她的夏木，她面色如常，呼吸却不稳定了起来，她的眼前渐渐模糊，好看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汽，随后一滴清澈的眼泪从她右眼中间流了下来，划过她瘦削的双颊。

如果仔细看就能知道，她的身体是暴瘦之后的样子，尤其是她的腹部显得有些干瘪、松弛。

面前的这个女孩，并不是同好。她满心的期待，如同飞到云端的气球一般，再最接近太阳的地方瞬间破裂，被气流撕扯着不知道落在哪里，宛若凭空消失了一般。

到头来，夏木也不是那个灵魂。

魂不守舍地在世界上停留了三个月，她觉得已经够久了，当时看到邮件的她有多惊喜，现在的她就有多失望。

她握住短刀，把她顶在自己左侧腹和肚脐齐平的位置。她抬头看了一眼夏木，夏木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连耳机都戴上了，玉足指尖挑着拖鞋，在地板上面凌空有节奏地摇晃着。

夏木，我多希望你能看我一眼。

想到这里，刀锋刺入了肚腹。

疼痛又一次袭来，这次却全无感觉。

对她来说，欢愉与痛苦是并生的，在每一次模拟切腹的痛苦里，她都能体会到忘我的欢愉，唯有这次，她只感觉到痛苦。

原来切腹的痛苦是如此难以忍受，仅仅是刺入腹内，就已经快将她击溃，痛苦催生出眼泪，倔强的她孤注一掷地把刀子往肚子右边狠狠地拉了过去，凄厉的惨叫声从她嘴里爆发出来，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喷出的血浸湿了她紧握刀柄的手，又黏又滑，她现在几乎连刀子都拿不稳了。

这次狠心的切割让她在自己肚子上留下了一道十公分长的伤口，她左侧的小腹早已被血染红，红润肠子从伤口露了出来，她感觉到了，肠子终于从腹中流出来了。

但是毫无意义。

带着耳机的夏木听到了她的惨叫，默默地把音量拉到最满。

程澄橙跌坐在地上，细细的双腿紧紧并拢在一起，双腿之间的肉缝慢慢被流出体外的软腻小肠填满，此刻的她好像是得到了一个自己曾经最爱但是再也不需要的可悲玩具，多少次期待过这样的场面啊，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将自己的腹部切裂，让肮脏的肠子玷污自己美丽的躯体，此刻她感觉，如果夏木从未出现在她面前反而更好，最起码，她还可以用切腹来取悦自己，用自己最初地那份悸动和期待来满足自己小腹深处生而俱来的欲望。

但是她知道，人一旦有过巨大的期待以后，是不会再接受最开始心里那颗萌芽的。

在期待的浇灌下成长起来的那颗萌芽，在期待落空以后，只会死去。

意识模糊间，她的指尖出现了一根铁丝。

没有人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一根铁丝出现在这里。

她停止了哀嚎，默默地用一只手，把铁丝探入了刀锋前面的肚脐里。

“啊。”

即便知道无济于事，但她依然试图向童年的自己求救，那个一根铁丝就能满足的自己。

她的心跳奇迹般地变慢了，原本汹涌喷溅的鲜血也渐渐安定下来。

“呃~”她握着刀的右手，再次开始了对肚子的切割，铁丝在肚脐里拨弄带来的快感，如同暴风雪里的残灯，虽然无济于事，但是人们总会看到这样一盏灯。

她竭力在痛苦的风雪里盯着那盏灯。

她竭力地，切开了自己的肚子。

刀锋避开了肚脐，从左边斜向下切到了右边。

女孩的气息平稳了，也微弱了，她放下刀，慢慢地把手伸进自己小腹里。

肠子的软腻温软，让她失温的身体发出不自禁的舒服的颤抖。

她安静地高潮了，随后死去。

铺开的白衬衫用不上了，她原来打算把肠子全都掏出来，然后割断肠子和十二指肠，把整副肠子用衬衫包裹好，然后伏在上面死去，但是这一切，终究只是幻想。

门砰得打开，时无暇走了进来。

夏木抬头看了眼她，起身和她擦肩而过。

时无暇叫住了她：“夏木，她死了。”

夏木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死了就死了呗，出去就活了。”

“她死了，这是她的‘结局’。”

夏木心里泛起不安，什么意思？真死了？

时无暇走到女孩尸体的身边，开口了：“这间教室，不是幻境，是现实，之前同好会的大家在这里切腹没有死，因为那不是墟给我们设定的‘结局’”

夏木的心里越来越凉。

“同好会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有设定好的‘结局’，但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墟从没告诉过我们，但是她还不是我们的一员 ，所以，她已走完了她的结局。”

“在我家的时候也一样，我们以为墟给我们创造了幻境，但是实际上，符纸只是他的障眼法，没有任何作用。”

“关键是从哪里开始，你开始走上他设定的结局。”

夏木冲到程澄橙的尸体旁边，她的目光锁在自己先前坐着的椅子上。

半个小时前对自己温柔笑着的女孩，此刻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空气里满是肠子的味道。痛苦让她的脸扭曲着，定格在那里。

夏木架起程澄橙的双肩，把她往教室外面拖去，肠子被在地板上拖行着，成为长长的一滩，而且，哪怕主人已经死去了，它们依然在蠕动着。

打开教室门，夏木就要把程澄橙的尸体往外拉。

但是程澄橙好像被空气堵住了一样，永远离不开那间教室。

夏木目光空洞地跪坐在地上，身边是无尽的虚空。

再一闪，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她以为会再看到程澄橙那张神秘的笑脸，但是眼前只有灼热得有些刺目的秋日阳光，女孩好像被阳光蒸发了，连带着她留在自己床上的血一起。

她躲到被子里，深吸一口气。

程澄橙的味道，也渺然无踪了。

迷迷糊糊中，夏木醒了，她坐起身来，发现若若背靠着门，平坦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她面色赤红，惊恐中又带着兴奋。

看着若若的样子，夏木木然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你不知道吗，学校里有个女孩子自杀了。”

若若冲到夏木面前，双手撑着床，脸贴过来，夏木下意识地躲开，如此场面，她好像见过。

“而且，是用的，电视里那种切腹的做法。”

“我今天要去自习的时候，找到了一件偏僻的教室，”若若兴奋地说着：“打开门的时候，突然有个女孩子倒了出来，我仔细一看吓了一跳，她······她裸着身子，肚子上还有一道好长的刀口，肠子都流出来了，拖在地上，拖得好长，好吓人。就像这样的。”若若掀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腰身和小腹，然后用手指从肚子左边划到了右边。

“我赶紧报了警，但是她脸扭曲地太厉害了，一看就好疼，而且裸着也不好嘛，肠子还拖在外面，太吓人了，我就用教室里的那件衬衣给她把身子盖住了，我····我还把她的肠子聚拢到一起，一起盖住了。我现在刚做完笔录回来。”

夏木越听越窒息，但是若若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颤抖不已。

“诶，夏木。”若若望着窗外，葱白地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揉搓，白皙的小腹因为揉搓变得红润。“我啊...一直期待着死亡呢...那种极致痛苦的死亡...”

“直到今天...我看到那个女孩...”若若的手加重了力度，用刀地“切割”着自己的小腹，仿佛那是一把刀。“我想像她那样...切开自己的肚子，拉出自己的肠子...子宫...一切...”少女的眼神变得迷离，“然后...痛苦地死掉。”

幽幽地说完，若若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她美丽的大眼睛对着夏木眨了眨。

“木木，你别告诉别人哦。”

夏木看着若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深夜，墟和阿秀出现在时无暇的家里。

“想不到吧，也有你掌控不了的结局。”时无暇看着墟说着，对于程澄橙的死，她其实是很遗憾的。

因为自己没看到她切腹时候的样子。

墟沉默着，阿秀表情却有些玩味，她知道墟向来喜欢骗人，如果真全信了他的话，是要过错年的，自己也不会在这几百年里被他和泽杀了快一千次。

至于“结局”，阿秀翻了翻白眼，墟又开始骗人了。

“这是你第一次失手，我相信不会是最后一次，你的剧本里被人种下了楔子，变数出现了。”时无暇接着说道，语气变得亢奋起来：“我终于，也将死去。”

“四千六百七十六次切腹，从我在山里醒来那一刻到现在，我终于看到了变数。”时无暇的发丝无风而动，墟安静地看了她一眼，她便如坠冰窖。

“我终于可以杀死自己了，终于可以摆脱你了。”她有些累地这样说着。

阿秀翻了个白眼，这小妖不想着提高实力杀了墟，整天想着切了自己，真是武士的耻辱。

墟深深地看了一眼时无暇，随后消失在她面前，阿秀伸了个懒腰，随着一阵妖风散去了。

阿秀和墟走在街道上，他们都有所感觉，有东西在接近这座城市。

泽出现在墟身边，她非常愧疚地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不管你的事，教室，你确实看不到。”

墟宠溺地摸了摸泽的脑袋，心里反思自己对时无暇是不是太纵容了。

“妖有五名，已去其二~”阿秀摇头晃脑地说着，便不再言语，三个人一起并肩走在城市光彩斑斓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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