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真的什么都会答应我呢，即使不用那张卡片......」

无法反驳。从进入璃月港开始，明星斋的珠宝、云翰社的戏、和裕茶馆的说书、岩上茶室的茶，甚至是解翠行的璞石和春香窑的瓷器，只要是诺艾尔感兴趣的，我都带她看了个遍。只可惜琉璃亭和新月轩实在是没有办法。

「竟然要提前三个月预约，开什么玩笑！」

在万民堂吃过晚饭，我和诺艾尔向着天衡山的方向散步走着。但一想起在琉璃亭和新月轩吃的闭门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办法嘛，毕竟我们不知道所以没有提前预约。」

「嘴上说着要提前预约，但是却可以接受外带！既然明明有余力做菜，干嘛非要限定一天只接寥寥几桌的客人啊，故作清高！还是万民堂的菜更好吃！」

看我胡乱发着脾气，诺艾尔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没想到前辈竟然也会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啊？」微微欠过身，诺艾尔歪着头说道。

「还是说，是因为我的原因呢？」一抹坏笑浮现在诺艾尔的嘴角，诺艾尔直直地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见我迟迟不作回应甚至扭过了头，诺艾尔笑得更大声了。

「果然是因为没能带我玩遍所有地方所以才生气的呀~前辈真是易懂呢~」诺艾尔调皮地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我则是闹别扭地用脸把手指撞了回去。

「即使没逛完所有地方也没事啦，璃月那么大，本就不可能一两天逛的完的。比起那些，和前辈在一起这件事才更令我开心哦。」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牵起诺艾尔表示感谢，诺艾尔则是微笑着回握住了我的手。

正是因为这样，诺艾尔才会让我如此痴迷。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对诺艾尔提出那种要求。诺艾尔说的没错，我确实有话想对她说，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更准确地说是不敢开口。

我是一个在世界间穿梭的旅行者，长久的旅行使我能够自立，而过于自立也就意味着不再会依靠别人。我没有一个可以卸下全部心防的归宿，没有一个可以向其撒泼打滚的对象。说到底，在遇到诺艾尔以前，习惯了独行的我早就没有了那种想法。

但我和诺艾尔交往了，她的笑容和包容让我再次有了向往和渴望，但我不敢向诺艾尔寻求依靠。

因为我是诺艾尔的依靠......

“我绝对信任着前辈。”这句话成为了我的支柱，却也同时成为了我的枷锁。因为诺艾尔信任着我，我们才有现在的关系。可如果我向诺艾尔寻求依靠后，她是否还能信任着那个变得不再可靠的我呢？

对未知的恐惧，对失去诺艾尔的恐惧，让我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看着身旁笑靥如花的诺艾尔，我又一次移开了目光。

「前辈，你怎么了？」诺艾尔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事，你太可爱了而已。」

「这样啊......快看，前辈！那边的桥上有好多狗狗，我能去看看吗！」

说起来，这座桥上确实经常有很多狗呢。

「嗯，去吧，要小心哦。」

看着诺艾尔可爱的背影，我第无数次得出了相同的结论，绝对不能开口。

「好可爱的狗狗啊~啊，前辈，你包里还有禽肉吗？」

「有哦，等我给你拿。」

我从包里拿出几块禽肉交给诺艾尔，自己则坐在后面不远处的石头上欣赏着这幅画面。

「来，狗狗们，有肉吃了哦，别抢别抢~」

看来诺艾尔玩得很开心。如果不能维持住可靠前辈的形象，可能就没法再看到这么温馨的景象了吧。

「嗯，全吃光了吗，真是好孩子呢。那接下来一起玩游戏吧！」

看着诺艾尔的笑容，我实在是提不起勇气去赌诺艾尔是否会讨厌变得不再可靠的我。

「接下来我会喊口令，狗狗们要跟着做动作哦~表现最好的狗狗会有奖励~」

但是，如果是在诺艾尔看不到的地方，那么让我稍微纵容一下自己也没什么不妥吧......

「那么要开始了哦，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

「站立！」

我悄悄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坐下！」

再次坐下的我鬼使神差地把双手贴放在双腿中间的石头上。

「伸手！」

我抬起右手握拳举到胸前。

「换手！」

我把右手放回石头上，抬起左手。

「坐好！」

我把左手收回，再次坐好。

「打滚！」

这个动作太大了，我不敢做。作为替代，我闭上了双眼，更加沉浸在这场游戏里。

「抬手！」

我将两只手都抬到胸前。刚才已经确认过了，附近没有别人。

「摇尾巴！」

很可惜我没有尾巴，只好扭了扭屁股。

「吐舌头！」

我学着狗的样子，吐出舌头哈着气。目不能视给我带来了更强的刺激。

「学狗叫！」

「汪汪！」

不好！过于沉浸于游戏，我竟然不小心发出了声响。祈祷着诺艾尔没有听见我刚才的声音，我连忙将双手和舌头缩回。但睁眼后看到的并不是不远处的诺艾尔在逗狗的画面，而是近在眼前的诺艾尔不同往日的笑容。

「终于被我抓到了呢，前辈~」那是计谋得逞时的坏笑。

「为什么......」

「因为前辈刚才的神情就是我说的“有话想说但开不了口”啊。」诺艾尔的笑容消失，低垂的眼角展露的是一脸愁容。

「这样啊......」真是败给她了。想想也是，如果是在逗狗的话，怎么会说“学狗叫”这种话呢，那是她在我身前说给我听的。

「抱歉让你担心了，只是玩了一天有点累，想说差不多该回去了但不好意思打扰你的兴致而已。我们回去吧。」我用拙劣的谎言企图蒙混过关，站起身来逃也似的向客栈走去。

「前辈！」

诺艾尔大叫一声，我回过头，只见她的手中握着一张画有玫瑰图案的小卡片......

「告诉我，前辈，你想对我说的是什么？」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时她想到的需要动用卡片的事情吗，这下看来不得不说了啊。

「告诉我，这是命令，“小狗狗”......」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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