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里，吃飽喝足的我在回巢的路上撿到了一個人。湊過去仔細一看，竟然是最近的武林公敵天之佛。他滿身塵土和血跡，唇邊不斷溢出黑血，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是中了毒。

我托著下巴細細欣賞一番，心中憐愛之意大起。他衣衫整潔、萬人敬仰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呢？有沒有現在這副模樣好看呢？

我看了看天之佛，他還是毫無反應，於是我壯著膽子摸上了他的右手手腕。可是下一秒，我摸過去的手瞬間被擒住，脖頸也被一股大力死死捏住。眼前一陣發黑之後，我看見天之佛睜開了雙眼怒視著我，抓住我的人自然也是他。

怒氣隱隱的天之佛別有一番美貌，我與他對視，竟忽略了窒息的痛楚，只是呆呆地地盯著他那張絕美的臉。

天之佛開口了：「小小蛇妖，竟如此大膽！」聽到他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扭動著身體和脖頸想說話。天之佛瞟了一眼我那在地上扭動、發出沙沙聲的尾巴，冷哼一聲松了手。

「咳咳咳……我、我只是想看看您中的是什麼毒……」我捂著嘴艱難開口。

「你要助吾？哼，」又是一聲冷哼：「你可知吾是誰？」

「我當然知道您是誰，不過這重要嗎？無論是誰中毒，只要我見到，就都會幫忙……啊，實在解不開的除外哈……」我結結巴巴地說。

「吾之事，無需他人相助！」天之佛語氣不善。

「您以為我會害您嗎？」我笑道：「我好不容易修行幾百年，修為低微，何必找死呢？再說，如果真想對您不利，直接暗害的話成功率還高一些，又何必自曝行跡呢？」

「吾與你萍水相逢，你為何執意助吾呢？」

「幫了天之佛的忙，也是功德一件啊！能加快成仙的速度也說不定。」我實話實說。

天之佛看了看我，輕笑一聲：「諒你這小小妖物也沒那麼大的膽子。也罷，吾便信你一回。」

聽到許可，我立刻歡喜地湊上前去，診脈過後，我思索片刻，說聲得罪，直起身子伸出長舌，將天之佛嘴角新溢出的黑血舔進嘴裡。天之佛大驚，條件反射地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疼得我齜牙咧嘴。

「他是天之佛，我不能罵他。」無數次心理建設之後，我擠出一個微笑：「還讓不讓我幫您了？」天之佛自知失態，乾咳一聲松了手。

我咂了咂那點黑血，心裡有了答案：「雖然不知道是誰下的毒，但這應該是草木之毒混了毒獸之毒。還好您功力深厚又及時點住了那幾處大穴，否則就算是如來佛祖也早被毒倒了。」

天之佛聞言又不信任我了：「此毒如此厲害，你也有法可解？」我微微一笑：「自然有。只是，我向來是要收診金的。您這樣咖位的人，我要的診金可不會低哦！」

「嗯？」天之佛皺起了眉頭，眼露殺意。我連忙解釋：「您放心，您放一百個心，不會讓您為難的。」

看天之佛對有歧義的話如此抵觸，想必是有很多人趁他落魄對他出言不遜。我心裡偷笑，拉著他的手引他到小溪邊坐下，說：「這裡的水很好喝。解毒之後您會覺得很渴、頭很痛，正好可以喝這裡的水。」

天之佛不理我，自顧自在溪邊的石頭上坐下。我無視他的輕微抗拒，纏住他的身子，把他的長髮攏到一側露出頸部右側，正要動作，天之佛出言攔住了我：「且慢！你所謂的診金究竟是什麼？」

如果我不實話實說，他肯定會用力掙開我，那我可就變成一段一段的碎屍了。我只能坦白：「我想要您……」

「嗯？！」

「的一縷頭髮。」我強壓笑意。

「頭髮？」這個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是的呀，」我笑嘻嘻地湊在他的耳邊說：「你們佛門中人不是把頭髮稱為煩惱絲嗎？我來替您分擔一點煩惱不好嗎？」

「哈哈，第一次聽說有人要替吾分擔什麼……」

「那換個說法吧。我替您解了毒，不就是帶走了您的一點煩惱嗎？您就給我留點紀念嘛……」

我的呼吸隨著話語噴吐在天之佛的耳朵和脖頸上，他不適地動了動肩膀，沒再說什麼。我就權當他默許了，化為原形，在他的頸上舔了舔，然後用毒牙咬了下去。

「啊，嗚……」天之佛輕輕呻吟出聲。他本來就中了劇毒，再加上我的毒液，痛苦直接翻了數倍——我是故意沒把解毒的具體過程告訴他的。

他想掙扎，但我的身體緊緊纏著他，讓他一動也不能動。實際上，我是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讓我的毒液將毒獸之毒化解，再將草木之毒吸出來我自己慢慢消化。

片刻後，毒獸之毒被化解了，草木之毒也被我吸出來了，我怕毒液有剩餘，便收回毒牙，繼續吸吮著。吸著吸著，我感覺到我的生殖器伸了出來，而且還是兩根一起。我頓時尷尬到不行。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身為野獸，集中精力的時候是沒法分心把生殖器控制在縮回狀態的。不過天之佛一定會以為我對他起了妄念吧，他明顯是感覺到了異樣，身子都僵硬成那樣了……算了，幫人幫到底，他要殺我就殺吧。我索性不管自己的生殖器，一門心思幫他解毒。

突然，一股劇痛自丹田衝向大腦，我強壓疼痛，又吸了幾口後實在忍不住，松口轉頭吐出一大口血，半截身子垂在了地上。

「啊！你怎樣了？」我聽到天之佛驚疑的聲音，勉強開口：「毒已經解了……我受不住您的佛血……」

我半睜著眼睛看向天之佛的後背，看他下一步會如何處置我。會殺了我這褻瀆他的妖物嗎？還是趕快掙開我就走……

天之佛摸索著抓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拎起，然後一點點將我從他身上繞下來。他站了起來，將半死不活的我提在半空中打量。那兩根生殖器還在外面垂著，我羞死了，尾巴徒勞地輕輕擺動著，但實在沒有將那兩根髒東西收回去的力氣，就那樣大咧咧地露在天之佛的眼皮子底下。我想向他道歉，但發出的只是輕微的嘶嘶聲。

我最後感受到的是天之佛將我輕輕放在了地上，再醒來時，天之佛已經無影無蹤，只是身邊多了一縷白色的、帶著曇花香氣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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