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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修】忒修斯之船,4

小说: 2025-08-17 12:02 5hhhhh 7030 ℃

  3

  当女孩被人从麻袋里倒出来时,几道枪声响起,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砾石划破了她的脸。她抬眼,便看见自己的父母,那些疼爱过自己的叔叔阿姨们死不瞑目,他们有的头上破了个血洞,有的身体被打成筛子,正汩汩地流出鲜血。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让她止不住地干呕。而她手里紧紧攥着着父母给她的芯片,那是父母对于克隆技术的半生心血。她逃了,但是失败了,恶逆皇帝的屠杀是彻底的,她又被人抓回来。她已经忘了哭泣,看着指向自己空洞洞的枪口,无神的眼睛直视着举枪的士兵。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可突然,举枪的士兵调转枪口,扣动扳机,杀死了自己的同伴。无声的森林里,黑色的群鸟飞向天空。

  没等她反应过来,士兵便解开捆住她的绳子。“逃吧,逃的越远越好……”耳边响起男人粗犷的声音,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相貌普通,和那些日耳曼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面容的肌肉抖动着,咬着牙,含着泪,一副内心备受煎熬的样子。

  “为什么?”女孩喃喃道。

  “我受不了了,不愿意做那恶逆皇帝的帮凶。”男人颤抖着说道,已经快到冬天了,说话的热气弥漫在二人之间。说罢,他便将枪顶在自己的太阳穴。

  砰的一声,男人在女孩面前倒下。

  温热的血液溅到女孩的脸上,在那时起,仇恨的种子便在她心中彻底种下,她看向手中的芯片,那是父母临死前为了保护她,嘱托她不要复仇,她要继承他们毕生的研究成果好好活下去。原来她的父母还期盼着她也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学者,可现在,她所有的一切都被恶逆皇帝毁掉了。

  她跑着跑着,跑到鞋子都烂了,可她却有一种无比美妙的感觉,那是一种再也没有了恐惧的美妙滋味,似乎父母又陪在她的身边了。

  这是他们背着恶逆皇帝所做的实验。

  他们不光要克隆人的肉体,还要克隆人的灵魂。

  现在她终于和自己的父母永远在一起了。

  伊莎贝拉是弗米利恩最喜欢的老师,她有一头漂亮金发,总是会耐心地给弗米利恩讲解任何数学上的难题(这间接导致皇帝大手一挥,把弗米利恩安排成了体育特长生),同时她的体育也特别好,总是和弗米利恩一起打羽毛球。学生们都很喜欢她,她对每一个学生都视如己出,她记得每个人的生日,并且会为每个人准备生日礼物。她的家世也特别清白,她是杰雷米亚朋友的女儿,所以也知道弗米利恩的真实身份。伊莎贝拉是一位优雅的淑女,她的行为举止无可挑剔,就是因为她太完美了,虽然鲁路修并不想在意这种小事情,可他还是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不好。

  善良温柔的伊莎贝拉被学生们称为“金发的皇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和被皇帝追封的尤菲米娅公主的容貌有几分相似……每当弗米利恩和伊莎贝拉在一起时,鲁路修总是能回想起当年,那画面实在是讽刺。他不好说什么,受到弗米利恩天然亲近的伊莎贝拉没有任何错。同学们都不知道弗米利恩的真实身份,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但伊莎贝拉知道。所以伊莎贝拉是弗米利恩在宫外最好的朋友。

  此刻的弗米利恩正烦恼着对鲁路修的求爱,他怕自己缠得紧了,鲁路修厌烦他。于是他干脆离宫,在伊莎贝拉这里躲起来,正值暑假,学校不上课,鲁路修也任由他去玩了。最近,他正忙于改制的事情,他明白,只要他仍然是布里塔尼亚的皇帝,贵族就会有恃无恐,近些年他削弱贵族,拉拢财阀的手段受到了很多人对他的攻击,那些陈年旧事再次被大做文章,Zero的影响力已经不复从前,它只是个邪恶的象征符号,影响现实的力量逐渐被削弱。弗米利恩知道,比起和自己谈恋爱,鲁路修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灰心地和伊莎贝拉倾诉道:

  “老师,我喜欢的人,喜欢别人怎么办?”

  “弗米利恩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呢?”

  “嗯……长得很好看,皮肤很白,黑色的头发,身材也很纤细,紫色的眼睛……”弗米利恩思索着,然后后知后觉道:“等等,老师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原来你喜欢的是陛下啊。”

  弗米利恩脸红了。

  “老师知道Suzaku吗?”

  “知道啊,那是Zero的真名。”伊莎贝拉淡淡道。

  “我也只知道这一个。”

  “怎么了吗?”

  “没什么。”弗米利恩摇了摇头。

  “提着这个,我想起Suzaku曾经是我父亲的部下,我父亲这里还有他的照片呢。”伊莎贝拉漫不经心地说道。

  弗米利恩来了兴趣,他只知道Zero的名字,但照片很少见,网上只能看见一张很模糊的脸。伊莎贝拉起身,去柜子里翻了翻,过了一会便将文档甩到弗米利恩面前。她坐下来,撕开牛皮纸的封条,抽出一张清晰的照片。

  穿着白色驾驶服的枢木朱雀正站在兰斯洛特面前微笑着看着镜头。

  弗米利恩好像觉得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照片上的人脸和自己是如此相似。

  “所以我想陛下不想让你看见Zero的真容是有原因的。”伊莎贝拉像是早有预感地说道。

  这太匪夷所思了,弗米利恩呆坐在原地。怀疑的种子种下,弗米利恩才发现自己似乎触及到真相的礁石。他又回想起那天,鲁路修背对着他,说出他的身世“一个孤儿”。鲁路修为什么要把他捡回来,为什么他和这个人这样像,为什么从来不告诉他更多的事情……一种从内心升腾起的愤怒把他淹没了,他好像才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许多秘密,而他从未对自己透露半分。

  “谢谢你,老师。”他把照片还给了伊莎贝拉。

  他要去问鲁路修,把所有事情都弄个明白。

  伊莎贝拉嘴角扯起,她把手放在了弗米利恩肩膀上说道:“能帮到你就好。”

  弗米利恩回宫了,他急切地想要见到鲁路修,但咲世子却把他拦住。

  “陛下生病了,吩咐谁也不见。”咲世子挡在门口。

  “我要见他。”弗米利恩执拗地说道。

  “殿下,对不起了。”咲世子准备将他打晕,她不允许有人违抗鲁路修的命令。弗米利恩早有准备,他从墙壁上借力,跳到咲世子头顶,双手把咲世子撂倒在地上。咲世子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竟然被一个年轻人击败了。

  “咲世子阿姨对不起!会给你买礼物道歉的!”说完,他便拉开门,冲进去,反锁,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房间里静悄悄的,散发着一股药味。皇帝对国家事务的不懈投入导致他突然发烧。鲁路修沉沉地睡着,弗米利恩坐在床边,凝视着他的睡颜。

  鲁路修是个好看的男人。岁月似乎对他恩宠有加,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的眼睫毛很长,眉毛细细的。有时候弗米利恩甚至想,幸福就是这样,只是静静地待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旁边,等待时间的流淌……他抚摸鲁路修光滑的脸颊,挚爱近在咫尺。他回头看向禁闭的门,确定门是关严的,又看了看周围,忽视了床头那黑色的盒子,他终于定睛在鲁路修的脸上,他的心脏咚咚地跳着,此刻他开始唾弃自己是个坏人,因为他想对鲁路修干一些平常不能被容许的事情。

  弗米利恩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鲁路修睁开了双眼,迷茫的眼睛里,在水雾里,弗米利恩能看见他的欣喜。他没想到鲁路修会醒,于是他楞在半空中,忘记了思考,因为他被鲁路修美丽的紫色眼睛吸引了,他的心脏似乎漏了一拍,红晕彻底爬上了脸颊。

  不要这样深情地看着他啊。

  但鲁路修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始料未及。这个他一直魂牵梦绕的男人现在双臂圈住弗米利恩的头,压向自己,又进行了一次吻,这次的吻和第一次的浅尝辄止完全不同,鲁路修小心翼翼地舔舐他的嘴唇,撬开了弗米利恩的牙关。太近了,他从未这样靠近鲁路修,他甚至能嗅到鲁路修用的那股洗发水的香味。无尽的喜悦冲进弗米利恩的脑袋,他快被惊喜淹没了,多巴胺如同奖励般在他心里炸开了花。他一瞬间以为是在做梦,但鲁路修没有停止的动作让他明白,这不是梦。鲁路修在吻他,在邀请他,鲁路修接受自己了!现在,真相什么的都被他抛在脑后,他只想和鲁路修享受接下来的触碰……

  鲁路修看着他坐在自己面前,双腿折叠着交叉,怂拉着蓬松的脑袋,低垂着绿色的眼睛,似乎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他显然是被鲁路修吓到了,就算自己很喜欢鲁路修,但这也和他设想的不一样,他以为他们的第一次会是他来主动。鲁路修想开口,但嘴唇是干涩的,想必声音也会有些嘶哑。

  朱雀,好久不见。

  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在我的梦里,你还是这么年轻,这么多年只有我老了。

  鲁路修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是温热的。生病的人是脆弱的。那一刻,胸口常年积攒的酸涩上涌到鲁路修的鼻腔,他的眼眶控制不住地积攒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我不想让你消失,我想把你留下来……

  枢木朱雀看见鲁路修凑过来,伸出小舌,舔舐他的喉结,那个样子像极了一只小猫咪。他被鲁路修突如其来的逗弄吓得绷紧了身体,于是他身体一软倒在了床上,鲁路修趁势上来,开始解开他胸前的扣子,从喉结顺着向下,用嘴唇蹭过他的锁骨,他的胸间。枢木朱雀是个零经验的处男,他对现在鲁路修的所作所为有心而无力,他甚至有点害怕,他没和别人做过,他真怕自己把握不住尺度弄伤了鲁路修。见他不说话,鲁路修更加焦急,他眉毛上挑,起了坏心眼。他需要一些确切的东西防止枢木朱雀消失。于是他坐在枢木朱雀的腰上,解开他的皮带。枢木朱雀的内心是兴奋而又激动的,但他不敢得意忘形,他从未见过鲁路修如此主动大胆的样子,他像只温水里的青蛙,被鲁路修突如其来服侍的幸福弄傻了脑袋。鲁路修低头,把枢木朱雀的内裤扒掉,看着已经挺立的性器,被喜欢的人这样赤裸裸地看着自己的下体,枢木朱雀害羞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可鲁路修不管这些,他轻笑一声,便张嘴含了进去。鲁路修从未给别人干这个,但是枢木朱雀不一样,他是自己早已死去的挚友。他的口技很生涩,性器把舌头挤压到口腔的内壁,他只能狼狈地吞咽着。幸好,对方也是一样,向来洁身自好而纯情的枢木朱雀被这种香艳的场面刺激着,差点精关失守。于是他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变得难堪,稍微出声道:“鲁路修,可以了……我怕会……”射出来。后半句话他没能说出口,有着良好家教的他没办法说出这样惹眼的词。但鲁路修毫不在乎,他的舌尖仍然在性器的顶端舔弄着。他含糊地说道:“那就射出来。”得到鲁路修的准许后,枢木朱雀再也忍不住了,他彻底放开了自己紧握的手,他用手压下鲁路修的头。鲁路修猝不及防被深喉,差点要窒息,喉腔一阵剧烈的收缩让枢木朱雀舒服得仰起头来,于是他射了。这下子,鲁路修的的口腔里全是枢木朱雀的精液,枢木朱雀直起身来,他看着嘴角都被沾上白浊的鲁路修,愧疚地捧着双手想要鲁路修把精液吐出来,但鲁路修眨了眨眼睛,咽了下去:“你也太小看我了,这种程度算什么?”

  这样子,好像怎么对他都可以呢?枢木朱雀看傻了,竟然真的吃下去了,他的视线定格到鲁路修滑动的喉咙。可鲁路修并不打算停下,他显然没有满足,于是他把自己的黑色内裤褪下,随手扔在了地上。他舔了舔自己的几根手指,探了探自己的穴口充当润滑,便扶着枢木朱雀的性器坐了上去。鲁路修那里太窄了,他太急切了,以至于进去的一刹那,鲁路修感觉自己要被劈成两半了,他活了三十六岁了,早已对性事看淡,他甚至很少抚慰自己。他痛得咬着嘴唇,嘴唇发白,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而枢木朱雀也不好过,现在这样骑乘的姿势,他并不好发挥,只能试探地抚摸鲁路修的乳尖,希望让他动情和放松。鲁路修的乳晕颜色淡淡的,被朱雀稍微撩拨几下便挺立起来。枢木朱雀扶着鲁路修紧致的腰身,他望着鲁路修蹙起眉毛的脸,开口说道:“放松,别夹这么紧。”鲁路修点点头,他抓住枢木朱雀的肩膀。有朱雀扶着他,他好借力,于是略微喘息地把腰身上提,朱雀性器的底部从鲁路修的穴口里滑了出来,一瞬间,鲁路修把身体倒向枢木朱雀,他把脸埋在枢木朱雀头旁边的枕头上,乳尖也紧贴枢木朱雀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两个人的心跳,体温升高的灼热被传递。枢木朱雀耳边传来鲁路修闷闷地声音,如蚊子细语:“我没力气了,使不上力,你帮帮我。”鲁路修还生着病,他是强撑着一口气做完那套动作的,现在他全身都是酥麻的,仅仅是插入,便让他喘不上气了,这应该是他这十多年里做过最剧烈的运动了。枢木朱雀抱着他,换了个姿势,轮到鲁路修正面躺在床上了,现在枢木朱雀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那一天都是混乱的,弗米利恩终于在十八岁时破解掉童贞的魔咒,他和鲁路修晚饭都没有吃,鲁路修中途被做晕了好几次,咲世子发现两个人一直没有开门的意思,端着餐盘准备去询问二人,结果刚到门口,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响起,咲世子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也许他不该打扰陛下的性事。凌晨,弗米利恩睡不着觉,他搂着刚刚被他清洗过身体而昏睡的鲁路修兴奋到不能自已。他差点以为这是一场梦了,便穿上衣服,起身去花园跑步,中途遇见巡夜的咲世子,给他塞了几块面包,并嘱托他好好照顾陛下。他跑到天亮才回来,冲了个澡又溜进了鲁路修的被子里。

  等鲁路修醒来,便发现自己全身赤裸,旁边还躺着个活人。他环顾四周,衣服,内裤被扔得满地都是。他脸色刷白,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他和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发生关系了。鲁路修捂着脸,难堪的表情只是一瞬间,他看着还在睡觉的弗米利恩,静静地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弗米利恩醒来,发现鲁路修已经坐在椅子上看公文了。地上的衣服都被收起来了,连他的外衣也被叠放整齐。

  “早上好,鲁路修。”弗米利恩揉着眼睛说道。

  “嗯,早上好。”鲁路修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眼前这个男人淡定的样子与昨晚和自己共度春宵的人截然相反。弗米利恩攥着被子,有些害羞地开口道:“昨晚,鲁路修很热情。我是你第几个男人呀?”

  “……”鲁路修没有立刻回答他,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冷淡,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我们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鲁路修的话让弗米利恩不可置信,明明是鲁路修当晚主动吻他,邀请自己的,现在这人竟然不给自己留任何情面。

  “鲁路修,你为什么不承认喜欢我?”弗米利恩一脸无助地说道。他真想拽住鲁路修的领子,质问冰冷无情的他为什么否认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和你是不可能的。”鲁路修终于肯正眼看他,可那双紫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温度。

  “是因为Suzaku吗?”弗米利恩还是把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搬出来了。他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向留有余温的床铺。

  “你应该出去了。”鲁路修避而不谈。

  这样敷衍的态度直接激怒了弗米利恩,现在他再也不想给鲁路修留点情面了,如果他再不探知真相,那么他的感情和肉体将会被这个老男人一直玩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Suzaku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弗米利恩拔高了语调。

  “那是因为我在保护你!”

  “可你这样只是在伤害我,你这只是强加给别人的善意!”

  “够了!弗里利恩,真相是有代价的,如果你不想被我从皇宫驱逐,就不要再追问这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他本来只是想把这个事情冷处理,鬼知道早上醒来发现和自己孩子发生关系这件事有多疯狂,他是大人,所以他的情绪一定要更加稳定。他对弗米利恩感到愧疚,他对自己感到羞耻,他对枢木朱雀感到懊悔,他恨自己那天晚上不知检点,可他不能说,因为他是皇帝,他是弗米利恩的监护人,他的尊严不可侵犯,所以当弗米利恩咄咄逼人时,本想把事情化小的鲁路修再也无法忍受了。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把我认成他了?”弗米利恩这才后知后觉,为什么那一晚的他如此温柔,而早上又恢复了冷酷的样子。

  “是,这本来就是个错误。”鲁路修承认了。他打算亲手掐死这不符合常伦的感情。

  “所以他是谁?你曾经的男人吗?我是谁?我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弗米利恩流着泪说道。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种可怕的念头浮现,他开始怀疑白羊宫的大家对他的笑容与爱,都是因为他……

  见到鲁路修仍然不回答,他的视线移开了弗米利恩。

  “请您告诉我真相。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弗米利恩坚定地看着他。

  鲁路修对上弗米利恩晦暗的双眼,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这一天还是到来了,他终于被人揭发,现在他是骗子了。

  “哪怕你被我驱逐出皇宫吗?”鲁路修咬着牙放出了狠话,他想逼弗米利恩知难而退。

  “是。”弗米利恩决绝的回答让鲁路修差点想要逃离这剑拔弩张的场景,他望着那与枢木朱雀一模一样的脸,他想,或许让他离开自己,才是对他的保护。

  哪怕你恨我。

  “哼,你才发现吗?你啊,一直都被我骗了!”鲁路修突然大笑着,语调开始上扬,那副挖苦的表情格外醒目。他知道自己现在面目无比可憎,可他还是要演下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接受你吗?因为你是他的克隆人,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赝品?”

  “可他不是你的仇人吗?他不是杀了你妹妹吗?你为什么会爱上他?!”

  “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和他的事情!这些年你一直生活在我的庇佑下,如果没有我保护你,你恐怕早就死了吧!你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只知道索取,难道你为我做过什么吗?他呢?你知道这个世界是他用生命换来的吗?”鲁路修破罐子破摔道,他的心在滴血,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低头。

  “你难道一直在透过他看我吗?”弗米利恩似乎还存留一点希望的余烬,他仍然对鲁路修抱有仅剩的期待……

  “是。”

  “那他们呢?”弗米利恩指的是白羊宫的众人,他脑海里浮现塞西尔和罗伊德的笑容。

  鲁路修闭上了眼睛,掩饰了自己心中的无奈,他说:“你自己去问他们吧。”

  “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英雄,但我没想到,你是个骗子!鲁路修,我讨厌你!”弗米利恩崩溃了,他终于明白鲁路修的话是假的,自己的身世是假的,自己这么多年身边的感情都是假的,难道所有人都在透过他看Suzaku吗?

  不,他无法接受!

  门被重重地摔在墙上,鲁路修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他倒在椅子上,胸口起伏不平。他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枢木朱雀,那人静静地站在角落里,鲁路修自嘲道:“他怎么可能和你比啊,朱雀。”可是,只有一人的屋子是没办法回答他的。

  当塞西尔看见跑过来的弗米利恩时,她惊呆了,她从未见弗米利恩哭得这么伤心。死寂一样的眼睛睁着,神色悲哀地望向她:“塞西尔阿姨,你告诉我你是因为Suzaku才对我好的吗?”

  塞西尔明白,他终于知道真相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太残酷了。她有自己的私心,而她对弗米利恩的感情是一种极其复杂的东西。弗米利恩将她为难的表情看在眼里,一瞬间,他明白了。

  弗米利恩出走了,他离开了这个从小生活的皇宫,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他没有和所有人正式告别,因为他害怕看到大家充满谎言的眼神。

  他最害怕欺骗了。

  “陛下,您真的不管吗?”咲世子陪伴在他身旁。文件上被鲁路修用钢笔尖戳烂了一个大洞。鲁路修将其揉成一个纸团随手扔在了地上。

  “他已经成年了……”鲁路修如释重负,他的眉眼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郁。他不敢看站在咲世子旁边的枢木朱雀,他总是穿着zero的衣服,鲁路修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已经让杰雷米亚暗中保护他了,除了生死的大事,都不需要向他汇报。现在,没有什么能动摇皇帝的决心了。

  弗米利恩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信心,经历了巨大打击的他脑子里一直回想鲁路修残忍的话语。原来,自己一直误会了他的感情,他对自己好,也只是透过他看某个人罢了。他蹲在路边,托着脸,开始一滴一滴掉眼泪,他想鲁路修和他上床肯定觉得很恶心吧。他吸了吸鼻子,不想自己在路人面前痛哭流涕,在人来人往中,他思考着自己未来将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停在他面前。车窗下摇,是伊莎贝拉。

  “弗米利恩?你怎么蹲在这里?”老师亲切地询问他。

  弗米利恩抬头,抹了抹眼睛,笑了笑道:“从此以后我孤身一人了。”

  你终于被那个男人抛弃了吗?

  伊莎贝拉在心里说道。

  “那你愿意相信我吗?”相信我这个唯一没把你当成替代品的人。

  伊莎贝拉下了车,向弗米利恩伸出了手。

  弗米利恩没有选择去上学了,如同逃避般,他选择gap。伊莎贝拉给他办理了休学,让他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对于弗米利恩,伊莎贝拉似乎对他负责过头了,她不光对他在经济上有所支持,也关心他的心理问题。这显然超出了一个老师的职责范围。在弗米利恩有所察觉后,伊莎贝拉又选择与他拉开适当的距离,因为她说,这些都是皇帝默许的行为,她不想给弗米利恩任何的压力与负担。

  弗米利恩开始探索这个世界,他远没有在皇宫时的讲究,因为他正为自己所谓的真相而在世界撞得头破血流。鲁路修说的没错,他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从来都没有真实体验过这个残酷的世界。在皇宫里,他娇生惯养,他的父亲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他一出生就享受着皇帝带给他的特权。而现在,弗米利恩知道没钱了就要去打工,要自己动手填饱肚子。直到有钱就去买车票,因为他要体验这世界所有美好的风光,这样他就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起自己的前半生就是为某个人而生的笑话。当他横渡尼罗河时,碰见了一个金发蓝眼的中年男人,他似乎是一位探险家。弗米利恩是在河上遇见他的,他正紧紧抱着被河水冲刷的石头,下半身完全浸在河水里。男人见到船上的他,大声呼叫。弗米利恩给他扔了绳索和救生圈,男人抱紧,被他逐渐拉回船上。

  当男人气喘吁吁地坐在船上时,他看见弗米利恩的脸,一脸副见了鬼的样子,他不由得往后退,身上的水渍被他抖落在甲板上。“你……你……”基诺·拜因贝鲁克震惊到说不出来话,他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能见到死去之人的模样。弗米利恩只当他刚刚脱险太害怕了,于是他扔给基诺一根香肠,这个男人看样子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饥肠辘辘发基诺慌忙撕开香肠的密封袋,一边咀嚼一边偷看弗米利恩。最终,他吃完这根香肠,试探着说了一句:“刚才真是谢谢你啊,朱雀。”弗米利恩猛地看向他说道:“你叫我什么?”难道这个男人也认识Suzaku?弗米利恩把他的身子挪动,靠近他问道:

  “你也认识Suzaku?”

  “所以你到底是谁?”基诺突然意识到,枢木朱雀已经死了十八年了,眼前只是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这么多年了,他不会这样年轻。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这是弗米利恩在旅途中养成的戒心,他不确定这个男人是否值得信任。

  基诺只好拿出自己的证书,身为瓦茵拜鲁古家族唯一继承人,鲁路修饶了他一命。等被释放的他看见电视上直播的画面,他就明白,恶逆皇帝放过他也许是因为朱雀的求情。为了不辜负这位兄弟的好意,战后,他不参与政事,放弃了武力,成为了一位职业探险家,他在世界各地旅游,比如攀登世界第一高峰,横渡世界第一大河等等。

  “那你应该和枢木朱雀共事过,你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弗米利恩这才发现自己救的这人是和枢木朱雀同期的圆桌骑士。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用枢木朱雀的脸和他说话。

  弗米利恩叹了口气,他睁着绿色的大眼睛,说道:

  “这件事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弗米利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他的克隆体。”

  “啊???”基诺一时无法接受这巨大的信息量。于是他伸手捏了捏弗米利恩的脸,仔细端详。但他掐着下巴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笑着说:

  “难怪你和他一模一样啊。你是从鲁路修手底下逃出来的吗?”只有鲁路修会有这种癖好和技术克隆一个他了。对于鲁路修和枢木朱雀的关系,基诺曾经猜测他们两个应该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所以才能做到那种地步吧。

  竟然被这个男人猜对了。“先别管那么多了,现在你能告诉我枢木朱雀的事情吗?”弗米利恩有些急躁道。

  “鲁路修原来什么都不和你说啊。你想问什么?我定会知无不言。”基诺拍了拍胸口,语气轻松道。

  “……他是什么样的?”弗米利恩的脑海里曾有过千言万语,但落到嘴边也只有这一个问题。

  “嗯……让我回忆一下,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刚成为上任皇帝的第七圆桌骑士。朱雀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老好人,当时我有个同事还总是霸凌他,但他从来没有计较过,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呢。他最尊敬的人应该是皇女尤菲米娅吧。当时我们都忙着处理zero的事情,他和zero是敌人,但和鲁路修是朋友。”

  “可zero不是他吗?”

  “傻孩子,皇帝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在我看来这谎言拙劣的很,不过蒙蔽民众倒是够了。鲁路修欺骗了全世界啊。可这么多年,他的确成为了一个好皇帝,虽然我也有不甘,但也没办法,我没办法杀死一个好皇帝。”基诺摸了摸弗米利恩的头。

  “也就是说是枢木朱雀包揽了鲁路修全部的罪名吗?”

  “对。可他为什么还要克隆一个你呢?我想他应该对枢木朱雀很愧疚吧,那场戏,不是朱雀本人想做的话,没有人能威胁他的。”

  “谢谢你,基诺先生。”

  “没关系哦,我真是没想到有一天用另外一种方式重逢旧友。”

  基诺的话又在提醒他是为枢木朱雀而存在的愿望容器,他发现他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超越一个死去的人,摆脱他的阴影了,那个人爱鲁路修爱到付出自己的生命,哪怕知道自己身后是万千骂名。在这点上,他的觉悟永远都比不上枢木朱雀。弗米利恩想扯开话题,这让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于是他随口聊道:“基诺先生结婚了吗?”

  基诺湛蓝的眼睛闪了闪,随即暗淡下去,他低下头苦笑道:“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结婚。”

  “鲁路修也是。”

  “臭小子,我和他可不同。我年轻的时候还是有喜欢的人的。那时我注意过一个红色头发的女孩,她虽然有点暴力但很可爱。”基诺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忆往事。

  “她现在在哪里?”

  “她死了。”当年红月卡莲为了掩护鲁路修撤退,而被自己的同伴开枪误杀。基诺前些年去给她扫过墓,坟头草都长得很高了。她妈妈的墓就在旁边。休妲菲尔特家族也没落了,连墓碑都很少人打理。可能是因为她曾经的同伴都一个个被恶逆皇帝枪决了吧。如果她还活着,他们也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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