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xhsama

　2023/10/03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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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数：3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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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徐明昏迷时，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当初那个乞丐模样的道士。他问那个道士：「如果当初听你的，把废弃厂房买下送给穷人住，那结局是否可以不一样。」

　　道士说：「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吗。」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可以倾尽所有，将我的一生都奉献给穷人。」

　　道士摇摇头：「过去已不可追，但是我现在可以给你第二个忠告，放下仇恨接受命运，接受痛苦直到死亡。」

　　「那样结局会变好吗？」

　　「那样的话，结局不会变的更差，你的任何挣扎都会让你变的更加痛苦，比想象中的要痛苦的多。」

　　徐明的颜色开始变的坚定。「不会有什么会比现在更痛苦了。」

　　道士听到徐明的话，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离开了徐明的梦。

　　……

　　时间来到腿被治好的后的一天。

　　徐明又一次私下找到何雨倩和莫思思。

　　他用痛苦的眼睛和声音，伴着眼泪告诉她们。「亲爱的我爱你们，请你们死一次吧。」

　　那一天，徐明亲手为雨倩和思思注射了战略艾滋病毒。之后的一周里，徐明的两位妻子和岳母疯狂的和所有黎派官员以及何派倒戈的官员交合，将病毒带给了所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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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黎家派系的一名官员被确诊出感染了艾滋病毒，随后就是整个官场的动荡，所有黎系的官员都被确诊患有艾滋。

　　在23世纪，有人根据原有艾滋病毒攻击免疫细胞的特点，创造了用于生化战争的战略艾滋病毒，但是初期新型阻断药和特效药就已经走出来实验室，所以艾滋病毒战计划被胎死腹中，但是新型艾滋病毒被保存在了实验室。

　　新型的阻断药生效时间也不能超过三天，而最晚感染的官员至今也超过了一个星期，而仅有能生效的特效药一直被国外垄断，并且没有量产，产量极低。

　　徐明以及提前联系仅有的人脉，提前在全国范围内收购特效药，并进行销毁，同时对国外产出特效药的工厂和实验室提前以高于市场价数十倍的价格预定了十年的订单，确保三年内不会有任何订单被打到国内，虽然黎系能用特殊手段搞到少量的特效药，但是远远无法为整个黎系的人配置分发，连十分之一都不行。

　　动荡随后变为混乱，混乱之后是何系的绝地反扑。黎系迎来了史诗级的大清洗，众多的黎系官员开始反抗，黎何两系官员的战争进入了白热化。

　　而此时徐明握着特效药的订单力挽狂澜，控制了几乎所有黎系官员，给这场政变画上了句号。

　　然后就是十几年的改革，徐明借用何老的人脉，组建自己的班底，逐渐坐上了一把手的位置。而同时，不断有新的政策从徐明的办公室里签发，涉及到教育体制改革，社会福利制度改革，与医疗福利制度改革。

　　从那天起，似乎路上真的再看不到了乞丐，没有一个人听说是被饿死的，穷人当然不会消失，但是他们可以开始选择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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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后，官复原职的何老因重病又一次离开了岗位。

　　医院里，何老再弥留之际对徐明说。

　　「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年了，所有的不幸都已经离我们很远了，徐明啊，该放下了。」

　　徐明抿着嘴什么都没有说，他或许想说些什么。但随着变成一条主线的心电图，何老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离开医院后，徐明又来到了精神病院。他想去看看岳母。

　　医生带着他来到了苏芳的病房。

　　「徐明我操你妈，你就是一个败类，活该老婆被人操，怪不得你爸妈会扔了你……」

　　在苏芳见到徐明的那一刻，骂声便不绝于耳，满嘴的脏话很难让人相信她也曾受过高等教育。

　　二十年前政变时，何雨倩跟莫思思，在计划暴露后被黎天嗷残忍的虐杀了，苏芳全程看着二人在痛苦中死去。

　　那天后苏芳就疯了，她听不到任何人的任何声音，也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反应，唯独听到看到有关徐明事物声音相貌哪怕是名字时，都会让她变的癫狂。

　　她把女儿的死全部倾泻到了徐明身上。

　　每隔一段时间，徐明都会来看她，或许他感觉，被岳母骂的时候，能让自己没那么的内疚。

　　离开精神病院后，他来到了监狱。

　　他看到了黎天傲。

　　此时的黎天傲正在接受换血，被艾滋缠身的他，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换掉身体三分之一的血来从外部获取免疫细胞，每次换血的过程都很痛苦，徐明当然可以给黎天傲注射特效药，来治好他的艾滋，但是徐明不可能这么做，他就是想看黎少受苦。

　　换血完成后，黎天傲被固定在特制的病床上。

　　「好久不见啊，黎少，这算是我们二十年来第一次见面吧，听说你每一天都跟他们说想见我。」

　　「还记得上一次见面，是二十年前，你跪在我脚下，求我放过你的两个老婆。」

　　徐明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你可真可怜呀，到死都没有碰过何雨倩，除了你之外几乎所有你认识的人都已经不止一次把何雨倩操过了。」

　　徐明依然看着他，没有说话。

　　「想知道那天你的两个老婆是这么被我玩死的吗？我把你的大老婆绑到马桶上，用屎活活淹死她，又把马桶里的水全部灌到你二老婆身体里，从后面灌，然后再从她嘴里吐出来，带着血的粪水，你真应该看看。

　　还有你的女儿你不知道你的女儿是怎么死的吧，我把你大老婆的眼睛蒙住，让她带着假鸡吧亲自给你的女儿开苞，你大老婆摘下眼罩的表情你也应该看看，我本来没想杀你女儿，我本来打算把她也调教成母狗，但是我没想到你女儿这么弱，操完就死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的岳母吗？因为我就是要逼疯她，要她折磨你一辈子，即便你杀了我，你也不会杀她，有她会代替我折磨你。」

　　看的徐明依然没有说话，黎天傲怒了。

　　「你真以为你赢了吗？你不管站在那里，都是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你从来都没有赢过，从来都没有……」

　　徐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直到听到这句话，然后选择一声不吭的离开。

　　徐明早就猜到了他会说什么，所以他二十年一天都没有过来见他，直到今天，他突然想听那句话，那句只有黎天傲会说的话。

　　「你从来都没有赢过，从来都没有……」

　　……徐明回家后遣散了保姆，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他一人。

　　二十年来，无数更优秀更漂亮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出现在这房间里，出现在他的床上。但是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真正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复仇结束之后，徐明的心已经失去了所有能承载的开始变得空旷与贫瘠，就好像这空荡荡的房子，形单影只，若浮冰上离群的企鹅，寂寥与寒冷。

　　他走进书房，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他曾经在这里与思思互相送出了第一次，同样是在这里，他第一次告诉雨倩说自己爱她。

　　徐明地上摆上了一个金属的脸盆，然后有去书架，翻出来所有他喜欢的书、雨倩喜欢的书和思思喜欢的书，然后一本又一本，放在脸盆中点燃，火苗映射在徐明的眼中，就好像过去，在火焰中焚尽，空气也一点一点被燃烧，呼吸也逐渐变得困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明逐渐意识到当初梦中那个道士说的对，为了复仇，他亲手抹杀了自己所有爱着的人，复仇已经彻底夺走了他仅有的希望。他时常在想，如果当时选择忍受，选择苦难，现在即便依然痛苦，但至少还能看到他爱的妻子。至少还能听到她们呼唤自己的名字。

　　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牺牲她们所换来的这个结局，到底值得嘛。

　　氧气越来越少，最后他干脆把所有书都丢到了火盆里，火苗瞬间烧到屋顶，烟雾笼罩了整个房间。徐明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灵魂如同要离开自己的身体。

　　烟雾中，徐明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妻子。

　　两个妻子抱住他。

　　「徐明，我们不怪你，因为我们知道，你爱我们，因为你知道，我们爱你。」

　　徐明哭了，他分不清自己看到的到底是幻想，还是妻子们的灵魂真的没有离开，一直陪伴着自己。但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听到了妻子们的声音，他的生命里又一次听到了妻子们的声音。所以他哭了，那是痛苦的眼泪，那是幸福的眼泪。眼泪中徐明试图抱住她们，但是最后，他抱住的只有空气。

　　他在烟雾中，感受着怀中的空气，感受着周围仿佛来自妻子们的怀抱，逐渐失去了意识，他静静的等待着属于他生命的结局。

　　过了很久。

　　「砰砰砰」的声音吵醒了徐明。

　　风吹动窗户，不断敲击着窗框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房间里的烟雾早已散去。

　　徐明有锁窗户的习惯，但唯独这次他不记得之前窗户是不是打开的，更不记得之前的窗户的插栓有没有插上。

　　或许真的是窗户忘记锁上被风吹开，也或许是路过的谁看到满屋的浓烟给帮忙撬开了窗户，但是徐明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妻子，最后一次在保护他。

　　「滴嘟」门铃声响起。

　　徐明打开门时，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只是地上有一个破烂的道袍，徐明记得这是那个道士的道袍，只是此时道袍比上次看到的更破了。

　　徐明此时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脱下身上的衣服，穿上了地上的道袍。

　　从此以后，世界上少了一个名叫徐明的首长，多了一个无名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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