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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俘营,13

小说: 2025-08-17 11:58 5hhhhh 2860 ℃

  劳特接过来:“这是……蓝廷?”

  “对,蓝廷。根据那边送来情报,蓝廷其实是蓝氏军团第一顺位继承人。”

  劳特僵直了身体,他难以置信地盯住科托:“你说什么?”

  “蓝廷,他是蓝氏军团真正的继承人。”

  “不可能!那蓝尉是谁?”

  “这个不清楚,但绝对不是继承人,这一点毋庸置疑,那边十分确定。”

  “是这样……是这样……”劳特喃喃自语,和蓝廷交手的过程一幕一幕在眼前划过。他突然阴惨惨地笑了,说道:“不错,不错。普通士兵,怎么会吃出黒菌做得不够地道?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太好了!我居然抓到了蓝氏军团的继承人。”他吩咐科托,“把这件事立刻密报给皇上,还有海亚王子派阿米刺杀特使的事。皇帝一定会龙颜大悦,科托,我要时来运转了!”

  

  狄恒急匆匆走到祷告室门前,没等侍从们反应过来,已经旋风一样冲了进去。

  “殿下。”他低唤一声,眼睛还不适应房间里的阴暗,过一会才看清海亚王子穿着白色宽大的亚麻长袍,正跪在度猎女神的神像前。“殿下。”狄恒走过去,急促地说,“刚刚得到的消息,霍维斯他们据说掌握了殿下派阿米刺杀葛博特使的证据,殿下,他们就要来逮捕你。”

  海亚王子猛地回头,漂亮的碧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异:“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他立刻明白了这只是个阴谋,栽赃嫁祸,借刀杀人,“莫顿为什么不来报告?”

  狄恒沉声说道:“正是莫顿出卖了您,他作伪证,说是您命令他接触阿米,让阿米行刺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海亚王子站起身,胸膛不住起伏,“莫顿,他竟然……”一时间,又是失望又是伤心。

  狄恒没有海亚王子那么心情激动,显得极为镇定,他上前一步说道“殿下,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立即动身,还能逃出去。”

  “逃出去?”海亚王子摇摇头,“不,我为什么要逃,我根本没有做过那种事,不怕他们来审讯。”

  “殿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事实到底如何没有人想知道,皇帝和长公主只是要把你置于死地而后快。”

  “那我也不能走。”海亚王子挺直腰,目光透着一种坚定和傲然,“如果逃走,无疑承认了自己的罪孽。我问心无愧,又有何惧?”

  “殿下——”狄恒焦急地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栽到你身上,千夫所指百口莫辩,到时候你怎么办?”

  “他们敢!我是堂堂正正的皇子,身份尊贵。就算有罪,也得由公爵以上贵族和年高德劭的老臣组成调查团进行审讯。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谁也不能只手遮天,我相信,他们会还我一个清白。”

  “清白?”狄恒感到又愤怒又好笑。他冷笑一声,“什么清白?殿下你怎么会这样天真?你以为皇帝真的会把你押到帝都审讯?根本就不可能,他们只要一捉到你,随时可以将你秘密处死,对外宣称畏罪自杀或者暴卒,到时候有人想还你公道也晚了!”

  “住口!皇族声誉怎么能容许你这样诽谤?”海亚王子大声呵斥,“狄恒,你太失礼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妥善处理,你应该做的是遵从我的吩咐,不可违逆!”

  “殿下如果说的对,属下自然会听从;但如果是错的,属下不能眼看着殿下身陷泥沼越来越深。”狄恒居然毫不退缩,“殿下,上次我就是听从您的吩咐,没有寸步不离地追随在您身边,结果,你被劳特……”

  “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狄恒的话,海亚王子气得浑身轻颤,狠狠给了狄恒一个耳光。

  狄恒看着海亚骤然变得苍白的脸色,有些懊悔,他单膝跪在地上,低声说:“对不起殿下,是属下失言。”

  海亚王子闭上眼睛,一摆手:“你出去。”

  “殿下。”

  “我命你出去!”

  “殿下!”狄恒根本不理会对方的申斥,反而大步上前,“您必须现在就和我走。”

  海亚王子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忠心耿耿的狄恒,竟会反抗自己的命令。眼见对方一步一步紧逼过来,身形高大,气势迫人,忍不住后退一步。恍惚间已被狄恒牢牢握住手腕,海亚王子惊呼道:“你干什么?!”

  “我带您走,离开这里。”

  “你,你放肆!”海亚王子用力挣扎,惊慌失措,“你快点放开我!”

  “您必须得走。”狄恒不理不顾,拉扯得海亚王子脚下一个踉跄。海亚王子羞怒交加,他感到自己的尊严被冒犯,厉声喝道:“狄恒,你疯了吗?!”

  狄恒直直对上海亚王子的目光,语气坚定:“殿下,如果我冲撞了您,我向您道歉。但现在时间非常紧迫,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来。您可以继续拖延,可以大声呼救,但结果一定是我们两个都被抓住,我会被处死。殿下,您想看我被处死吗?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背叛您,永远不会。”

  海亚王子怔住了,他犹豫地咬着下唇。狄恒趁此机会将海亚王子拉到怀中,给他披上一件带着兜帽的大氅,一直把他带到门外停着的马车上。

  海亚王子心里很混乱,他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但内心深处也知道狄恒说得极有道理。他不怕死,但他怕会像那晚一样,被人无情地侮辱肆虐,毫无反抗的余地。他翻来覆去思前想后,最后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只听到狄恒对守城门的士兵高喊:“奉海亚王子命令出城,快些让开!”

  “请出示手谕。”

  海亚王子挑起车帘的一角,伸出一只手臂。那个士兵看到了骨骼匀亭白皙秀美的手,上面戴着刻着皇室徽章的硕大的紫宝石戒指。他慌忙跪下来,有些激动地轻轻亲吻那只手,说道:“遵命,殿下。”起身高喝,“快开城门——”

  

  等霍维斯、劳特、莫顿一齐赶到海亚府邸的时候,那个尊贵的王子早就跑远了。霍维斯徒劳地吩咐:“好好搜一搜。”可大家都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霍维斯似乎对是否能顺利捉到海亚王子并不太关心,他自顾自地在宽阔的大客厅中踱步,细细打量各种各样精致的装饰,有时甚至还要拿起来摸一摸敲一敲。

  “啧啧。”他遗憾地摇头,“真是不怎么样。这府里的东西太不符合海亚王子的身份了,太多的赝品,赝品。”

  “是啊,要说鉴赏宝物,谁能有霍维斯你的眼力。”劳特坐在椅子上,不阴不阳地接口。

  “哈哈,劳特中校也不差呀。”霍维斯坐到劳特旁边,“有机会去我那里挑几样?老兄,对你我是不会吝啬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别人帮了我,我就会好好地报答。”

  劳特扯动嘴角,露个笑容:“想要得到霍维斯的报答也很难哪,我还得尽力,过两天有机会一定去欣赏欣赏。”

  “哈哈哈哈,我等着。”

  科托走进来行礼:“中校,刚得到城门士卫的报告,海亚王子在半个小时之前,已经出城了。”

  霍维斯皱起眉头:“哎呀呀,这可怎么得了。”

  劳特半真半假地叹气:“霍维斯,不是我说你,这么大件事,你总应该先通知各个城门一声,防止王子脱逃。”

  “哈——”霍维斯冷笑一声,“早上刚刚确定要逮捕海亚王子,不过半个小时,人就跑了,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再说城门守卫都是莫顿厅长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莫顿目光闪了一下,却没有辩解。

  霍维斯站起来,倦怠地打个呵欠,“算了吧,人都跑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还得回去写信向陛下汇报,先走了。”他潇洒地一摆手,扬长而去。

  “看样子,霍维斯是想把放走海亚王子的责任,落你身上啊莫顿。”劳特望着霍维斯的背影,低声提醒。

  “我知道。”莫顿淡淡地说。

  劳特瞥他一眼:“老弟,这件事的确你有疏忽,应该立刻派人通知城门严加把守才对。”

  莫顿平静地说道:“中校,恕我直言。捉到海亚王子于我们有什么好处?审案的是霍维斯,定案的是霍维斯,抓人的也是霍维斯,抓不到人,要负责的也应该是霍维斯才对。中校,依我浅见,抓不到海亚王子才是好事,这是他失职,陛下肯定不会开心。至于我,不过小小过错罢了。中校,陛下会知道,真正对他死心塌地尽力办事的,还是您。”

  劳特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莫顿,摇着头说道:“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莫顿,你是个人才。”莫顿笑了笑,说道:“谢谢中校夸奖。”

  劳特揽过他的肩头,推心置腹地说:“老弟,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以前要是有对不住的地方,你别放在心上。”

  “我要是放在心上,就不会帮您作证了。”

  “哈哈,对对。”劳特顿了顿,说道,“老弟你放心,你这么帮我,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实话告诉你吧,我掌握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而且已经报告了陛下,很快就会有新的指令。”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也许不久,这里就要我说了算了。”

  “哦?”莫顿一挑眉,“是什么情报这么重要?”

  劳特贴近莫顿的耳边,轻声说:“蓝廷原来是奥莱国蓝氏军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莫顿目光“霍”地一跳:“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劳特亲切地拍拍莫顿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莫顿和劳特告别,跳上马车,告诉车夫:“先不回保卫厅,我要去战俘营一趟。”

  他一到战俘营,直奔资料档案室,在借阅栏签下自己的名字,对工作人员说:“我要刑讯蓝廷的所有录像资料。”

27、Chapter 25

  狄恒驾着马车,带海亚王子一直逃出繁城。此时繁城三面环敌,只有北面毗邻雅迪市。马车却奔向东北方向,跑出一段路之后,狄恒请海亚王子下了马车。他在马背上重重打了一下,让马车继续向前疾奔,自己和海亚王子避开大路,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走进山里。

  海亚王子养尊处优,平时连城门都很少出去,第一次这么辛苦地在崎岖的山道上赶路,走了一阵就有些气喘吁吁。狄恒想要过来帮忙,却被他温柔但坚定地阻止了:“谢谢,不过我还不累。”

  只有狄恒才清楚地了解,这个表面上柔弱的少年,骨子里有多么坚韧高傲,他一定还为狄恒刚才的失礼冒犯而耿耿于怀。狄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随时听从您的吩咐,殿下。”

  “还有什么殿下?”海亚王子苦笑,“既然已经如此,你还是直接称呼我海亚吧。”

  狄恒迟疑了一下:“那么……海亚……”他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像是细细品味一枚青涩的橄榄。海亚听他的声音有些古怪,问道:“怎么?”

  “没什么,殿……海亚……”狄恒略显匆忙地一抬头,突然转移话题,“还有不远就到了。”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海亚看着狄恒的背影,那人一步一步走得很稳,身子微微弓起,果露在外的双臂和小腿的肌肉,显现出优美流畅的线条,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随时可以爆发出来一样。

  海亚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没有注意过狄恒的背影的,那人总是默默守在他的身后,无声无息,只有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才会站出来,遵守一切命令。而现在,海亚望过去,竟发现这个应该最熟悉的身影有些陌生。偶尔狄恒回头看他,高大的身形居高临下,令人感到一种迫人的威压。

  海亚咬着唇,把心底那点不安压下去。“你只有他能信任了,只能这样。”他对自己说,但同时另一个声音会很快地冒出来:“狄恒对这条路太熟悉,这绝不是仓促的逃跑,他早有准备。”

  两个人沿着若隐若现的山路,走了将近一天,中途摘了些路边的果子充饥解渴。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狄恒一指前方,说:“到了,前面就是。”

  那是一间小木屋,藏在山顶的密林里,紧挨着一弯溪水。

  两人走进小木屋,狄恒扶着海亚坐在桌旁,说:“您歇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水。”他在窗台上取了个水罐,匆匆走出去。

  海亚累惨了,双腿好像都快没了知觉,他觉得自己一躺下就能睡着,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留心身边的每样东西。

  屋子里很干净,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木柴火炉锅碗一应俱全,甚至还有调料。这说明时常会有人到这里来,及时更换。

  海亚不动声色地打量,等狄恒拿过水来,却没有问一句。他接过水罐喝了个饱,溪水的清凉甘甜令他精神一振,疲惫似乎减轻了不少。他递给狄恒,微笑着说:“谢谢。”

  狄恒也是干渴难耐,嗓子都快冒烟,但还是等海亚喝完了,这才接过水罐,狠狠灌下大半罐水,喘出一口粗气。

  狄恒说:“您等一会,我去弄点吃的。”

  海亚站起来:“我帮你。”

  “不用。”狄恒很快走了出去,不大会功夫就带回两只野鸡一只山兔。他用墙角堆着的木材生火,到溪边清洗猎物,架起炉子支上锅,举动有条不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偶尔视线碰触一下,也很快避开。以往泾渭分明的分属不同等级的两个人,这样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似乎都有些不适应,不知该如何相处才好。

  但狄恒服侍海亚依旧尽心尽力,野鸡和山兔烤得很有滋味;炉子里的火堆暖融融的,驱走了山间夜里的寒气;床铺干净而整洁,让人很想躺上去舒舒服服睡个好觉。他甚至还给海亚沏了一壶红茶,还兑好一大桶洗澡水。

  海亚洗澡的时候,狄恒把他的衣物清洗干净,晾在外面:“明天就会干的,穿起来会好一些。”

  海亚只好赤果着身子躺到被子里,幸好以往都是狄恒服侍他穿衣,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自在,他很快就睡着了。

  狄恒洗完衣物回到小木屋的时候,海亚睡得正香,呼吸平稳均匀。狄恒轻手轻脚走过去,站在床边,他俯下身,用目光细细描绘着海亚。

  美丽的王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整个人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下,像误入凡尘的天使。一只手随意放在枕边,被子只搭到胸前,露出略显瘦削的双肩,优美的颈线和精致的锁骨。

  以往海亚王子睡着的时候,狄恒只能退下,紧闭房门,做一个最忠诚的侍卫应该做的事。他从未这样近距离的,触手可及的看清海亚熟睡时的样子。

  狄恒知道,被子下的海亚,赤裸。他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所有的保护不过是一张薄薄的单被,脆弱得如同最精美的玉器,让人想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恣意怜爱;又想狠狠地摔到地上,彻底粉碎。

  狄恒褐色的瞳孔里凝聚了深沉的欲望,脸上显出一种隐忍的痛苦。他伸出手,想要去触摸一下那光滑细腻的肌肤,手到中途又顿住了。狄恒心里十分清楚,这样下去,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他会疯狂地占有这个人,即使下一秒就会死去。

  狄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缩回手,凑到海亚耳边,低声呼唤:“殿下……殿下……”

  海亚一动不动,他似乎太累了。

  狄恒直起身子,吹熄蜡烛,打开房门。再看一眼海亚,确定对方根本没有醒来,这才匆匆走出去。

  几乎在狄恒关上屋门的一瞬间,海亚蓦地睁开眼睛。他静卧了片刻,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远。

  海亚站起身,拥着薄被拖拖曳曳走到窗前。他把窗子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借着朦胧的月色,看见狄恒敏捷地跃过那条小溪,迅速隐没在夜幕中。

  

  莫顿整个脑子都被蓝廷和霍维斯占满了,直到吃完饭,才发觉今天的林赛很不对劲。从海亚王子的府邸出来,他就要求先回家,当时莫顿急着去找刑讯资料,也没有放在心上。结果林赛一下午都很安静,只顾着低头吃饭,菜做得大失水准,不是太咸就是太淡。

  以莫顿对林赛的了解,这个人是生气了。他擦擦唇角,说:“能说吗?我做了错什么?”林赛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看见他的嘴型,当然也就不能回答。

  莫顿笑着挑起林赛的下颌,慢慢地说:“好了,能告诉我吗?”

  林赛抿抿唇,有些气恼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什么?”

  “诬陷海亚王子。”林赛直直对上莫顿的眼睛,“你明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那样的。”

  莫顿恍然地“哦”了一声,说道:“原来你是为他。”

  “莫顿,劳特不是好人,海亚王子那么可怜,你怎么……”

  “林赛。”莫顿温柔地扶上爱人的肩头,“你太善良,当然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我不觉得海亚有什么无辜,他作为帝国的王子,只会爱惜羽毛明哲保身,时时刻刻念叨的是自己高洁的品性不受玷污。他完全不在意百姓们受到的苦,或者说只是表面在意。一个王子应该肩负的沉重责任,和自己的名声比起来,他更珍爱的是名声。事实上,我觉得海亚能有今天,是罪有应得,根本不值得同情。”

  “那你也不应该无中生有诬陷好人。”林赛有些急促地伸手比划着,看样子他气坏了。

  莫顿沉吟片刻,说道:“我是很自私,这种手段过于卑劣,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他这样直接承认,倒让林赛不知该如何是好,尴尬地说:“不……我不是……”

  莫顿拉过林赛的手:“繁城陷入如此地步,海亚王子作为最高统治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帝国已经太腐朽了,腐朽到没有人想去为它殉葬的地步。林赛,你想一想自己从小到大受的苦,难道对这种烂到骨子里的政权,没有丝毫怨恨么?”

  林赛不再出声,他偏着头,脸上渐渐流露出一丝悲哀。

  莫顿轻抚着林赛的手,让他看向自己:“我必须得为我们的将来打算,这也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很想问你的问题。”他神色郑重,“林赛,我有一个秘密,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对你说,我想对你好,想跟你在一起。时机一到,我就会离开繁城,离开这个国家。你会跟我一起走,是么?”

  林赛凝视着莫顿坚决冷静的双眼,慢慢地点点头。

  莫顿满足地轻叹一声,他揽过林赛,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个人相拥着,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和气息,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他们,像是永远永远也不会分开。

  过了很长时间,莫顿才轻轻松手:“我还有点事,估计得晚一点才能睡觉。”

  “什么事?我看你拿了很多录像带回来。”

  “是蓝廷。劳特说,他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蓝廷是蓝氏军团的继承人。”

  林赛一震:“真的?不会吧……劳特那个人……”

  “这种事情他不会开玩笑,事关前途。”莫顿语含讽刺,“我就说霍维斯对那个囚犯太上心了,十分古怪。你想,如果霍维斯是间谍,而他又知道蓝廷的身份,那么如此特殊的对待就非常能说得过去。”

  林赛想了想,摇头:“不,这些都是巧合而已。霍维斯也说过,蓝廷是要献给长公主的礼物。”

  “但也可以是个借口。不管怎么样,我想查看一下审讯资料,说不定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沉吟一下,说道,“而且,我还想利用蓝廷的身份,好好考验一下霍维斯。”

  “你想把对霍维斯的怀疑告诉劳特?”

  “不不。”莫顿被林赛的过于紧张逗笑了,他知道爱人对劳特中校十分没有好感,“怎么会。这是很重要的筹码,如果真和我想的一样。既能暗中调查霍维斯,又能打击蓝廷,就算劳特不知道我的计划,也会同意的。”

  林赛垂下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莫顿笑着说:“好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有我就行。”

  “我今晚还有一堂课,得去钟珉老师那里。”林赛看看表,“快到点了。”

  “不是昨天才上过?”

  “老师说再加一节,我的人物像还不算好。”林赛微蹙着眉,“有时候我也觉得他未免太过严厉。”

  莫顿轻轻吻一下林赛光洁的额头,算是对他小小埋怨的安慰:“好了去吧,路上小心。”

  莫顿留在办公室里观看录像带,林赛乘坐马车赶到老师的住所。他没等钟珉开口询问,伸手比划说:“老师,我来了。”

  钟珉点点头,没有表现出丝毫诧异,和往常一样语气冷淡:“那进来吧。”

  车夫赶着马车去歇息,林赛跟在钟珉身后,上了二楼。

  钟珉关好房门,做出个手势,说明这里非常安全。林赛开口说话,声音极低:“情况万分危急。敌人已经知道蓝廷的真正身份,要设法组织营救。莫顿开始怀疑 ‘木棉’,并要利用蓝廷试探,你要立刻通知他。”他刚开始说得有点慢,两句话之后,就变得颇为流畅。在莫顿面前那种温顺的柔和完全消失了,神色沉着而宁定,清冷的目光中透出几分坚毅和冷峻,“建议启动‘枯叶蝶’,实施破茧计划。”

  钟珉低声应道:“是。”

  

  莫顿看录像带看了整整一个晚上。

  普曼国统治阶层腐败透顶,导致所有技术十分落后,录像带仍是黑白的,图像模糊得让人头痛。刑讯大部分都是劳特在进行,霍维斯出现仅仅是在最后极为短暂的时候。莫顿把这段录像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揉揉眉心,觉得既疲惫又沮丧。他有一种直觉,霍维斯一定和蓝廷有关系,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不露出一点马脚?

  莫顿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直冲鼻端,不甘心地把录像带又倒回去。这一次倒得多了些,播放的画面里,霍维斯刚出现。还没有看到人影,就听到他那故意提高的近乎夸张的声音:“听说劳特中校又要立功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莫顿猛地直起腰,他快速将画面倒退,又把这段播了一遍。

  “听说劳特中校又要立功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就在霍维斯说这句话的同时,被吊着的蓝廷明显一抬头,随即又极快地低下去。

  莫顿慢慢地笑了,带着几分笃定、满意和释然——霍维斯和蓝廷,以前是认识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得感谢阿华田亲,因为我本来是想让海亚王子被劳特抓住,只有狄恒一个人逃走了。然后劳特把海亚关在地下室里,哦,MY GOD,这是我最喜欢的片段。

劳特拿出手铐铐住美丽的海亚王子的双手,阴惨惨地冷笑。

海亚王子惊慌失措:“你……你要干什么……”

劳特:“殿下,我想你已经很久了。”

“放开我,混蛋!”

劳特扑上去,狠狠压制住海亚王子,用力撕扯他白色的长袍。海亚王子拼命挣扎,却逃不开被XXOO的命运。

“啊畜生……啊,不……别进来别……啊!……不要,求你,啊……啊……恩啊……”

从高声呵斥到无助的哭喊,紧闭的双眼,羞愤的泪水,海亚王子在劳特的身下痛楚辗转,呻吟啜泣,美得令人心碎。在那段并不短暂的日子里,海亚王子就是这样,不着寸褛地锁在地下室里,成为劳特的玩物。洁白无瑕的身子沾染上各种难以启齿的污渍伤痕,普曼国拥有最纯正血统的皇族,最高贵美丽的海亚王子,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性奴隶。

啊,多美好啊。

于是,海亚王子,感谢阿华田亲吧。

28

28、Chapter 26 ...

  “什么事这么急呀。”霍维斯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他慢吞吞地走进来。这次身后跟着个穿着侍卫官服饰的少年,可一眼就可以看出那身军服不过装样子而已。那少年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媚眼一挑能把人的魂勾走,哪有半点士兵的样子。

  劳特哈哈一笑,站起身:“老弟,好事好事,来,快坐。”

  霍维斯看看竭力保持矜持,却明显流露出得意神色的劳特,再看看坐在一旁沉默寡言的莫顿,忽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他拖着步子走到劳特身边坐下:“怎么,你升官了?”

  “哈哈,还没还没。”劳特伸出食指勾了勾,身后科托捧上一份文件,递给霍维斯。

  霍维斯接过来细细地看了一遍,慢慢挑起唇角:“好啊,以后繁城事务就交给你了,劳特,咱们以往交情不错,以后还得请你多关照。”

  “暂代,暂代。”劳特摸摸脑袋,似乎有些忧心地叹口气,“不瞒你老弟,我心里其实七上八下的,现在繁城形势危急,我人小力弱,肯定无法承担这么大的责任。我已经向皇上禀报了,还望能派来位高权重的大臣才行。我嘛,这次就负责蓝廷这件案子。”

  “蓝廷?他又怎么了?”

  “劳特中校得到了非常确切的消息。”说话的竟是莫顿,他直直地看向霍维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蓝廷就是奥莱国蓝氏军团唯一的继承人。”

  霍维斯真的愣住了,张口结舌,好半天才说道:“不能吧,你捉到的那个蓝廷?”他一指劳特。劳特微笑,谦虚地说:“只是凑巧罢了,绝非有意。”

  “不对吧。从我得到的情报来看,奥莱国有它自己的规定,皇族和四大家族的子弟,即使当兵打仗,也必须授予上尉以上军衔。可蓝廷是从普通士兵,一级一级干起来的。”

  “这一点嘛,就得问蓝廷自己了。”劳特比量一下对面放着的单独一把椅子,“我们正要审讯他,所以赶紧把你叫过来。”

  霍维斯翻个白眼,嗤笑道:“劳特,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说我也调教那个蓝廷两个来月,你提审他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莫顿插口道:“这件事是今天早上我们才决定的,本来想通知你,但听说上午那个叫克兰的伤愈出院,估计你还有事要问他。反正下午审讯,时间还早嘛。”他似有意似无意地扫了霍维斯一眼,“难道霍维斯厅长想先掌握情况,然后做些准备?”

  霍维斯根本不理会他的话中有话,瞪大眼睛提高声音:“做准备?我当然得做准备?克兰算什么?不过是个奴隶而已,我还能特地等他?蓝廷,那是蓝氏集团的继承人,我居然把他……哈哈,哈哈。”他又有些惊喜又有些得意,翘起腿来摇一摇,伸出指头点点莫顿和劳特,“你们就没有这个福气。”

  莫顿笑笑,没有搭腔。听了这话劳特倒真有些遗憾,不过没表露出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吧。皇上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他命令我们,一定要从蓝廷嘴里挖出些重要的东西,至少也要让他向我们投降,这对打击敌人士气鼓舞我军将士大有裨益。要是他不合作——”劳特耸耸肩,“那就只好枪毙了。”

  “当然,当然。”霍维斯说。然后吩咐那个穿着侍卫官服饰的小奴隶,“去拿点酒,我好好喝一杯。”

  “霍维斯真是嗜酒如命啊。”莫顿淡淡地说,“听说酒精有助于缓解紧张情绪。”

  霍维斯摇摇头,煞有介事地说:“你错了,是缓解激动的情绪。哈哈,哈哈。”

  不大会工夫,门口传来脚铐拖地的哗啦声,蓝廷缓缓走进来。

  这是他从未到过的地方,一间很宽敞的审讯室,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大落地窗洋洋洒洒照进来,让很长时间没有充分享受自由的蓝廷不由自主深深地吸了口气,流露出些许渴望的神情。他眯着眼睛,对着阳光足足有半分钟,这才转过头来注意审讯室的情形。

  劳特坐在大办公桌后,一左一右坐着霍维斯和莫顿,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劳特面容阴鸷,霍维斯懒洋洋地斜靠着,莫顿毫无表情。他们对面,孤零零地摆着一把椅子,看样子是给自己留的。椅子前什么都没有,这样能给犯人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而且一举一动都能被审讯者看得一清二楚,无所遁形。

  蓝廷打量着他们,他们也在打量他。蓝廷神态自若地站在那里,没有因为所有人的注视而感到一丝窘迫,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双眸闪亮,隐含几分轻蔑,腰身挺拔修长。这个年轻人无论在哪里,都能成为注目的焦点,好像所有阳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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