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敲了下门，轻轻地推开门，风微微地阻着他，向里面看去，双腿微曲的，穿着白色病服的蝶坐在床上，看着半开的窗外，一并融在这个安静的世界中，她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只是在想着什么，思索着什么，盯着窗外的什么。

“蝶，还没吃呢吧！”鬼姐打破了沉默：“我去打几份饭。”

“鬼姐，我去吧！”林没能拦住她。

“我认识这里的负责人。”她说着，将屋子留个两个人。

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短暂地思考后，他拉出椅子，调转一下，坐在了上面，那正是能够看到蝶，与窗户的角度，她还是看着窗外，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她的白发又多了许多。

林掏出了手机，回了一条消息：“我回来了。”在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不是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蝶平静地转过头来，看到了他，在余暇之中看到了亮起的手机屏幕，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坐到了林的一旁，椅子与他的角度对合着。

“林。”她先说出口，却并不想面对他的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十指交叉又张开，在心跳逐渐热诚中不断地缠绕。

“嗯。”他看得出她想要说些什么，蝶的大拇指不断地摩挲着手背上的源石晶块。

“我做了一个梦。”她继续说：“好像是很遥远的，属于昨天的故事。”她微微抬起头后，又低了下去。

“这个梦，让你感到不解吗？”他打算做一个礼貌的倾听者。

“那仿佛是我经历过的事情，仿佛是我的记忆。”她的手张开，想要描绘出什么，模糊的，不准确的，只有心有灵犀才能够清楚的。

“梦，不就是由经历与记忆所构成的吗？”一旦没有了幻想，林以最直接的手语猜测着她想要表达的。

“虽然，但是，一个不曾是我的我。”她停顿了一下：“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高楼上，仰望着什么。”

“也许，那会是你所期许的未来呢？”林开玩笑地说出了一种可能，人总在潜移默化的无意识中，预测着久远。

“嗯……”她摇了摇头，终于抬起眼睛：“林，我能够清楚，那不会是我的期盼。”她把手伸出来，触碰到了他的手，抬起来两只，又放下去一只，只是让两只手合住了他的左手。

是什么让你如此肯定呢？林想要知道答案，想要继续追问下去，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林转过头，（抽掉他的手），鬼姐将门推开，带着她打来的三份饭，香味将整间屋子填满，在这个人稀的午时。

“快吃吧！”鬼姐将筷子和盒饭一并分开：“蝶，你感觉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她坐在蝶的另一边。

“已经完全好了。”她说：“我们下午就去办出院的手续吧！”

“好的。”她看了一眼林，接着说：“一会儿，让林陪你逛一逛你的新学校吧！”她觉得这股气氛有些奇怪，特别是自己的出现。

“可，我对那里也不熟悉啊！”林不想要当这个向导。

“那就随便逛一逛，不要带什么目的，就当是散步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要随便去正在上课的教室就好了。”

“你以后也会在那边工作的，迟早要熟悉。”鬼姐补充说：“我下午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也没有找到有空闲的熟人。”

“好的，我知道了。”林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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