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去何从

“什么回事！”，我咆哮着，恶狠狠地瞪着李忠，似乎这一切是他造成的。

“小桐！不关爸……李叔叔的事，是妈妈自己身体的……问题。”

“你！你……你……”，我指着李忠的脸，把他外遇的事情联想在一起，只是觉得是他对妈妈不好所造成的。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却没有任何反驳……

我浑身发抖，嘴唇也颤动着，眼眶里开始涌出泪水，我不想面对着他流泪，终于也是绷不住情绪摔倒在地，撞到了茶几，发出巨响，妈妈见闻关怀地要扶我起来，我却趴到沙发上看着她。

“妈……”，我带着哭腔艰难的叫了出来，“妈，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小桐……”，她怜爱地摸着我的脸，微微摇着头。

“我……我会听话，我不会打架了，求你，求你不要死……”

“小桐对不起……”

“我会叫李叔叔做爸爸，我会好好学习，我……我会听你的话，我会上学，求你……求你不要死……”，我把脸埋在妈妈的肚子里放声大哭，她抱着轻抚着。

“小桐，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不能任性……要听爸爸的话……”，妈妈说着说着也泣不成声，两人就这么在沙发相拥而泣，爸爸不知何时过来蹲着也轻拍着我的背。

妈妈没有接受医院的化疗，她跟爸爸一致决定好好度过剩下的日子，我照常地上学，却不再住校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每天作息规律，上课听讲，不止老师，连同学也对我有很大改观，虽然还如以往一般，不跟我来往，却不像以前那样避让我。

“阿桐！你这家伙，越来越不是人了啊！背着兄弟偷偷学习？”

我白了阿和一眼，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解着书本上的数学题，阿和叫我不理他，也自讨没趣地走开了。

我不是变好了，我只是不想让我妈妈失望，我这么跟阿东阿和说，他们也真是把我当兄弟，只是点点头，但从他们眼神中，都能看出他们的认同。

而小昀……

“桐哥哥。”，小昀眼睛有点发红，他把我拦在路上，“干嘛都不理小昀？”

“小昀，以后，还是别把我当哥哥了……我这种人，不值得你喜欢……”

“不要，你就是我哥哥！”

我放开扶着他的肩膀，朝他身后走去，他跟了上来，我走的更快了，他用手拉我的手，小手柔软温热的触感让我心跳加速，不过我却把他甩开。

“别跟着我……”，我头也不回，语气冰冷地说，接着又往前走去。

他依旧跟在我身后，抽泣声传来，我停下来，他撞到我身上，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他被我这眼神吓得怔了一下，毕竟他从没有被我这么凶狠对待过……

“你再跟一步试试。”

我走了，他站在原地终于大声哭了出来。我心如刀绞，我也不想如此对他，但是妈妈的癌症令我没有那么多心思再应对别的感情，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以往的相处中，我跟小昀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生怕自己把持不住把他……

我不想变成表哥那样的变态，我真心喜欢着小昀，当然也真心喜欢小绮，我把他们都当成弟弟来宠，我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欲望，把他们带偏，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他们心里蒙上阴影……

我非常爱他们，所以我选择离开……

我正视了自己对小男孩的情感，也接受了妈妈会死去的事实……

在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时，我拿着四五十分的试卷，往医院里跑，站在病房前我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然而老天却又再次作弄着我，妈妈走了……

没有留下给我道别的时间，没有在听到她给我的嘱咐，没有再感受过她抚摸我的脸……

我意外的平静，跟着继父一起为妈妈处理丧事，他总在不经意间露出悲痛的神情，我有点羡慕他，因为我完全哭不出来，直到妈妈火化，我内心也毫无波澜。

“怜桐，来给妈妈上香烧纸……”，继父把我唤过去，一边抹着泪，一边烧着纸钱。

一同烧掉的，还有我那没给妈妈看到的试卷。

事情过去一段时间，暑假里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看书学习，继父虽然比较少在家，但是隔三差五还会回来看看，当然，他是不是去找那个女人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的心像是再次封闭起来一般，只不过换了另一种方式，用学习来麻醉自己，当然这也得益于小时候学习好的原因，我也容易进入状态。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有点冷冰冰的，在离开家乡之后，连妈妈也不在了，我现在像是一个孤儿一般，孤独地活在世界上。

在厨房冰箱里拿了个苹果，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刀……

我没敢那么做……

坐在书桌前，吃着苹果，心里的悲凉涌上心头，我感觉到妈妈就在身边，就在这屋子里，依旧走动，时而还进来跟我说笑，时间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我还是小孩的时候，还经常抱着妈妈撒娇。

不知不觉间，嘴里渗进了咸味，下巴再也没有力气咬合苹果，我呜呜呜地哭了出来，苹果丢在了一边，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哭了不知多久，睡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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