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

（2）身不由己

不知睡了多久，阿雷感觉脸边暖烘烘的，像是被温暖的壁炉环绕。一睁眼，时间已是早晨，朝阳洒下第一缕金黄色的阳光，穿过敞开的窗户透进狭小的房间。

大壮不知什么时候窝在了阿雷身边，舒服的打着呼噜，一只耳朵上还挂着昨晚叼走的袜子

暖黄的光芒包裹住少女柔和的曲线，如映照在玉石上一样反射着透亮的光斑。晾晒了一整晚，潘思琪的身躯已经冰凉，肌肉也软踏踏的松弛下去。体表的香味早已散去，失去血色的肌肤一片惨白，在阳光下反而呈现出大理石雕像般的美感。她的脸上还挂着昨日的妆容，失去温润的血色后，那些精致的少女妆看上去反而略显诡异。

阿雷小心地抬了抬尸体，发现尸体已经略微僵硬，血液汇聚在背上，形成大块暗红色的尸斑。

清晨的老二甚是饥渴，随着一晚上的睡眠，阿雷的精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掏出下身的长枪贴在潘思琪胸口，用力拽起少女已经僵硬的细手搭上去，轻轻地用那只手抚摸肉棒，生怕棒子被女孩的美甲划伤。粗糙的阴毛反复冲撞着少女冰冷的肌肤，白浆在手指的催促下吐在潘思琪松软的玉乳上，从奶头顶顺着乳峰滑下，像是女孩乳房里流淌出的琼浆蜜液。

打完早晨第一炮，阿雷扔下尸体，转身去翻潘思琪的手机。手机里多了好几十条未接通话提示，他没多在意，直接打开了微信。潘思琪的男友昨晚又连着给她发了一大堆消息，语气也明显越来越着急。他以为潘思琪还在生自己的气，却不曾想到自己的挚爱已经撒手人寰，被一个混球骑在身下操。

还有几条微信，是潘思琪的母亲发来的。母亲远在异地，这次也只是问问潘思琪最近是否过得开心，需不需要大学生活费。如果在以前，潘思琪会很热情的秒回妈妈的消息，还会把开心的事情分享给她。从聊天记录里看得出来，潘思琪是个很要强的孩子，基本上没从母亲手里拿过钱，而是完全靠着打各种零工养活自己。

阿雷最关心的还是钱。他借着这个机会，把少女手机里几乎所有的存款通通打到自己账户上。少女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富有，打工几个月的全部存款加起来也只够阿雷继续撑几周，但对他来说至少有饭吃了。

阿雷撇下手机，决定先处理下尸体。他挽过潘思琪腋下，把这摊已经略微僵硬的肉拖进自己家狭小的厕所。尸体保持着直挺挺的状态，阿雷废了很大劲，才让潘思琪乖乖坐在蹲坑边。

少女躺卧着，两腿撇在坑洞两侧，肚子憋出上几圈可爱的赘肉。大壮跳上去，正好可以趴在上面。它舒服的呼噜几声，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新家。

“死猫.....喜欢住厕所是他妈什么毛病。”阿雷边说边拿过之前勒死潘思琪的窗帘，摊开盖在尸体身上，顺便也盖住了大壮。窗帘的隐蔽效果不如阿雷想象的那么好，半透明纺织布下尸体清晰可见，两只脚丫也不听话地露在窗帘外，拿这个当隐蔽多少有点自欺欺人。

他把潘思琪的衣物也扔进了厕所，收拾一番后，总算是把自己的所有罪证都藏进了厕所。

大壮从窗帘底下钻出来，绕着阿雷的双腿喵喵叫唤，阿雷自己也感觉到一阵饥饿感。有意思的是，自从昨晚之后，阿雷的毒瘾像消失了一样，竟然连续几个小时都没有来造访自己。

他轻松地走出家门，一路上哼着欢快的小曲。工作日的上午，小区里没什么人，只有门口的大妈大早晨就在门口撸狗。大妈瞥了他一眼，但也许仅仅是好奇这个神志不正常的小混球怎么突然精神了。

阿雷走进小区门口的饭馆，久违地点了一大堆食物，几乎要把菜单上的所有菜品全上个遍。老板讥笑着问他“能吃完吗？”，阿雷也不回答，只是埋头大吃。他感觉自己饿太久了。

就当阿雷大嚼着饭菜时，街对面驶过一辆警车，停在自己的小区门口。阿雷起了警觉，小心的探了探脖子，盯着前面的情况——

只见车门打开，走下来“一蓝一黑”两位警察——阿雷一眼就看出两人都是女警：一人留着低马尾辫，前发中分，体态纤细，身高看上去超过了175。她上身穿着蓝色长袖衬衫，胸前打了一条深蓝领带，衬衣下摆扎进黑蓝色警裤中，脚上踩着一双锃亮的黑色马靴。

另一人脸上似乎架着一副半框眼镜，头发在脑后扎成很短的辫子，可能是临时扎起来的短发。她的身材看上去比衬衫女警更矮，身上的衣着也更加齐全：衬衫领带、西服外套，下身穿着警裙，脚上则是一双黑色中跟鞋。没猜错的话，她腿上应该还套了肉色丝袜。

两人腰间都挂着勤务腰带，通讯器材、铐子和一大堆小配件一个不落，看上去像是来处理正事的——阿雷紧张起来，额头上浮起一层冷汗，心里也不停嘀咕，难道自己昨天做的事已经暴露了？

他匆匆扔下手边吃剩下的菜，走出饭馆藏在树后观察两人。女警们背对阿雷聊天，阿雷看不到她俩的脸，也不知道两人现在的谈话内容，只能小心翼翼的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边躲边挪。

趁着两人不注意，阿雷半蹲着跑到警车后躲了起来。好奇心驱使下，他悄悄探出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衬衫女警那被警裤包裹住的浑圆的屁股和眼镜女警丰韵的肉丝美腿。两人一直在聊着什么，下身随着上身的动作不时扭来扭去，曼妙的身躯引得阿雷直流口水。

他咽了咽哈喇子，回想起自己的处境——自己可不能在这里留太久，要是被发现的话，恐怕就要被直接捉拿归案了。

阿雷悄悄从警车后绕过去，拐进小区大门。大妈低头撸着狗，没给他正眼。阿雷心里犯嘀咕，这老太婆会不会把自己昨晚带着潘思琪回家的事抖出来，虽然他已经打心眼里认为这死老太婆是个老年痴呆了。

身后远远传来噔噔的脚步声，他一回头，两名女警果然走进了小区院子。阿雷慌了神，虽然女警们并不像是正在追踪自己，但如果这两人是来逮人的，自己迟早要被发现。

阿雷还没做出反应，反倒是大门口的大妈先开了口，扯着嗓子叫道：“哟，美女警察，哈哈，有何贵干啊？”

“坏了！这个老逼登迟早把我供出来！”阿雷一溜烟钻进楼，三步并作一步跑上楼梯，回家反锁住门。

“他妈的，怎么办......”他朝厕所望去，厕所门年久失修，门板上已经破了个大洞，如果稍微往屋里走两步，就能看到睡在厕所里的潘思琪。大壮从厕所里钻出来，围着阿雷直转圈，时不时用屁股蹭他的小腿。

果不其然，就在阿雷不知所措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噔噔噔的皮靴踩地声——阿雷耳朵贴着墙，一听便听出那是两双脚的声音。

“过来了？！”阿雷一惊，贴在墙上，身上直冒冷汗。皮靴声停在隔壁房门口，接着便是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虽然不是自己家，但阿雷听得出来，这是两名女警在挨家挨户敲门。

他必须得找点武器自卫——不然按照自己先杀后奸的罪行，逮进监狱过不了多久就得吃枪子。自己家里的利器只有一堆针管子，他灵机一动，从角落里拾起一根填满了毒品的注射器，如果对方攻进来，这就是自己最后的反抗，他会用这一整管的药置对方于死地。

“砰砰砰”——

不出他所料，女警们敲完隔壁的门，果然来自己家门口了。

——“您好，我们是社区派出所的。”门外传来成熟女性的声音。阿雷没有回应，一边假装家里没人，一边蹑手蹑脚地贴在房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您好，有人在吗？”

“您好？”

他内心慌张到极点，大壮却不合时宜的跑过来，围着他边叫唤边转圈。

他妈的，死猫，你要卖了你爹我啊！

阿雷抬脚赶走大壮，外面的敲门声也越来越急切，催命符一样压在阿雷身上。他紧紧攥着针管子，手心的汗顺着指头直往下淌。

——“我们需要小区居民填写一下表格，有人在吗？”

啥？

填表格？

这是什么冷笑话吗？

外面这句话说完，阿雷一直高悬着的心突然落了下来。他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贴着门瘫坐在地上。

阿雷顺手把注射器塞回口袋。在手里捏了半天，注射器上全是阿雷自己的手汗。

“这家是不是也没人啊......咱俩去下一户吧。”

“也对.....今天是工作日，这个点大家应该都不在家.....哎，干嘛偏偏这种时候派我们来干活。早饭都没吃......”

阿雷知道派出所这种跟推销一样的活动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鼓足一口气，转开门锁，打开一道小缝探出头：“有有有，有人的。”

女警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迎接搞得晕头转向，迷茫又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阿雷，阿雷也终于看清了两人的面容。

衬衫女警年龄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成熟而端庄，脸上浅浅涂了一层淡妆，眼神坚毅又不失温柔，看起来就像是从宣传海报里刻出来的警花一样。

眼镜女警则看上去年轻很多，感觉不比潘思琪大几岁，微微圆润的婴儿肥脸蛋上架着半框眼镜，眼睛澄澈而水灵，似乎是刚刚毕业的学生。她肩上的警衔似乎也比衬衫女警低很多，可能只是跟着前辈出来学习工作经验的新人。

“哦哦，您好......”衬衫女警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从口袋里掏出警察证，在阿雷面前象征性的晃了一下。即便如此，阿雷还是看清了警察证上的名字——杨莹。

眼镜女警也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她动作稍显紧张，而且明显是看到杨莹的动作后才学着做的。和杨莹警官不同，她把证举了很长时间，像是想让阿雷读出证件上的每一个字，然后才塞回口袋。

不愧是新人。阿雷心里暗笑一声，记住了她的名字，林诗柔。

林诗柔手里拿着一叠单子，杨莹用胳膊碰了碰林诗柔，上前大方的说道：“是这样的，这个表是治安状况调查表格，需要小区里每个人都填写一下，能面填最好，不需要多长时间......”

接到示意的林诗柔把单子和一枝笔递给阿雷，阿雷能感觉到这个小新人很紧张，递东西的时候手还攥的很紧，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哪——阿雷倒是有点担心这家伙的目光瞟到屋内，虽然门只开了一条缝，但在某些角度还是能看到厕所内的尸体的。

拿到表格，第一栏便是“您对当地治安环境满意吗？”，阿雷心里嘀咕半天，最后选了不满意，算是自己为潘思琪选的。他抬头看了看杨莹，生怕自己选错选项，但见杨莹没什么表示，自己便放心的继续填下去。

杨莹等着阿雷填了一会儿，自己裤兜里突然传来一阵来电铃声。她掏出手机，皱了皱眉头，对一旁的林诗柔小声说：“我去接个电话，这边交给你啦，他填完之后表收回来就行......”

“好的。但是......”

“没事，我接完电话就来找你。”杨莹拍了拍林诗柔的肩膀，转身急匆匆地离开。门口只剩下阿雷和林诗柔两人。

大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过来，顺着门缝钻出门，蹲在女警面前喵喵叫唤。

“这是你养的猫吗，好可爱啊。”林诗柔俯身摸了摸大壮，大壮见了女人倒是听话了很多，仰着头乖乖接受抚摸。

“哎这死猫就这样，见到美女就靠上去，色鬼一个。”

林诗柔脸上泛起一丝姨母笑，小声嘀咕着“好乖啊.....”蹲下来轻轻抚挠大壮的下巴。她一不注意，警察证从口袋里挤出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哎呀？”林诗柔一怔，伸手去捡警察证，大壮却抢先一步，一口叼住警察证——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大壮就转身嗖地一下蹿回房门，绕过阿雷，直接钻进了厕所。

阿雷吓个半死，赶紧支支吾吾的解释几句：“哎呀这死猫......就这样子，你等一下，我这去把东西找回来。”说完，他便转身冲向厕所。

傻逼猫！早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雷心里骂着大壮，打开厕所门。果不其然，大壮正坐在潘思琪肚子上，撕咬着刚刚抢来的警察证，林诗柔的蓝底证件照被大壮的唾液沾湿，看上去就像是刚刚被颜射一番、脸上挂满精液的反差女孩。

“他妈的，快给我！”阿雷叫骂着打了大壮一巴掌，从大壮嘴里夺下证件。大壮毕竟是没受过教养的野猫，见到有人夺“食”，也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上去——

“啊！！——妈的快松开！”阿雷疼的大叫一声，甩开大壮。大壮撞在墙上，叫唤一声窜出厕所。阿雷看了眼自己那可怜的手掌，本来昨天就被潘思琪啃过一口，今天又被大壮咬出几个血口子，红色的血直往下流。

“他妈的，饶不了你！”

他刚要起身去追打大壮，却突然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显然，林诗柔听到了屋内的惨叫，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推门冲进房间想要帮忙。

糟了糟了！他妈的！

阿雷想赶紧出去拦住林诗柔，谁知林诗柔快人一步，啪啪几声已经冲到了厕所门口。

“怎么了！您没事吧？您.......？”

看到厕所里的景象，林诗柔一愣，直接懵在原地。

她眼前不止阿雷，地上还坐着个被窗帘盖住、若隐若现的女人。女人两脚敞在外面，皮肤无比苍白，只有足跟处有点不自然的暗红色。

看到那双苍白色的脚丫，林诗柔脑海里立刻闪过她在警校课堂上看到的尸体图片——在她印象里，只有死人的皮肤才会如此苍白。

她和阿雷面面相觑，像是两台同时死机的机器人。

“难道说.....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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