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避难所关押的各种各样魔兽所拥有的不同能力，从而影响空间，这种奇特的现象虽然罕见，但在庞大的基数之下，总数还是不少的。

哲尔达和迪尔仍十分镇定。

譬如迪尔从老师的口中得知，在帝国的北部有一处尚未攻伐成功的避难所，所有进入的兽人们将会受到限制，最多只能发挥到三阶的能力，每年都有不少人手折损在里面，目前只能派重兵将空间节点围着。

也有整个避难所的所有魔兽都拥有着统一意识，由某只中央脑兽所操纵，需要使用最粗暴的人海战术去推平。

哲尔达和迪尔的目的正是如此。

他们需要弄明白最基础的一点——这些活死人们，究竟是变异的独立个体，还是被某只魔兽所操纵着。

前者还能采取逐一击杀的方式去攻破这个村落。

如果是后者，哲尔达跟迪尔将会视情况启动瞬移宝石，回归到野猪一族的宗祠中。

毕竟能够操纵一大群六阶活死人的魔兽，最起码也是七阶顶峰的实力——哪怕只是一堆“白板”六阶。

而实验对象——自然是悟婆。

……

天色阴沉且昏暗，空气中飘着一股浓浓的香烛燃烧味，当中混杂着一股带有腐臭的咸鱼味儿。

独自一人守在村门口的悟婆像一个疯癫的老太婆，在村门口来回徘徊，时不时发出咯咯咯地笑声，浑浊的双目盯着树林的方向，似乎下一刻就会有车队驶入一样。

她并未发现，正在有一团阴影正在悄悄接近自己。阴影来到了悟婆背后，哲尔达潜伏在裂隙之中，细细地观察这个丧尸老太婆。

说是丧尸也不准确，毕竟脑袋是活人的。

悟婆的身上没有发现缝合的痕迹，只是脖子处有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极其突兀，上面是活的，下面却是死的，却十分和谐地长在了一块，非常古怪。

就算是勒颈死亡的生物，那也应该是头部失去供血死亡，身体还能保持血色，而这些活死人却是反着来。

“还是说，这人其实本该要死了，但有什么东西阻碍了死亡，但碍于力量不够，所以仅保留了脑袋的活性？”哲尔达推测。

“想多了，简直天荒夜谈。”

如果是这样的话，明显已经失败了，这群人已经变成了没有心智的行尸走肉，只是一坨会行走的烂肉罢了。

毫无意义！

躯干的活动需要由大脑下达指令，这样硬生生的改造，死亡躯干的细菌会直接侵入大脑，不出几分钟就会导致她死亡。

“比普通的烂肉强一点，毕竟是六阶的烂肉。”

哲尔达悄无声息地从阴影处跃出。

一共八把牵着银丝的符文飞刀在身边飞舞，形成防御，同一时间，手中的匕首精准捅进了悟婆的后脑处，随后用力一拧——

咔！

血液飞溅！

粉红色的脑浆从阔口处流出。

后脑被破坏的悟婆连半分声响都未能发出，便被干净利落地击杀。

哲尔达的匕首去势不减，手腕一扭向下切割，另一只手用力一剜，双匕成十字交叉状，将悟婆的颈椎剜了出来。

上半部的脊椎鲜红，保持着活性，下半部是枯骨，黄黑色的枯骨上爬满了黑色的干枯的血管，并且极其脆弱，已经出现了开裂。

符文飞刀上的铭文发出白银色的光芒，却并未发生什么。

哲尔达啧了一声，脚底下的阴影像水潭一样蠕动，悟婆的尸体沉了下去。

同时，阴影处升起一个与悟婆外表一模一样的阴影分身，哲尔达操控它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根枯断臂，模仿着她之前的行为在原地徘徊。

“桀桀……”假悟婆发出笑声。

哲尔达潜入阴影内返回。

水车残骸处，迪尔紧盯着村子的方向，左右手各拿着一个拳头大的魔法石。

左手拿着银灰色的潮石，可以降低施术者的咏唱时间，达成近似瞬发魔法的效果，如果村子有异常，迪尔将直接激活，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毁灭魔法制造混乱，拖延时间。

右手是银色透明的瞬移宝石，用于逃脱。

村子里没有出现任何动静，活死人们如常地模仿着生前的行为在行动。

迪尔悄悄松了一口气。

脚下的影子波动，哲尔达从里面跳了出来，皱眉说道：“手感很不对劲，脖颈以上的确是活人，以下又的确是死尸，而且我发动了转换，并没有小饼干掉出来……”

耳廓狐有某种秘术，可以将能量转换为物质，具现成小饼干。

“什么意思？”哲尔达斟酌了一下用词，迟疑道：“可以肯定不是什么炼金生物，而是某只魔兽的手段，那些人空有一身六阶的力量，却没有相应的能量，只是肉身达到了六阶，对了，我从那老太婆的身上闻到了一点点活人的味道。”

“你竟然还去闻味道！？”迪尔震惊道：“以前你没这么重口的，不行，我跟不上节奏了！”“

你以为我想啊！”哲尔达抓狂道：“那老太婆身上的味道贼特么浓，跟我们白天刚来时候那股味道一模一样，下水道臭味中夹杂着人类老妪的油脂味儿，忘不掉好吧！”

“而且……她身上有奥林奇的味道。”迪尔嘶了一声。

哲尔达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活死人老太婆，跟今早遇到的悟婆是同一个人。

前前后后才短短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这个小村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未明变异的原因，但好事是村子里并未因为这老太婆的死亡而出现动静，所以接下来我们有两个选择。”哲尔达把玩着匕首说道：“第一个，我们就一直潜伏下去，绕回到村子后方，车厢破碎的地方还有不少物资，足够我们撑很久了，但相当被动，只能等奥林奇他们回来救援。”

“第二个，直接开打，把这儿破解了，主要还是我担心这里是……”

“夹层空间？”迪尔凝重道：“那玩意的等阶相当之高，根据这里徘徊的村民来判断，避难所的领主不可能是九阶，不可能是夹层空间。”

“那怎么解释短短时间，这里就完全变样了？”哲尔达说道：“根据那老太婆的肌肉组织来判断，她的身躯失去活性起码已经几十年，总不能说这里一瞬间逝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吧？别忘了我们晚饭是那个海心提供的，是毫无疑问的正常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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