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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神明(R),3

小说:散熒|單篇完結甜文散熒|單篇完結甜文 2025-08-16 09:46 5hhhhh 2410 ℃

  「在我身邊睡不著嗎?」

  「嗯,原來夜晚這麼漫長啊。」

  她幾乎每天都失眠,也不完全是流浪者的因素。但她的回答方式,卻讓少年覺得是指責他。

  「妳回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想把人偶還給你,我不是故意拿走的。」

  流浪者嗤笑一聲,滿滿的自嘲。

  「那種東西我不要了,妳要丟掉或送人都可以,隨便妳處置。」

  熒聽出了他的受傷,決定把話說清楚。

  「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哥哥。但是--」

  「挑現在講這件事,是故意刺激我嗎?」

  「你聽我把話說完啊。」

  流浪者垂眼一笑,撫上她的腰窩,「無論重來幾次,我都不會是妳的第一優先順位,妳要說的不就是這個?」

  面對如炸毛貓咪的流浪者,熒伸出雙手環住他的頸子,輕輕撫摸他頸後的神紋安撫。每當他情緒波動的時候,這裡就會發亮發燙。

  就像現在。

  「我是因為他而離開沒錯,但我是因為你才回來的。」

  「妳想用幾句話一筆勾銷?沒這麼便宜,我可沒這麼寬容大度。」

  少年的手往下深入腿縫,細密的體毛上已經染上水珠,經過連日的調教,她動情得很快,只要一個碰觸或一句話,就能濕得徹底。

  「這些帳,我每一筆都會連本帶利跟妳討回來。」

  她確實是回來還債的。

  熒喜歡和他做,在五百年前她就很清楚自己對他的身體無法自拔。那時候的他還算溫柔,如果時間充裕,他會做足擴張和前戲,等她足夠柔軟才進入。

  如今每三次就有兩次他會不分場合直接佔有,幸好這裡夠偏遠,她可不想玷汙了他好不容易豎立的神明清譽。熒有次被他按在搭在池塘邊的花影鞦韆上,從後方插入。熒的腳尖發顫掠過池面,漣漪圈圈傳遞出去,驚擾了其中的魚兒。

  鞦韆輕晃,她被流浪者撞得難受,捉住繩子的手都勒出了紅痕。

  懲罰漸漸變了調,侵略是過程,歡愉才是他的目的。

  有一回熒的生理期來了,她病懨懨地躺在床上,流浪者剛坐到床畔,她便出聲提醒,「我今天不方便做。」

  「那就不做了。」

  流浪者躺上床,將她圈在懷裡。熒有點不習慣他這麼安分,試探性地問道,「真的不做?我還是可以用手、嘴巴或腿幫你的。」

  「妳以為我是隨時都在發情不做會死的動物嗎?妳要是還想休息,就別再說話了。」

  流浪者脫去了臂套,雙手覆在她的腹部上。

  幾百年過去,他的稜角被磨去不少,是她又打開了當年那個刻薄少年的開關。

  沒想到這晚,他還真的什麼都沒做。

  反倒是她不習慣了。

  熒的身體早已經對他的碰觸產生依戀,很容易發情,生理期又特別敏感。她想自己解決生理需求,便以要去洗手間為由離開臥室。

  她打開浴室的水龍頭,用水聲嘩嘩掩蓋接下來的舉動。

  隔著褲子挑逗陰蒂自慰,發熱的下體高潮,溢出的液體被棉片吸收。她咬著唇等待快意緩過來,呼吸平順後,伸手去拿架上的新棉片,卻有人早一步拿走。

  是流浪者。

  少年的目光在夜色中格外深沉。

  「待這麼久,我還以為妳在浴室睡著了,原來是在……」流浪者沒說完,熒就撲了過來,紅著眼眶聲音發顫,「還給我,你快出去。」

  原來她還會露出這種表情,他還以為這世上已經沒有會令她為難的事了。

  流浪者高舉棉片,「妳確定要繼續跟我僵持下去?溢出來的話,難堪的是妳不是我。」

  熒深知他的壞心眼,不得已只能妥協,顫巍巍地收回手,在他面前打開雙腿。少年脫下南瓜褲,腿縫淌下深紅跟透明交織的液體,特別黏稠。他打開花灑,在手背上確認水溫,然後輕輕沖刷熒的下體,將髒污洗去。

  他瞄準了花瓣中的陰蒂沖洗,高頻的震動讓熒雙腿一軟,陰道痙攣,又分泌了動情的液體,讓他越洗越滑膩。

  「阿散,求你……別這樣。」

  方才她自慰高潮時,輕輕喊了一聲流浪者的名字。也是這個舉動,讓他決定進來。

  原來她對自己還有欲求。

  這讓他百感交集,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滋長。

  本來還以為這麼做肯定會被討厭,但這幾天她卻全然接納了他的惡行,很少拒絕他。

  熒靠在他肩上顫抖地達到高潮,雙腿不住發顫,花灑被她打落地面,兩人的衣服因此都濕透了。

  熒憤恨地吻上他的唇。

  「你就這麼想被我弄髒?」

  流浪者抬起眼,滴水的瀏海間是一雙含著笑的漂亮紫眸。

  「誰弄髒誰還不一定呢。」

  於是那天浴室的燈亮了一整晚,引人遐想的水花聲和喘息聲不斷。

  

  

  

  

  過了幾天,有一名小男孩背著魚簍在竹籬笆外面徘徊,流浪者開門讓他進來,要他稍等,便去廚房捏起了梅干飯糰。

  小黑貓在男孩身邊蹭了蹭,接著往屋內跑,將他帶到後院。熒正在竹竿上晾衣服,男孩抱著貓咪向她問好。

  熒得知他住在附近村莊,為了給母親治病,曾經在摘藥草時摔下懸崖,是流浪者經過救了他一命。那之後便經常以報恩為由送魚過來給他,流浪者也會做一些簡單的料理讓他帶回去。

  「我很少看流浪神明大人發這麼大脾氣,姐姐妳做了什麼呀?」

  黑貓從熒手上跳了下來,走到轉角,輕輕喵了一聲。熒看著門口的影子,彎下身將男孩額上的塵土拂去。

  「是我不好,我沒有遵守跟他之間的約定,丟下了他,他對我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他是個很溫柔的人,不會隨便遷怒人,你別怕他。」

  她曾經有機會可以回來,但她沒有;她確實丟下了流浪者,不告而別,也難怪他會生她的氣。

  然而用另一種角度看待,流浪者的態度還是很值得玩味。畢竟愛的相反不是恨,而是忽視。他每晚對她的索求,已經透漏了些許端倪。

  流浪者站在門後,把黑貓抱起來,頭也不回地離去,沒聽到接下來的對話。

  「我有一次不小心打翻了鰻魚飯,好好跟流浪神明大人道歉的話,他不會生氣的。而且,姐姐啊,我跟妳說個秘密--」

  他曾經看過流浪神明的斗笠裡,藏著一個金髮白裙的小玩偶,寸步不離身。

  那個玩偶,和她長得十分相似。

  入夜後,兩人耳鬢廝磨。

  熒這次特別安靜,以往在他進入時,總會哼哼唧唧幾聲,這次卻伏在他的胸口默默承受他的侵占。

  歡愛後,也只是像個安靜人偶一樣,默不作聲。

  「怎麼了,說話啊?」

  熒搖搖頭,只是埋在他胸口,將他抱得更緊。

  這樣的熒讓流浪者有些煩躁,他要懲罰的不是這樣的熒。

  流浪者記得她說過自己怕疼,但她卻對傷口沒有太大反應;她明明最怕苦了,卻把他做的苦瓜涼菜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這種逆來順受的贖罪態度,讓她感到煩躁。

  流浪者早上又做了一道味噌湯,用山苦瓜熬的湯底。過去熒對他的料理來者不拒,唯獨苦味的食物會讓她討價還價、能少喝幾口是幾口。

  但她今天又全部喝完了,並不是敷衍或演戲,而是喝水一樣自然。

  「如何?」

  「就……一般的湯。看你的表情,是在裡面下毒了?」

  「裡面我放了苦瓜,妳卻吃不出來,妳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熒這才知道流浪者在試探她,但對於身上的轉變,她還是避而不談。現在說了就像是在博取同情心一樣,她不是來賣慘的。

  「大概是我以前太貪吃,所以受了點小小懲罰吧。不過這樣也好,沒味道就不會挑食,什麼都能吃。」

  流浪者知道她在避重就輕,說不清現在的心情,沉默地收走了碗盤。晚上他做了鰻魚飯,熒說她吃不出味道,不用這麼浪費食材。

  「我高興做就做,吃不吃隨便妳。」

  熒捧著碗,搖頭輕笑,吃得碗底不留一粒白米。

  幾天後,流浪者因故要去稻妻城一趟。

  熒腳上綁著他的鈴鐺,即使要逃跑,也能很容易追回。於是流浪者在稻妻城待了好幾天,讓她有足夠的時間離開。當機會擺在面前,正常人都會選擇逃跑。

  有哪個正常人願意被當成囚犯一樣關押?

  捕魚的男孩遇到了流浪者,問起他那位好看的金髮姐姐怎麼沒一起出來。

  「她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呢。」

  沒想到神明這番敷衍的話語,一語成讖。

  三天後,流浪者回到住所時,發現門扉輕掩,飄出腐爛的氣味。

  一名丘丘人躺在熒的床位上。

  流浪者緩慢走過去,看到「她」的面具旁別了朵白花。

  流浪者沒有心臟,卻一瞬間感覺到血液宛如凍結。

  不可能。

  不可能……

  她不是坎瑞亞人,怎麼可能會遭受這種詛咒?

  丘丘人察覺動靜坐起身,歪著頭看向流浪者,「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攻擊他,兩腳落地下床,背過身去,顫巍巍地走向門外,像是不想跟他共處一室。

  流浪者呆立原地,旋即轉身跟了上去。一路上他保持沉默,掙扎著是否要喊出熒的名字。不管「她」對這名字有沒有回應,都不是件好事。

  才短短三天,怎麼可能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三天前他才剛做了鰻魚飯給她。

  那是流浪者在和熒重逢後,少數主動釋出的善意。

  他還有很多事來不及跟她確認、還有很多話來不及跟她說。

  後悔?

  可笑,他一輩子造業無數,即使他一文不值,這也是最不該出現的情緒。他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事後悔……

  丘丘人走到山坡上,在一個能眺望天空島的位置坐下。

  

  

  

  

  「阿散。」

  

  

  

  

  女孩的呼喚讓他驀然回頭。

  熒手上提著裝滿水的木桶,看像丘丘人的背影神情複雜。

  「『她』跑出來了?」

  原來,那個丘丘人並不是熒。

  這次與天空島一戰,引發了天理施加在坎瑞亞遺民身上的詛咒,部分倖存至今的坎瑞亞人,慢慢變成了丘丘人。熒恰好就在野外遇到了還能用單字溝通的丘丘人,於是收留了『她』。

  他們跟在丘丘人身後,只見『她』抱著頭痛苦哀號,渾身散發出不詳黑氣,隨著太陽落入海平線下,白花靜靜飄落在黑泥和面具之上。

  流浪者莫名鬆了口氣。

  熒徒手挖洞,把那朵白花埋入土裡,流浪者也是這才注意到,丘丘人髮上的白花,並不是熒的因提瓦特。

  在情急之下,他竟然因為認錯對象,而產生了一絲的後悔感。

  後悔自己不夠善待她。

  後悔自己從沒好好聽她說過話,只是一廂情願地報復她。

  如今……還有機會。

  流浪者掏出手帕,將熒手上的塵土擦拭乾淨。

  「我不在的這幾天,妳就做這些事?照顧一個撿到的丘丘人?」

  「對呀,怎麼了?」

  「我以為妳會趁機逃跑。」

  「在你這裡,我好吃好住還有人陪睡,過得挺舒服,我才不想離開。」

  「妳……有病是不是?妳就這麼喜歡被我囚禁?給妳自由還不要?」

  「斟酌用詞,你這不是罵到自己了嗎?關著有病的我不放的,可是你喔。」

  流浪者也許是被剛才的畫面衝擊到了,並沒有對熒的挑釁反唇相譏。

  「過了這麼久,為什麼還要回來找我?」

  「我說因為我喜歡你,你信嗎?」

  流浪者輕聲呵笑。

  他信?

  他那時難得動用一次讀心能力,聽到她的心聲,信了她說喜歡他這件事,才會把小人偶藏在斗笠,交到她手裡,用這個方式進行告白。

  沒想到她卻一走了之。

  他還敢再信嗎?

  「我對妳做了這麼多狠事,妳不怕我?」

  「為什麼要怕?依你的個性,要是真想對仇人動手的話,早就下手了,才不會等到現在。況且你陪我下深淵找空,我還欠你好幾條命。」

  熒看待兩人的關係非常豁達。

  流浪者欠她找回自我的恩情,而旅行者被他救過好幾次。納西妲曾說,世界上沒有真正兩清的關係。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你來我往,不斷糾纏下去。

  流浪者感覺胸口一癢,有什麼在慢慢變質,像是有東西破開了土壤。

  還沒來得及挖出來扔掉,就在他的心田裡生根發芽。

  是良心?還是別的什麼?

  他必須要知道答案,才能決定要不要挖出來還給她。

  「跟我說妳這五百年去了哪,都經歷了什麼。」

  熒愣了愣,彎唇一笑,他終於主動問起了這件事。她抬眼看向正在緩緩升起的月亮,天空島的形影比五百年要破碎模糊許多。

  熒用輕鬆的語氣說起了一個漫長的故事。

  故事的起點是兩人的旅途,卻是以一人長眠做為結局。

  流浪者陷入沉默。

  

  

  「我曾向神明祈禱,讓我與哥哥重逢,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__,我沒有家人了。如果連你也不要我,我也不知道能去哪裡。」

  熒聲音很輕,讓流浪者胸口一窒,耳邊嗡鳴聲作響。

  --我想要家。

  --沒有家人的地方,不是家。

  他想起五百年前熒說過的話,恍然大悟。

  她和他一樣,失去所有,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孤身一人。

  熒甘願待在這裡,即使門扉打開、鍊子鬆綁,她也不願意走出去。

  都是因為她喜歡他。

  

  

  在流浪者眼中,這個世界糟糕透了,包括他自身也是。

  但熒卻珍惜這樣的他,回到他的身邊,即使被傷害也不曾離開。

  響徹整夜的鈴鐺,還有她用溫柔聲音呼喚的真名,種種一切互動如同一股暖流,澆灌在他荒蕪的心土上。

  如果他繼續拒絕正視事實,那熒的所作所為就是徒勞無功。自以為付出了努力,到頭來什麼也沒有改變。

  流浪者不想讓熒走上跟他一樣的路,和他一樣,被這個世界嘲笑庸碌無為。

  明明還有導正一切的機會,現在也許還來得及。

  少年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前,風元素神之眼靜靜發亮。

  即使神離開了,願望的顏色也沒有褪去。

  他始終記得,當時的那個願望。

  那年熒領著他取回記憶後,護著他抵禦正機之神的攻擊,為他爭取時間。流浪者終究接納了過去,與自己和解,獲得了神之眼。

  風向轉變的瞬間,光華亮起。經歷多次背叛,他在捨棄「心」之後,第一次升起想要保護誰的念頭。

  什麼都沒有的胸口發燙,那裡放不下神之心,但要容納一個她,卻剛剛好。

  月色在熒的眸中晃盪,格外澄澈通透,等待著他的答案。

  少年的喉嚨乾澀發疼。

  「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當妳的家人吧。」

  熒的唇角發顫,捧住他的臉頰輕輕吻上。

  五百年的孤寂,一千年的等待,換一陣擁兩人入懷的風。

  從現在起,他們就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那天回去後,流浪者在桌上看到她自己做的飯。由於她味覺缺失,只能憑印象調味,流浪者好奇試吃一口便僵住,然後整盤掃光。

  熒見狀呆了呆,「你幹麻吃我的剩飯?」

  流浪者舔了舔唇,舌頭發麻,聲音有些啞。

  「以後我來做飯就好。」

  即使沒有知覺,也不想看她吃這種垃圾。

  

  

  

  

  成為家人後,流浪者反而忙碌起來。

  之前的日子沒想過未來,得過且過,如今有了家人後,就不能再這麼隨興了。

  養魚耕田種菜、蓋房添磚加瓦,連小黑貓都有了一個專屬的舒適貓窩。

  這種相處方式,讓熒想起他還是傾奇者時關照過的同伴男孩,歲月靜好。只是兩人獨處卻多了份莫名其妙的生疏,吻是蜻蜓點水的吻、擁抱是清風般的輕擁。

  他認知中的「家人」,就是這樣當的?

  熒雙手托頰,坐在餐桌前看他做菜。他有一副精緻漂亮的五官,紮起長袖露出手臂,洗手作羹湯時,純良得像個人妻。

  「__,你過來。」

  流浪者放下湯杓,用毛巾擦淨手後,拈了一塊剛烤好的年糕送入她嘴巴。雖然嘗不出味道,但口感酥軟恰到好處,她能想像食物本身的美味。

  「該做的不該做都做了,你現在拉開距離,是什麼意思?」

  「但我們從未經歷過正常的交往歷程,缺少的那些我想逐一補上。」

  確實,五百年前兩人為了抵抗深淵的磨損各取所需,五百年後又是囚禁者和被囚禁者的關係--兩者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自然成為家人的狀況。

  「所以,你要從哪邊開始?」熒錯愕。

  「從……追求妳開始。」

  這個人啊,在做盡一切事情後,竟然說要從零開始追求她。

  「太慢了。」

  熒抱怨道,吻上他的唇,「步調太慢了,好歹從這個階段開始吧。」

  家人的定義有很多,「愛」也是「罪」的一種,那她甘願背負這個罪名。

  況且她時間不多了。

  今晚的鈴鐺聲,響得特別清脆。

  兩人衣服半褪,熒主動跨坐在流浪者腿上,抬起臀蹭著少年滑溜的性器,將他深深吃入。灼熱柱體蹭到了她敏感的軟肉,一下又一下,熒麻得受不了,環緊他的背,嬌軟地喊著她賦予的名字。

  即使動作溫柔,但少年的葷話依然不怎麼節制。

  「我都還沒開始動呢,怎麼就濕成這樣?」

  「想要就說出來,大聲一點。」

  夠了、別說了。熒羞恥得不行。

  說要從零開始循序漸進追求的人,怎麼操起人來這麼不留情面?

  「嗯,不是妳說要加快步調的嗎?」

  這回不用讀心,他也知道,熒的心聲是什麼。

  淬了愛的歡愉,比麻藥更讓人上癮。可以治癒一切痛楚和疤痕,讓人甘願溺斃其中,在失重的世界與他一起從高中墜下。

  流浪著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花徑裡的體液滿滿噹噹堵不住,浸濕整張床單。流浪者吻著她的耳朵,說下回去稻妻城要多添置幾條床單,才不用天天洗。

  他的嗓音因欲望而喑啞,撩撥著她的聽覺神經,光是抑制不住高潮而射精的喘息淺笑,身心獲得滿足的神明尾音上揚,又甜又瘋,幾乎讓她顱內高潮。

  「再來一次?」他伏在熒的身上,啄吻她敏感的後頸。

  「不……我真的沒體力了……」

  「沒關係,我來動就好。」

  人偶不知饜足,神明更是貪得無厭,兩種身分他同時兼具。解開了愛與恨的枷鎖後,他給予熒的是全心全意的自己。

  再也無須保留。

  歡愉過後,兩人在床上相擁,一個不需要睡眠,一個無法成眠,伴著月光聊起天來。

  「為什麼妳不早點跟我說出真相?」

  「在你主動想明白問我之前,讓你發洩一下情緒,我覺得沒什麼不好。況且……我也不是沒有享受到。」

  熒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小聲。她也不敢承認,那段時間的囚禁,流浪者全心全意想著與她赴魚水之歡,雖然手段極端了點,但她其實挺樂在其中。

  「如果我就這樣一輩子都不原諒妳,妳也無所謂?」

  「恨也好愛也好,我奢求的不多。但如果可以,我想要你的笑容。純淨無瑕的、遠離一切塵垢的笑容。」

  少年眼眶殷紅,眼角滾落一顆淚水。

  「__,你哭了?」

  熒以拇指擦去他的淚水。

  「因為我哭不出來,所以就代替我哭,是嗎?」

  「等以後妳能哭之後,我會加倍討回來的。」

  當初的人偶因為哭泣而被捨棄,如今的他卻因為懂得與眾生共情而落淚。

  「納西妲曾說,在做好神明之前,要先做好自己。」

  熒跪在他的面前,在發光神紋上獻予虔誠的吻。

  「你做到了呢,我的神明大人。」

  

  

  

  

  也許是四面環海的關係,稻妻的天空特別藍。

  陽光穿過樹縫篩下,流浪者躺在熒的腿上,風吹拂過他的髮梢。

  兩人難得出來野餐一趟,這次換流浪者說起五百年間發生的事。熒剛走不久,他也曾經站在提瓦特最高的山巔,用罄空居力去試圖接近天空島。

  「然後呢?」

  「摔下去腿斷了,爬幾個禮拜才回到淨琉璃工坊,還換了一雙新的腿。」

  流浪者輕描淡寫,見熒皺起眉,笑著去撫平她眉間的皺褶,「妳信了?呵。我這具身體有多堅韌,妳早就領教過了不是?」

  近千年前在淨琉璃工坊,他從正機之神上墜落時,砸壞了地板也沒傷到他一根骨頭。區區的外力衝擊,是不至於對他造成傷害的。

  他沒說的是,後來他又隻身下去深淵數十次,找尋她的蹤影。然而沒有熒在,精神層面多次被深淵之力影響扭曲,他渾渾噩噩地過了半年多,才放棄找她的行動。

  從一開始的忐忑等待,到後來只能靠著恨意驅使他繼續活下去。

  他這次沒走自暴自棄的路線,要證明沒有她,自己也能過得很好。像他對熒說過的,要好好活得比欠他的人長命。

  諷刺的是,這卻讓他成了人民口中傳誦的流浪神明。

  魔神戰爭不過就是爭奪七張椅子的遊戲,如今椅子的主人離開,看誰愛坐就坐去,流浪神明只是個頭銜,沒有任何實權,他對於成神這件事已經不再希罕。

  聊起身體的話題,倒讓熒想起一件事。

  「阿散,我可以懷你的孩子嗎?」

  過去他們做的次數不少,流浪者幾乎沒做什麼保護措施,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構造與人類不同,生殖隔離,本就不可能孕育後代。

  所以當熒問起的時候,他也有點愕然。

  「妳想要孩子?」

  「領養也可以,只有兩個人太寂寞了,況且,我也不知道我這狀態能陪你多久……」

  流浪者吻住了她的唇,把後段吞去。

  熒的身體知覺損壞,四肢其實會突然乏力。有時候她的不抵抗,並不是因為放縱他予取予求,而是因為天理造成的後遺症越來越明顯。

  她對生死看得很開,不避諱告訴流浪者時間有限這件事。

  「妳不會有事的,要是妳的手斷了,我就幫妳換掉手。要是妳腿走不動,我就幫妳把腿給換了,淨琉璃工坊那的材料還有很多。」

  「動手術前也要經過病患同意吧,你這樣太蠻橫了。」

  流浪者拂開熒的劉海,「畢竟我是神明啊,好事和壞事都是我的恩賜。哦?忘了?我不介意讓妳再回想一次。」

  說著便吻上她,唇舌熱烈交纏。

  這就是她所熟悉的,倨傲又囂張自負的流浪者。但凡是他的,就不會拱手讓人。

  夏風拂過草原,四季的流轉被濃縮在這一個下午。

  熒說走不動了,於是流浪者便背起她走上回家的路。熒說這樣好像回到小時候,被哥哥揹著走回家,流浪者說要是敢喊他哥哥,她就下來自己走。

  熒笑出聲,埋在他的肩頭,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夕陽餘暉在他身上鍍上一層光圈,藍色衣袖像是大海波浪般起伏。

  兩個影子,一雙腳印,在海灘上拉得很長。

  自離開空後便清醒至今的熒,第一次想睡了。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又累又渴,脫水多日看到綠洲後,大喝一口後癱倒在水源旁,終於能夠好好睡上一覺。

  熒揉了揉眼睛。

  「__,我好睏……想睡一下。」

  流浪者注意到異狀,神情丕變。

  「喂,醒醒,不准睡。」

  他把熒放下,不斷輕拍她的臉頰。

  周圍龍膽花海隨風搖曳,一群狐狸探頭看著兩人。周圍的景致是如此祥和寧靜,戰爭平息,他們也認可彼此做為家人,明明一切才剛要開始……

  「不准走、聽到沒有,不准離開我!」

  熒的手滑落在流浪者身側,流浪者哽咽地喊著。

  流浪神明的滾燙眼淚落在她的指尖上,慢慢失去溫度。

  

  

  

  欠天理的,終究要還給她。

  熒走在一片花海中,看到了跟七神坐在一起敘舊的空。她不知道這是哪裡,但總覺得待著很舒服。於是她走過去,在空身旁坐了下來。

  溫迪見狀舉起酒杯,「呀,旅行者,要不要來一杯蒲公英酒?」

  鍾離輕聲一咳,替熒斟了杯茶,他們的話題因為熒的到來而被打斷。

  空訝然,「妳怎麼來了?」

  「時間到了啊,我不是說,不會讓你等太久嗎?」

  「他願意讓妳走?」

  「他成為了一位還不錯的神明,這點寬容大度是他應具備的美德。」

  她說著其實有點心虛又愧疚,她完全不敢想像流浪者的反應。她又一次丟下了他,報復方式肯定不會是關起來逼她喝苦瓜湯這麼單純。

  想到這裡,心裡還有絲絲的澀痛。

  但即使想回去,也已經沒有路了。

  --叮。

  ?

  她聽錯了嗎?

  熒往回望去,那裡只有雲霧繚繞銀杏樹,什麼也沒有。

  熟悉清脆的鈴響一聲又一聲,當年走在幽暗的深淵之路,不慎與流浪者分離時,她從未感到恐懼,就是因為他會搖響手上的鈴鐺,引導她走上正道。

  像神明一樣。

  他在呼喚她呢。

  熒看著杯盞中的茶水深思,淺色茶湯恍若映出了那張她朝思暮想的臉。

  耳畔的鈴聲沒有間斷過。

  「抱歉,我得先走一步。下次……也許很久很久之後,我會再來找你們的。」

  空露出理解的笑容,起身和妹妹擁抱,其他神明也沒有攔下她。熒剛才坐過的石椅和茶杯都消失了,彷彿這裡本來就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叮。

  原本沒有路的懸崖,出現了一階階的淺藍色階梯。那位神明每隔十四秒就輕晃鈴鐺,引領她的靈魂歸向他的身邊。

  熒沿著那條路拾階而上,一開始是用走的,後來跑了起來。路上荊棘叢生,幾次差點跌倒,但她仍沒有停下腳步。

  快一點、再快一點--

  

  

  

  

  鈴聲戛然而止。

  階梯崩毀,她從高空墜下。

  幾千年來的回憶裂成碎片,如走馬燈般從眼前紛亂閃爍而過。

  黑暗吞沒她的意識。

  繡有花鳥紋的青色袖子劃過眼簾,指節修長纖細的手即時拉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免於墜落。

  乍起的光芒刺痛她的眼睛,鼻尖酸癢,淚水奪眶而出。

  神明親自回應了她的願望。

  

  

  

  

  流浪者把粥吹涼,一口一口餵熒吃下。

  熒醒來兩天,才恢復了說話能力,還在消化剛剛聽到的事實。

  「所以,天理的詛咒和你的血肉,在我體內達成了平衡?」

  「千年前在深淵,為了讓妳活下去,我割肉餵妳,融入骨血之中,看來妳的體質從那時便被慢慢改變,與我產生連繫,也才能在那種狀態聽見我的鈴鐺聲。」

  流浪者當時的無心之舉,竟是將她拉回現世的關鍵,兩人也是始料未及。

  稻妻有個傳說,吃下神明的血肉便可長生不死。他的血肉成為她的根,讓她在天空島一戰,身負重傷時挺了過來。

  她之所以能撐得比空久,也是這個原因。而如今流浪者又用自己殘存的神之力給她續命,加上當時餵食的血肉,讓熒的體質發生變化。

  「換句話說,妳現在就是我的眷屬了。」

  「……我本來就是,不是嗎?」

  熒的直球讓流浪者一頓,耳尖紅起。

  「成為神明的眷屬,意思是從現在起,妳的餘生都將跟我共享。給了妳一半後,還剩多久我不清楚,也許是一百年、五十年或是一年不到,我活著妳就活著,我死的時候,也就是妳的死期。」

  流浪者一笑,「這種跟不定時炸彈強迫綁定的感覺,如何?」

  是有多自厭,竟然說自己是不定時炸彈,熒想笑,不料肩膀剛顫抖,便落下了眼淚。她想擦掉淚水,卻越掉越兇,在她的裙上渲染出一片深色。

  「我覺得很好,簡直是神明的禮物。」

  流浪者吻去她的淚水,然後落在她的唇瓣上。熒握住他的手,緊緊十指交扣。

  她才剛醒來,喉嚨乾裂得像是要出血,但她還是想把這段話說完。

  熒雖然泣不成聲,卻仍然覺得自己很幸福。

  「降生於世的時候,有哥哥陪我一起睜開眼看見這個世界,如今,壽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我也不孤單,因為你會陪我一起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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