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鸽靠在他自己已然被建筑垃圾充斥的巨筑中的一个角落里，无聊地勘测着巨筑四周的环境。在鸿影闯入他的巨筑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两个周期了，周围的环境变得极为寒冷，附近已经完全没有植物存在了。他需要用一部分能源去融化被冰冻的水，才够用他运作巨筑更多的设备。

鸿影给他提供了大量的冷却液，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能让他在这两个周期里不休眠也能运作一部分巨筑的设备。他继续着他的使命，开采着能源，并贮存在巨筑之中，却没有多少时间能打理他自己的设施了。

管他呢，反正也没有人类来住了，废墟般的巨筑设施也只有他们这些留下来的机械生命能看了，打扫了也没什么意思。而且最主要的是，玖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机构已经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中，很多部分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早已失去了其原有的功能。

玖鸽只能在这样的环境中苟延残喘，他除却有充裕的能量以外，几乎什么也不剩了。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巨筑撑不了多少个周期就将完全报废，他终将在这还未走到尽头的末日里死去。

所幸鸿影的冷却液效果极好，能够让玖鸽在这样的寒冬都没办法有效冷却的设备冷却下来，这使得他在开采能源的同时，也能够进行一些试验的运算了。

他始终在寻找他们这样的机械生命能繁衍的办法——当然，身为巨筑的他不可能具有繁衍的能力，一座城市不能生出另一座城市，但是那些记录型的可持续性机械生物，他们有没有可能产生后代？

玖鸽还记得那三百多个周期前自己曾经是人类时候的记忆，也记得自己最初的名字，自然也还记得自己的导师陈苒对自己说那些话。

陈苒从来没有放弃过改良机械生物，她的一生都在为徙至世暮计划鞠躬尽瘁，甚至到最后她也没有离开这片她眷念的故土。玖鸽没能见到陈苒最后一面，因为在陈苒到达寿命上限死去时，已经被改造成巨筑的他还在试验期中。

导师始终寻找着机械生物繁衍的办法，到最后也只是能让那些机械生物们能在收集到外界环境中金属的情况下，提炼其中有用的金属，从而又利用修复他们自己的机械无机部分。玖鸽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机械生物如果能够提取金属来制造有效的机械生命部件，那么就有可能制造一个新的机械生命。

那么，如果是对自己基因的克隆产生的新的机械生命，算不算一种繁衍？

玖鸽的运算处理器一直在寻找着能够稳定克隆出来的办法，而现在，在遇到鸿影接近两个周期之后，他找到了这样的办法。

鸿影被他一直关在那逼仄的箱子之中，这一百八十年来她始终都处于那样严格的拘束之下，体验着上万年来都没能再体验过的高潮，为玖鸽提供着冷却液。虽然每日的产出其实很少，但是如此的假以时日，他为玖鸽提供的冷却液已经够用了。

玖鸽在自己的巨筑中移动，朝着他放置鸿影的地方而去。他的移动速度很快，掠过他自己那堆积成山的残垣断壁并花不了他太多的时间，没过多久就到了那人造太阳光照灯的中央。

他合上了头顶那亮光的闸，周围瞬间从黑暗中脱离，残垣断壁在光照下显得格外苍凉。然而他也懒得再去管那些周遭堆积的建筑垃圾，而是挥了挥手，将关押鸿影的箱子拆开了来。

箱子被移开，露出了鸿影那被深绿色膜质物覆盖的全身。只见她身上所携带的那些拘束与一百八十年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那膜质物没有曾经那样的光泽，反射光的能力也有所下降，此时看着鸿影，只像是身上盖着一层连体的布质物了。

她身上的管道依然连接着，就连她身下的管道也还在不知疲惫的抽动着，只是现在的鸿影已经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了。然而她的意识并没有休眠，在经历这样长时间的放置之后，感受到自己外层的箱子的剥落，她才有所反应的动了动。

玖鸽取下了她身上的所有管道，却只是取掉了其与自己巨筑的连接管，那些深入鸿影体内的却没有被取出，只是停止了抽动和扭曲，安静地停滞在了鸿影的身体里。她身下的贞操带重新封闭了口，将那些深入她体内的部件死死地封在了她的体内。

在此之后，她身上的锁链与金属质的皮带松开了些，让她能够舒展开自己的肢体。而那层碧绿的膜质物也不再将她的双腿绑缚在一起，从她身上如蜕壳般剥落，掉落在她身体的周围，露出了少女纤尘不染的酮体，让她以全裸的姿势坐在了充满残骸和碎屑，有些硌人皮肤的地面上。

随着鸿影面部的膜质物掉落，她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却被刺眼的光芒激得立刻又闭上了眼。堵住她耳朵和鼻腔的膜质物也全部脱落，她通过鼻子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

然而此时的空气中带有极重的尘土气息，很明显对她人类般的肺并没有什么好处。她的呼吸因为这样的空气一滞，想要咳嗽起来，才发觉口塞依旧紧紧地堵在她的口中，没有一丝要退出去的意思。

玖鸽歪着头看着脱离了束缚的鸿影，见她此时反应缓慢而迟钝，便覆写了她此时的基因编码，让她的躯体技能完全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同时也加强了她肺部的除尘能力。

“很抱歉，我这里的空气环境非常不友好，不过这么多年来我自己的生物组织也是呼吸着这样的空气的，你就别挑剔了。”玖鸽朝着她道，打量着身上只穿着口塞，吸奶器和贞操带的她，不由得撇了撇嘴，又道，“现目前的环境中裸体大概还是有些寒冷的，我还是激发一下你的自我保护机制，产生一层膜质物保护你自己吧。”

他说着，鸿影身上便又开始分泌出了新的膜质物，只是这次，这层膜质物只是覆盖在了她躯体的表面，没有限制她的任何肢体。此时仍然说不了话的鸿影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躯体表面的膜质物，便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玖鸽抬起了手，立刻将她固定在了原地：“你别着急，我知道现在是你的本能在驱使你去完成你记录的使命，但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鸿影也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在她听到了玖鸽的话之后，偏过头来，目光穿过那满目疮痍，望向了玖鸽。

“感谢你这一百多年来的冷却液的供给，现在我的机构又让我感到有了几分精力，所以我现在能够调用曾经已经停用了的能力了。”玖鸽优哉游哉地道，他原地踱了几步，鸿影便感觉自己的处理器和内存中都多了些什么，很明显是接到了一份指令。

玖鸽抬头看向了鸿影，一字一句地道：“现在我拿到了你的权限，我对你发出的命令你将优先执行。啧，他们的设计倒是很有趣，都是为末日准备的机械生物，还会有权限之分……倒也方便了现在的我。”他这么说着，已经放开了对于鸿影的固定。

鸿影脚下没有再朝着外面而去，而是走回了玖鸽的身边，

玖鸽取下了她身上的两个吸奶器，又拔出了深入了她胃部的口塞，再取下了她的贞操带，将尿道塞和塞入阴道的长棍一并取出，最后再抽出了蜿蜒在她肠子中的肛珠。

取下这些的过程很明显让她感到了异样，她不可控制地抽搐了起来，白色的粘稠液体从她的身下流出，很快便把她站的地方完全打湿了。

到最后，鸿影身上所有的东西已经完全取下了。她站在原地，凝视着玖鸽半晌，才终于艰涩着嗓音，对着他说出了两人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您还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玖鸽不快地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再修改她的编码。他只是停顿了片刻，而后道：“目前很简单，进入我的设备内部，接受我对你进行改造就可以了。至于具体位置……我也发给你了。”

鸿影没有反驳，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顺着玖鸽给她的方向位置，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玖月徙鸽的巨筑部分破损得有些严重。鸿影走在人造太阳光之下，踏过满地的建筑残骸，面前残破的一切比之前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了鸿影的视觉之中。她能够轻易地知晓，在自然灾害的侵染下，玖鸽的建筑结构被摧毁了很大一部分，深埋在地底的那些设备也有程度不同的损坏。这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巨筑都要更严重的损坏让她怀疑起了玖鸽的遭遇，很明显，不能移动自己巨筑的玖鸽只能站在原地忍受着自然灾害的侵袭，无止无休地开采能源只会加速他们结构的破损。

在这样末日般的环境中，没有任何一个机械生物会好过。人类留下他们独自在这篇环境残酷的大地上生存，他们经历着长达数万年的岁月。然而到如今，他们依旧没有找到那能供人类再次生存的希望。

她朝着既定的目标走去，下到了更深一层的地下。玖鸽的机构破碎实在是太严重了，穿过那些残骸费了鸿影不少的力气。她花上了一个日夜，才到了玖鸽告诉她的位置。

那是一个沉寂在玖鸽巨筑深处的一个休眠仓，很明显那并不是为机械生物准备的，并且经过了改良之后也不只是具有休眠仓的作用。鸿影扶着周围开裂的墙壁，看着面前置于频闪灯光下的那具休眠仓，提起了脚步，义无反顾地躺了进去。

小说相关章节：徙至世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