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G 短集-整理本

第一章 采心（完整版）

小池山是远近闻名的“灵山”。求医求药的人们来到山脚下的村子，寻到一家破旧招牌的店面，几乎把最后一口气和希望都押在了柜台前那位水灵灵的姑娘身上。若她转过身来，取出几包药草笑盈盈的交给你，这便是重燃了生的希望；一旦进了帘门久久不出，出来时还微微摇头叹着气，那就说明可以放下牵挂，彻底断了欲念了。

传说女娲补天之前，曾采集神草炼制灵石，天地动乱之际，有几根飘落到凡间，不知过了多少年，才化为了这小池山。古人非常重视这山上的药草，认为是上天的恩惠，派专人守护这片土地，山脚药铺的药材，多半就取自这里。可惜的是，连年的战乱导致人口锐减，到了这一代，懂药草的人只剩下了一个名叫紫苏的姑娘。她的师父于不久前去世，采集药草、给药铺送货的任务就落在了她一人身上。

这天紫苏照旧早早起床，梳洗了一番后就背起小筐走进了山里。清晨的雨露时不时蹭到她的布衣罗裙上，点缀着丝丝凉意。今天她要去一个险僻的峡谷寻找“夺命草”，听起来像是一种毒药，实际上它拥有一半致死率的同时，还有着一半治愈率。师父说，这种药草直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可以使用，因为药师并不知道这一步走下去，发生的会是好事还是坏事。紫苏心里默念着师父的话，小小身影歪歪斜斜地踏入了峡谷之中。

忽然间，头顶几只惊鸟飞过，耳边隐隐传来石块的零落声。紫苏以为是山体松动，吓得立刻跑开几步蹲在开阔草地。捂着耳朵待了一会儿，并没有被巨石击中，她才小心站起身来，环顾着四周。不远处一个斜壁上，一团白乎乎的东西正挂在树腰挣扎。紫苏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捂着胸口，脑海里浮现出了师父对她的交代：不要接近陌生人，不要掺和陌生的事件......

迟疑了片刻，她走上前去，发现被缠在坡上的是一个白衣少年，他的衣袍有几处被血染成了深红。少女看着他的面容，张大了嘴巴，除了惊讶以外，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难言的欢喜——因为这少年生的实在俊俏，生活在深山里的采药姑娘，一直忸怩地藏着自己的情愫，哪里想到过会有如此的相遇。紫苏捏了捏发皱的裙边儿，挪了挪步，喉咙像是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少年抬头凌厉的一视，随后也是惊愕，握剑的手缓缓放松。这荒山野岭，原以为是仇家追至，没想到竟会出现这么一位稚嫩的女子，粗布的衣衫，挂着水珠的肌肤，紧张局促的小脚......他嘴角一笑，脑袋无力的垂了下来。

把他拖回家里时，夜已经深了。紫苏一个小小的女人背也背不起，拉又拉不动，只好撇了篮筐，小跑回家里，从偏房扒拉出师父用过的小木车，一点一点把他运回来。害怕走夜路的紫苏，承受着毒虫、乱石的恐怖想象，大脑一片空白、心脏一路狂跳着跌进了家门，锁好了木栓、点着了油灯，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安心喘起了粗气。过了好一会儿，她也还没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看着小木车上昏迷的身影，她发愁的嘀咕，“呜...天呐，怎么会这样，我到底做了什么呀......”

秋意渐浓，簌簌的落叶随风洒满了山腰。林深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里，少女关好了房门，脱掉衣服缓缓踏入了氤氲的热气中。不一会儿，雾珠凝在她的睫毛上，紫苏眨了眨眼睛，抱紧双腿乖巧的泡在水中。她回想着三个月来的种种经历：从峡谷捡回一个受伤少年、脸红心跳地为他擦拭身体、跑到很高很险的地方摸索药草，到现在，想到他仍会心跳加快，对话的时候还是会低下头盯着脚尖。不过，少年的身体虽然有所好转，但病根尚未去除。紫苏跑下山求了几次药铺的老掌柜，每次都是咬着嘴唇回来。她自己也挑着灯芯努力读师父留下来的古书，恨着自己这么没用，倘若师父还在就好了。有几次少年病痛时，紫苏就握着“夺命草”蹲在他的窗下，可是自己掉着眼泪蹲麻了都没敢对他使用。

两个人生活，花销变得大了起来。紫苏除了勤采药草，也尝试着把一些物什送到山下变卖。这天，她握着师父生前给她的卷璃簪，踩着小步往山下走去。要卖掉它，可是下了好一番决心的，这是她私藏的小盒里最珍贵的宝贝。少女一路上爱惜地摸了又摸，想到离世的师父又呜呜抹起了眼泪。

阴风四起，突然间前路被一众恶汉拦住。紫苏惊慌地藏起簪子，捏紧裙边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后面也有人包抄，一下子把少女推倒死死按在地上。紫苏尖叫不止，她哪里见过这凶神恶煞的场面，说是恶鬼扑食也毫不为过！有个歹人一脚踩在她的后背上，勒令她老老实实听头领问话。一个白眉恶汉现出身来，狞笑着问，“你是那个采药的吧。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岁白衣执剑的男子......说出来还能给你活路！不然......”沾血的大刀立在紫苏眼前。紫苏吓得完全傻了，只知道跪在那里喘气，脑袋也不转，叫也不叫了。

见她不吭声，白眉恶汉粗暴地命令手下动手。紫苏只觉得天旋地转，几双粗壮的臂膊把她抓起来扒了个精光。少女的本能让她立刻意识到了接下来的惨剧。白眉恶汉让手下控制住尖叫扭打的紫苏，把她的四肢呈“大”字型分开，然后掰开她的肉穴，不知从何处抹了一团黏糊糊的液体，下身一挺捅了进去。紫苏凄惨的挺直脖颈尖叫着，她脑海里显现的是师父告诉她：女孩子要守身如玉，把最好的身体展现给最喜欢的人......呜呜对不起师父，我做不到了......

紫苏被轮奸时，暴躁的白眉恶汉仍不停逼问少年的下落。恶狠狠的话语落在她的身上，少女的心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该不该告诉他呢？还是让他们一直蹂躏我......见逼问不奏效，白眉恶汉忽的从身后取出一个东西来，厉声喊着，“看见了没有？不说这就是你的下场！”

紫苏抬眼看去，立刻恐惧绝望的哭了出来——那是一颗人头！是药铺掌柜的女儿！想起前几天她还温柔教导自己如何给病人开方，此时却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物体......少女一下子就崩溃了。白眉恶汉逼着紫苏的脸紧紧贴着那个沾满血的脸，得意的问到，“这一次，你还不说吗？”

少年被押着来到这片草地时，恶汉们正在凌辱紫苏。少女强忍着痛苦，绝望又害怕，想看又不敢看的偷瞄了他一眼。恶汉一点一点割掉她双臂的肉，再要割她的胸前时，少女实在忍受不住痛苦，交代了白衣少年的去处。而此时，这个本以为只属于自己的小甜蜜，承载了她十九年情愫的暗恋情郎，没有再看她一眼——她满心期望着会看她一眼的。少年安静的跪下，受刑。刀光溅出的血洒进少女睁大的眼睛里，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心如死灰，肢体也变得麻木、僵硬。歹人切下她双臂的时候，少女也只是抖了几下。最后，白眉恶汉从后面插入肉穴，抓起她的头发，一边淫辱着，一边故意慢慢割断她的喉咙。失去双臂的紫苏只能挺着乳房挣扎......失去意识之前，她看了这世界最后一眼。残阳、残血，和着凛冽的秋风，一同为她的少女之心作了祭奠。

“首领，她死了。”

“好。把那颗心挖出来，我要回去带给女娲。”

“那这少年......”

白眉恶汉冷哼一下。“他？他只是个犯了罪的祭品。你们以为目标是这少年？错了。我们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这女人的心。稚嫩的、受过极大痛苦的心。”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当初女娲补天，神草落到凡间一根，便化作这女人。她连续转世七万七千次，神草的记忆早已消退，可灵魂却越来越纯粹，至今已是不可多得的至宝，服下它功力翻几番不止，多方势力都想争抢的对象。”白眉恶汉继续说，“可是需一个至痛的引子把它封闭的壳撬开。”

“于是您就想到了这个办法，真是高明！”众人附和到。

恶汉们取走宝物，扬长而去。少女的残尸安静躺在草丛里，她的双眼被刺穿，四肢被切下，胸部有一道长长的口子，全身遍布着粘稠的秽物。或许她在死前也会想起，师父曾多次叮嘱她，不要接近陌生人，不要掺和陌生的事件。她动心了，走近了他，走进了这悲惨的命运。无论最后时刻是否出卖他，这结局早已注定了。

“姐姐，快看，这里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咦，是一枚簪子。好漂亮喔。”

“那我们拿回家吧，妈妈一定会夸奖我们的！”

“好呀！”

小女孩们扔下碎布罗裙，握着簪子走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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