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救我，语琴，你为什么不救我！”

　　“……”

　　.

　　“语琴，我是你的孟老师啊，和你朝夕相处十五年的孟老师啊！”

　　.

　　“……”

　　.

　　“语琴，是我把你从风雪中捡了回来，给是我教你读书写字，伴你入睡，教你哑语，给你烧饭，帮你洗衣，陪你玩耍，带你看病。是我含辛茹苦将你拉扯成人啊！”

　　.

　　“语琴……”

　　.

　　“语琴……”

　　.

　　“语琴！”

　　.

　　“啊！啊啊！额嗯！”

　　「噩梦啊……」

　　从梦魇中惊醒时，语琴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喉间刺痛接踵而至，让她又两次的尖叫了出来，但很快，她就将声音压回了喉间。虽然变成语琴才不过三周，但语琴的身体本就适应了下意识的克制发声，只用了两天，他就继承身体原本的特性了。

　　.

　　“怎么回事语琴同学？”

每层的舍管阿姨晚上都是不睡觉的，在听到了语琴房间传来的尖叫声后，她匆忙打着手电筒来了她的房间。

　　.

　　[我没事，老师，只是做了很可怕的噩梦而已，让老师担心了。]

　　语琴的床头放着用来抄单词的纸笔，她很快将自己的话写了下来，给舍管阿姨看。

　　.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走了？”

　　.

　　语琴点头，向她挥手告别，几秒后，寝室又恢复了沉寂。

　　语琴的寝室是这整栋楼里唯一的一间只住了一人的寝室，原因很简单，住宿的人是四的倍数正好多出一人而已。因为原先的语琴就喜欢安静的学习，所以申请住这一人的单人间。班主任知晓她的秉性，也就批准了她。

　「良心不安么……如果不是鬼魂入梦，那就是良心不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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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安静了，语琴却无法继续入眠了。前路太困难，她试图逃避不去想不去做抉择。身为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她并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要去应付的人际关系，她就寄希望于把自己只沉浸在学习之中。忘掉了变身前的那档子糟心事——怎么可能真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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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万卢布，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额收入，她把它们紧锁在自己柜子的最深处，一直没有拿出来，拿给孤儿院的院长方奶奶，去给她最亲的亲人孟老师治病。虽然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噩梦，但良心的不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他变成她以来，冥冥之间仿佛一直有一种声音在催促她把钱交给方奶奶，然而她一直顾虑着种种而无动于衷。莫非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鬼，那名叫语琴的少女的亡魂在催促着他去完成她的遗愿，否则便做鬼也要让他不得安生？

　　「本来我是相信科学的，但既然穿越这么不科学的事都发生了，有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语琴摸着自己脖子上冰凉的项链饰物，内心彷徨不已。她对孟老师并非无情，恰恰相反，她完完整整的继承了语琴的情感，继承了对朝夕相处的孟老师的亲情与爱，但正因为如此她才知道自己不能把这样所得的钱交予孟老师。

　　「不，不存在什么鬼魂，单纯就是情感磅礴到想要压倒理智了而已。我该怎么办……」

　　.

　　摸了摸自己后背，汗湿了一大片。她下床，走到阳台，五月的晚风依旧冰凉，吹在她被冷汗浸湿的地方，冻得她一阵哆嗦，但这也让她清醒了不少，被无限放大的情感，又生生的被理智压了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孟老师和方奶奶对她报了多大的期望，她交给她们的钱就会对她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如果这是什么正经小说，我应该快被什么类似于“龙组”之类的超能力者找上，当主角，保卫地球了。不过真的有超能力吗？」

　　.

她看向天空，虽然这个地球上国家的设定有变化，她所处的叫“露西亚联邦主大陆共和国”；虽然她身为地球人却是外星人似的绿发绿瞳；虽然她的脖子上带着超自然的项圈；虽然她经历了灵魂穿越这种荒诞不经的事；虽然刚穿越时的记忆中，有一个可以从虚空中取出大剑，会飞的外星人；虽然女人可以做舰娘枪娘坦克娘……可两个月来的日常生活所展现的，依旧是她熟知的那个科技类的地球。

没有超能力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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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琴是这么想的，可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心思，天地间风云异变。不知来路的黑色圆形物体遮住天空，月亮也仿佛受其吸引，急速朝着大地坠落。语琴呼吸一窒，不是被吓到而是有什么东西真的掐住了她的喉咙。在一番死去活来的挣扎后，她掉进了一间脏臭昏暗的监牢。

「！！？？」

和地面接触前，油腻冰冷散发着下水道气息的地面上积液溅了语琴一身，数滴差点侵入她的眼中。 她挣扎着站起，身体颤抖感到无比的恶心，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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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配。”

虚空中，一阵圣洁的白光闪烁。张开着洁白色羽翼，从发梢到鞋跟纤尘不染的天使款款而出，居高临下的踩在语琴上空，对她身上的污秽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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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过我是恶魔……」

她就是夺走语琴贞洁的，自称“彦”的家伙。那挂着痞里痞气的笑的嘴脸，语琴一下就认出了她。语琴不能喊叫不能质问，她全部的精力都只能拿去思考——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在用的这具身体，这个叫语琴的女孩确实不是地球人。是一种被称作“恶魔”的外星生物……

并且是眼前这长得像天使一样的家伙的仇敌。

所以，这个天使享受凌虐自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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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不会再次被侵犯……」

苦中作乐的，语琴想到了这一层面上。现在她肮脏的像是刚从下水道里被捞出来一样，想必高洁的天使连靠近自己都觉得恶心，更不可能深入自己了。自己到底前世是个男生，可以吃得消其他羞辱，但很难忍受被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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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没有如彦所期望的那样，张牙舞爪无能狂怒，甚至连怒吼都没有。她就只是扶墙站着，没有散发出什么情绪的眼睛只打量着自己，身体一动不动。这让存心想找语琴茬的彦先沉不住气了。

彦是天使军团的一线军事领袖，每百年总有那么连绵的几年要和恶魔厮杀到底。她的很多前辈，同袍，学生都惨死于恶魔之手。仇恨淹没了她的理智，使她不能完全区分她与之交战的恶魔，和这只异星恶魔遗孤。

促使她这次前来的直接原因，是在日常的打击游散恶魔对天使族凡人聚居地侵害时，目睹的恶魔恶行。战后她的同事们很消沉，只能借酒消愁，而她却知道可以找谁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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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两声脆响后，圆环凭空出现铐住语琴双手手腕，将她提到空中。彦有意要折磨语琴而把她尽力向两边拉扯，使她要么用肌肉力量向上提起自己，要么鹰嘴骨上就要负担起全身的重量。不管最开始选择哪一种，到最后都会把两种刑罚都受过一遍。自信满满了很久，彦依然没等来她想听的“悦耳的叫骂声”，甚至连申银都微不可闻只听到浅浅一丝。

后知后觉，彦才留意到了语琴颈上的铁环。它太过不起眼以至于之前都只被她当做普通的饰物了。但语琴一次难抑的龇牙后，它上面流转起的诡异能量暴露了它并非凡品的真相。走近查探，彦抽光语琴口鼻附近的空气。在即将窒息，大脑几乎完全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权时，她总算如愿以偿的听到了语琴沙哑的求饶声，还有伴随着嗓音而四溢的只有她能看见的电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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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

把空气还给语琴，彦总算知道了原来语琴不是不想跟她连麦对线，而是被别人剥夺了发声的权利。有万千狂暴的言语被压制在这小恶魔的心底不能释放出，那痛苦，想必比自己听不到她的反抗，要甚上万分？

那就是自己至臻的愉悦呀。

“呵呵呵呵……”

刺骨的冷笑声中，彦再变出一面盾牌贴在语琴面前，让她只能透过间隙看到一点左右和上方的空间而不知面前的彦究竟在做些什么。从极致的窒息痛苦中刚挣出，项圈的电击惩罚相比根本微不足道。被恐惧压塌心理防线的语琴竟毫把来之不易的说话的机会，留给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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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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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你一些天神的液体。可以让你……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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