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一根烟，随着袅袅上升的烟雾，诺琳看着手机里那个笑容满面的小姑娘陷入了回忆中。

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和她认识的？

又是什么时候自己会因为她走上了出柜这条路？

虽然这的确很cool，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停留在“玩玩”的概念，但从这丫头的情况看，她是认真的。

2月14日，一个普普通通的、一如往日的情人节，她也一如往日、普普通通地在酒吧弹奏，看着下面一对对或一群群你侬我侬拥抱在一起的情侣。

对于这种场面，单身22年的她早就习惯了。

轮长相自己算不上多惊艳，轮性格自己也算不上多好，轮工作自己也算不上收入多高。况且来这里的男人多数都只是想“玩玩”而已，不会有什么人关注自己这么一个驻唱的。

但是有一个小姑娘不太一样。

虽然这小姑娘来的时候总是喜欢戴一副黑色的口罩，喝酒时候也是只喜欢轻轻揭开一点点。

而且还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

“在酒吧里戴墨镜，这是个傻〇吧。”

从酒保那接过酒杯，诺琳微笑着向小姑娘致意，这杯酒是她送的。

转过头，酒保又递来一张纸条。“她想要知道你的联系方式，给不给，你自己决定。”顿了顿，酒保压低声音：“说不定，这小姑娘是个猎头，那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诺琳笑了，她可不奢望有这样的好运气，不过这个小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几轮弹奏下来，终于到了换班的时候，和接手的钢琴师打了个招呼，诺琳拎着自己的包走出了酒吧，却发现那个小姑娘站在门口，发现她出来了，主动迎了上来。

“你好，我叫赛娜，可以认识一下吗？”

小姑娘的声音闷闷的，但挺好听。

诺琳看着赛娜伸出的右手，皱了皱眉头：“和别人握手时候，摘掉手套是最起码的礼节吧？”

“抱歉，我的手套有点长，不太方便。”赛娜讪讪地缩回手，“那要不……拥抱一下？”

“……算了，多余的客套就免了，赛娜是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你的歌很好听，人也很漂亮，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诺琳有些愕然，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这小姑娘羡慕的，“而且，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和你交朋友？”

“对、对不起！”赛娜忙不迭地摘下了口罩和墨镜，但说话声音依旧沉闷，“我……我……我脸上受过伤，所以对自己的长相非常自卑……”

诺琳看着赛娜僵硬的面孔，不自觉瞪大了双眼。

那副精致的面孔居然是一张面具。

这下想拒绝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诺琳望向夜空，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

所幸，赛娜也很知道分寸，并没有要求除了朋友宣言以外的事情，例如手机号码联系方式之类的事情，只是每次都安静地在卡座上听诺琳弹唱，休息时点上一杯酒，并且在诺琳下班时候等她一起离开。

慢慢地从一起离开，变成了送到家，再从送到家，变成了交换联系方式，真正突破底线的，是那一次自己被几个闹事的客人灌酒，喝多了的时候。

趴在酒吧后巷，诺琳自己已经把能肚子里能吐的东西都吐了个精光，昏昏沉沉间，她只知道身边一直有个人用力拽着自己，也知道耳边焦急的呼喊声是赛娜，但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只记得自己似乎很开心，对赛娜说了很多喜欢你、爱你的话。

等到自己再醒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掉了，嘴里还残留着一点食物残渣的感觉，天旋地转之间，她听到了浴室传来的水声。

是谁呢？

被酒精迷醉的大脑根本无法支持这种简单的思考，诺琳一摇三晃地撑起身，向着浴室晃过去，路过浴室外的盥洗台时，她下意识地拿起上面的一个肉色物体，这东西软软的，还连着假发，来不及分辨到底是什么玩意，腹中的翻腾感让她直接放弃了一切思考，冲进了浴室，直奔着坐便器而去。

可惜她失败了，记忆中最后一点片段是自己扑倒了一个浑身是水的温暖身体，伴随着小小的惊叫声和手足无措的哭声。

似乎还有自己强吻对方的温润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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