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受罚（上）

第二天清晨，千寻早早地就起来了。学校每天早晨七点二十就开始早读，比之前早了很多，为了不迟到，她每天早晨都急匆匆的，几乎是穿上校服，拿起早餐就走。学校里的校服是新式的JK制服，下身被设计成了小短裙，长度也只能到膝盖上侧。学校方面表示，少年少女的青春魅力展示出来的最佳途径就是通过外在服装，学校里的男女同学都必须穿着校服。实际上，这种服装对女孩的身材要求很高，身材不够标致的女生只会越穿越丑。不过，千寻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也很开心穿着这样的衣服。

到达学校后，千寻发现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到了。班长同学在讲台上指挥着值日生们的工作。班长是个又高又帅的阳光男孩，在外表来看，应当是很多女生倾慕的对象。可这个班长并不是同学们选举得到的，而是在昨天的开学第一课上，由班主任直接任命的。有传言说，他是班主任的亲戚，得到了特别优待。

千寻是嗜睡体质，早读时面对枯燥的古诗文，眼睛止不住地闭上。尽管她努力提起精神，还是被班主任发现了，上来就用厚厚的语文书砸了一下千寻的脑袋。她的脑袋蒙蒙的，不过好在被敲打之后，困意确实消减了很多。

从昨天开始，千寻就从未在她的班主任脸上看到一丝笑意，这个人好像一直在紧绷着脸。后来才知道，这个班主任在学校里出了名的严格，有时甚至会上一些特殊手段，但因为教学成效确实不错，学校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是数学老师，课上经常会点名上黑板解题，只要步骤有瑕疵他都要让学生去墙角顶着书罚站，有时甚至一站一天。他经常说：“你们来这里是来学习的，不是来享乐的！如果成绩不达标，所有人都只是废物一个！”

在他的管教之下，班里的氛围很是压抑。大家只要跟他对上眼，他就会不分青红皂白臭骂你一顿。唯一例外的是，班长好像从来没被他惩罚过，无论做什么都会鼓励他。千寻才不会自找苦吃，经常躲着他走。

这样的生活与千寻想象的初中生活太不相同了，她很讨厌这样的生活。自打开学以来，就经常上课走神，大家都趴在桌子上午休时，她也失眠睡不着。每日神经紧绷的她，心思全然不在学习上，只想着如何度过这一天天的时间。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刚开始的课程的确很简单，她想着，本着我之前的基础，应该是很容易的。

很快迎来了第一次月考。她心不在焉地答完题之后，并没有多想。在她看来，本就是学期伊始，只要保持成绩在中上游，父母不会怎么样她。

然而千寻高估了自己。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市里的佼佼者，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保持优势哪有那么容易？等成绩出来时，她傻眼了，第一次成绩居然就是班级倒数第五。卷子拿到手中时，她的大脑呆滞了，看着试卷上一个个的叉号仿佛象征着回家后屁股上将要承受的一次次击打。她瘫坐在椅子上，这一个月以来，父母对她还算比较宽容，于是她心存侥幸，觉得只要晚上回家向他们解释清楚，或许结局就不会这么差。千寻相信，父母一直是爱着自己的。

千寻在脑海里构思着回家解释的说辞时，放学铃声响起了。她正准备提起书包离开，班主任的声音响起：“这次考试倒数后五名留下来”，随即喊了他们几个的名字。千寻惴惴不安地走出教室的门，发现有几名家长已经在门外等候，看起来是另外几人的家长，她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望，自己的爸爸妈妈居然没来，心里不免松了一大口气。父母的工作很忙，没能赶来也很合理，千寻想。没了班主任的煽风点火，话语权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前几个同学一个个接连被谈话，隔着墙壁都能听到班主任怒吼他们的声音，还夹带着一些侮辱人的脏话。他们很快就出去了，等千寻进办公室的时候，只剩下他们两个，还有班长在一旁帮忙收拾东西。班主任边骂边用小棍敲打着千寻的脑袋，等到他口干舌燥的时候，千寻知道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砰！办公室的门像是被撞开了一样，原来是千寻的爸爸来了。爸爸气喘吁吁，两只眼睛怒视着她，从他的眼里千寻好像能看出来爸爸想立刻把自己抓起来，家法处置。此时，千寻大脑一片空白，双眼盯着父亲，清澈可爱的两只眼睛里透露着发自心底的恐惧。

班主任见了父亲，笑脸相迎：“千寻爸爸，看到你这么关心孩子的学习，我真是很开心啊。我们老师经常说，一个孩子一开始的劲头，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她未来的发展。你看看，她现在就能考到倒数第五，怎么说她之后能进步？我知道孩子都是娇生惯养，当父母的不愿太严格，但就像我对其他家长说的一样，棍棒底下才能有成长。是，我是严格了点，还不都是为了学生们好，如果……”

班主任说着，班长起身准备离开，而千寻的爸爸却突然从静默中苏醒，抬起他的胳膊举过头顶，像是很用力地将那双大手冲向千寻的左脸，在那一瞬间，千寻的嘴巴被吓地睁开，瞳孔也放大了。啪！爸爸给了千寻一个大大的耳光，这一声清脆的响声贯彻房间，千寻的头向右转了九十度，大脑里响起了嗡嗡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爸爸的手背重新回来，给了她左脸一个耳光，又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千寻的脖子又向左转了九十度。

这两下子下去，不仅千寻懵了，班主任和班长也懵掉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寂静之中。还是爸爸先打破了这寂静：“跪下！”他怒吼道。这时候的千寻，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双眼无神，披头散发，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可听不清是什么。

爸爸见她没有反应，抬起一只脚，用皮鞋踢向千寻膝盖后面的弯曲，一下子就把千寻踢倒，“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千寻膝盖传来了刺骨的疼痛，这种疼痛让她不得不缓过神来，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一个妙龄少女，穿着青春洋溢的JK服，却披头散发，眼泪不断地从下巴滴落到地上，双腿下跪在两个高大的男人面前：这就是千寻目前的处境。

“老师，您说的对，是应该管管她了。”爸爸说着，环视四周，拿起来窗户边的鸡毛掸子，递给班主任说：“今天就请您替我惩戒她！打她的手心三十下！”班主任接过后，爸爸对着千寻继续喊：“把你的手抬起来！”慢慢地，千寻抬起了她的双手，颤颤巍巍的。

班主任愣了两秒，突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种恶魔般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说：“好”，同时示意愣在那不动的班长离开，并锁好屋子的门。接着走到千寻跟前，二话不说就打下了第一下，“噼啪”一声落在千寻稚嫩的小手上。

“报数！规矩忘了吗？！”爸爸提醒她。千寻用颤抖的声音说“一”，双手上已经留下了一道红印子。“噼啪”“噼啪”的声音接连而至，在掌心爆裂开来。“啊…二…啊…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哭腔，任谁听了都心生可怜。每打一下，就会有一地泪水落到地上。

打到第十下的时候，爸爸喊：“大声点！你的手，举过胸口！”千寻的手已经像是在寒冬里一般，通红而颤抖着。千寻大声喊道：“十一！…十二！…十三！…”，像歇斯底里的喊叫。噼啪和女孩子的呻吟叫喊声此起彼伏，真是一副令人痛心的画面。

实际上，论疼痛，还不会让千寻产生这般痛苦。如果只是在家里，这并不算很严重的惩罚。但今天，爸爸居然在班主任这个外人面前扇耳光，还让自己跪在他面前，这对于一个青春期自尊心强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她的眼泪，大多是为屈辱而流的。

打到第二十下的时候，班主任的胳膊和腰都累了。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一把抓起了千寻的长发，把她本来抵着的头生生扯了起来，这样，千寻被泪水浸润的可爱脸蛋就被展露在两人面前。班主任看到她的脸，好像更加兴奋起来，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一些。千寻的手已经开始在伤口处稍稍渗血，班主任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最后一下，他使出了吃奶的劲，重重的朝着千寻的伤口上砸了上去。

“啊啊…疼啊…三…三十……”，千寻小声说道，身体蜷缩着低下头，把双手护在身体里面。

之后，爸爸跟班主任道别后，拽起千寻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然后拉到了私家车里面。班主任目送他们离开，第一次露出了千寻从未见过的笑容。

爸爸打开用钥匙打开发动机，说：“回家，准备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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