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五章 序节 虚无主义

“他们会怀疑历史，下一代不会记得任何关于屠杀的事情，他们不会爱自己的国家，反而憎恨自己的国家，因为政府才是这个国家的代表，当知道真相的人民被政府掐住了喉咙，无法发声的时候，就是这个国家灭亡的时候。”

“鳌烈，你在那些年被打碎了，现在还要复辟，能斗得过那些棋盘上的人吗？” 一个身着破旧的老奶奶在一旁问现在身穿西服的鳌烈，他容颜从苍老变得年轻，一头黑色的长辫子，活生生一副年轻秀才模样。

“正因为被打碎，才能重获新生，妈妈，看着吧，这帝王之位，一定是我们拿下，不会有任何人来阻碍我们。”

“好啊，到时候，多多孝顺我…” 老奶奶笑盈盈的说着抱住鳌烈，鳌烈那壮硕的身躯是老奶奶根本抱不住的，只是让那老奶奶靠在自己身上。

“那是当然，妈妈，那些天命已经归还上天了，我们自己的成功是必定的。”

“那妈妈看好你。” 老奶奶被鳌烈抱起来，轻轻抚摸着鳌烈的头，把他头上的高礼帽戴到自己的头上，满脸的欢喜，浑浊的眼珠中出现前所未有的高光。

“哈哈哈哈哈，妈妈，您就老实的看着就好，现在是您享福的时候。”

“嗯…好，好啊…”

“去休息吧，我送您，妈妈…” 鳌烈轻柔的不像他自己，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母亲走向不远处的房间，灯光在他的脸上流动着，自己的母亲已经逐渐熟睡过去，他那藏匿起的凶狠目光也重新展露出来，直到他把母亲放回了房间。

“最后的最后，这个国家无可战之兵，一些懵懂的孩子们心怀不知名的畏惧，但不知血为何物，在名为善意的杀戮下看着他们的父母在自己无法理解的血色中倒去，最后一代接一代被我们奴化配种，交配出一个比一个更完美的奴隶。”

“自古以来，无论是君主、奴隶、封建等各种各样的玩意，都毫无疑问是吃人的社会，如果将这些附加在一起，那便是资本的社会，吃人也会逐渐进化得完美，合理合法的、完全正确的吃人，最终只剩下精英，只剩下强者存活。”

鳌烈将一柄刀插在桌子上，那是从极京博物馆里夺回来的…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宝刀，上面写着数千万的刻文，那上面是关于吃人的一百万种写法，是被很多考古学家做过文章的珍藏物品，没想到考古学家一向认为这把对清朝社会讽刺到了极点的刀刃，上面刻文的吃人竟然不是讽刺和辱骂、反话，而是正经的赞美。

“革命者们来了，我期待你们会给我如何的味道，这个社会只有吃人和被吃。” 鳌烈思索着，那把刀融入到鳌烈的手臂里。

周末，缭乱的DJ在教室中回响，周破晓并不喜欢这种奢侈的气息，从教室里走了出去，正好看见艾瑞尔在拿着一杯红色的液体细细品味着。

“那是什么？” 周破晓问。

“无产阶级的血兑上红酒，今天从工人那里用五块钱买来的五百毫升血液，慢慢兑着喝，你要喝吗？我喜欢这种味道，我相信和我们同一个阶级的你也一定会喝吧。”

“我试试。” 周破晓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那无穷无尽的咸涩苦便从嘴里绽放出来，直冲周破晓的脑门，让周破晓神经反射性的直接呕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

“无产阶级是苦涩的、被奴役的，他们的血液也自然是没有灵魂的苦味，麻木的血液就是这种味道，从科学层次上来说，这是他们的血液持续被工菜反复利用得不到新陈代谢的作用，这种特殊的咸苦味，也只有这种阶级才能提取出来，这是他们灵魂的味道。”

“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是人吗？”

“你错了，他们是机器，我们才是人，国家富强，人民安康，我们才是人民，他们得不到安康，国家富强也和他们没有关系，所以只是不停劳作的机器，书上说的明明白白的。” 艾瑞尔说的头头是道，“这些都是关键的知识点，以后你都要记下来。”

周破晓揣着兜的手几乎要把拳头握出血来，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无情，将他们自己祖上的初衷完全违背，而他们抗争了足足一百年往上，完全变质仅仅是十几年的问题。

“喂，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周破晓一字一顿的说，突然身后的教室中传出了枪响，两个人听见声音急忙冲进教室，那些人竟然在玩俄罗斯轮盘赌，并且已经死了一个人。

艾瑞尔捂住周破晓的嘴巴，“别声张，这在学校里很平常的，我慢慢跟你讲。”

“可是这都死人了啊…” 周破晓小声说着被艾瑞尔拉了出去。

“这叫政治杀戮，一些学生们被自己的父母委托了任务，用各种各样的玩法，无形的将其他父母的学生暗杀，到时候学生和学校都好解释，实际上那些学生的父母和那些学生都心知肚明，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政坛。”

“你和我，会吗？” 周破晓问。

“如果你和我的家族不影响他们的仕途，应该不会…” 艾瑞尔突然就没了底气，“我会死…”

“阶级的自相残杀，我想找出他们的真相。” 周破晓把艾瑞尔逼在没有人的墙角，“你不想死，就只有找到真相，曝光。”

“你别开玩笑了，你要与这么多资产阶级对抗，单靠你一个人的关系？只要你敢把那些关系网连根拔起曝光，那么拔起来的力量就足以让你筋疲力尽到死亡。”

“那我问你，你想死吗？比起拼一把来说？” 周破晓揪住她的领子说。

“精英的精神和诸多哲学论，告诉我们确实应该拼一把…主要是，我真的怕死啊。”

“很好。” 周破晓拍了拍艾瑞尔的脸，“我把这些都拍摄下来作为证据，此后我们要把这些线索全部联系起来，必要时，我们也政治杀戮。” 周破晓的嘴角上扬。

“你要参与那棋局？会死的更惨…”

“我不怕，我要攀上政坛的顶峰，到时候，让你做这个国家的副总席。” 周破晓指着天空。

“我们还是学生…”

“但我们要活着，只有到最顶端。”

“战斗结束了，我们去哪？田茉终。” 姬秋泽问田茉终。

“找个能住的地方先住着，看看形势，然后多与周破晓联系。”

“啊，就我一个男人？住的时候岂不是…” 纪岚长想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你不会对一个板子感兴趣吧？” 姬秋泽歪头看了一下纪岚长。

“才不会。” 纪岚长小声嘀咕着，看了一眼田茉终的胸口，马上把眼睛与姬秋泽对视。

“我不会脱衣服的，你们也不要脱，我们随时可能被追杀。” 田茉终谨慎的说。

“放心吧。” 姬秋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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