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层，第三回收站附近。这里是回收站附近的一个还算热闹的街区，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靠“垃圾场”吃饭的人们。因为离回收站近，在驻守回收站的“财团”武装的威慑下，这里的治安姑且算良好，最起码晚上可以在屋内睡个安稳觉，不用担心被破门而入。

　　而在这个街区的中，有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这里面的某个屋子，就是达克目前居住的地方。根据我从数据库中的资料显示，达克就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一直到了现在。

　　整栋楼或者说整个街区都没有太多的大型电子设备，姑且是通过每间屋子都有的小型固定通讯器，才观察到楼内的情况。这玩意是回收站配发给里面的工作人员的，通过这东西即时通知当天是否有大量上层的“垃圾”会到来。

　　浪费了一些时间，我找到了达克的房间。不过他目前并没有在家，我也没有选择打开门锁直接进入他的屋子。而是在他屋子的对面小巷中，找了个地方，一边躲着雨，一边等待达克回来。

　　等了有相当久的一段时间吧，对面达克屋内的灯终于亮了起来，虽然很快就又熄灭了，不过我也能确定，达克已经到家了。揉了揉已经站麻的腿，我向着那栋小楼走去……

　　“咚咚咚”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在走廊里回荡，这栋楼虽然看起来不算破旧，但电子门铃什么的也完全不存在，只能通过敲门来提醒屋内的人，有客人到了。

　　“请问找谁？”过了几分钟，屋内有了动静，但是他没有直接开门，而是隔着房门向外询问。

　　“达克，是我，或许你还记得…”我在屋外回答了自己的身份，然后等待着他的动作。

　　……沉默，不管是屋内还是屋外，都进入了一个短暂的沉默状态。我们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在默默的等待。

　　“咔嗒”又过了一会，门开了。达克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打开门让我进去。然后在关上门后，看到我被雨淋湿的头发后，他进入了旁边的一个小门，拿出来一条毛巾，用双手递给了我后，又沉默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拿起达克得毛巾，闻了闻，应该是他自己的毛巾，上面大部分是肥皂的味道，但是还有一些汗味。我笑了一下，把他的毛巾展开，覆盖在我的头上，一边擦拭着雨水，一边闻着他残留的味道。

　　达克接过我用完的毛巾，放了回去，把我引导到了床上坐着，然后开始准备烧水，好像要泡什么东西来招待我。

　　“达克”

　　听到我的呼唤，达克停下了接水的动作，转头望着我，依旧没有说话。

　　“在生气吗……还是已经不想在见到我了？”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达克低下头，没有看着我，也没有回答，这沉默对我来说就像煎熬。就当我都要绝望的时候，达克的声音终于传来了“不是的，先生…达克没有生气，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达克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说完，达克又把头低了下去，站在那里，像一根柱子一样。

　　“唉”我也叹了口气，其实何止是达克迷茫，我就算到了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对达克到底是什么感情。一见钟情？单纯的性欲？只是想要一个宠物？还是陪伴的温暖？

　　“呼”又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么沉默着也不是办法，我决定先试着说点什么，就把内心想说的都说出来吧，至于结果如何，不再想了。

　　“达克，首先，我要给你道歉，为那天我的态度，为把你赶走……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我没法解释什么，我知道我的态度会让你厌恶，但，但自从那天之后，我的脑子里一直都有你的身影。”

　　我站了起来，走到达克身前，接着说“我想你的身体，向你的味道，想你的服从。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单纯的欲望，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是我想得到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或许不是那种单纯的目的，但，这些的确都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不想骗你，也不会骗你。我只是……”

　　说到这里，我也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表达了，就干脆也沉默了下来，看着达克的反应。

　　“……”达克好像在思考，在消化我的话。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又放了下来，他抬起手，但还没有什么动作又放了下来。看起来真的很纠结。

　　“先生”思考许久，达克说话了。“先生，您能来找达克，达克真的很开心。说实话，达克也不知道该怎么对您答复。”他咽了下口水，声音也开始变得颤抖“达克从小就一个人，每天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挣扎。达克没有梦想，没有目标。达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努力活着……那天，那天见到您之后，我以为只是和一样一样的生意，但是……”

　　达克把手抬了起来，好像想握着我的手，但又放了下去。我主动把手伸了过去，拉起他那粗糙却又温暖的大手，向他说“没关系，达克，都说出来吧，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听的。”

　　达克停了我的话，又见我握着他的双手，声音彻底哽咽了起来。“达克，达克知道，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最下层的贱民。没有未来，没有希望。但是，达克，第一次，第一次从您的身上，感到了温暖。”达克的哭声隔着头盔传了出来。

　　我听着他的哭声，眼睛也红了起来，我知道我并没有给他尊重，或许有些话也只是处于自己的兴致才对他说的，没想到对达克而言，确实第一份珍贵的经历。

　　我拿起他的手，亲吻了上去，然后抬起头看着他说“达克，我无法保证给你纯洁的爱，真的。因为我知道，我的内心充满了疯狂的欲望。我会忍不住做那些，羞辱，淫乱，愚蠢的事情。我不想上你受到伤害，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头继续对他说“我是个人渣，达克。我不能保证专一，不能保证纯洁，甚至在来找你的路上，我还没忍住像一个男人屈服，成为他的玩具。我能保证的只有…只有接受你的一切，坦白我的一切，只要你愿意，永远不分开…抱歉达克，我只有这些了，我，真的是个………”

　　没等我说完，达克就抱住了我，他只向我问了一句话“先生，您的一切达克都会接受，奴隶也好，家人也好，爱人也好，达克都愿意只属于您一个人，不管您是否爱着达克，不管您是否会厌倦达克，都没有关系。达克只想问一个问题，您愿意不抛弃达克吗？如果有一天您玩腻了达克，达克可以给您赚钱，可以给您干活，可以伺候您的其他爱人。只是，只是……您能不能不要抛弃达克，只要一个月，不，只要每年能给达克发个消息，不，不，哪怕是骂达克……”

　　听着达克得语气越来越卑微，声音也越来越小。我的内心觉得又心酸又好笑。

　　我吻了他的胸肌，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用坚定的语气对他说“达克，除非你自己选择离开，不然我永远不会抛弃你。这是我一生的承诺，相信我的。”说完，我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问题，闻着他的味道，眼泪停不住的往下流。

　　“是，先生，您的承诺，达克收到了。”说完，达克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摸着我的头。两个人在这雨夜，在这屋中，发泄似的相拥痛哭……

小说相关章节：摩天楼上的黑客会梦到霓虹灯下的赛博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