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trance.

by 聿修

昏暗的贝什街道，1920年肮脏而又浑浊的空气在死气沉沉的伦敦中流淌。我时常隔着窗子向望向月，对寡淡无趣的人生感到厌烦。

18岁的我踩着记事本布满灰尘的医学书中向上攀爬，同时用我的狼尾巴狠狠地抽那群贫民窟里望着我梦想的无知无能的同龄人，我被嘲笑声和鄙视的目光浸泡着，唯有内心的驱动和梦想，在前方拉拽着我，把我从这个浸泡腐尸和染发脓液烂疮的泥潭中分离开来。

25岁的我在来到伦敦之后，也感觉不出这里的空气能好到哪去。大多愚昧的人还保留着医生仍然是上个世纪以四体液平衡作为医学基础的江湖骗子，不仅不愿看诊，还总是鄙视医生。

我的理想，我的人生，在成为医生之后，还能做什么呢？

拿着稳定的工资，照料这些奇怪的病人。

大部分是轻伤，或者是感冒一类的，重伤的人基本上还没等来到这里就已经去世了；还有一部分是受到了精神的损伤，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治疗，只能一点一点摸索。

我看着手中的病人名单，只剩下最后一位病人，也是最棘手的。

他的名字是Pathos，被警探找到创立邪教的证据，抓进监狱后说他是个疯子。口中念着自己还有未竟的大业，偶尔会吐出让人没法理解的词语——警探们称之为无形之术。

我很好奇这样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处死，还可以让他离开得痛快一点，也让我痛快。

但是从后续的了解上，我和他独处时，他似乎和普通人无异，仅仅也只是会在言语中透露出一些所谓的无形之术。除此之外便就是没有来由地表现出恐惧，或者对着月亮，窗户透进来的光。还有墙壁发呆，看着似乎是入迷了一般。

我并不了解这些东西，但神秘学总是让人好奇。

警探那边发来了通知，即便我无法理解——他们决定把Pathos安置在研究所，请我们治好他，可据我所知，就算真的有精神疾病，我们也基本上无能为力啊。

我透过铁栅栏看着被关起来的黑狮，他蜷缩在房间的一角，偶尔用他深蓝色的眼眸看向我。

研究所为什么会有类似监狱房间一样的构造？我也不清楚。

我叹气，今天该和他聊点什么呢？完事之后我一定要休息一阵子。

“Pathos，在谈话之前，我想先确定你的状态。”

“你的神智是否清晰？”

我对他以略高的声线呼喊着，研究所目前应该只有我们两人。

“是的，Decay医生。”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魅力。

究其原因，毕竟他麾下曾有二十几的信徒吧，想必警探们让研究所治好他，也可能是想让他吐出剩下的人的信息和位置。那要这么说，说不定他只是装作疯魔而已，毕竟如果是我也不会乖乖说出来的。

我抓抓头顶上的毛。

“能和我讨论一下，你所说的无形之术到底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

他起身，迈着踉跄的步伐靠近栅栏。

他的目光锐利，似乎能洞悉万物。

我看着他走进栅栏，然后坐在栅栏边。他的爪子抬起，从他半握的拳中举起一根手指。

他指向放在我桌子上的黄铜提灯。

“生命是束纯净的火焰，我们内心都拥有一颗无形的太阳。”

他指向我放在桌子上的一串研究所钥匙。

“启不允许封闭和孤立存在。它欢快地将我们推出无知的庇护。”

“启是开启与拆解的准则。”

他指向立在桌边的裁信刀。

“一切征服都在刃处开始。有一位居于此处之人目盲且不受创伤。而另一位，则是强力无匹，且越战越强。”

我听着他讨论这些我从未了解过的属性——我对构成这个世界的元素还停留在风地水火上。

他并没有说无形之术是否存在，只是谈论着一些简单的词句，一些小小的秘密，或者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也许他就是这样向他人提怪力乱神以拉拢别人入教的。

我的钢笔尽量跟上他讲话的速度，而他也会看着我把他的一言一行用笔重现在一叠一叠新鲜的白色稿纸上，待我写完才继续说。

谈话很快结束，他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我也该下班了。

在锁上门之前，我给笼子后面的他塞了一小瓶水，还有一块面包。

回到家之后躺在床上的我却没法把那九种元素忘却。

它们悬浮在半空中，无论我闭眼还是睁眼都能看见。

我最后睡着了。

在朦胧的梦境中，我望见了一束光。

如同整个只存在黑暗的世界被打开了一扇天窗。

可为什么这光如此美妙，如此圣洁，让人感到渴望——

我的脸上布满喜悦的泪水——那束光逐渐变成了照亮整个梦境的光，要比我所见过的一切事物都要圣洁——它洗刷了我，也一定可以洗刷这个浑浊的伦敦。

光则点亮了一切，虚无的梦境不再，整个空间变成了天堂。

我看见了有三个人那么高的金色大门正对着我敞开，我的身上一丝不挂，我的脚爪踩着柔软的云。

我踏进天堂，看见随处可见的光芒，闪耀的宝石，具象化的知识和灵感，如同河流一般在云上流淌。

之后我看见了一个湖泊，上有两米宽的荷叶，还有巨大的睡莲。

我踩着睡莲，甚至能够细微地感觉到这植物因我的重量而上下颤抖。

这条路并不是无尽远的，在湖泊的对岸，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他的背后后倚靠着块状的云，双手大开，向两侧搭在他所倚着的云上。他同样一丝不挂，坐在那里，一只腿盘在体前，另一只腿则向前延伸。我能看见他身上被深黑色毛发覆盖的身材轮廓，深浅肌肉间缝隙描绘出他健壮的身体。

他的阴茎挺立着，如同黑色玄武岩搭建的灯塔，矗立在被频繁被狂风暴雨眷顾的海域中。

挺拔而优美。

我不曾对雄性有过兴趣，但我无法控制自己。

我向前移动，靠近他。

而他则抬头，用他深蓝色的瞳子注视我，带着诡异而又让人安心的微笑。

我半跪下身，亲吻着他，让我和他的唇齿交缠，互相吮吸，如同两片严丝合缝，互相带动着对方旋转的齿轮。我的双手开始如同抚女人乳房那样攀上他胸部，用爪子包裹挤压他的胸肌，而后又向下，抚摸着他的阳物。我能感觉到那东西火热而又坚硬，但此刻我也感受到了——他的手同样抚摸着我的下体。我感到快感，马上便是渴望，如同菌菇需要泥土，这种奇妙的触感太过神奇。他也不再和我亲吻，而是轻轻将我向后推，为他让出空间弯下上身——他正吮吸着我的阳物。

我感到入迷和疯狂，下意识地按压着他的头，让我的欲望在他口中前进地更深，这种来自舌头和口腔的温暖实在过于快乐，射精的欲望在脑中旋转，我并不会克制，将大量的精液灌进他的喉咙，快感伴随着极强的冲击感，我感到十分晕眩。

我…

我……

我………这是在哪里？

我睁开眼。

最先接触到的是朦胧的光线。

我正坐靠在研究所内带有监狱构造的牢房中的墙上，我的左手按压着Pathos的脑袋，我的下体则仍然在他的口中。

我感到惊吓，但某种无形的意识正操控着我。

我的手抓着一大把鬃毛，将他的脑袋拽起来——可他却毫无反应，无神而浑浊的眼睛似乎几个小时没有闭上了，他的口大开着，露出我坚硬的阳物一部分的柱身。但我的手没有停止，在拽着他的鬃毛用死去的他的头对我口交，这种感觉让我顿时回忆起梦境中的快感。

这种…快感。

我低声喘息，我的阳物冲击着他口腔内积余的唾液，发出噼啪的水声，这种快感和梦境中的感觉完全没有差别，就像是被吸附住了一般，仅仅是几次拉拽，就让我濒临高潮。

我加快了速度，我的精神也从朦胧转化得逐渐清晰——现在是凌晨三点钟，离天亮不远了，但我一定要完成这个…

我加快身下对着他口腔的冲击，柔软的黏膜即便在他死后也十分富有弹性，还带着余热，我翻开他的尸体，将他的身体至于平躺的姿势，这样我就可以对着他的口如同雄犬交配那般快速且有力地抽插。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我无法想象离开这种感觉后，我还能存活多久。

我射了，射在了他的口中。

但我趴在他的身上，把手伸进他的内裤，抚摸着他的裆部，抚摸内裤下他坚硬的的阴茎——也许他刚死不久，脊髓仍然保留着勃起和射精反射。然后亲吻他，和他充满自己精液的口腔接吻，舔着我精液和前列腺液的腥咸，享受着他口腔和牙齿的滋味。

我的继续撸动着他的黑色玄武岩灯塔，直到大量的精液涌出，径直冲进我的口腔中。

我还是第一次如此饥渴，但我知道，我很快就能理解。

…

我花了一个小时，把昨晚的我写下的写有他曾描述的无形之术的文档藏在袖子内部的夹层里，以及把他的尸体装进从研究所偷的不透风的深黄色裹尸袋。

我能解释他的死——他疯了，一头撞死在墙上，回去之后我只需要在墙上抹一点动物的血液，他们不会在意一个精神病人的死活的。

无论如何，我总有办法的。

我背着一具沉重的黑狮尸体，一点一点地在这条浑浊的街上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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