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星打從心底覺得遊作是個很好看的人。

不論是他那對在鍵盤上輕巧躍動著精準除錯的手指、以及因仍然身為高中生而顯得纖細的身軀，亦或是那雙如同祖母綠般熠熠生輝的眼眸。

除了外表，遊作的實力也令人不容小覷－－年紀輕輕卻已經懂得許多程式相關的知識，偶爾還會幫助自己一起處理程式方面的作業。

無庸置疑的，遊作是他優秀且值得培育的後輩，遊星一直這麼認為著。

……那現在正在發生的事又該怎麼解釋呢？

遊星垂下眼簾。

只開了一盞檯燈的房間稍嫌昏暗，儘管如此也無法令遊星忽視正俯身在自己雙腿之間、擺弄著自己性器的遊作。

遊作那對靈巧的手指此時卻正握著自己的莖身來回撫弄，不善交流的口此刻也笨拙的含著因刺激而已經分泌出透明黏液的前端努力舔拭著，只有那淡漠的表情還是一如以往。

遊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退回稍早之前，他只是偶然來一趟Den City拜訪遊作，然後被遊作以兩個城市實在相隔太遠，在一天之內回去太趕了，不如在自己這邊住上一晚明天再動身的理由留下來借宿而已。

答應了遊作的提議，兩人便不顧時間的在遊作房內開起小型研討會，一直到遊星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全暗才就此打住。

讓遊作先去洗澡，遊星繼續在房內整理剛才討論出來的數據。

接下來的流程很普通，洗好澡的遊作回到房間並借了遊星一套睡衣，等遊星也洗完澡之後兩人卻還沒有睡意，於是決定一起坐在床邊開著檯燈偶爾也聊一下理工以外的事。

由於已經認識有一段時間，再加上夜深人靜總是能讓人忍不住說出心裡話，在幾段談話後，遊作終於能夠和遊星說出自己過去曾經遭遇的LOST事件，以及因此而仍然無法坦率的因決鬥感到快樂的事。

當遊星明白了遊作莫名的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和明明非常擅長決鬥卻從來不主動邀請別人決鬥的主因，心裡不免替他感到同情、遺憾及些許的不捨。

因為自己也曾經有過一段不算好過的童年，遊星雖然不敢說能完全同理遊作的心情，但他還是知道這樣的遊作一定需要願意理解並陪伴自己的人在身邊。

已經難以再相信他人而一次次拒絕他人釋出的友情的遊作，和身旁有著許多建立起深厚牽絆的朋友的遊星不同。

遊作最初會准許遊星踏入自己的世界，也僅僅是因為在程式方面認識了而已。

在這之前，遊作自己一個人默默嚥下了多少無處傾訴的痛苦，遊星無法想像。

一股想守護後輩的心情油然而生，遊星先是感謝遊作願意和自己說這些事，接著伸手輕輕摸了摸遊作的頭。

或許是一瞬間從遊作的話語中看見了當年那個被日夜逼迫決鬥而瀕臨崩潰，卻找不到人能大哭一場的年幼的孩子，遊星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就做出了如此的反射動作。

而當遊星的手輕撫遊作的腦袋時，遊作很明顯的怔了一下。

這時遊星才意識到遊作雖然比自己小，但也已經不是什麼小孩子了，作出這種像是把遊作當小孩來對待的動作好像不太好。

正當他想為此對遊作說聲抱歉時，卻看到遊作將臉轉向自己，那雙反射著檯燈微弱光芒的碧綠雙眼美麗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可以也抱我一下嗎？」

聽到遊作說出這句以平常淡漠的他來說絕對不可能會說出口的話，讓遊星更加確定遊作這些年來大概都在壓抑自己的情緒，一旦等到了抒發口才終於能夠坦率表達。

於是遊星為了回應遊作對於自己的信任，伸出雙臂以安慰的緣由抱住了他，並輕輕拍了拍遊作的背。

然後事情就逐漸失控了。

遊星也不知道局面是從哪一步開始無法控制的。

是遊作用顫抖的手回抱住自己的時候？是遊作抬頭與自己對上眼後突然就吻了上來的時候？還是當遊作伸手隔著睡褲摸上自己胯間的時候？

－－那麼，從頭到尾都沒有制止或拒絕遊作的自己，又在想些什麼呢？

當遊作略顯困難的低下頭試圖將遊星的性器一點點含入口中時，遊星不禁抬起原本垂放在一旁的右手想做點什麼，但最後只是在半空中停頓了數秒便又默默的放下。

等同於被默許了這般舉動的遊作就這麼將遊星的性器全數含了下去，不算小的尺寸讓前端稍微頂到了喉嚨而讓遊作露出有點難受的表情，但遊作還是保持著那樣的動作用舌頭在柱身上來回摩娑起來。

儘管遊作的動作再怎麼不熟練，現在這種情況也實在一言難盡，不過被這麼持續舔弄刺激著的話，遊星當然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遊作看到遊星的性器因為自己的動作而硬挺起來時，遊星似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轉瞬即逝的欣喜。

但遊星還沒來的及整理好思緒，遊作便撐起身子，接著就那麼在遊星面前將自己下身的衣物一齊褪下。

老實說經歷了剛才的事情後遊星對此已經不那麼驚訝了，他反倒是注意到了別的事情。

當遊作的下身完全失去遮蔽的那一剎那，遊星清楚的看見了他那同樣立起的性器。

這代表遊作幫自己口交到興奮了嗎？

意識到這件事的同時，遊星卻不知為何也感受到一絲異樣的激動感。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試圖理解這份激動從何而來，但遊作看起來也不打算給他理解的時間。

遊作一向注重效率，所以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永遠都只往重點去做而不會去顧慮其他多餘的事情。

好比說現在，遊作那背過身跨坐到了遊星腿上，反手扶著遊星依然挺立的性器抵住自己的後庭就作勢要往下坐的舉動。

這時候遊星才終於感到有點不妙。

「遊作，你先等等……」

「沒事的，事前準備我都做好了。」

重點不是那個。

遊星沒能把這句話說出口，遊作已經開始緩緩將腰往下壓，他所謂做好了準備的後庭便因這份壓迫力而一寸寸的將遊星的性器吞了進去。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性器緩緩沒入那理應不是用來作這樣的事情的窄小穴口，比遊星想像中還要柔軟易入的甬道清楚說明了遊作真的事先做好了準備。

但為什麼？

今天自己借宿甚至是來Den City的事都只是臨時起意，遊作根本不可能在更早之前就做好準備。

那麼和自己作這樣的事，也是遊作在自己到來後的臨時起意嗎？

可是如果是遊作的話，不可能啊。

「遊星前輩。」

遊作輕喚自己名字的聲音將遊星拉回現實。

自己的性器早已被全數吞入到底，隱約可見的接合處看上去很是色情，就連遊星自己也無法置信遊作居然真的能作到這種程度。

「……接下來的事，如果你真的討厭的話，就請把我推開吧。」

說完，遊作抬起腰，在遊星的性器即將全數抽離自己的後穴時，又忽然再次使力坐了下去。

性器在短暫的空虛後馬上又重新被溫暖且柔軟的內壁包覆，初次體會到的快感讓遊星整個人都震了一下。

而背對遊星跪坐著的遊作仍然不發一語的低著頭，過了幾秒才又重複了剛才的動作。

大概是能被稱作性交的這番動作隨著遊作的主動緩慢卻有節奏的進行著，遊星在自己的情慾也跟著逐漸被挑起時卻還是冷靜的思考著遊作剛才說的話。

幾乎都只與程式碼相伴的遊作，不論是體格還是力氣都和有在持續鍛鍊身體的遊星有著明顯的不同，所以如果遊星想的話，是真的隨時都可以把遊作毫不費力的推開。

這一點遊作一定也很清楚，所以才會對自己那麼說的。

那為什麼自己事到如今了還是讓這種荒謬的事繼續進行下去呢？

是因為自己並不討厭這種事嗎？還是因為對方是遊作的關係？

如此優秀的讓自己無比肯定的後輩，為什麼會選擇做這種事？又為什麼是選擇了自己？

而就在思考這些事的同時，遊星也不經意的意識到了一件說來有點奇怪的事。

從剛才到現在，儘管不斷的被挺入，並在內壁被挺進的性器撐開的瞬間微微顫抖，但遊作卻無論如何都一聲不吭。

遊星能從遊作因生疏而明顯緩慢的動作感覺到這確實是遊作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但不論遊作從中感受到的是快感亦或不適，完全不發出聲音多少還是讓遊星有點擔心。

仍舊背對著遊星的遊作，讓遊星無法確認遊作現在的表情。

在不知道遊作究竟是處於什麼狀態的現在，遊星越來越覺得再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不太好。

他的擔心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遊作。

懷揣著複雜的情緒，同樣沉默不語的遊星也終於開口了。

「……遊作，這種事還是和喜歡的人做比較好。」

「我知道。」

說出了出乎遊星意料的答案，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遊作輕聲的再重複了一次。

「……我知道。」

遊作的聲音細微的不知道是在說給遊星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而那平淡中夾雜了些許不著痕跡的憂傷的語調，在消散於稀薄的空氣中前被遊星察覺到了。

並沒有因為這段對話而停下，遊作又繼續背對著遊星試圖開始他那不熟練而略顯僵硬的擺動腰肢的動作。

而遊作沒有發現自己背對著的遊星在聽到自己剛才的回答後臉上露出的神情，以及朝著自己伸出的手。

下一秒，遊作冷不防的被遊星從背後抓住了雙手手腕，在他還沒能反應過來之前便直接就那麼維持著性器還插入中的狀態被向前壓倒在了床上。

因為床墊很柔軟再加上遊星的動作其實很輕，所以遊作沒有感受到疼痛。

但遊作著實被嚇了一跳，他沒有想過遊星會突然主動做出動作，正當他試圖從混亂的腦內擠出一點話語時，遊星率先開口了。

「遊作。」

被壓制住的遊作轉不過頭，他現在同樣看不到遊星臉上的表情，不過他也隱約察覺到遊星冷靜的語氣中隱含了一絲躁動。

「接下來的事，如果你覺得不喜歡或是不舒服的話，就說出來。我會停止。」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下，遊星抽腰將自己的性器從遊作的後穴中退出，卻在抽出將近一半時又再次向前挺入。

「唔……！」

不同於自己動作所感受到的刺激，來自遊星的主動讓遊作猝不及防的首次被逼出了一聲悶哼。

然而遊星並沒有就此停下，只是就此開始了抽送的動作。

和剛才不同的是，遊星在變成了主動方的情況下，動作頻率遠遠比遊作的動作還要快上許多。

如果說遊作剛才的慢動作是因為尚未習慣性事所作出的對策的話，現在遊星的舉動對遊作來說便是強烈到幾乎招架不住的攻勢。

他沒有辦法無視穴內一次次被外力撐開的不適，當然也還沒能學會將被不斷被插入的奇怪感受轉化成快感。

但是這一切卻讓遊作心底洋溢起一股過去沒有感受到過的暖意。

儘管如此，遊作還是不願叫出任何聲音，最多也只是在被用力頂入深處的時候輕輕的嗚咽一聲。

而此時遊星也終於能確定，遊作是在按捺自己的叫聲。

老實說他不太願意看到遊作事到如今還是拼命忍耐的樣子，但遊星也不想太過度干涉遊作的想法。

如今依然有很多時候遊星都摸不透曾經受過創傷的遊作的心思，但遊作如此信任自己以至於對自己表達了想做這種事的意願以及不著痕跡的心意的話，至少在明白了的現在就讓自己滿足遊作吧。

－－因為輸給了舒服的感覺而像這樣順應著遊作順勢理所當然的作出了這種事情的自己，會不會很差勁呢。

但如果對象不是遊作的話，或許他也根本不可能和對方做到這一步吧，倒不如說完全無法想像。

遊星原本只是單純扣住遊作雙手手腕的手，轉而覆上了遊作此時正緊緊揪住床單的雙手。

與這份簡單的溫柔相對的是此時已經轉為深入淺出但不曾停下來過的抽插。

遊作沒有低估遊星的體力過，但他真的沒想到遊星就連在做這種事時都能充分的表現出他平時鍛鍊的成果。

不間斷的抽送早已讓後穴痠脹不堪，跪著的雙腿也幾乎快要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下半身。

可是很開心。開心的幾乎不知道該用什麼語句來形容。

直到遊星的動作逐漸變得急促起來，遊作才意識到這一切要結束了。

明明剛才已經糾纏了那麼長的時間，但現在居然還會感到有點不捨。

自己或許比想像中的還要貪心吧，明明本該就連貪戀的資格都不被賦予的。

於是隨著遊星最後一次的深挺，這場突如其來且有些不明所以，但卻又意外令人滿足的性愛才宣告落幕。

望著結束後在自己身下細微喘息著的遊作，遊星思考半晌便伸手環抱住遊作的身子將他從床上撈起來，就那樣抱著遊作重新在床上坐好。

過程中遊星沒有將發洩完後已經有些疲軟下來的性器抽出，而遊作也沒有對此表示什麼。

然後遊星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將視線越過遊作的肩膀往下看，發現遊作的性器仍然呈現硬挺的狀態，間接表明了遊作並沒有跟著遊星一起達到高潮。

－－第一次的話，還沒辦法只靠後面就去吧。

遊星雖然沒有研究過這方面的事，但大略還是稍微了解一些的。

總覺得不太希望只有自己得到滿足，於是遊星所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伸出右手握住遊作的性器，開始上下套弄起來。

長年組裝機械而佈滿厚繭的手指直接撫過正值敏感階段的性器的瞬間，遊作幾乎要因像是被電流竄過神經的快感而叫出聲來，但他還是忍住了。

因為遊作其實打從一開始就很害怕遊星只是出自對後輩的關心才願意陪自己做出這些無理的舉動，如果自己自顧自叫出聲音的話，萬一讓遊星覺得討厭了怎麼辦？

但自己如此任性的讓遊星做了這種事情，就算真的被討厭也無話可說了。

彷彿心臟被揪緊的疼痛讓遊作頓時有點呼吸困難，但此刻他卻又仍然因遊星撫弄著自己性器的動作而興奮，同時也為像是被自己利用了那份溫柔的遊星感到深深的愧疚。

依然插在後穴裡的性器由於坐姿的關係埋得更深，沒辦法忽視的那份因為被持續撐開而導致的細小疼痛卻讓羞恥感遞增，同時又伴隨著性器被服侍產生的本能愉悅，讓原本就已經差不多達到臨界點的遊作也終於在一陣細微的低吟後顫抖著繳械。

當遊作還在因為第一次的高潮而感到有些暈眩時，遊星已經伸手抽了幾張放在床邊矮櫃上的面紙，細心的幫遊作把濺到腿上的濁液給擦拭乾淨。

如此貼心的舉動卻又讓遊作的心隱隱作痛起來。

這一定、一定也只是因為作為前輩的溫柔罷了，到頭來仍然不屬於自己。

但是像這樣被遊星前輩關愛著的感覺真的好溫暖，比想像中還要溫暖。

……既然這麼溫暖，為什麼又會這麼痛苦呢？

遊星突然感覺到有水珠滴落到自己抱著遊作的左手臂上。

然後他才察覺到，遊作正在用以旁人幾乎察覺不到的方式默默哭泣著。

看見平時完全不表露任何情感的遊作此刻卻正在流淚，遊星心底不知為何也跟著難受起來。

他抬起左手輕輕的為遊作抹去眼角的淚。

「抱歉，遊作，是我弄痛你了嗎？」

然而遊作只是搖了搖頭。

「沒事的。我很高興。」

真的嗎？遊星雖然想這麼問，但既然遊作不會說謊，那遊星也不打算像是不相信對方一般繼續追問下去。

於是遊星將揉成一團的面紙暫時放到一旁，繼續用雙臂抱住遊作。

而遊作也就順勢向後靠進遊星懷裡，令人安心的溫度和依舊疼痛的內心無聲的在遊作的胸口交織著。

「遊作。」

帶點磁性的輕喚在耳畔響起，遊作猶豫了幾秒，還是坦率的回頭望向聲音的主人。

然後遊星便吻上了遊作的唇。

輕柔的像是怕會碰壞對方一樣的吻，讓遊作不禁想著原來遊星前輩也能有這麼纖細的一面，而他順從接受的同時也小心翼翼的回應著這個無比珍貴的吻。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兩人才又慢慢的分開。

遊星伸手輕輕撫上遊作的臉。

「遊作，這樣就可以了嗎？」

遊作有些茫然的看著遊星。

那雙有如最深邃的大海一般凝視著自己的藍色眼眸中倒映出了自己的臉，那份沉靜的美幾乎要令遊作失神。

－－我喜歡你，遊星前輩。

－－……我喜歡你。

沉痛的哭喊在遊作心中此起彼落的迴響，理所當然傳達不到遊星耳中而因這陣尖利的哭聲撕心裂肺的只有遊作自己。

「嗯，這樣就可以了。」

最後還是面無表情的這麼回覆遊星之後便轉過頭的遊作，說出這句話時語尾的顫抖並沒有被遊星漏聽。

但遊星也只是再次將遊作摟入懷中。

－－這樣就好，只要再保持這樣一下就好了。

不約而同的，遊星和遊作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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