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边：食人铁树（上）

（《远边：足神》续集）

大祭司的厅堂里弥漫着香烟。足神的祭祀圆满成功，他现在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在狂欢中陶醉的村寨。

一举两得的主意。大祭司满意地饱吸了一口烟。招人烦的犯罪少女被处理掉了，她本身倒是无关紧要，富人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确实是暂时堵住了；更加重要的是，他一心复兴古老传统仪式的目的达成了，现在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们也对他刮目相看。

唯独一件事成了美中不足：那些痒刑所用的羊一只也没回来，然而这些羊大多数是富人的财产。

这不，几天内富人一家就来拜访了好几次。

“祭司大人，三天过去了，我的羊还是没回来啊。”

“你若潜心相信足神，就不应该计较这些羊的得失，毕竟你若是真心诚意信奉足神，热爱村寨，就不会拘泥于这几只参加祭祀的羊……”大祭司饱吸一口烟，敷衍道。

富人知道大祭司已经陶醉在自己的胜利中心满意足了，于是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没好气地离开了圣堂。但是他心中还是记挂着那群羊，于是在他通报了自己的儿子，请他上山去看个究竟。

富人的儿子一路披荆斩棘。为了节日的祭祀活动准备的丝带还装饰在通往林间祭坛的通道上，他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处刑的祭坛。

祭坛上的绳子散落一地，显而易见，食人铁树汁液的药效一过，羊群停止了对少女的痒刑，少女拼尽全力挣脱了束缚，逃脱了。更加要命的是，由于平时少女是在富人一家里负责牧羊的，等待羊群恢复了理智，全部乖乖被她拐走了。

儿子连滚带爬跑回村寨宣布了这个噩耗，富人气得上窜下跳，因为他的财产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村民们气急败坏地涌出村寨，手持武器，包围了祭坛附近的山林。富人恼羞成怒，一边在暗地里痛骂祭祀之类的荒唐行为，一边，释放出了新买的凶猛狼狗。狼狗们呜呜呜地闻过了富人当时留下的，少女之前穿过的遮羞布，鼻翼里恶狠狠地喷着热气，硬生生拖着村民们追上山去。

一场及时的山雨笼罩在村寨附近的山林上，气势汹汹的搜捕队为了防止遭遇山体滑坡，被迫在山腰上扎营修整。狼狗的狂吠声夹杂着雨声在山谷里隆隆作响。藏身此处的少女慌忙从林子里跑出来，冒雨走上了一处高地。

白茫茫的远处升起了几处黑烟，那是村民搜捕队的篝火。少女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她现在赤身裸体，遮羞布都没有；简陋的头饰已经变成破布条和破发带扎着她湿漉漉的刘海和单马尾；一双裸足脏兮兮的；她身边还有一群饥饿的羊，咩咩的叫声和刺鼻的牲口味道，随时会把狼狗引导到她身边。

只有这么办了。少女得冒险下山去把羊群分开拴在不同的地方，这样羊浓烈的气味可以迷惑狼狗辨别方向。但是这样会在沿途留下脚印，而且不安分的羊群可能会在半路上暴露她。

第一天和第二天雨都没有停，一丝不挂的少女胆战心惊地赶着羊，把羊三五成群地分开，拴在几处山路上，还小心翼翼地弄乱足迹。她在内心祈祷大雨可以刷洗她留下的脚印和气息。

搜捕的大部队因为大雨寸步难行。不少村民觉得此举毫无意义，为了一个不知道是否还活着的少女发动这么多人简直荒废产业，于是纷纷打了退堂鼓。而大祭司和一票长老明知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但出于对于古老村规和传统的狂热，还是坚持去抓捕。

最惨的到头来还是富人一家。丢的羊是他们家的，狼狗是他提供的，山上一队人驻扎的费用也是他给的，到头来这么多人半途而废，自己又是这个事的发起人……

他咬牙切齿地看了看在对面帐篷里闲聊的长老和祭祀们。“妈的，所有一切的祸根都在于这群老头的该死的祭祀，这下好了，我是倾家荡产，他们倒是乐此不疲了！”

这不，乘着大雨倾盆，大家被困营地心灰意冷，长老们和祭司又在整出新花样了。包括富人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在这伙老头的带领下冒雨走上山去。

山路又湿又滑，瘴气弥漫。一个村民脚下一滑，摔下山路，粉身碎骨。大家面面相觑。

“喂喂喂！这可不行，我的狼狗都要淋坏了！”富人嚷嚷着。

“足神大人因为我们没有在上山前祭拜他，愤怒地降下来大雨来阻止我们的前进。”大祭司表现出一反常态的虔诚。

长老们也忙着安抚起来。

“村民们，我们这是去半山腰的神庙祭拜足神！那里地方大而且防雨，更加安全。”

话音刚落，那个说话的长老因为分神掉下山去，摔了个粉碎。

富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什么胡话，昨天还说半山腰会遇到山洪泥石流的呢。”

神庙里肃穆宁静，只有哗哗的雨声和清脆的鸟鸣。雨水从破败的屋顶上漏下来，根本没法防住瓢泼大雨。

但是祭司大人却兴奋起来。

“这里这里，你们瞧瞧。”他指着神庙石壁上斑驳的绘画，“这个是我们族人世世代代信仰的神树——食人铁树！”

所有人，就连富人也为之一振。

“原来这树是真实存在的啊！”

“没错！”大祭司自豪地说，“上次祭祀时我们抹在羊群身上和那个罪人女子身上就是从这些树上榨取的汁液。”

他的手指指向了另一个壁画。

“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食人铁树的分布地图！”

富人开始有些不耐烦，质问道:“所以呢？这和我们捉捕少女有什么关系呢？我的羊什么时候能找到?”

长老们冷笑一声，发话了。

“你还是去看看村规吧，对于罪大恶极的女囚，是按村规要喂给食人铁树的！”

“你忘了吗，那个少女背负叛逆罪，偷窃罪，并且成天裸体败坏村风，整天裸足对足神大不敬……是何等大罪?”

大祭司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对于她这种在祭祀足神的活动中还能逃走的，我看就是魔女巫婆，就算她平时普普通通，也仅仅是因为她的魔力还未被觉醒！我建议为了断绝后患，明天一早大家就上山抓捕，风雨无阻。抓来后按照村规把这女妖喂给食人铁树，绝无机会给她逃脱！”

夜幕降临，雨雾统治着大山。

少女已经迷失在了茫茫雨幕里，羊群已经散开去了，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指望自己晚点被发现，就算是暴露了也希望可以周旋得久一点。她一想到自己被抓住是什么样的酷刑在等着她，她就一阵紧张。前几天痒刑的阴影犹在，她全身一冷，不经意间连贫乳都受了刺激。

少女六神无主好是绝望，豆大的雨点从四面八方扑来，隆隆雨声仿佛天旋地转。好绝望……她几乎崩溃了，巴不得吊死在附近的藤蔓上，但是……

“嗯嗯～”她在混乱和焦虑中竟然用双手一左一右玩弄起自己的左右乳头。

“呃呃……嗯～”少女的大脑一片空白。几天下来她已经精疲力尽，精神和体力都已经穷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闹什么。

手指轻轻的挑逗有如蜻蜓点水，用指甲盖刮、戳，用指腹温柔而致命地揉捏……

刺痒钻心地从乳头尖端荡激到整个贫瘠的乳房，再直扑大脑……一阵一阵的刺激让少女气喘吁吁，激烈地喘息着。

她无力地靠着树，又无力地坐了下来。

乳头上的刺激唤醒了她之前受痒刑的经历，更深的绝望感夹杂冷风冷雨袭来。

“唔嗯～要是被村民抓住，我就要继续……哈呼呼……像这样被挠痒……还有挠乳头……惩罚到死掉……”

“嗯嗯……根本遭不住啊！怎么办啊！”

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少女乳头上的手指起舞的频率更高了……

大雨唤醒了山林。村民们兵分两路，大祭司和长老们自然不愿意冲锋在前，他们绕道直接去食人铁树林，在哪里“布置场地”；富人担心自己的几条狼狗，于是随众人去搜山。

狼狗循着羊味儿，在半山腰里绕了一大圈，搞得众人团团转。一个上午过去，狼狗和村民精疲力尽，也仅仅发现了一只只落单的山羊。

中午，大家在空地上汇合休息。富人高兴坏了，正打算带着山羊一溜烟回村子，却被告知狼狗自顾自全部向一个方向跑走了。

“追！追啊！”富人大呼小叫着，大家一路狼狈地跟着狗子们，披荆斩棘，跌跌撞撞，浑身泥水。

“把她，把她往东边昨天布设的陷阱那儿赶！”富人的儿子带着一批人向东边包抄过去。

少女狂奔在瘴气和雨幕笼罩的山林里。狼狗狂吠着，踏踏踏地钻过草丛，跳过树干，紧追不舍。由于少女是拼了命逃跑，速度竟然和疯狂的狼狗不相上下，狼狗一时半会儿无法追上她。

雨越下越大，跑过林地后，地形崎岖复杂起来，粘糊的苔藓开始出现在越来越多的大石块上。前方就是多石头多水，草丛密布的沼泽了。

狼狗四足奔跑的优势显露无疑，一会儿灵巧地钻过石缝，一会儿一跃而起跳过粘滑的石板，即使摔倒了，翻个身继续穷追不舍。可怜的少女虽然全力逃跑，但是不幸一次次被石头无情地绊倒。黏糊糊的苔藓上她无法加速，甚至摔倒；密布的草茎不但阻挡了她迈脚，还狠狠划破了她的裸足和修长的腿。

少女绝望地奔跑着，一次次紧张地回头。脏乱的刘海掩映着空洞而恐惧的泪目，凌乱的长发随奔跑甩动着。长发，长腿，赤脚，在密布的草丛和湿滑的石子地上如此不便；每一步都让裸足敏感的脚心狠狠刮擦着有棱有角的石块上。赤条条的身体不但被摔倒和植物的茎叶划破弄脏，还因为肤色无情地暴露自己的位置。

狼狗却四散开来，开始分割包围少女的去路。

少女惊恐万状地左突右闪，但是狼狗的身影却一直相伴，凶恶的目光在树间闪过若隐若现，狂吠和咆哮为这场绝命追逐撒下混乱和恐惧。

“出路只有一个啊！”少女心想，“前面就是沼泽泥潭了，我只要……”

“呜汪汪！”少女面前突然闪出一条狼狗拦住去路。

少女转生就跑，开始背后也被狼狗拦住去路。

“被狼狗抓住会被活活咬死的啊！”少女吓得心惊肉跳，转眼间，第三条、第四条都已经赶到了，把少女团团围住。

大狼狗扑上来，咬住了少女的手腕，顺便靠巨大的速度和体重拽到了她。少女还没来得及感到撕咬的疼痛，就感到脚心一阵巨痒。

“啊！哈哈哈哈！”

少女不顾一切地惨笑起来。原来这些狼狗是富人专门训练来抓她的，抓住猎物专门找弱点舔舐搔痒！可怜的少女宁可狼狗咬死她也不用舔她，因为比起痛，搔痒才是她的死穴。同时，疼痛好歹会刺激她反抗，搔痒只会带来狂笑、窒息、无力挣脱，以及更大的痛苦。此外，她的笑声正无情暴露她的位置，村民们正循声而来！

两条大狗拖着她的左右手腕，拼命往回拽着走，少女狼狈不堪地仰面躺在地上，双手被拉过头顶，疯狂的狼狗大口大口贪婪地舔舐着少女毫无防备的腋下和足底。又厚又宽的舌头上滑溜溜的满是口水，加上舌头上本来就有的毛刺，搔痒的感觉丝毫不比羊舌头的感觉差。

于是，就这样，在一片混乱的狼藉中，狂笑的少女再次落入了愤怒的村民们手中。

愤怒的村民反剪了她的双手，一路冒雨，按照大祭司之前说的位置，直接把她押送到了刑场——一颗巨大的食人铁树下。大祭司和一众长老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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