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見面起，我就知道他必定是能帶給我極樂的人。如同小鹿的靈動雙眼，對世界從不設防，我擁有過許多女孩，也占據過男孩，但我從未見過如此純淨的靈魂。我知道他的純淨來自於那名臥病在床的少女，年少產子將她的壽命折半，卻使她的天真增長。

他趴伏在她大腿時我想像他將頭枕在我膝上時的畫面，軟綿綿的口腔，還沒換過的乳牙，脖頸上稚嫩的痱子粉香味。

如我所想，那名少女很快就失去呼吸，唯一值得忌憚的男人再也不歸家，他親近我如同親近父親。我收藏了他第一顆落下的門牙，指腹輕輕撫過裸露的牙齦時，彷彿看到通往天堂的道路。

孩子正是鬧騰的年紀，年輕女僕無法單獨將他抱進浴室，我便伸出援手。我知道他的身體有多麼小，白嫩的腳掌只勉強與我的手一般大，那名女僕的手也比我小上許多，即使我知道她在聽門也無所畏懼。

倒是那名黑髮的少年令我戒備，他與孩子過於親近了，從早到晚不離一步。我聽見他給孩子念《穿著靴子的貓》與《快樂王子》，他們一同坐在鞦韆上，金色與黑色的髮絲纏在一塊。少年自以為到學校學習知識便能將更好的帶給孩子，殊不知此舉正是將機會展露給我。

孩子的母親是瑪麗亞，她交給了他至聖的寬容之愛，卻忘了教會他恐懼。我同他說要一起遊戲時，他軟孺的臉上只有信任與歡欣，帶著最喜歡的貓咪玩偶跟進了房。

第一次我親吻了他的腳趾。

第二次我染濕了他的掌心。

第三次是肩胛骨。

第四次是耳朵。

然後我為他購置了可以插上七根蠟燭的蛋糕。

第二十五次是脖頸。

第二十六次是膝窩。

第二十七次是嘴唇，我告訴他這是真的很愛他的代表。

第二十八次他見得我的全部，那張無法區分雌雄的小臉蛋第一次透出惶恐，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最美的時候，他的大腿被我磨得發紅。

女僕拿起了撥往男主人公司電話，而我填滿她的嘴。

那名少年從學校回來了，和孩子在房間待了一整天，離去時只有惆悵和失落，他與女僕有了相似的神情，但我不需要對他施以相同手法，因為百里外的護衛者不足為懼。

我精心準備了他的八歲生日禮物，這個宅邸裡沒有人比我還為他的成長感到高興。他的嘴太小，牙齒時不時磕到柱身，我清晰地記得他的嘴盛裝精液的樣子，他生來就是上好的容器，至今為止，想到我的愛意從他右下側門牙缺口漏出，仍會感到滿足。

是的，我愛他。我愛著每個美麗而脆弱的羔羊。

他很快就瘦了下來，牧羊人派也無法引起他的食慾。浴室裡，他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細數他的肋骨，將牛奶餵給他。若是說出去怕是引人發笑，他吃不下任何食物，卻吞下男人的精子，興許他本來的構造就是女人的性器，喉嚨是陰道，只為我開啟。

那個園丁總是不停追問孩子的情況，實在令人厭煩。他吃不下飯又不是我的錯，好吧，我愛他，所以我願意幫助他，誰叫沒有我他就不願意吃飯呢。只要摀著他的嘴不讓他吐出來就好了，我一向擅長把東西灌進他身體裡。

我拍了一張與孩子的合照，他的眼睛還是像小鹿，只是我把他雕塑得更美了，新生綠芽的顏色裡充滿徬徨與戒備，思緒同身體一樣敏感。我將照片拿給友人觀賞，雖然他們要求，但我不會在晚上打開宅邸的門。

可悲的人啊，總是在撿我吃剩的。從前我上過一個女孩，比他的年紀稍微大一些，十二歲，急著成為大人。我們交往三個月後，她懷孕了，我看著她日漸凸起的肚子，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噁心。

她的父母都是政府官員，後來對外宣稱女兒車禍身亡，我也當她死了，別人如何將倒在巷子裡的她撿走，又如何使她流產再懷上新的孩子，這些與我無關，都是後來才聽說的。

我的確深深的愛過她，但我現在就是不喜歡了，我只喜歡我手掌裡的男孩。我喜歡替他修剪指甲，看著他的手腳即使長大了，在我掌心還是很小。

我仍會例行向他的父親報告近況，這個可憐的男人，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生長得多麼美好，只一昧地耽戀死人的面容。

第五百八十六次，我知道果實即將成熟，一天一天地數著日子。

十，一個令人垂涎的數字，午夜時分，他如常在我拉下褲頭時別過臉，但我不需要再去擰他的臉頰，女僕替我擋好了門，我比追逐兔子的豺狼還要興奮，我看見他撞倒了許多玩偶，他跑了三步，我只需要一步便能追上，但我喜歡看他奔跑時臀部晃動的軟肉。

最後，我將他從衣櫃裡抱出來，我知道園丁此刻必定熟睡，所以我來到陽台，把他架在欄杆上。他不夠高，腳還碰不到地，便不敢再掙扎，乖巧地掛在那兒發抖。我為了安撫他而親吻背脊，淋滿潤滑液的手指插入那個窄小溫暖的甬道。

他尖叫，嘶喊，像條瀕死的魚，卻比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要溫暖。

我終於盡興，用陰莖堵住快要流出來的精液，他似乎累極了，瘦弱的雙手連抱著我肩膀的力氣都沒有，滿臉淚痕，我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對他說，生日快樂。

我不再需要數日子，他已經是我的東西了。我將令人煩躁的園丁趕走，這座宅邸就是我們的遊樂場，我們在宅邸裡玩他喜歡的捉迷藏，我總是能發現他，只要我輕輕喚他的名字，他就會乖乖地自己站出來。

等到我幾乎膩了，我發現他對我，與對女僕的態度截然不同。他在我面前如此瑟縮，卻在女僕面前展現笑容，說話的語氣孺軟，像是不知世間黑暗的雛鳥。他又重新點燃了我的興趣，是的，在他十二歲生日那天，我喬裝成前來為他母親掃墓的陌生人，看見了好久不見的純淨酒窩。

孩子，你幾歲了？我這麼問他，他擺弄著手指，纖長的睫毛搧呀搧的。六歲，他說，瓊六歲了。那你的爸爸呢？爸爸等一下就來接我啦！我們要一起玩盪鞦韆的，爸爸最近都不高興，媽媽走了，他很寂寞……

我沒仔細聽他後面講了什麼，留他一人在墓碑前等到黑夜，才又以管家的身分回到他身邊。他抬頭看著我，眼裡的光采一點一點地暗下去，像是怎麼也不願意在這裡與我遊戲，他後退了幾步，再次開始奔逃。

他就是上天給我的贈禮。那是極佳的盛宴，他的叫聲比以往都要令我興奮，我近乎狂喜地刺穿他，把他壓在墓碑上，讓他的母親觀賞這場動人的交媾。他掙扎得厲害，抓傷了我的手臂好幾次，我扯著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掄上他母親的名字。

他跪在那兒，呻吟全成了嗚咽，鮮血覆蓋了他漂亮的面容，月光灑在他潔白的背上，每挺動一次便有腥紅夾雜著白濁被擠壓而出。我看到他手裡緊緊攥著金色的小十字架，估計是那名黑髮少年先前給他帶的禮物吧。

可是又有哪個神祇會收留在母親墓碑上射精的男孩呢。

我將他的身體翻過來，他似乎喘不過氣了，臉上除了血液的顏色，便是一片慘白，我加快了操幹的速度，他胸膛起伏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我顧不上口袋裡的哮喘藥，最後一次射在他體內時感受到極樂。

啊，至今回憶起來，那還真是令人動容的體驗。那個孩子後來還活著嗎？我並不清楚，但是如果還活著，我向上天祈求，再讓我體驗一次盛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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