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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雷娅放下盾牌，一点一点撕开缠绕在双手的绷带，活动活动早就超负荷的双肩，“来吧两位。”

“非要打一架么？”我觉得还可以争取一下，“唔……比如我带着伊芙利特走?”待这次事件一结束我就离开，我真的没有留在莱茵生命的欲望了。

回答我的是飞过来的拳头，塞雷娅这个钻石女人主动攻击过来。我用左臂格挡震得生疼，这么近的距离能清晰地看到她胳膊上的伤痕——源石法术治疗终究比不上自愈。

我右手法杖趁机取血的打算破灭了，塞雷娅虽然现在用不了钙质化了，但身上凝好的珐琅质比钻石还硬。

“得罪了。”镰刀的刀刃在珐琅质上简直要擦出火星。展览师没有用火，双方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给赫默注射的药剂虽然还有剩，但用在这显然不合适。”塞雷娅游刃有余地挡开展览师的攻击，“可能会断几根骨头，等销毁完后我会治好你们。”

我的战斗素养对比塞雷娅来说就是个笑话。塞雷娅环抱住了我，巨力之下感觉我的肩膀要被挤碎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塞雷娅，你，你别……”

“我会控制力道。”塞雷娅在我面前轻语，然后我就不受控制地腾空。他娘的背摔，是背摔！我的脖——

脖子没断。大脑的骤然充血让我想呕吐。透过翻转的视角我看见展览师想趁着塞雷娅摔我的间隙对其腹部来一刀。

她扑了个空。塞雷娅选择了和我一起摔到地面上，同时双脚一发力把展览师蹬出几米远，身子一扭借着展览师的力量站起，待展览师重心不稳接一个冲撞把她压在身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展览师被撞翻后果断抛弃长柄镰刀，右手从腰间掣出匕首，凭腹部肌肉弹起直取塞雷娅胸口。

“太慢。还有你身上的整套装备都由我亲自设计。”塞雷娅右手死死按住展览师左肢，左手上的珐琅质牢牢夹住刀刃。野蛮地扯着展览师右臂举过自己头顶后，头槌的闷响在整个实验室清晰可闻。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塞雷娅放开展览师的右臂，后者擎在半空两三秒才缓缓坠落，暂无声息。

梅尔呆坐在地上见证这一切，全场站立的只有塞雷娅一人。

风暴中，唯保守者屹立不倒。

以上是我躺在地上艰难侧身观察到的。左手抹抹头上的汗水，用血水形容吧，都流了不少了。这一摔头好疼，真的好想吐啊。

“希望够用……”我吃力地把手上的血液涂抹到法杖上。直到我的左手臂传来阵阵暖流。那应该是我的错觉，八成是身上哪里坏了正在修复。哦骨头千万别断啊，要不然长错位了还得敲断遭二遍罪。

我对上塞雷娅赢很困难，取到血勉强可以，就像这样。其实最初我看到塞雷娅施展钙质化时心中有个疑问，为什么是橙红色的，不应该是治疗用的绿色么?现在蔓延开的绿色法术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请等一下，塞雷娅女士。”我虚空一抓，塞雷娅身上残留的珐琅质如臂指使重新组合，封住了她的双脚。

“我还没完蛋呢。”

十八、

“你是萨卡兹?我记错了？”塞雷娅瞬间就发现了是血的问题，凝视着自疗完毕的我。但是，呃在泰拉大陆搞错种族是很失礼的行为。

“来吧，塞雷娅，把我打趴下，或者我拦住你。”我知道拿了钙质化我也不一定能胜出，速战速决。

“啧……”塞雷娅还是使不出自己的技艺，被禁锢在这无法动弹。“真以为我会败在自己的技艺之下?”咔咔声下珐琅质出现了道道龟裂。

该死，我甚至无法隔空补充新的珐琅质，钙质化太难操作了不是一复制就会的。慌乱之下甚至感觉我的关节被钙堵塞了。

“我的论文你没认真看，馆长。”塞雷娅瞬息间来到了我的面前，“钙质化的原理你该好好了解了解。”挥过来的朴素一拳毫无疑问能让我躺一阵子。我右手盖好厚厚珐琅质，对上她的拳头。

珐琅质寸寸崩裂。疼，钻心的疼。手指绝对断了吧?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钙元素顺臂而上，稳稳固定住了塞雷娅。“是我赢了。”我对着塞雷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结束了，都结束了。好累啊真想睡一觉。

“这就是你的目的?”塞雷娅左臂完好无损，轻轻一抬就要再补上一拳。蓦然眼角一瞥，被身后异响吸引了过去。

展览师额头青紫一片，瓦伊凡的双角还在洁白的额头上留下道道擦痕。她伸手拨开被血沾染而贴在其上的发丝，镰刀拖行的声音听起来像拖船锚，沉重而又无力。

“塞雷娅女士，”我对着塞雷娅略显错愕的双眼，“如果你认同莱茵生命今天一丝一毫的所作所为，就与他们无异了。这种实验，这种施舍性质的治疗，我只会选择唾弃。”

“傲慢而激进的发言。”塞雷娅长吁一声，左臂微颤着轻击我的肩膀，“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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