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美Ω【尊重本人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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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失重感不只在被夢驚醒的深夜，而是在行走、在購物、在開門的瞬間，遊走在虛空，與世界得不到穩定連結，在登出現實的邊緣徘徊。

又生病了，在冬天這樣大小病症都不易痊癒的天氣裡。

撐著一股勁拖著腳步回到房間，將外出服脫下後直接倒在床上昏睡過去，再次睜眼時，病症使五感敏銳度下降，白雪花了幾秒鐘時間猜測現在在浴室裡的是自家母親，還是...

「健屋さん...？」

發出的聲音嘶啞又令她疼痛，大幅縮減的音量沒有被接收到，反而是不可抑制的咳嗽引來那人急步而至。銀髮少女紅著眼角，坐到床邊扶著白雪起來喝水，可病患反而向後縮了一些。

「快...快回去，我自己可以...」一句話夾雜幾個咳嗽，話都說不清楚，「感冒會...傳染給妳的......」白雪轉頭埋在手肘間，頭暈目眩因幾次用力而加劇。

「生病卻不讓醫療從事者在身邊，那我還有什麼時候能派上用場？」

「健屋さん的用場...才不是這裡......」

接連著的拒絕態度，坐在床邊的人揪緊被角，「妳為什麼一直趕我走？」低語似外頭飛散的雪花，落在皮膚上，冰涼生寒，「為什麼不讓我照顧妳？」

就算帶病也一陣頭皮發麻，大概是平時累積的條件反射，她最怕這個小朋友哭著用一連串的話堵得自己愧疚到胃疼，「不是...」

「那是什麼？現在全世界最讓我安心的地方只有這裡，這樣也不可以嗎？」

方起了話頭又開始咳嗽，健屋拿起一旁還蒸著熱氣的雞蓉白粥，旁邊還有水杯跟藥盒，「妳不要說話了，反正我不會走的。」

她太情緒化了，平時的健屋不是這樣的，怎麼回事？「我很快就好了...不要擔心。」明明就有快要被抓住的答案，沉重的腦袋卻趕不及思考。

被半強迫地餵下幾口粥，溫熱暖滑的口感順下喉道還算舒適，吃了半碗多些，白雪搖搖頭，得到姑且一放的寬容。乖乖和水吞了藥，被醫生壓倒在床，掖好被角頭也不回地收拾去了。

「吃完趕快睡覺。」

她還有話想說，腦子昏昏沉沉地，想抓住端著碗出去的人，反而察覺身體一絲異樣。

不會吧，又怎麼了，再惡化或併發別說她了，家裡的小朋友會哭成傻子的。

慢慢、慢慢地，壓空肺裡的氣，疲憊的身與心之間，一絲隱密似乎正被喚醒。

她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夢到的畫面斑斕破碎，天空是草綠色的、公司是巨人的胃、健屋的左眼是太陽的碎片，右眼是海洋的火焰。

溫暖、熱、燙、灼疼、包裹、柔軟、涼、凍骨，快要淹沒她，就要撕裂她。沒有著力點，連掙扎都是多餘，每一寸肌肉乃至神經都在吶喊著擺動，可她像被滲入所有毛孔的窒悶束縛住似地，動彈不得。

她好久不害怕了。

粉紅色的星流驀地劃開裹住她的混沌，她迫不及待隨之而去，不管前方迎接她的是什麼，即便是萬丈深淵———

意識模糊在休眠與清醒的邊界，白雪一時分不清籠罩在身周的黑是谷底還是哪裡，直到嘗試移動，久未翻身的筋骨酸軟、摩擦到腿間傳來的敏感、忍不住發出的沙啞嘆息，再再告訴她身於何處。

「健屋さん...？」

手邊暖暖熱源不斷，白雪轉過頭，女孩白絨絨的腦袋抵在手邊，自己沒有換上的家居服和圍巾都在雙人床上另一人的位置披散著，而平時慣用的披肩把女孩包圍起來，蜷縮著，她睡得正熟，但不安分。

呼吸聲明顯得多，滿室白桃的香氣欲滴，恢復了大半的五感終於連接上腦袋，被忽略的那些異常也終於在彼此身上領悟。

就算鼻子一時沒分辨出香氣，揉在空氣裡的荷爾蒙仍然瞞著大腦勾引本能，不用掀開被子也大概能猜到自己保持這種起跑狀態多久了，偏偏，偏要趕在這幾天生病，這不爭氣的扁桃腺。

小傢伙怎麼就受得了呢，她一個病患都這麼有反應了。

見她仍皺著眉，不時些微地伸展開四肢和頸，白雪被棉被捂熱的手指從她溫度偏高的臉頰開始，頸間有些悶汗，刮過喉頭滑進雙唇間，輕壓下唇又鬆開。飽滿彈性的唇瓣被主人咬住，緩緩睜眼的人面上潮紅，無法掩飾的疲憊與不適。

「還好嗎？」分不清這層沙啞是尚未痊癒的跡象還是其他，雖然不清楚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自己被勾出了多少信息素，白雪試探性地放出一些，「嗚...」果不其然把早已敏感得不行的小孩又刺激得更緊繃一些。

「咳呃...」

她把臉埋在自己身側，手拽緊了睡衣下襬，「很難受嗎？」白雪於心不忍，側過身將健屋摟在懷裡。

「抱歉呢，」略乾澀的唇落在髮間，手從下緣被捲起的背後探入，在腰間來回輕娑，「很努力了哦。」

早就準備好被觸碰、擁抱、疼愛、占有的身子，根本受不了在平時鮮少被接觸的地方如此撫弄，「巴さん，還、還沒」手越過她的懷抱想撈床頭櫃的藥，白雪跟著微側過身，目光柔和。

「沒關係，好很多了。」

話才說完便緊閉著唇咳了起來，健屋急得出力壓過她，「妳看，我就說，妳快躺好...嗯！」渾身僵硬在她向身下滑去的手上，健屋咬牙頓了下，沒忍住縮回手抓住白雪肩頭。

明明都忍不住洩出來了，還非得先照顧自己，「躺好了。」一瞬間濃郁了的甜香勾得白雪呼吸一滯，手腳並用推開礙事的棉被。

「過來。」

讓她的腿在自己身上岔開跪著，拉下長裙側邊拉鍊，白雪刻意放緩的呼吸在顫抖，她打在自己耳邊的的喘息也不遑多讓。

「乖，褲子就好，會冷的。」

上方的人撐起身子，底褲連著睡褲抓著一併褪去，已經匯聚成灘的澤處垂了條絲線，在白雪鼓漲的黑絲底褲上懸著。

過來。

像惡魔的耳語，早已迫不及待的身子自深處發出嗡鳴，只落在自己耳際，「嗚...哼嗯！」拉開底褲扶著渴望已久的熱燙，毫無窒礙地滑進深處，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妳...妳不要動...」終於找到落失的另外一半，靈魂共振的滿足與欣喜讓健屋甫被進入便顫著身子失了神。

「健屋さん...」

「借我...待一下就好......」

與她十指相扣，鎖緊的不只指間，健屋在回復適應的期間，白雪也悶不吭聲地忍耐著。戀人的克制引著她想更放縱地給予，可待健屋緩過神後，第一項舉動卻不是向自己索要一個安慰的抱抱。

「還沒...還沒、吃藥......」

以為她在擔心毫無阻隔的結合，白雪也伸出手，「在抽屜裡...」「不是！」

「巴さん的感冒藥...」

「......妳確定？」

看起來真不像在開玩笑，為什麼小傢伙在自己都快燒起來的時候還顧著別人的健康？「起來...吃...嗯！別頂...！」接住了倒向自己的醫療從事者，半撐起身的白雪無辜地說：「我只是起來吃藥啊。」

「嗚...」

抱著她背靠向床頭，白雪隨手撈過不知道過期了沒的運動飲料，草草配著藥吞了，果不其然搞得某人職業病發作，「...給我喝水啊！」

被液體潤過的口中酸甜，「我的問題處理完了，是不是該處理健屋さん的問題了？」鎖好瓶蓋擱置一旁，白雪由下蹭上了健屋唇畔，終是被狠狠吻了上來。

含著自己的期間緊縮的頻率有點太高了，迫不及待更急不可耐，又濕又暖的溫柔鄉，引蛇入洞，終如願以償。

「......還沒量體溫。」「真是夠了這位醫生」

欠教訓了吧這就？

「巴さん...巴さん......！哈啊......嗯！」

被一雙大手把住了臀瓣，頗為在意的尺寸在她手裡似乎不算什麼，健屋摟緊掌握著自己的人，全身繃緊著配合擺動，卻愈漸使不上力。白雪挺翹的慾望深埋，拍打在臀瓣上的聲響清脆又黏膩，幾次都閉上了眼，體溫升高得比平時都要快而烈。

「巴さん......」小傢伙哭起來總讓她的心糾成一團，時而疼痛，時而憐愛，又或者像現在，「我好難受...好難受......」想將她揉碎進血骨裡的澎湃。

「我知道...我知道的......」

失重感如影隨形，白雪始終無法甩脫那種不知身在何處的空間跳躍感，健屋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轉瞬又在腦海裡炸開，觸覺與思覺聽覺都切分開來，只有腰像有了自主意識，一刻不停地想填滿戀人的不安。

不得安撫的空虛在長久等待後終於被充實，需要被加倍寵愛才得以滿足，在白雪毫不間斷的抽送裡已經顫抖著去了兩次的健屋，聽見耳邊的舔弄過後混著喘息的問話。

「剛才自己幹了什麼？」

已經開始生理反應卻無法第一時間被需要的人哄著滿足，昨夜的健屋在抑制劑的幫助下熬到能來見白雪的時候，卻接到她病假回家的通知。匆匆換了排班請了假，好不容易安頓好，自己的需求卻不讀空氣，就這麼在薰衣草的馨香裡猛烈而無理地襲來。

「嗯？」

小傢伙總是很誠實，雖然也有害羞的時候，可只要在這種時候問她，通常能得到期待以上的答案。

「在...在蹭巴さん的手......」

「為什麼？」

「嗚...巴さん，在休息...不想吵醒妳......」

「讓我進去了？」

小傢伙似乎有些脫力了，口中只剩破碎的呻吟，「進去了？」沒得到答案，試著用身體迫問，重擊在已經瞭若指掌的軟肉上，「哼啊————！」

熱流又一次澆灌在自己上頭，沿著柱身從深處滑出，白雪將她放倒在床上，手握住自己溜出穴口滑膩的慾望居高臨下。

「吶，用我的手指，舒服嗎？」

「...不夠...嗚、不夠...！」

健屋模糊的視線裡，那人離得自己好遠，不想這樣，想要一刻不分的結合，「不是...不是巴さん來做，就完全不夠，好難受...」她展開雙手，在啜泣裡得到擁抱和再次融合。

「好孩子...」

高頻率的撞擊溢著水聲不停將體液帶出又送入，小腹漲得太滿，越來越接近極限的快感像隨時瀕臨破裂的泡沫，將健屋脆弱的意識吹到天上，再被暴雨般的高潮擊碎在。

她被咬破脖頸———

...

「我有夢到健屋さん哦。」

白雪安撫著鎮靜下來的小朋友，讓她趴在自己胸口畫圈。

「健屋さん帶我進入一片溫暖的海裡，裹住我，又冰冷、又灼熱，但是健屋さん一直發著光，醒來就看到妳在。」她的聲音總是沉穩悅耳，是溫柔的具象，大病初癒的沙啞，不得不說，也別是一番風味，「很開心。」

「...健健康康的，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說得像是我糟蹋自己還生了大病一樣。」

「那我也會把巴さん治好的。」

「真得意呢。」

不然怎麼治得住妳，健屋在安心的昏睡過去之前，迷迷糊糊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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