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总觉得好像抱着什么……抱着很舒服，还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啊啊，对了，昨天晚上他遇到了新一，然后和他一起睡着了……

……但是，总觉得抱起来的感觉和昨晚不一样…？

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面容吓得快斗直接清醒，他慌忙坐起身，看着因为失去热度而下意识蹙起眉的人，或者说是吸血鬼，意识彻底回笼的他扶着额头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比照片看起来还要美人呢。」

虽说两人的面容真要深究其实是几乎一样的，可新一的样子却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声美人，快斗自觉自己是没这能力。

「是气场的问题吗……？」

看着新一因为常年没有阳光照射而略显苍白的皮肤，快斗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看着他因为热度的关系不自觉蹭着自己的掌心，像是猫咪一般的举动让快斗心中一颤，又躺了回去。

「就再睡一会吧……晚安。」

等到新一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快斗牢牢抱在怀中，双腿也与他的纠缠在一起，虽说根本动弹不了，身体却也因此变得非常暖和。

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新一有些眷恋地蹭了蹭快斗的胸膛，感受到震动后忽然意识到快斗一直在打鼾，抬头看见他的傻样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嘛……睡相还是这么差。」

周围的温度太过暖和，不是很想起来的新一就这样靠在快斗的怀里，只是没注意到的时候还好，注意到后对方打鼾时胸口的震动着实有些吵人，没一会感觉耳朵都被震麻了的新一拧眉看着快斗，眼睛一转坏笑起来，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唔……？唔唔唔！」呼吸不畅的快斗没一会就睁开了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满脸无辜的新一，一只手还放在自己胸口上，「新一……？」

「醒了？」十分淡定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一样，新一轻轻推了推快斗，「该起来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快斗呆呆点头，看着新一起身换下睡衣，修长的四肢与劲瘦的腰身一览无余，看得快斗连困意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不禁感叹道，「新一果然很美人啊……」

穿衣服的动作不由得一顿，新一不满地走回床边，伸手捏着快斗的脸向两边拉开，「我可是男人，以前你就喜欢这么说，现在还要来？」

「疼疼疼……」好不容易从新一手中救出自己的脸颊，快斗揉着发红的脸，理直气壮地看着新一，「有什么关系嘛！又不是只有女孩子才能被叫成美人的。」

表情一凝，忽然想起眼前的小偷曾经数次伪装成女性的新一警惕地后退一步，「……女装癖？」

「新一好过分……」被他后退一步的动作伤到的快斗捂着心脏，干脆一掀被子换成了金发女仆的模样，声线也变成了女声，「这样难道不可爱吗？」

却不想新一的表情更加凝重，「居然随身带着女仆装……十年不见，你居然多了这么个癖好。」

「……」感觉已经是越描越黑，快斗自暴自弃地换回原本的样子，「反正新一就是美人。」

已经反将一军的新一不甚在意地伸手揉了揉快斗那头乱毛，说到底他也不是真的在意快斗这么说自己，「是是，你说是就是。快起来吧，去灰原那边看看有没有结果。」

见状反应过来他只是在习惯性回敬自己的快斗忍不住笑了起来，幼时打打闹闹的画面与此时重合，在看见新一的模样时冒出的些许生疏感一扫而空，他下了床，翻看着衣柜，「那再借我套衣服吧。」

「嗯，自己拿。」

二十一、

换好衣服，两人去吃了些东西，途中天南地北地胡乱聊着，逐渐了解对方这些年的变化的同时，也让距离拉近，变回了原本的挚友关系。

——本是如此。

「那个……」新一不敢相信地掏了掏耳朵，简直要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灰原，你刚才说了什么？确定？」

看了眼发现新一旁边的小偷先生也是一脸玄幻，灰原哀无奈地将手中的资料丢在桌上，「所—以—说——工藤君你在吸食了黑羽君的血液后会有类似于发情的反应，而这个反应在得到了黑羽君的体液后会有所缓解，同时，也会因为体液的摄取暂时中断对黑羽君血液的渴望，不过这个中断期与摄取量以及方式有很大关联，具体会中断多久我还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

看着两人已经变得一片空白的表情，灰原哀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汗液是效果最差的，其次是唾液，而效果最好的以及摄取方式极有可能就是……」

她没有说下去，可两人都能猜到那是什么，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合适，就这样双双陷入了沉默，见状灰原哀直接拿着东西离开，留给两人解决问题的空间。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快斗率先开口，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像是没话找话一般问道，「……血液不算是体液吗？」

满心的复杂情绪被他这句话破坏了个彻底，新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算啊，吸血鬼改名叫吸汗鬼好了。」

把话说出口的瞬间就知道自己问了很白痴的问题，快斗抓了抓头，有些烦躁，「那，以后只能……了吗？」

他没有说出被省略的内容，清楚那是什么的新一沉默了一会，眼中满是挣扎，最终还是道，「……没关系，以后……电话联系就好，也可以视频，不会影响什么的。」

「喂！」没想到新一会这么决定，快斗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我们可是分开了整整十年！这样你就能满足了？！」

撇开头不去看快斗，新一咬着牙，「可这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就算去依靠摄取唾液维持中断期，可谁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如果时间不够长的话，那你就……」

在没有足够的恢复时间内连续失去血液对人类来说无异于自杀，无论如何新一都不想伤害到快斗，像他说的那样是最好，反正……

他也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

二十二、

放学的时间，路上满是嬉笑打闹的孩童与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聊着天的学生，两名面容相似的人却格格不入地相距一米一前一后走着，前面的人满脸烦躁，后面的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表情，周身的氛围却能让人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

在阿笠博士家的谈话最后以不欢而散告终，说是要先去吃完饭再去拿自己的衣服的快斗没有马上离开，心有愧疚的新一也没有拒绝，就这样跟在了他的身后。

虽然隔了些距离，但新一时不时能听到快斗的咂舌声，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让他极度不爽，但也没其他办法的新一苦笑着看向自己戴着手套的手，心中十分迷茫。

他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最初的时候就不应该重逢？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新一的心声，原本自顾自走在前面的快斗猛然转过身，推着新一将他压在了背着光的墙上，脸凑得极近地咬牙切齿道，「我不管你是在担心什么，但有一件事我要警告你。」

「永·远·不·要·躲·着·我·。」

说完他便放开了新一继续向前，失去支撑的新一贴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在撞到墙时就已经歪掉的帽子滚落在地上，恰恰停在了阴影与阳光的交界处。

耳边似乎听见了几声兴奋的尖叫，无力去在意的新一只是抬起头，用手遮住了双眼。

他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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