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纲手给她的秘密“指示”程度都在变得更加强硬，而在使用了抑制剂以后，斑已经能多少抵御她日常的控制，樱知道自己必须将计划进行到下一阶段，否则就是对恩师的背叛。

　　电子钟跳到十点三十二分，斑已经在略显冷静地看着自己了。他不是不需要她的纾解，每当晚上回到西塞罗酒店十三楼，只要一进入浸染着她的信息素气味的房间他还是免不了去渴求她。但他沉浸在情欲的时间在变短，这是抑制剂的作用。有时候两人的性器尚且连接在一起，他已经如现在这般盯着自己看。

　　樱从来没有在她和斑的情事中迷失自我，她知道这只是一个逼迫他就范、折辱他人格的手段，所以总是机械地做活塞运动。现在冷眼旁观的变成了两个人，于是他们的交媾真正变成了生殖器的需要。这场景诡异极了，他们进行着世界上最火热的融合，然而脸上的表情都冷静得可怕。

　　当他们盯着彼此的时候，就像两个灵魂在彼此窥探，挖掘，想找到对方隐藏的秘辛。

　　其实斑不知道的是，樱认识他的时间远比他想象的要长。念大学且还没有进入纲手门下的时候她就在新闻上见到过这个男人活跃在政坛的新闻，相比较以新血液和出身的身份进入政坛的纲手，他已经是熟稔政治纵横多年的老手。她读到过这个男人的政见，也考察过他的政绩，甚至特意去看过他演讲和报告的录像。因为在年轻热血的樱的心目中，宇智波斑是一个十足的矛盾体，他的许多主张和理念在自己看来过于强硬冷血并不苟同，然而当实施时却往往能得到很好的效果。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她这样思考过很长时间，甚至产生过神往。可是过了对时政感兴趣的那段时间以后她还是回到了真正热爱的医学领域，这些曾经以为可以撼动些许的利维坦她只是草草关注一下再不置评论。

　　谁能想到那个她曾心生无数猜测的男人，有朝一日会被她压在身下，反抗不得。

　　最后的数下，樱俯下身子方便动作，而斑也下意识地抚上她的臀部不轻不重地按向自己，喉间发出低哼，然后樱从他体内拔了出来，随意释放以后熟门熟路地站起身，让斑去沐浴。离开了性器的连接，他们就像在一个房间的不同维度中一样。

　　樱一只手搭着另一只手的胳膊肘，眼睛看到日历上今天的日期——十二月十八日。大选将在十二月三十日举行。她轻声叫住了斑：“斑，十二月三十日，你会参加大选吗？”

　　斑懒得回答她，只是嗤笑一声，意思是明知故问。然后他走进了浴室，拉上淋浴间的门。

　　樱定定地站了一会儿，盯着日历上的数字，眼睛慢慢转到24那个数字上。

　　也许她应该选择在这一天一槌定音。

　　然后她慢慢走出了主卧前往她常用的另一个浴室。

　　*

　　“哥哥，有一项很重要的突破。”泉奈第一次带着调查资料到斑的办公室，快速将一厚沓资料翻出来一页递给他，斑一边接过来看一边听着泉奈说：“这是我们的黑客查春野樱的出生证明的时候发现的，她的分化资料被人做过改动。”分化资料是每个人发展向三性别时的重要材料，这个证明是ABO身份的社会认可。春野樱的这份材料第一栏性别就敲着红色的印戳“Alpha•女”。

　　“当时可能对方马虎大意留下了一点痕迹，我们已经进行的反追踪历史追回。”泉奈抽出另一份资料递给他，斑发现主要内容方面是完全一致的，但性别一栏中赫然写着“Omega•女”！

　　“她原来是个Omega？”斑惊讶地看着这份材料。

　　“是的。”泉奈点头肯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斑皱眉问。他和樱住在一起的这些时间，他确定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Alpha。这种成长分化绝对是不可逆的，像他现在这样的状况是被外界因素干扰的例外中的例外。

　　“不清楚。”泉奈摇头，“历史残留里面没有找到修改时间，给她处理这件事的也是高手。还有另一件事，关于你让我调查的纲手和她的关系。”泉奈把剩下的更厚的资料递给他，“春野樱在大学二年级末进入纲手门下，当时纲手正在进行一项教育令拨款经费下的秘密实验，后来实验结束，没有拿出来什么成果。春野樱大学毕业以后不久纲手就弃医从政，两人几乎没有再联系过。”

　　斑一张一张翻阅泉奈给自己的资料。这里面除了文字介绍以外还有一些他采集的照片，有的是证件照，有的是被发布在社交平台上的副本。其中不少是聚会上的合影或者校园里的照片。这种照片中的春野樱笑得天真灿烂，毫无防备，一点也不像现在西塞罗酒店中的那个女人。

　　斑看完了这些资料，随手放在桌子上面，自己靠进椅背中，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的末端。

　　按照资料看来，纲手只不过是樱大学时期的导师而已，她应该没有理由为纲手的政治理念赔命。而且她如果真的从Omega重新分化成Alpha，当时应该会引起轰动才对，毕竟如果要修改性别一定是大新闻。春野樱只出生于普通的工薪家庭，现在她的父母已经被纲手安置好，不过他们大概是没有能力悄悄更改国家系统中的女儿资料的。

　　这两件事看起来毫无关系，斑思考一会儿，想到了那个“秘密实验”。每个高等学府都会经常性得到国家经费进行一些项目，最终什么成果也拿不出来的项目数不胜数，只不过算是教育投资而已，纲手的这次实验似乎也是这样的。

　　他抬起头对泉奈说：“以这个秘密实验的真相为方向继续调查，无论如何要找到切实的数据资料。”

　　泉奈看起来有些着急：“哥哥，我认为现在重要的是关于你的身体问题，纲手在研究员期间做过的事情不应该再多费工夫了啊。”

　　斑摆摆手，眼中露出若有所思地神色和政治家专有的敏锐直觉，他说：“直路走不通的时候，迂回未必不是好办法。再说信息又不是现在能帮我停止性别转换的根本。你把这个带给桥本。”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来一小管不大清澈的液体，泉奈接过来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她的体液。”斑淡淡地说。泉奈听完脸上就出现了嫌恶的神色，一想到自己崇敬的哥哥现在还在天天被一个女间谍压在床上他就恨不得拿着枪闯进西塞罗酒店十三层将她一击毙命。斑倒平静地继续说：“你去带给桥本，再告诉他樱曾经再分化的事情，让他作为线索尝试。”

　　“我知道了。”泉奈把那管体液收起来，然后翻开斑的行程说：“哥哥，十二月二十三日你要接受一个访谈，不是非常重要的那种，需要推掉吗？”

　　“不用了。”斑说，“任何日程都不要改变。”

　　他能肯定现在纲手正在暗处盯着他，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弱势就会扑上来穷追猛打，瞄准他的咽喉毫不留情地攻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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