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蓝毒小姐……请问我，可以为您做一件衣服吗？”

一路上都陷入沉默的柏喙终于在临别前才说出了自己的原本想法，比起去那些高档服装店，柏喙还是想用亲手制作的服装向他人表达自己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心意。

“给我？柏喙给我做衣服吗！”

“是，是的。”

“太好啦！设计图能让我看看吗。”

挟裹着柏喙进入缝纫间的蓝毒让博士能够暂时逃过一劫，交给了企鹅物流运输的布料也不需要博士去担心善后工作。不用想就知道这时逃跑只会招来蓝毒更大的报复的博士也只能无所事事地在门口转来转去，等待着可能到来的审判。

“欸，博士还在这里啊。”

“走了的话我就真的会死吧。”

“还挺聪明的嘛，不过看在那孩子还在等着你的情况下今天就放过你了。不要让她等得太久哦~”

“等等，发生什么了？”

径自走开的蓝毒和最后留给自己的提醒让博士怎么也摸不着头脑，虽然很有可能是她戏弄自己的行为，但如果是柏喙的话，没有看到自己可能比自己贸然闯入带来的影响更坏吧。

“蓝毒？欸！博博博博博士。”

“对不起，我现在就出去。”

“没，没事的，博士。”

背对着自己，身上连衣裙只提到腰间，露出背后大片肌肤的柏喙对博士造成的的视觉实在太过强大，就算是被她在逃离的半路叫停，心里满是歉意的博士还保持着背对的姿势。

“能，能帮我扣上背后的扣子吗？”

这就是她主动要求的了啊。心里给自己找着开脱的理由，眼睛还是抵御不住诱惑在光洁的后背上扫来扫去。似乎是感受到了博士的目光，不敢回头面对他的柏喙只能微微扭动着身体表示自己的不安。

“嗯~”

看到假装是无意间碰到她后背的举动没有招来抗议，愈发大胆的博士让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变得无比漫长。

“真好看啊。”

来自他的视线和背后已经不做掩饰的手让自己已经是进退两难，以这么温柔的口吻说出的称赞更是让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柏喙乖乖交出了主导权。背后一路向上的手指在加速心跳的同时也让一片空白的大脑生出了些莫名的紧张。

“如果没那么害羞的话会比现在更惹人喜欢吧，明明有这么……脖子……”

啪————

完蛋，自己刚才真是太放肆了，这下除了蓝毒，连柏喙也会把自己……

“呜呜呜~”

指尖坚硬细密的源石颗粒触感还没散去，一反常态的柏喙就已经转身打落了自己探入她脖颈装饰中的手。

“对不……”

“对不起，博士，对不起对不起……”

条件反射一样低下了头，自己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对面带着哭腔近乎嘶吼的声音让博士再次陷入了混乱中。还是慢了一步的抬头让柏喙在自己身边留下一阵气流后消失在视线尽头，留下了还没明白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变化的博士呆站在原地。

“柏喙？我能进来吗？”

…………

大开着的房门让博士一方面不用为找到她而费一番心思，另一方面却又加深了对她的担心，连房门也顾不上关闭的她该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态啊。没有得到回应的他也只能在心中担忧与自责的驱使下硬着头皮走进去。

咔哒——

封闭的空间中，低声的抽泣才在耳边浮现。在被单的包裹下，床上的身影还能看出在不时的颤抖着。虽然没有拒绝博士靠近，但在他心中随着距离接近加深着的愧疚与心疼也不亚于是一种折磨。

“呜，博士……”

“我在。”

无意识的梦呓突然得到了他的回应，慌乱中想要逃开的身体在他手掌的抚摸下瘫软在床上，只有那只穿过被单封锁的手掌才能给慌乱中的自己带来一点在接受的同时又充满矛盾的安慰。

“博士……看都到了吧。”

“嗯……没……我看到了，抱歉。”

深入被单的手被她紧紧握住，中途想要改口否认，但手上已经有了些痛感的握力让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出真实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少女本就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让这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为什么要道歉啊，呜，我，我只是不想，不想让博士讨厌我啊，呜呜呜呜……”

身上小秘密被发现后的惊慌加上对他的粗暴动作已经让这只不久前还在渴望着与他更进一步的小天鹅濒临崩溃，习惯性的道歉在她的眼中更是博士和之前无数人一样开始厌恶自己的征兆。

从刚才就被自己紧紧握住的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就是维持着自己不至于堕入绝望的最后一点希望，但另一方面又在担心着博士会不会因为对自己的厌恶将其收回。明知自己是在饮鸠止渴，但黑暗中唯一的光明的诱惑让柏喙根本无法拒绝。

“怎么会讨厌你呢，只是一些源石结晶而已。”

“我可是，可是感染者啊”

没有回应，充当着聆听者角色的博士能坐在床边，用手上的动作来安抚着这只即将崩溃的小天鹅。仅有一侧能够自由活动的手掌顺着被单上的轮廓大力的抚摸着，想要通过手上的力度让她从这种样子中缓解出来。

“而且还是在，在脖子上。一直都好好的没让博士发现，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过来啊！”

“因为我发现了柏喙的作品哦。”

“博士……”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操作台的最上方看到了啊，很合身哦。”

从掀起的小缝中看到了那件还没来得及送出的衬衫，他抚摸着衣角的动作宛如在自己心头注入一股暖流。差点以为已经制作完毕，想在随后向他送上的礼物会因为刚才的意外而遭受废弃，没想到不仅能让博士喜欢，而且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而留下的痕迹也被他发现。与心中的喜悦相比，没能亲手送上的遗憾就不值一提了

不知不觉中主动地用侧脸蹭着手中紧握的他的手，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后，这只小天鹅转而疯狂地渴求着来自他的温暖。被她拉扯着顺势躺在她的身边，就算有被单的阻拦而无法体会到曼妙的躯体，现在这种让人安心的幸福感就足以让博士抱住她不放手了。

“还有这里，都已经缝上了我的名字了，让我怎么会有讨厌你的想法啊，小傻瓜。”

“……”

“天鹅美丽的脖子上却布满了丑陋的源石对吗？”

“呜~”

“没有关系的。不会因为这里而破坏你的美丽哦。不管什么时候，在我心中你都是只美丽的天鹅哦。”

“我，呜，博士，我……”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哦，就算是周围对你充满恶意的时候我也会在你身边哦。”

“我爱你，博士，我不想被你讨厌，我不想离开你啊……”

“好孩子。”

“呜呜呜呜————”

被他破开心中最后的防线，主动解开了包裹着自己的被单转而保住了他的柏喙终于忍不住在他的身上放声痛苦。被她的双臂和翅膀紧紧围住，相比于心疼，博士心中更多的是解开她心结的安心和欣慰。

“我也，爱你哦~”

不知道因为疲惫趴在自己身上已经闭上双眼的柏喙是否听见，受到柏喙的感染同样已经昏昏欲睡的博士索性也不去管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任由意识消散在一片虚空之中，在她的环抱中坠入梦乡。

刚才,她是在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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