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而备之，利而避之。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们才开始行动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摇摇晃晃中醒来，脑袋还是一蹦一蹦地疼，是脑部血管扩张的表现，同时还感到一阵恶心，甚至在醒来的时候我忘记了我为什么会晕倒，但是几秒之后我发现我被控制住了，双手被锁在身后，双脚也被拷在一起，然后我就全都想起来了，开始观察周围，发现我在一辆车里，七座左右，没有车窗，另我惊讶的是前排开车的前车窗也是也没有的，而是黑色的材质，和车里其他地方一样，车内有悠悠的绿色灯光。我的左右都坐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身着黑色，不知道是什么型号样式的防护背心，持枪而坐，并没有因为我醒来而注意我，所有人都带着面罩，黑色的战术目镜，一副大耳机和头盔，我的汗毛孔炸开了，看来控制住我的似乎不是警方，也不是军方，而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势力，此时我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您醒了。”是那个我在晕倒之前听到的声音，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也带着耳机，声音正是从耳机里传来的。

“知道您是从事药物行业的，所以乙醚加大了一些量。”耳机里的声音继续说。

“那你大可以不必的，我是做药剂的，药物化学才会接触到较多的乙醚。”我有气无力地说。

“以防万一。”那个声音既冷又不失礼貌。

“你说过，梁若流她……”

“它已经不是梁若流了。”

“哼，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这么和你讲吧，一个物质，很多时候变换形态，状态，也是需要很大能量的，你知道吧，就像同样都是是碳元素，石墨与钻石的外表，性质大不相同，石墨可以变成钻石，但是需要经过高温高压等严格苛刻的条件……”

“这些我也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顿了一下，貌似不太喜欢我打断他说话，可随后那一点也没有变化的语调继续通过耳机往我的脑子里灌:“我简单点说，假设我要把铜变成铁，你也有一些物理常识，基本是不可能的吧，需要用电子撞击原子，就像核反应那样，才能制造出新的分子，打乱原本的排列顺序，即使是这样结果不能是完全准确的，这个过程需要大量能量也会释放大量能量，但是你的女朋友现在可以轻易地做到，而且输出结果可以说是单一而准确的，你看见她需要什么能源了吗？你看见她释放什么能量了吗？”

他没再继续说，我则打了个冷颤，确实，那人说的没错，物质的变化以我们现在的科学基础上非常难做到的，而她却可以轻易地做到，看来她身上的科技是远超于我们……刚想到这里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了。

“莫神顾先生，我们认为，那个生物，或者是东西，或者我们以现有的词汇无法给它一个明确的定义它是什么，对自己是有绝对的控制权的，也就是刚刚我说过的输出单一的结果，控制论，您了解吗？”

“大概知道吧。”

“您对赛博朋克文化有一定兴趣，可能会通过这方面有一定了解吧。”

“嗯，是的。看来你很了解我，想必也比我更了解我的女朋友吧。”我苦笑了一下。

“不，我们所知道的事情，或许和您知道的事情一样多。您的女朋友做出了我们……甚至是这个世界都不可能做出的事情，可以说忽略了这个世界的一些基本规则，就像神一样。”

他说到这里我却一惊，若流和我讨论过神相关的问题。我回想着她的话，那个声音却又开始说了:“有意思的是，即使是它，还是遵循着这个世界一些宏观上的规则的，例如物质守恒定律，这是最明显的一点，当然还有其他定律，也受着这个世界一些规则的约束，那么也就是说，她只是接近神，而不是神。”

听到这我尽量不让自己惊讶的表情出现在脸上，但是全身颤抖，心率加快，这个推论若流亲口和我说过，她说过她接近神，却不是神。

“看来，我说对了。”那个声音顿了一会继续说着，“您的心率加快，肾上腺素上升，如此地紧张，她应该和你说过类似的话，你只是关心她的心理历程，不想失去她，却没有探究她的身体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所以，这个结论是她自己探寻出来的，然后她对作为她信任的人，也就是你，说了这件事。”

我没有说话，看来我们的一切都已经暴露在他们面前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说她骗了我，也就是说她还没有死么？故意死了然后离开我?”

“对了一半，”那声音回答了我，“这个尸体是她一比一制造出来的分身，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她在今天会找个机会，让这个人偶死于意外，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您的女朋友已经是一个威胁了，她或许现在没有危险，但是不保证它今后会怎么样，而且就它可以忽略我们这个世界一些基本规则来看，我认为，它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你是指外星生物?外星文明?”我问到。

“当然有可能，除我们之外的智慧技术比我们领先了，几百个世纪，可能把一些麻烦的过程简化了然后使我们看起来像是忽略了基本的规则，亦或者是我们现在的科学理论完全是错误的，当然这也有可能。但是我个人推论，它不属于我们这个维度，它来自，更高一层的世界，而那个世界，可能对我们是有绝对的控制权的。”

我不再说话，也不想说。这些天就在不停地接收远超过我想象的东西，现在又是这一番话，我已经快要疯了。

“抱歉，刚刚没有回答您的问题，我们现在的目的很明确，为了我们这个世界，起码说这个星球的安全，我们要消除这个威胁。”

“你们，可以把她复原吗？”我的嘴有些颤抖，这是明知道会得到否定回答的提问，当然，我还有一丝侥幸。

“恐怕不能了。”那个声音没有停下，很直接。

“消除……哼，说得好听……”

“不光是为了我们，莫先生，她现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是永生了，而您却还只是凡人，看来她无法改造您，等到几十年过去，这个世界上她爱着的人都死去之后，她又会怎么样呢？她的力量足以对我们这个星球产生威胁了。再者说，你确保她还是她么？她这次为什么骗您?她是否值得您相信?”

我不置可否，反而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她是在互联网上暴露自己的，对吗？”

“她告诉您的么？”

“不，我自己猜到了。”

“不错，先生，她刚刚拜访互联网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不懂得隐藏自己，接受了大部分都信息之后她就学聪明了，但是这个问题您也只说对了一半，她使用能力的时候，我们也可以检测到。”

我又陷入了沉默。许久，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公司的那场爆炸，应该是造成她变化的原因，那场爆炸的原因，能否告诉我吗？”

那个声音顿了一顿:“您的提问恕我不能回答，然而并不是因为保密需要，而是答案，我们也不知道。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没有说谎。”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看来事情的缘由也无法弄清，这个事件的关键点依然像一团迷雾，虽然四周都开朗了，雾不散，我仍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又是沉默，看来车程并不短，我又问到:“我的事情基本你们都知道了，你可以告诉告诉我关于你们的事情吗？”我笑着问，这个也是一个明知会得到否定回答的提问，但我总想试试。

“抱歉，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而这次的原因则是保密需要了。这么和您说吧，我们是什么，隶属于什么，接下来要对您采取的措施，消除威胁的办法，过程，以及详细的地点，我都无法回答于您，还请您谅解。”

“简直就像是囚犯一样，但是另我惊讶的是，你们对我还这么客气，即使想利用我，也告诉大部分 内容了，而不是粗暴地强行控制。”

“是的，正如我在医院所说，您是这次行动的重要人物。”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鉴于车程还有一段时间，我建议您再休息一会。”那声音又对我说。

“你认为我现在还有心情休息吗？”我苦笑一下。

“当然，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可以帮您休息。”

“帮?怎么帮?”我刚说完，就看见车内有像雾一样的气体出现，我立刻明白了，是麻醉气体，等等，那些武装人员怎么办，不会受影响吗？困意突然袭来，意识再次开始模糊，那些人却不受影响，依然持枪端坐。而我也无法控制自己，再次闭上眼睛。

希望，我能做个好梦，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小说相关章节：载体 第一章 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