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萬聖夜的宣傳，這禮拜的票賣得出奇好，就算沒票不能看戲，也有許多民眾來逛周邊的攤販和鳥園，Winchester馬戲團這一次可說是收穫豐盛，Dean特地讓廚師給大夥兒加菜，來慰勞這幾天辛苦的表演者和工作人員。

萬聖節後，玩樂的氣氛依舊不減，Dean常看見工人們趁休息時間打打牌或喝點小酒，他並不介意，但會要求工人們別玩太過。

「知道了！團長！」工人大聲應答，幾個人笑成一團，開始低聲交談，Dean已經習慣工人們沒事就喜歡說些有的沒的，上次Castiel的前任老闆來時，也一度有人傳說那老人是要來併購Winchester馬戲團的，事後得知這說法時，Dean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在吃飯時間向大家澄清。

他又繞了園區一圈，確定沒什麼突發狀況後，他轉頭走往獸蓬，想去找Castiel，但半路上小丑忽然出現，把他攔下來。

「Dear Dean，你最近好嗎？」Gabriel笑嘻嘻地問，一手勾上他的肩膀。

「幹嘛？」Dean問，小丑會這麼開心，通常都沒他的好事──幾乎都是他就要被整的前兆。

「我關心你嘛。」見他開始警戒，Gabriel笑得更樂，拍拍他的背後，小丑哼著歌走開，這真讓他寒毛直豎，他只好跑去問Castiel，看看小丑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我也不曉得，不過他最近心情真的很好。」Castiel似乎不太在意這件事情，還很專心地跟Baby玩那支改良版逗貓棒，Baby愛死那東西了，開心得要命，但她的主人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心情好，我就要吃苦頭了。」Dean說，他確信Gabriel又想到些詭計來捉弄自己，雖然他猜不出來是什麼，可是他知道一定有。

為此Dean提高警覺，小心防範著Gabriel，不過一個禮拜就要結束，眼看Gabriel毫無動靜，他不禁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反應過度，也許那天真的只是Gabriel心血來潮的問候，沒有其他意思。

「你太怕他了。」Castiel笑著，他們剛結束表演，兩個人一起躲在觀眾席下看其他人演出。

「誰怕他。」Dean不滿地回道，Castiel依舊微笑。

謝完幕，他們照習慣跟著其他表演者一起走去伙房吃宵夜，再晚一點其他工作人員也全都出現了，伙房頓時熱鬧了起來。

「唷！」Gabriel端著一盤蛋糕走到他們坐的桌子旁，用腳勾了一張椅子坐，好能加入他們，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正常。

「吶，Dean，我問你……你是真的愛Cassie嗎？」如果Gabriel沒有忽然大聲地問他這個問題的話。

Dean被汽水嗆了一口，Castiel失手掉了湯匙，金屬撞在地板的聲音很響，大概是因為整個伙房的人都安靜下來的關係吧？

「搞什麼？」Dean壓低說話的聲音問。

「不要轉移話題，好好回答。」Gabriel用蛋糕叉指著他，有些嚴厲地說。

所有人都在看他，有些人甚至站到桌子上去，好能不錯過任何一點細節，Castiel也將視線擺到他身上，天使跟他一樣不曉得該如何是好，那對藍眼睛睜大地望向他──然而，除了不知所措外，Dean還在那片藍裡看出濃烈的緊張，可是那份緊繃感不全是因為現在的狀況而生，他能從Castiel的表情知道，比起現在的處境，他將要說出口的答案更讓Castiel慌張……

Dean伸手握住Castiel因湯匙滑掉而空著的左掌，回應Castiel的目光，至少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該對著別人。

「我愛你，Castiel。」完全豁出去地，他說。

下一秒，耳邊響起的爆破聲讓他咒罵了幾句，原來是有人拉了拉砲，一大堆彩帶飄落到他和Castiel身上，接著又是此起彼落的砲聲，伴著狂潮般的歡呼，好幾個人很搥了Dean的肩膀和背，廚師推開不斷跳動、鼓掌的人群擠到他們面前，將一盤派擺到桌上，上頭插著蠟燭，還用奶油寫著：新婚快樂。

「Surprise！」Gabriel大笑著：「如何，還喜歡我準備的禮物嗎？」

Dean和Castiel傻愣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應，但Gabriel不管，逕自說明：「你們萬聖節時在帳篷旁親來親去，被小夥子們看到啦！然後呢，我恰好又經過附近，正好讓我攔住那群飽受驚嚇的可憐小鬼。」

「看你們恩愛到連躲都忘記躲，我就乾脆推你們一把啦，看我多厲害，瞞著你們動員整個馬戲班子，還得想辦法讓所有人都接受事實，哼哼……」Gabriel甩了甩叉子說：「我說過了吧，要是你敢在我面前跟Cassie親熱，我就整翻你……當然你這次沒違規啦，但我還是要整翻你。」

「還有，你們兩個現在簡直跟熟爛的番茄沒兩樣嘛……」

Dean轉頭看著Castiel，他知道自己臉紅的程度一定跟天使不相上下。

「好啦，快吃你們的派吧，我特地叫廚師做的喔！」Gabriel拍了拍Dean的背後，轉身加入那猶如野火般的狂歡派對中。

Dean拾起叉子，開始低頭吃起派來，挖了幾口後，他將叉子遞給Castiel，讓Castiel也能吃派，他們倆就這樣默默地輪流吃著東西，期間Dean一直都用左手來動作，有些不方便，但無妨。

因為他暫時還不想鬆開牽著Castiel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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