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布魯斯韋恩和大部分董事們聚集在韋恩財團位於巴黎的行政會議室內，與歐洲韋恩工業各部門主管進行季度會議。他聆聽著產品簡報，腦中卻有一部分想到了克拉克，想著他若是裸身橫陳在那深色調的橡木會議桌上，那景象該有多好。

已經三個星期了，而他跟克拉克之間這莫名的關係仍持續著。他們依然上床。下了床之後，克拉克這個人也挺不賴的。他從不乏味，對布魯斯的壞習慣和怪癖相當寬容，卻不逆來順受。由於他們兩人都過著複雜的雙重人生，這樣的關係有其益處：沒有解釋不清的秘密，也不需要擔心秘密身份會被曝光。等他與克拉克結束這莫名關係的那一天到來，布魯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目送克拉克回到露易絲身邊。不可否認，布魯斯會想念他們的性愛。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應該就會沉迷在另一個案件當中，或是又會發生什麼事導致他們兩個反目，或是他會做出什麼太瘋狂或道德上太令人反感的事，讓克拉克無法忍受。無論如何，他們之間的新鮮感將會消失。到時候團隊之間的氣氛會尷尬一陣子，但對布魯斯來說，任務總是至上，而其他隊員包括克拉克雖然經驗尚淺，但他猜他們也是一樣的想法。即使如此，布魯斯心中的某個部分還是挺高興他跟克拉克之間的事還沒結束。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盯著手機看了整整一分鐘，然後開始打字---

--- 嗨。

他立刻收到回覆：---嗨。

布魯斯又等了一陣子；他以平時用來拆除炸彈的專注度瞪著他的手機。最終他搖了搖頭，咬住嘴角揚起的微笑。

---一起吃晚餐。8點接你。穿得好看點。

他又馬上收到回覆：---酷。掰。

布魯斯只是翻了個白眼。

從巴黎飛回來時，他剛好趕上晚餐時間。他選擇的餐廳坐落在哥譚公園對面一個安靜、低調的街角。他們走進去時，布魯斯本能地把一隻宣告主權的手扶上克拉克後腰；他發現這個小動作對他來說是下意識的，而且他們兩人看起來很自然。

服務生領著他們進入私人包廂。周遭的客人似乎都不在意走進來的是布魯斯韋恩；他們友善的談話聲、昏黃的燈光、銀具碰撞的聲響，和烤羊排散發出的香味讓布魯斯不自覺地放鬆下來。他已經很久沒跟心儀的人來一場真正的約會。對他來說，約會只是性行為之前一場繁複的前戲，而他不需要這前戲---通常他大部分的性伴侶只要一間總統套房和送餐服務就能滿足。布魯斯喜歡那樣；沒有人需要假裝什麼。如果他真的約會了，通常是為了耍詭計取得資訊，或是用來盯梢某人。

服務生為他們點餐。布魯斯往後靠著椅子。克拉克輕輕地用手撐住下巴，露出笑容。“哇哦，我在跟布魯斯韋恩約會，花花公子、億萬富翁...慈善家。”

“你知道，我對你媽道過歉。跟她一五一十都說了。”

“一般人通常不是這樣打開話匣子的，而且你幾星期前就該告訴我。但因為是你，所以我一點也不意外。繼續說吧。”

布魯斯突然感到罕見的尷尬。“我只是想親口對你說。”

“我知道。”克拉克對他微笑。“媽跟我說了。她也跟我說你對整件事耿耿於懷，還說買銀行這件事有點太誇張，但她不會抱怨，畢竟你害她的心肝寶貝受苦受難，做這點事也是應該的。她還很生動地講了很多你的事---嚇死我了，我第一次聽我媽罵髒話罵成那樣。”

“好吧，至少這件事解決了。”布魯斯說。他早就想跟克拉克說這件事了。他還記得在他們談話時，瑪莎有多直率---直率到打了他一巴掌，還拿獵槍指著他。他知道他之所以能活著走出那個家，是因為他對她發誓他會想辦法修正所有事。

“布魯斯，放輕鬆。我們就吃點東西喝點酒，也許聊聊普通約會該聊的事...例如，所以---你今天還好嗎？”

“巴黎還不錯；韋恩財團即將收購歐洲第二大商業衛星發射基地。你也知道，6個月前我擊敗貝佐斯拿下雷克斯企業的太空科技公司。一切都很順利。你呢？”

“我買了一雙球鞋和一雙滿不錯的皮鞋...因為Amazon在打折。”

布魯斯露出微笑，腦中卻飛快地想著：折價球鞋。你不該買折價品。我什麼都可以給你...讓我給你一切...真他媽的見鬼，我死定了...

克拉克竊笑著，直到他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地笑出聲來。布魯斯也笑了，兩人的聲音招致其他用餐客人投來責備的目光。

餐廳的菜色一如往常的無懈可擊。羊排用香料和橄欖油醃過，烤得恰到好處---極度地柔嫩多汁。克拉克顯然也很喜歡他的希臘暮薩卡，熱切地吞嚥著那由茄子、馬鈴薯和絞肉層層交疊而成的料理。布魯斯只淺嘗了一口，他不太吃油膩的餐點；這正好讓他有時間可以靠著椅背、享受他的紅酒，並看著克拉克。克拉克現在已經開始進攻另一碟美味的希臘甜點，裡面充滿了蛋奶醬、肉桂和蜂蜜。看克拉克把東西放到嘴巴裡面，尤其是吃完以後需要舔嘴唇的東西，已經逐漸成為布魯斯一項極度縱慾又墮落的喜好---而這個喜好總是會帶來更多縱慾、墮落的行為...

這就是你所謂的 ‘一切 ’嗎，布魯斯？布魯斯又喝了幾口酒。

克拉克知道布魯斯正注視著他。他拿餐巾紙慢慢地擦了擦嘴。“有看中什麼東西嗎？”

“甜點。”布魯斯一手直接探進克拉克結實的大腿之間。

“哦，天啊，好。”

後來，布魯斯讓克拉克知道在阿斯頓馬丁裡超速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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