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斧头压在脖子上，明明连尿都要吓出来了，我却依然无法控制住对眼前这个人的情感。我已经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不知道奥蒙特什么时候才能带人过来，可是就是想要听完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话是专门对我说的。

"赫维，我刚才用了几分钟？10分钟，不，我想最多5分钟。"

"是的。"

"和您耗时一周的行动相比，我相信我的做法是一种更加好的做法。实际上，它还可以更快，目前的科研成果告诉我们，需要达到这种破坏脑子的程度，2根触手在10秒内就可以完成。如果还需要更快，我们就并联执行，建造牧场，生产出一模一样的人偶，她们的大脑一样，她们的敏感带一样，我们甚至可以让她们会说的话一样，最后再让她们长得都一样，这绝对不是不可能的。啊啊，伟大。"

我缄默不言，实在无法理解伟大之处。

"我一直非常困惑不解，明明在1分钟内可以完成的工作，甚至可以一次性交付10个20个的产品，大部分顾客还是选择手工的，低效的，难以复制与质检的个人调教。不然这个新买卖早就做出来了。"

"调教的过程···才是人们的乐趣所在···不是吗？"我唯恐惹恼这个疯子。

"太对了！在这个世界上，催眠术，人体和思想改造都已经堕落成为和自慰一样的余兴节目。本来，它们应该被赋予更崇高的意义和更广泛的运用，要把这种技艺教给所有人，教给所有国家的国王和王子，教给每一所大学的学者和教授，交给富有的商人和雄辩的诗人。接着，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将以自己的品德作为他人的品德，以一劳永逸的方式铸就哲学王的基础。"

他顿了一顿，好像看出了我已经云里雾里，一言以蔽之地总结："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不再需要经历痛苦的无知阶段，知识与道德将和生命一样成为每个生物都应有的权利，它也不再是由无法确定来源和资质的长辈灌输，思想的可改造性将保障人民拥有一个思想，一个道德，一个声音，一个来源！"

"而唯一道德的来源，将出自于最好的思想，最好的灵魂，"他坐回高椅，拿出了更多写满文字与图案的纸张，"这难道不是我们每一个有能者所无法抗拒的诱惑吗？"

我感觉已经被毒蛇环绕数圈，无路可逃，他从尖牙中射出的毒液已经进入了身体，不能再听了，不能再听下去了！

我甚至想起了不知何时看过的诗句，"热情隐藏再深，也会暴露无遗，暴露他的甚至就是隐藏他的黑暗，恰似最黑暗的天空乃是最猛烈暴风雨的先兆"，我为什么会错看这个男人在黑色传教士服下面隐藏的那份疯狂？

"不对，没有人会这么做的，这太恐怖了！"

"对···又不对，如果这份能力真的具有命运赋予的特殊意义，偏远北境的魔王们会这么做，现任教皇会这么做，本朝的现任国王和太子绝不会有所迟疑，早就该继承大统的大公也会甘之若饴。我指的是，每一个人！只要我们这些人，还有一滴血留存在自己这颗绝对自由，可以征服世界的心脏里，就绝对不会停手！就绝对无法拒绝自己权力意志的延展！"

"你能想象商人不去买卖吗？"

"你能想象主教皈依无神论吗？"

"你能想象贵族不兼并农民的土地吗？"

"你能想象橄榄球队的中锋不去操胸最大的啦啦队长吗？"

我无法反驳，脑海里没有任何反诘的言辞，他的气势让我难以思考。

"我们当然也要这么做，我，还有大统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称得上美德的东西，只要让我们2个求同存异就好。"

看着这个堪称傲慢化身的梅恩如此的恭维，我非常好奇大公所新任的商会会长是什么样的人杰。

"所以，大统领就试了试，想要知道为什么有着这么好的技术这帮人却真的只用来消遣。"

梅恩哗啦啦掀动纸沓，"一定要仔细听我的朋友，这是将是你从今往后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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