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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家從沉睡中睜開眼睛，遠距共感代用傀儡一被摧毀她就醒來了，她只是在思考。這次付出了不少，但不能說毫無收穫。又多了解了點這指揮部的弱點。

下次，下次，或許可以利用病毒摧毀他們的戰術網路，或許可以用更多隊伍把他們的王牌梯隊誘導離開，或許還能命人自爆一口氣解決所有.....

勝利終究是屬於更不計代價這邊的。

「........好吵。」

唯一知道的是淺睡被固定頻率的檢測儀嗶聲吵醒，在流線型的修復槽周圍，隱藏式壁燈射出輕柔的光線。

閃電在意識慢慢清醒的時間裡，一項一項的開始自檢。

所屬，格里芬公司鐵血防衛圈西南分部。這裡是分部的深層維修室。

身體？冰雪般的臉頰摸起來完美無瑕，直接目視自己的手腳，手指能動，腳趾能動。四肢線條修長奪目。

時間，現在是甚麼時候？上次作戰？半夜鐵血的入侵，然後，自己在連戰嚴重損傷狀態下回到指揮部......

很好，都記得，一切正常。

閃電跨出修理槽，決定先回房間換掉身上那件過於淺薄的，像是手術服的服裝。

回到房間發現累積的衣服忘了洗的窘境，只好隨便換上件衣服，看向窗外陽光位置，現在是下午，差不多睡了半天多，接下來該去確認現況。

...我...為何就那樣親上去了？

前往指揮室的路才走到一半，少女的肚子就傳出可愛的咕嚕聲，畢竟從上次進食的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十幾個小時了。就算想思考接下來要做的行動，也得讓身體補充點營養再說。

左轉進入廚房的閃電與指揮官碰個正著。

「閃.......哇阿，嘿！呀！啊.....」指揮官手忙腳亂的想接住失手掉落的洋蔥，他失敗了。洋蔥一路滾到廚房角落。

「下午好，諾。」閃電踏進廚房，撿起掉落物遞給指揮官。

「也...也想你差不多該醒了，睡的好嗎。」指揮官的眼睛猛然瞥開。

「算是個好夢吧。」他在幹甚麼.....工作做完了？

有些難為情，閃電她一定還記得吧。要怎麼裝作若無其事。

他什麼事都做不好，連情感也控制的不靈光。處於私下的關係在指揮官的單方面失控下成了檯面上的既成事實。

「我以為會晚一點才來。」他這樣說著

「謝謝。」敏銳的知道我可能會來找東西吃嗎？

禮貌性對話已到盡頭，輕易放棄了繼續對話的選擇，指揮官手也沒有動，就這麼呆立著。廚房靜的凝重，沉默彷彿伸手可觸。

「.......」

「抱歉，我昨天說得太過分了，你是夠格當我們指揮官的。」閃電目光直射向指揮官，臉上帶著一絲挑釁的神色。

換你了。

「....你就沒甚麼話要講的嗎？」

「很抱歉辜負了您的期待，」指揮官突然轉成敬語。雖然這樣實在有些沒出息，但是連這種事也要對方先開口突破，這對他是應得的。「我忘了太多前提。」

你和我確實有所不同。

閃電一臉不悅地點點頭，她知道指揮官的言外之意。

「這倒是沒錯，你可沒有重裝。」

你不是人形。

你不是人類。

本質上有絕對的相異。

裂痕需要重新確認前提，重置、穩固關係。

他們的觀念一直有所衝突，不說出來確認，怎知道對方知道了。

「還有履歷出了點差錯，我不是正規訓練出來的，可能對於一些突發狀況做的不是很好。」

面對大多數都做得比自己好的戰術少女，他以偷懶和沒幹勁來掩飾自己的平庸與自卑。

「昨晚我什麼都沒做到.....要不是有閃電你幫忙.....」

「不，沒這回事，你很努力了。」

確實指揮官對突發事件處理不佳，也不擅長臨時調度，畢竟他整天東摸西摸心不在焉，為了少做一點自己不擅長的事而努力。

但他不算是"沒能力擔任指揮官的二流廢材。"

「很多事情本來就不是是非題，無論多麼缺乏才能的人都有其長處。」

「閃電你是不是在繞彎子損我....」指揮官嘀咕著，不過還是攤開手示意閃電繼續說下去。

「你做你能做到的事情就好，我去做我能做到的事情，不用勉強自己。」

少女深呼吸，

「若能互信，稍微討論一下不確定的事情，或許我們能做得更好。」

一直以來，他們都不太信任對方，不全然認同對方的作法，以個人想法在範圍內單方面任性妄為，直到幾小時前差點釀成大錯。

閃電以眼神示意指揮官一起到窗戶旁。

沒理由拒絕，於是走近窗戶邊。

向下看能看到一部份分部的戰術少女和駐點技術人員，他們正在重新整備，根據防線圖交涉新的輪班時間配置、一邊和駕駛抱怨什麼一邊維修載具的技師、幾個重裝的暴力份子似乎正在聽T91講她們的精彩重播......

「分部大家很有活力，很棒對吧。」

「嗯，沒錯。」

「要打個招呼嗎？」聽到閃電說的話，指揮官稍微後退了一步，免了。

「你還真是容易害羞的人啊，昨晚大家面前還那麼熱情的。」

「那只是...特殊狀況。」

少女促狹地戳了戳指揮官的肩膀，繼續說下去。

「多相信點自己吧，雖然你有時候不可靠、我有時也可能不在狀況，但我們一同努力，遇上什麼特殊狀況也一定能完美解決的。」

「恩，我盡量吧。」指揮官點點頭，

還有事情要說清楚，至少這不能含糊帶過。

他站直身子，雙手舉高至肩膀，做出投降的姿勢：

「閃電，趁這個沒其他人的時候，我有話要和你說。」

「恩....什麼？」少女像是期待什麼似的微瞇起眼睛。

「先前說出那種話，現在又這樣，可能會讓你不知所措，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傳達給你」

「請說。」

「我為我作天說的那些話....向你道歉，若是傷到你真的很對不起，原諒我吧。」

前進一步、後退一步，如同探戈。

前進一步，回到最初的曖昧關係。

面對這樣直率的、笨蛋一樣的道歉，沒有任何發怒的借口。

....毫無情調，不該對他的主動性有所期待的。

在戰線上能夠冷酷無畏、帶領著同樣有自毀殺敵傾向的凶暴隊伍常勝無敗，私下面對區區指揮官卻幾乎拿不出勇氣，唯獨這點是發自心底的感受，但總需要有人故意失去平衡突破僵局。

「要道歉的話，就用更簡單直接的....」閃電嘆了口氣，輕輕揮拳擊中指揮官側腹

只要伸出手，就能立刻觸碰到，要求顯而易見。

指揮官猶豫地伸出手，沒有碰到，只能曖昧陪笑，他不敢前進。

心底小小的聲音繼續質疑著。為什麼是我？這種能力、學歷、資歷一切都是虛張聲勢，路旁隨便抓都有的普通傢伙。

不知不覺間，閃電從窗邊站到了他的面前，主動向前，逆光把她的影子投射在指揮官半身，從正面筆直地注視指揮官:

「由我來。」

她這樣說著。

「假使你只能踏出一小步，就由我來——靠近你。」

能被那麼好的女孩選擇，一定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吧，有了她，有了對方應當會更站得更穩吧。

「我.....」

視線無法移開，熊都捧著蜂蜜來敲門了，怎麼可能再拒絕，可也沒法坦率接受。

「我不能保證能給你希望的未來。」以愛易愛的交易其實不怎麼公平。

他緩緩握住閃電伸出的手，努力維持平靜語調，

「或許不能持續太久，但會努力保持你的期望。如過失望了想離開我，記得提前說一聲，讓我好好哭一場。」

悸動的心，膽怯的你。

閃電抬高下巴，抓住指揮官衣領，那是連呼吸都能感受到的距離。

「為什麼，為什麼不考慮更努力來挽留我呢，我的指揮官。」

少女目光澄澈，露出柔和笑容，但是抓住衣領的手沒有絲毫鬆開意思。

順應著拉扯力道把臉龐貼近，午後的溫暖陽光從窗戶縫隙射入室內，唯有不知何來的鳥鳴格外清晰。

她原先的目的只是進廚房隨便找點吃的，世事總難以預料。

只屬於我的指揮官。

只屬於我的，只愛我一人的屬下。

閃電用手指緩緩撫平方才自己捏皺的指揮官衣襟。

儘管早已分開緊貼，觸感仍留在唇上，無法正常呼吸，心跳猛烈，全身都感到莫名的躁熱。

真奇怪。明明更進一步的事情早就做過，卻因區區小接觸而不熟練的歡欣雀躍。

「好啦，睡了半天，有點餓。先前答應下次由我下廚來著？」

說著少女旋身帶上廚房門扉，打開冰箱，確認剩餘食材。

「不過呢，我想做的稍微豐盛一些，希望有人能幫我打下手。」

然後輕輕地轉了半圈，湊上身體盯著指揮官。吶？

太明顯了。

指揮官試著不被覺察的微笑，從少女手上接過甜菜和圓白菜，放進流理台水槽開始清洗。

從哪裡失誤，從哪裡重來，外頭天空萬里無雲，滿是湛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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