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片溫暖中睜開眼睛，視野朦朧，喉嚨乾澀。Sebastian意識到自己正從夢裡醒來，他看著頂頭的天花板眨著眼睛，在有任何動作前感受到一隻手壓著自己。

　　「別動。」

　　他側過頭看見自己左手上接著的軟管，青色的液體在裡頭流動，然後才是一手壓著他的Valentini。他幾乎要咒罵出聲，幾乎，水中微弱的失重感以及舒適的溫暖讓他最後只是放鬆地哼了聲。

　　Valentini對他的反應笑了笑。

　　Sebastian看著對方從一旁的椅子上起身，轉著管子上的旋鈕便開始動手移除整副點滴接管，「希望你稍早不是試圖在我的浴缸裡淹死你自己，Ophelia。」

　　Valentini的動作並不小心，皮肉被扯動著的感覺沒有Sebastian預想的疼痛，當他看見那帶血的針頭被抽出來後，他只覺得一片麻癢，被Valentini脫去手套的手撫過的肌膚帶起陣陣暖意，他的痛覺感知運作的不似先前正常。

　　「你他媽給我打了什麼鬼玩意？」Sebastian張嘴問道。

　　為什麼他說話的時候他媽的會感覺到一股幾欲脫口而出的呻吟？

　　「地西泮，當然，量不多，我還混了其它東西。」Valentini梳著男人半濕不乾的黑髮，一邊將東西扔上一旁的推車，帶著促狹的眼神看著黑髮警探試著用臉頰蹭著自己的手。

　　「畢竟你得醒著才能讓我們接著要做的事足夠盡興。」

　　Sebastian眨著眼，似乎對Valentini的話頗為茫然，接著身體卻感到一股熟悉的熱度，比先前他遭遇那三條腿的怪物時更劇烈，彷彿蒸騰著他血管裡的血液，流遍全身。

　　他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褲子早已不翼而飛。那句在他第一次失去意識前響在耳邊的話擴音似地在腦裡被翻出回放。

　　Valentini說要操他是認真的。

　　即便Sebastian現在的感知混亂，他依舊感到一股恐懼正漫不經心地爬向心頭。

　　「不，」他抵著浴缸試著撐起身，卻發現自己動作遲鈍，只是濺起些水花，「你離我遠一點，你要是敢碰……」

　　當他沿著浴缸的光滑表面再次滑進水裡只有一股酥軟竄過脊背，他啞著嗓音問：「──你對我的腦子幹了什麼？見鬼的你怎麼能出現在我的腦子裡？」

　　「這個問題你得問你自己，」Valentini只是笑著拉開水塞，「但我猜你大概睡得不太好？想談談做了什麼惡夢嗎？」

　　夢裡穿著整身黑的男人跟眼前的瘋子外表差異不大，但就像收斂起什麼，惡魔通常只是凡[[rb:人 > (5)]]，這狗娘養的混帳在這裡卻能毫無顧忌地卸下那身皮囊，Valentini進到STEM裡頭不過是回到他本該待著的地獄。

　　「……除非你要告訴我那女孩的下落，」Sebastian瞪著Valentini，流逝的水帶走浮力，吸滿水的上衣貼回他的身上。「否則我跟你無話可談。」

　　Valentini挑起眉，像掠食者般地俯身逼近無路可退的Sebastian，他一手半撐在浴缸裡，一手順著對方的後頸使力抓住後腦的髮絲往後拉，滿意地聽見一聲壓抑呻吟。

　　「那還真是可惜，」Valentini將唇貼在那被迫露出的咽喉上，「我很好奇在你的腦子裡我都對你做了些什麼，警探。」

　　Sebastian忍著身體的熱度輕噴鼻息，「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代替回答Valentini張嘴咬上Sebastian的喉結，任突然受到刺激的男人抓著自己，帶起的殘餘水花濺上襯衫。

　　Sebastian無法克制地抽了口氣，只能讓Valentini啃著自己脖頸，感受一片濡濕，按著頭皮的手指帶來舒適的麻癢，他幾乎是下意識往對方身上靠。察覺到Sebastian的反應，Valentini摟上警探的腰，細緻舔過留在頸上的咬痕，讓唇來到對方耳旁，「STEM核心在我手上，很安全。」他朝那只泛紅的耳殼吹氣，「如果你足夠配合，讓你見她一面也不是不行。」

　　Sebastian瑟縮了下，防衛地說：「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是個無可救藥的連續殺人犯，」他譏諷地補充，「現在還他媽的意圖強姦我。」

　　「我差點忘了，」Valentini低笑，「幹的好，Castellanos警探，你逮到我了。」

　　「我應該給你些獎勵──或許讓你跟你的寶貝女兒重逢是個不錯的選擇？」

　　Sebastian聞言睜著眼睛僵硬地抓著Valentini的襯衫，幾乎分不清身上難忍的熱度是源自憤怒還是先前那亂七八糟的青色液體。

　　他扭著頭，努力用雙手拽著Valentini的衣領，「你他媽怎麼會知道她──」

　　「知道核心是你的女兒？」Valentini打斷他，因勢利導地任Sebastian將自己拉進浴缸裡，他雙手環上對方的腰，順著Sebastian想將他壓在浴缸底的動作，讓背靠上浴缸接著拉著對方跨坐在自己腿上。

　　黑髮警探似乎氣的沒發現這姿勢有多正中對方下懷，仍用手拽著Valentini的衣領喘氣，紅著眼睛瞪著對方。

　　Valentini伸手摸著岔在自己胯上兩側的光裸大腿，「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還多，」接著探進對方濕透的內褲裡揉著那挺翹的臀，「所以仔細思考下你的選擇，嗯？」

　　Sebastian嘗試忽視那隻揉在自己臀上的手和沿著背脊漫延的麻酥感覺，沮喪地發現自己發出半嚥不住的呻吟，下腹被內褲裹著的陰莖逐漸抬頭，被他壓著的Valentini此時甚至惡劣地抬腰用著不遑多讓的硬挺磨蹭著彼此相抵的股間，Sebastian不禁軟下腰喘息出聲。

　　Valentini掐著對方的腰，將人拉著俯在自己身上，「你看起來很舒服，警探，」他舔吻著對方的耳垂低聲調侃，「比起用說的，你比較喜歡用行動表示合作？」

　　Sebastian現在幾乎像隻貓似地在Valentini身上磨蹭，同時感到一股令他抓狂的自我厭惡，他擰著被他弄的折皺不堪的衣領，盡可能的在對方耳邊威脅出聲：「你要是敢傷害她，我發誓我會殺了你──」

　　「激發恐懼的所有方式中，疼痛是最直接的，」Valentini將手伸進對方濕透的上衣裡擰著乳尖，感受對方猛地抖了下，「但你姑且放心，我不打算這麼做。」

　　「──他和你的莫比烏斯夥伴們都無法理解，核心能力的本質值得更加繁複精緻的運用方式。」

　　又是他，Valentini先前提過STEM裡頭還有另一個覬覦著Lily的人，即使沒有說出對方的名字，但聽起來這兩個匪類之間有什麼矛盾，Sebastian惱火地想自己的女兒就像被眾人爭奪的麥高芬。

　　「他是誰？」Sebastian再次問出先前沒得到正面回答的問題。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我會親自處理掉他，」Valentini輕哼著揉起手下的胸膛，「而接下來的事取決於你的表現，Sebastian。」

　　Sebastian對男人這聲叫喚感到十足地危機感，還來不及嚥下喘息便被拉進一個潮濕黏膩的吻裡，雙唇被迫分開，舌頭交纏，Valentini捏著Sebastian的後頸變著角度去刺激那張嘴，唇舌相纏的水聲在靜謐的室內顯得清晰無比。

　　Sebastian揪著對方的襯衫，試著在間隙中喘息，感到他萬分不想承認的舒適，情慾蒸騰著血液竄過身體，這個對他下藥的賤人。Valentini彎彎繞繞地把自己搞進這裡，眼下對方不會輕易放過他，而這樣的身體狀況他無能為力，他需要發洩出來。

　　Sebastian破罐破摔地蹭著對方回吻著，察覺到警探的反應，Valentini哼笑著將手移到頂著自己的腫脹揉弄著，不意外的收穫一聲嗚咽著的驚喘，當兩人分開後，就著唇間牽著的閃亮銀絲，Valentini低啞地說：「我想我們達成共識了？」

　　黑髮警探沒有說話，只是眨著那雙帶著水霧的眼睛，看似無意識地伸著舌頭舔過自己那雙紅腫的唇喘氣，Valentini看著對方這幾乎像是挑逗的動作瞇起眼，伸手捏住警探的下顎拉近自己，接著食指和中指探進對方口腔內翻攪那條軟舌。

　　「舔濕，」Valentini說，「敢咬下去我會卸了你的下巴。」

　　Sebastian哼了聲吞嚥著，接著半闔著眼開始舔起嘴裡那兩根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濕滑溫暖的舌頭滑過皮膚讓其裹上帶著熱度的唾液，嘖嘖的水聲四溢，那條紅色軟肉在Sebastian張嘴時若隱若現，順著指縫舔過指緣最後用著牙齒輕輕咬著指尖。

　　Valentini抵著對方的牙齒將指尖抽出，帶出一條長長的銀線，Sebastian吞了吞口水。

　　「你這張嘴不講話的時候倒是讓人出乎預料，」Valentini湊近對方耳邊，「或許下次我該讓你舔舔其他玩意。」語畢近乎下流的頂了頂身體。

　　Sebastian悶哼著垂下頭想觸碰自己被勒的難受的腫脹，Valentini順勢扯下那條內褲，用帶著對方唾液的手環上那頂端已經泛著水光的陰莖開始上下擼動著，Sebastian顫抖著唇輕吟出聲，雙手扶在對方肩上，那隻稱得上漂亮的手在龜頭與莖身間來回滑動進行刺激，Valentini簡直罪惡地熟練，馬眼分泌的前液糊了對方滿手。

　　「唔嗯……」Sebastian閉著眼咬著下唇哼著，開始扭著腰向上挺動著配合那隻手，只想盡快擺脫累加的快感釋放出來。Valentini從善如流地加快速度，最後聽見Sebastian顫抖地低沉呻吟，幾股白濁便噴濺在手上和胸腹。

　　高潮過後Sebastian掛在Valentini身上喘著氣，覆著薄汗的身軀泛著些光，Valentini順著對方的脖頸往下啃著鎖骨，將那隻沾滿精液的手伸向Sebastian的臀縫間。感到一絲涼意的警探瑟縮了一下，隨即發現身體的熱度並沒有隨著釋放而消退，自己沾著精液的性器甚至正逐漸復甦。

　　Sebastian睜開眼幾乎用著小狗般的眼神茫然地看著Valentini，被瞧著的男人笑出聲，舔過對方的嘴角，湊到耳邊說：「這樣就滿足了？我們還有得玩呢。」

　　他分開Sebastian的臀瓣，帶著黏液的兩根手指便捅進後穴裡，迎來對方不滿的叫喊，Sebastian低下頭咬緊嘴唇，Valentini側著頭吻了吻對方帶著鬍渣的下巴，接著將手指往內深入。

　　Sebastian能感覺對方的手指在被撐開的後穴裡移動著，推進到一處卻突然停下像在感覺什麼似地接著又將手指抽出，消失的入侵感讓Sebastian不清楚是該鬆口氣還是煩惱仍未解決的慾望，接著他看見Valentini伸著手拉過一旁的推車翻著什麼，微弱的金屬撞擊聲令他緊張。

　　聲音停下後他瞧見Valentini的指間夾著一只銀色鋁袋，Sebastian眨著眼睛，看著對方的牙齒叼著開口，指尖一拉便撕開了包裝，手壓著擠出裡頭的玩意，袋裝潤滑液，敢情這變態還是有備而來。

　　像感受到警探的心理活動，Valentini讓液體完整地沾附在指上邊問：「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直接操進去？」

　　Sebastian擰著眉頭，「要操就快點，少在那廢──」沒等警探說完，修長的手指便重新捅進後穴，在潤滑下沒有阻礙地一推到底，Sebastian硬生生被截斷話語，在一片冰涼下瑟縮，悶哼著發出近似委屈的鼻音。

　　「耐心是種美德，警探。」Valentini放慢聲音說，帶著惡意，他交叉著手指蹭著內壁，像尋找著什麼四處戳弄。當手指壓到一處後，身上的人抽著氣噎出叫聲，渾身顫抖不已，Valentini意會地轉著指腹不斷地擠壓磨蹭那點，聽著將臉埋進他肩窩裡的警探嘴裡不斷溢出帶著甜意的沙啞呻吟，趁勢又將一根手指捅進去，操著那越發柔軟的後穴，感受著吸附在指上的軟肉。

　　情潮徹底被帶起，Sebastian下身的陰莖已經完全抬頭並開始吐露白液，感受不斷滿漲的快感，他閉著眼睛咬著牙齒試圖收斂呻吟。

　　接著Valentini抽出手指，突然的空虛感令Sebastian睜開眼，幾乎是難耐地瞪著對方，Valentini只是笑著將人以吻封緘，拉開褲鏈掏出那早已硬得發疼的陰莖，在沾著透明液體的臀縫間蹭了幾下便盡數插進那充分潤滑的肉穴。

　　他不輕不重地用手拍著Sebastian的屁股沒給對方時間反應就開始挺腰抽送，過深的體位先是令Sebastian難受的嗚咽，隨後便因取代手指的飽脹感而發出近似滿足的嘆息，溫暖緊緻的內裡則讓Valentini舒服地從喉嚨裡呻吟出聲。

　　他放開對方的嘴，啞著嗓音道：「你真是緊的要命。」

　　Sebastian嘗試在對方的動作中找到平衡，他吸著氣，「……而你的話太多。」

　　Valentini嗤笑地哼了聲，只是越發快速地挺著腰，Sebastian頓時像在浪尖上的船，只能俯在對方身上被頂的支離破碎，隨後體內的肉柱蹭上方才那點，Sebastian無法忍耐地顫著腰發出啜泣般的呻吟，沒錯過警探的反應，Valentini憑藉感覺不斷刺激那處，迴盪在耳邊的情動呻吟只是激得他更加粗暴，他伸手扣住Sebastian隨著動作而蹭著自己腹部的陰莖壓著繫帶用指腹抵住馬眼，不意外地聽見對方近乎哀叫般的聲音。

　　「哈嗯！……放開……啊啊！！」後穴傳來的痠脹感和被抑制射精的感覺交織在一起讓Sebastian無比難受，而Valentini依舊沒停下抽插的動作狠操著，Sebastian試著扳著那隻手，卻使不上力氣只無力地環著那隻手腕。

　　「噓……等等你有的是機會……」Valentini在Sebastian耳邊低喘道，幾次深頂後，Sebastian感受到自己的後穴不由自主地收縮著擠壓那跳動脹大的肉柱，Valentini低哼著咬上他的脖頸。

　　「拔出去……」Sebastian顫聲說，對眼前男人射在他體內的事實感到無比嫌惡。

　　Valentini只是漫不經心的埋在他胸前哼著，接著抬起頭像隻饜足的貓咪瞇起眼睛。

　　「我們才正要開始呢，Sebastian。」

　　Sebastian驚恐地睜著眼睛，無比確信即使結束這經歷也會成為跟燈塔精神病院並駕齊驅的永恆夢魘。

──Quotation───────────────────────────────────

(5)："Evil is unspectacular and always human, and shares our bed and eats at our own table."──W. H. Au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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