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程钧的浴袍敞开着，隔着张清麓睡衣那层薄薄的真丝，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用寻常的温度灼烧着他的胸口。那皮肤下的心跳却难以感受，几乎没有任何回应，任凭程钧动作，都如寻常一般，安稳的跳动着。

这个人明明摆出了邀请的姿态却没有放开自己的心。

程钧扣着他手腕的手沿着皮肤往下，衣袖被他捋了下来露出干净漂亮的手臂，手肘弯曲着没有依靠，在半空中微微晃动，张清麓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倒是让程钧更觉得难受。

“怎么？”

那人的反应不够强烈，和记忆中那种掠夺式的风格有些不同，张清麓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带着淡淡的审视意味，这个人，为了什么或者说为了什么人改变了自己？

“我在想，要是当时就把你捆着，说不定就不用等这么久了。”

程钧唇落在他胸口，牙齿轻咬着他的皮肤，舔过他胸口的突起。真丝睡衣的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没有程钧身体的阻隔，阵阵微凉的气息落在身上，让那被濡湿的皮肤感受到丝丝冷意。

“这种话毫无意义。”

张清麓倒吸着气，回应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语调却依旧调侃：“没兴趣的话就解开吧。”

程钧没有理会他，反倒是直起身笑了笑。张清麓正觉得不解，却感觉到自己下身被他不轻不重捏了一把。

“要解开吗？”

程钧的手隔着真丝布料描绘着他下体的形状，已经勃起的前端顶着前襟的位置，分泌的液体将那一层布料沾染，隔着内外的距离，手上依旧感受得到那种潮湿黏腻的感觉和高过体温的热度。

唯有身体是忠于本能的。

张清麓按捺下心中的念想和身体的欲望，说话的声音依旧维持着冷静和淡漠：“不理会的话等一下也会好。”

言下之意两人都明白，这五年的时间，又不是没有那等欲望的时候，忍一下也就冷静下去了。

“没有我的时候，”程钧一手捏着他的分身，一手撑在他身侧，指腹揉着他的腰线，自己却俯下身，贴着他耳畔问道：“有没有想过我？或者……有没有自己……”

话没有说完，张清麓略侧过头，贴着程钧的唇就将剩下的话吞没下去。

有，但是完全不想说。

他也不想知道，程钧那边有没有了。

回应他的是程钧变得粗暴的亲吻，攻城略地又非常强势的在他每一寸能接触到的粘膜上沾染着自己的气息和唾沫。待得两人分开的时候，呼吸已经急促起来，唾液牵扯在唇和唇之间，细长的银丝落下又被程钧舔干净，然后这粗暴的吻就顺着他敞开的前襟，沿着脖子、锁骨、胸口一路往下，在干净白皙的皮肤上碾转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

程钧一手用力捏着张清麓的腰身，一手依旧在他下体上揉着，两人的情欲都高昂着，没有掩饰的彰显着对彼此的欲望。他弓起背，撕咬般的亲吻已经落在他腰腹上，张清麓不适得躲闪着，却又让程钧顺势扯下了他的睡裤。

灼热的分身暴露在清冷的空气里，温差让身下这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听到一声惊呼，随后便是挡不住的呻吟。

程钧将那昂起的前端吞入口中，动作有些生疏却又非常仔细得舔舐着他的前端。铃口分泌的液体有些腥味却又被下意识的忽略了。口腔无法完全容纳的大小让程钧的动作有些笨拙，但舌头仔细的描绘，将狰狞暴起的血管和经络一一舔过的动作却又让张清麓忍不住颤动着。

“唔唔……啊……够……够了……”

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等待遇的张清麓脑海中仅存的一些理智让他用尽全力才说出这样的话，随后便是压制不住的颤声反复道：“够……够了！程钧……停下……啊！”

一声急促的呼声，张清麓已经忍不住泄了身。强烈的刺激超过了他的忍耐限度，最后没熬过程钧用舌尖在他铃口处的描绘。

“为什么？”

明明做了非常色气的事情，身上这人倒是没有半分变色，抹掉沾染在手上和嘴角处的白浊，程钧凑上去给了他一个带着自己味道的亲吻。

张清麓有些嫌弃的别开头，隔了会儿却又忍不住回应他。

这种事情，即便是在以前也很少，但似乎……每次都是程钧提他在做。

“不用……”

话依旧只说得出半句，便生生压制下去，张清麓张着嘴，如同离开水的鱼一样用力呼吸，感受到身后的位置被人用手指慢慢侵入，到底令他有些紧张。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这等待着的瞬间来临，让他极端期待着又极为难的剖开自己内心的难堪。

“我想你记得，”程钧每说一个字便亲吻他一下，“你身体的每一处，都是我的。”

是的，都是程钧的。充斥着对方的气味和记忆，烙印在细胞和神经的深处，即便是遗忘了的过往都被身体牢牢记着。

大概是这句话将他的意识重新唤了回来，张清麓低下头看向那个看着自己人，忽然笑了一声，道：“程钧，吻我。”

被他的笑容迷惑了一瞬间，交换着依旧带着腥味的亲吻的时候，程钧才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润滑剂几乎没什么效果，手指挤入甬道的时候依旧令身下的人露出痛苦的表情，和上次一样，即便是喝醉了都掩藏不了的排斥感，无处不在地诉说着张清麓这些年来这个身体与他所说的不同，并没有任何人碰触。

这种念头令程钧的动作变得略有些急促起来，开拓的动作令那人痛着，却又因为内在的空虚而更期待。

“不要……”

他下意识的喊着，然后用牙齿回应着程钧的亲吻。

“不要什么？”

程钧蜻蜓点水般吻着他，鼻尖蹭在一起，连呼吸的空气都需要分享。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张清麓腰臀随着程钧的动作抬起，又因为捆着手而无法迎合，腰身扭动着，牵引着他的手臂，手肘因为不自然的角度撞在床柱上，倒是让程钧的动作缓了缓。

他分出手来，将挂在床头柱上的腰带用力一扯，张清麓的双手因没了牵引而重重落下，又被程钧捞在肩膀上。

“抓紧我。”

这话几乎贴着唇说出来的，仿佛唇语传递着这人的欲望。

张清麓下意识服从地抓紧了他的肩膀，下一刻，灼热滚烫又坚挺的存在便抵在他身后的入口处。湿腻的感觉涂抹在穴口，那扩张到一半的入口咬着紧紧抵着自己的前端，欲拒还迎的收缩着，随后被狠狠的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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